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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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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绝世美人骨,却又被这皮相相扰,没的折了几分傲然。

过了这么多天,她心中怀疑、忐忑过无数次,生怕这幅鬼样子被他看穿,躲也躲了,逃了也逃了,她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的懦弱之事,在他面前都做尽了。

“秦惑,你够了!”

清宁奋力推开他,心下一股怒色直冲而上,这么戏弄她很有意思吗?

声音嘶哑的一点也不像是从她喉间发出的,急速退后的身子被水波隔开,他一时被推得有些愕然。

若是一开始便知道她是谁,又何必在这样试探、撩弄之后,把话挑开,将她为数不多的骄傲和自尊如数销毁。

“我和你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等我拿到千帆尽替你清了余毒,你我之间便尘归尘、土归土,我是不是阮清宁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她久未开口,一次性说完这样长的一段话,喉间便是腥甜一片。

不等那人开口,转身不留一丝留恋的从水中走出。

银白月光下,少女全身湿透,背影却坚决的不带一丝柔弱。

即便从一开始便知道,秦惑与她不过是临时绑到一起,最多只会走过一程路的人,等到这话真的从自己口里说中,才知道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风轻云淡。

“阮二,我说过我会娶你为妻!”

身后那人语气平静的不起半点波澜。

当日在飞雪宫上,生死之际听到这样心中不免微动,如今有风长华的朱玉在前,秦惑坚持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清宁半个身子都已经上了岸,只余下半身还留在水里。

她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微冷了几分,“秦惑,你是在施舍我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这话说出来可真是难听的紧,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步往岸上走。

秦惑默然片刻,他还是低估了她的骄傲。

便是些许不同,她都容忍不得。

在清宁踏上岸边的那一刻,听见那人在身后语气微沉。

“若我说,我是真心要娶你呢?”

“我不信!”

她答这样快速简洁,半点不留回旋的余地。

好像若在迟上半刻,她就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秦惑的真心啊,便应该只在那“醒掌万里江山,醉拥美人如玉”上面,而两者与如今都没有任何沾边。

清宁大步离去,身后那人半响无言。

而后是疾步出水的声音,忽又听得身子重重落入水中的回声,那人极力压低的轻咳声便无比传到了她的耳边。

原本快速离去的脚步便不由得转了一方向,凤眸落在那人身上,已然长睫微霜,满身寒凉。

一时怒意火气齐涌,便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原本是什么心情。

千寒之毒犹在,也不知道叶神医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保住他的性命,之前抛在温泉池子里也就罢了。

这露天的水池子,便是初夏夜里也还是水温寒凉,哪里是他这样寒凉的身体可以说下便下的,他不要命,好歹也让为他操劳的人喘口气吧吧。

脑子一热,一转身便折回到了池子边,清宁秀眉微皱,朝着那祸害伸出一只手。

水中倾国容色之人,搭上她的手,便没有在放开的意思。

墨眸幽幽,浅浅的荡漾出一抹笑意来,“其实你不是不信,而是因爱生畏,不敢近之。”

清宁面色一冷,刚把拉他的手甩到一半,整个人便都被他带进怀里。

迎面一片温凉如许,却恰恰将她体内焦灼,在无声无息之中便消融下去。

………题外话………还有三千哈~

☆、第三十三章 夫人,夜深了…

因爱生畏?

清宁沉默了,若是她对这祸害的异样情绪,不是不愿近?而是不敢近?

一字之差,却与她的性格作风大相径庭。

不敢……这两个字,还真的一点都不像会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

秦惑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一副早就料到她一定会回头的模样真是令她拳头都开始暗暗发痒偿。

他薄唇微微一动,便听得清宁没好气道:“闭上你的嘴!”

想想容王爷活了二十几年,也从来没被一个女子这么喝止过撄。

原本想着他这傲娇脾气一上来,她这接下来的这一段路便能清净一些。

没曾想他只是轻轻伸手,抚上她面容的斑驳印记。

“还疼吗?”

“还好!”

