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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机器人系列之赤裸的太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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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利接着说:“也没有什么凶器。”
利比格讥讽他说:“你是个侦探,你可以找到凶器嘛!”
“假如不是机器人杀死了德尔马拉博士,那么是谁呢?”
“大家都知道是谁,”利比格怒吼起来。“他的妻子!嘉迫娅!”
白利想:这真是众口铄金、有口难辩啊!
但是白刊又高声问道:“那么谁指示机器人毒害格鲁尔的呢?”
“我想…”利比格支支吾吾他说不下去了。
“你并不认为这两件谋杀案的凶手是两个人吧,是吗?如果嘉迪娅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她也必然是企图毒害格鲁尔的幕后指使者。”
“啊,对,对,你说得对。”他的语气里表现出了某种自信。“这是毫无疑问的。”
“真的没有疑问了吗?”
“没有其他人能接近德尔马拉博士而把他打死。他同我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直接见他,只有他妻子是例外。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例外。看来我比他聪明罗!”机器人学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恼人。
“我想你认识她吧。”白利突然说。
“谁?”
“她。我们在谈的只有一个‘她’嘉迪娅!”
“谁告诉你我认识她?”利比格厉声问。他把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喉头上。他手指略微动了几下,解开了领口,以便呼吸畅快些。“是嘉迪娅自己告诉我的。你们两个人过去常常在一起散步。”
“是吗?我们是邻居,散步是常事。与她相处很愉快。”
“那么,那时你很喜欢她罗?”
利比格说:“与她交谈我感到心情舒畅。”
“你们谈些什么?”
“机器人学。”他讲这句话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好象说白利怎么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也谈机器人学吗?”
“她对机器人学一窍不通。完全无知!但是她听我谈。她在搞什么力场色彩画,是些非常无聊的东西。我对此毫无兴趣。但是,我也听她谈。”
“你们散步谈话从不直接见面吗?”
利比格对此十分反感,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那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与嘉迪娅在一起不象以前那样令人愉快了?这是你自己讲过的话,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与她相处很愉快。现在,你认为她杀害了她的丈夫。当然她就不可能再令人愉快的了。”
“我看错了她的为人。”
“但是,你在她杀害丈夫之前——现在姑且假定是她杀害了她的丈夫——就发现你看错了她。你在谋杀案发生之前就不再与她一起散步了。这是为什么?”
利比格反问:“这重要吗?”
“在没有得到证明之前,一切都是重要的。”
“注意!你如果想要了解机器人学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我拒绝回答有关私生活的问题。”
白利说:“你与被害者和主要的嫌疑人都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你就应该明白,这种有关私生活的问题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提出来的,明白吗?你为什么不再与嘉迪娅散步了?”
利比格疾言厉色他说:“我也有没有话可讲的时候,我也有忙的时候,我可能感到没有必要再和她散步了。”
“也就是说,你感到与她相处不再是愉快的了。”
“你想怎么说都行。”
“她为什么不再令人愉快了呢?”
利比格吼叫着:“我没有什么理由好说。”
白利对他的激动情绪不予置理。“你至少比较了解嘉迪娅。她谋杀杀她丈夫的动机是什么?”
“她的动机?”
“没有人提出她谋杀的动机。而没有动机嘉迪娅决不可能谋杀她自己的丈夫。”
“我的天哪!”利比格的头往后一仰,好象又要哈哈大笑。但是,他没有笑。“没有人对你说过?那好,也许没有人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自己对我说的。她常常对我这么说。”
“对你说什么,利比格博士?”
“怎么,她说她与丈夫吵架。常常大吵大闹。她恨她丈夫。地球人,没有人对你说过这事吗?她自己也没对你说过吗?”
白利听了大吃一惊,但他竭力不露声色。
白利问:“他们为什么吵架?”
“我想,这你最好去问她自己。”
文学殿堂 雪人扫校
十三、池边遇险
白利走进去的时候,嘉迪娅正站在一间长长的房间对面的尽头。她本人几乎就是一幅印象派的画像,淡装素裹,质朴无华。
她杏唇微红,弯眉淡抹,耳垂略呈蔚蓝色;脸上没有涂脂粉,看上去面色苍白,有点不安,但显得非常年轻。
她棕褐色的头发向后梳着,她那灰蓝色的眼睛微含羞涩;她穿着的衣服蓝得近乎黑色,四周镶着白边;衣服的袖子很长。她手戴白手套,脚着平底鞋。除了脸部外,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甚至她的头颈也用衣服凸出的褶边围裹着。
白利马上停住脚步,问:“这么近行吗,嘉迪娅?”
嘉迪娅说:“你不用站那么远。”
“我走近些行吗?”
“可以,走到哪儿停下我会告诉你的。”
白利一步步地向嘉迫娅走近,她则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她突然说:“想看看我的力场色彩画吗?”
这时白利离她还有6英尺,他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她。她娇小玲拢。白利竭力想象她这样纤弱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呢?),猛地向她丈夫的头颅打去。他试图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幅她怒不可遏、愤恨交加地杀人的图画。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完全可能的。即使是一个只有105磅重的弱不禁风的女子,如果她愤怒已极,手中又有适当的武器的话;完全可以敲碎一个男人的头颅。在地球上,白利也碰到过这样的女凶手;在平时,这种女人简直胆小如鼠。
白利问:“什么叫力场色彩画,嘉迪娅?”