秦惑问的很轻,语调温柔的几近将这满地月光都快化进一池春水里。

听过她失声痛哭,见过她低头在水面看到这斑驳容颜时候的仓皇无助。

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更加清楚的知道她的骄傲,从来不需要他人半点的怜悯。

清宁答得这样简单轻易,他顿时有些哑然失笑,寻常女子这会儿都应该找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哭一哭这么多日来的委屈恐惧,说一说彷徨心事。

可他的姑娘啊,从来不是那寻常女子。

“清清,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毁容了便配不上我,所以才这般避着我?”

他忽然停下,郑重其事的望着她说道。

清宁脚步一时便些许都动弹不得,不禁怒道:“秦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话多的时候真的很招人烦?”

一向意简言骇的那人,难得说出这样多的话,却被她嫌弃了。

他面容不改,墨眸深深,“你回答我!”

清宁想了想,觉得秦惑这人有时候执着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越是不正面面对,他越是能把自己那套认知发挥无穷大。

可怕的是,往往他的认知都和现实所差无几。

于是她对视着他眼眸,唇瓣带着一丝冷弧,“我说是,你就能满意了?”

这时候,两人的身子都已经离水池子很远了,夜风吹得全身湿透的她,猛然一阵透心凉。

神智恢复清明之后,面前便是风长话的寝居--她现在住的地方。

夜早就深了,便连守夜的侍女也已经退了下去。

清宁将他半压在她肩上的身子往一旁大树上一推,微微气喘,便连语气也都冷然了几分。

秦惑紧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来我往半响。

忽然低低笑了,“我知道你的脸会好。但是……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个看脸不看人的负心汉?”

全北溱都知道你容王爷好颜色!

当日张贺说他见异思迁这话,他可还记得清楚着呢!

清宁总觉得可能是今天晚上的打开方式不对,这样的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但是这祸害说来。

她怎么,总也忍不住想笑呢?

气氛降低到冰点的时候够快,融化开来的时候也一点不慢。

她飞快进了屋内,刚要和合上房门,便看见那人一只如玉手掌伸了进来,恰恰卡住那最后一点缝隙。

手下刚一用力,忽听得那人道:“你还记得风扶留吗?”

“何止是记得?

简直做梦都想着要把那死对头千刀万剐,抽骨扒皮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只是扶留姓风?

风是西横国姓,那么诡医之名远播的扶留竟然还会和西横皇室有些莫大的关联吗?

听到此处,她手上动作一顿的功夫。

秦惑已经趁机而入,寝居里灯火全无。

他揽着她的腰身避过房中各处障碍物,准确无误的翻滚进榻里。

黑暗里,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唯有他墨色双眸幽深如许,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你猜的不错,二十年前西横宫变,国后宣氏一族如数被杀,皇长子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所以……”

几乎每朝每代都会有这样的大屠杀发生,对象或许是功高盖主、或许是狡兔死走狗烹……

扶留长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能从声音上分辨他是个年轻男子,行事诡异狠毒异常,却又能借着这璇玑城中的暗道来去自如,实在很难叫人不往那方面想。

“皇图霸业向来是白骨堆积而成,扶留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我不管!但是他动了我的人……”

秦惑周身的气息忽然寒凉起来,“我定叫他与想要的东西终生无缘!”

什么叫他的人?

这话说起来,她怎么就觉得挺怪的。

扶留对这璇玑城的各处机关都这么熟悉,算起来这也是他的地盘。

清宁正转到帘帐后换衣服,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眸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西横和北溱的邦交并不算友好,边关偶尔还有些小打小闹,若是他敢孤身涉险至此,她还真是没话可说了。

榻上那人稍稍一顿,笑道:“不是还有张贺?”

卧槽,清宁简直磨牙,一瞬间想暴走。

她知道容王爷牛班啊,以一挡千没问题啊,但是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该说他脑子进水呢?

还是该说这人真是狂妄至极呢?

张贺是个活人不假,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啊,磨药的力道还没有她大呢!

夜色里,他看她神色突变,莫名的便心生了暖意。

一把便将衣衫刚系到一半的清宁捞回了榻上,温玉入怀,软塌在后。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耳语,“夫人夜深了……”

她与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同榻而眠过,只不过即便芙蓉帐里肌肤相亲也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

如今把话挑明了一半,榻上手足交缠,在听到他这引人犯、罪一般的语调,脑子便瞬间如同炸开了一般,神智全非。

而就在这时,十来米开外的案上忽然燃起一点烛火,点亮一片漆黑屋室,仍在微微跳跃着。

案边那人猛然站起身,目光里写满了诧异吃惊,难以置信。

而后面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整张清秀的脸庞都要面瘫了,凉飕飕道:“容王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能让在祸害“淫威”重压多年之下的北溱良好公民说出这样的话,足已可见愤怒难平。

正与秦惑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在榻上抵足相缠的清宁猛地一震,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是千古名句啊。

她怎么就忘了,张贺说今晚过来给她上药!这一位向来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倒好,连脸色都用不着,直接瘫了。

清宁快速将身上人一把推下榻,一手忍不住头痛的去揉了揉太阳穴。

这姿势、这动作,多说一句解释都是掩饰,而一旦开始掩饰就是事实了。

秦惑翻了个身,半倚在床幔边忽然眼角余光一闪,将她整个人都卷进锦被里,一挥手,层层纱幔落下,将那人面色都摊住了的那人隔在了层层轻纱之外。

而后,他语气淡淡道:“向来如此!”

清宁听罢,只觉得一口老血漫上心头。

这人和之前一样放下东西就走不是很好,偏偏这次突发奇想要留下等她?

等她也算了,竟然等的趴在案上就睡着了。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祸害说的这么撩人的时候,突然来给点了那么一盏灯!

干嘛啊!嫌她挂不够快是不是!

清宁头疼,一时间隔着层层纱幔,还依稀看到张贺气的有些发颤的身子,咬牙问道:“容王如今这样,又将

我家阁主置于何地?”

“本王怀里。”

他答得理所当然。

张贺已然忍到了极限,怒斥道:“无耻之徒!”拂袖转身而去。

正被秦惑隔着一层锦被圈在温凉怀里的清宁,一阵目瞪口呆。

不由得张口道:“张贺啊……”

那人刚要跨过门槛的脚步便顿在了那里,他来了西横只对人称“小张”,不应该有人知道他的全名才是。

清宁压下心中一片对忠心员工的热忱之情,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拿着药师的薪资操着太监的命,必须给你升职加薪!”

秦惑笑道:“夫人言之有理!”

张贺呆若木鸡,“……”

………题外话………明天八千更哈~

☆、第一百三十四章 皇姐你榻上怎么有男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清宁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来人形色匆匆,开门的时候卷起一阵狂风,直接将层层帘帐都吹开了大半。

“皇姐!你榻上怎么有男人!”

少年有些边尖的语调惊呼,寝居之外的侍女仆人便脸色发白的跪了一地。

清宁好些时日没能睡个好觉,刚被推门声吵醒张开的双眸还为完全清醒,便又听到了这一句,身侧祸害正好整以暇撑着下巴看她。

卧槽偿!

以前在清心阁的时候,就算容王爷会夜入香闺,第二天一早也会消失的十分自觉。

也是昨夜将压了太久的话一次性都说了出来,心神一下子放松竟然在他身侧,有了这么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一个好眠。

原本她与这祸害被捉双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啥好紧张的。

但是,这特么是风长华的榻啊!

西横大公主毁容之后,心境大改,在府中豢养男宠,夜夜***暖?

想象这八卦新闻出去以后,风长华不得给她剁成肉泥?最重要的是那男宠特么还是大公主等了这么多年的如意郎君啊。

清宁望着帐顶无语,恨不得一圈萌死身侧的这个王八蛋。

帘帐外的少年又上前了两步,眼睛往里头瞄了瞄,颇有点要刨根到底的意思。

秦惑墨眸里柔色微微荡漾,旁若无人道:“我还有些乏累,夫人先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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