“是一种艺术。”她说。
白利点了点头:“很高兴能欣赏一下。”
“请跟我来。”
白利小心地与她保持着6英尺的距离。这还不到克劳丽莎所要求的距离的三分之一。
欣赏完她的力场色彩画之后,嘉迫娅看着白利沉思起来:“你想出去一下吗?和我一起去散步?”
白利本能地想说:“上帝,我不想去!”
她说:“我从来没有直接和人一起散步。现在天还没有暗,天气也很凉爽。”
白利感到空气在他周围飘动,寒意逼人,他禁不住发抖起来。
嘉迪娅说:“你冷吗?”
“刚刚好象没这么冷啊。”白利喃喃地说。
“现在近傍晚了,但其实并不冷。你要穿大衣吗?叫一下机器人马上可以拿来。”
“不必了,这没什么。”他们沿着一条小径向前走去。他说:“这就是以前你与利比格博士经常散步的地方吗?”
“唔,不,我们走得远多了,我们在田野里散步,那儿你偶尔可以看到一个机器人在工作,你还可以听到动物的叫声。你和我这次只在房子附近散步,以防万一。”
“什么万一”
“唔,万一你要进屋去。”
“或者万一你不想再直接接触下去了,是吗?”
“这没什么。”她毫不在乎他说。
头上,树叶在瑟瑟作响,四周是一片黄色和绿色。周围的空气中响着尖厉的叫声,中间还夹杂着一种刺耳的嗡嗡声。地上还有不少隐隐约约的影子。
他知道,在他背后是索拉里亚的太阳;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看那太阳。但他知道,太阳还在他背后的天空中照耀着。
白利不知不觉地走近嘉迪娅,他俩之间相距只有两英尺了,然后白利突然看到她惊恐的脸色。
“真对不起。”白利说着立即走远了。
嘉迪娅气喘吁吁他说:“没关系,请这边走好吗?那儿有几个花坛,也许你会喜欢的。”
她所指的方向正好在阴影里,白利一声不响地跟在她后面。
嘉迪娅说:“接近年尾就好了。天气温暖,我常到湖里去游泳。或者在田野里奔走,直到我想躺下来休息才罢休。”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但穿这种衣服可不成。穿这种衣服只好散散步。你知道穿了这种衣服是不能做什么事情的。”
“那你喜欢穿什么衣服呢?”白利问。
“最多穿件三角背心和短裤。”她大声说,同时举起双臂,好象在她的想象中感到了穿着单薄是多么自由自在。“有时穿得还要少。有时候只穿拖鞋,这样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能充分感受外界的空气——噢,对不起,我又冒犯了你。”
白利说:“不,那没什么。你与利比格博士散步时也穿得那么少吗?”
“这要看气候,有时我也穿得很少,但你知道这是通过电视联络的,我想你能理解吧。”
“我明白。利比格博士怎么样?他也穿得很少吗?”
“乔森穿得也很少?”嘉迪娅对白利微微一笑。“唉,不,他总是非常一本正经的。”她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模仿利比格的模样,稍稍眨了眨眼睛,白利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这是他讲话的样子,”她说。“我亲爱的嘉迪娅,考虑第一条守则对正电子流潜在的效果——”
“他就是跟你谈这些吗?谈机器人学吗?”
“这是主要的谈话内容。你知道,他对此是十分认真的,他一直想教我机器人学。他从不气馁。”
“你学会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没学会,真的,一点也没有学会。对我来说,机器人学太错综杂乱。他有时还要训斥;但他教训我时,如果我们正好在湖边,我就跳到湖里去用水泼他。”
“用水泼他?你们不是过电视散步的吗?”
她哈哈笑了起来。“你真是地球人。我用水泼他站的房间或农庄,水碰不到他,但他还得躲避。看这个。”
白利看了看。他们在树丛中的小径上走了一圈,现在走到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是一个人工装饰的池塘。一堵小小的砖墙穿过空地,把空地一分为二,很多花排列得整整齐齐。白利因为看过电影书,所以才知道那些是花。
那些花有些象嘉迪娅搞的光线图案。白利想,嘉迪姬的那些图案是根据这些花创作的吧。他小心地摸了摸一朵花,又看了看周围,发现大部分是红花和黄花。
在白利转身向四周张望时,他一下子看到了太阳。
他不安他说:“太阳在天空中很低。”
“快要到傍晚了。”嘉迪娅大声地回答说。她已走到了池塘旁边,正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到这儿来!”她挥舞着手叫着。“你不喜欢坐在石头上就站着吧。”
嘉迪娅指了指石凳的另一头示意白利坐下。
白利说:“这不是离你太近了吗?”
她双手一摊,手掌向上,说:“我也渐渐习惯了,真的。”
白利坐了下来,面对着嘉迪娅,以免看到太阳。
她向后面的水池挪动了一下身子,采了一朵杯子形的小花。花朵外面的花瓣是黄色的,里面的花瓣上有一条条的白线,这花看上去一点也不艳丽。她说:“这是在索拉里亚土生土长的花。这儿大部分的花都是从地球上移植过来的。”
嘉迪娅战战兢兢地把花递给白利,水正从折断的花枝上滴下来。
白利也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接花。“你把它弄死了。”白利说。
“这只是一朵花。这儿有成千上万朵花。”突然,在白利的手刚要接花的时候,嘉迪娅把拿着花的手缩了回去,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是暗示说,我既然会弄死一朵花,就会杀死一个人,是吗?”
白利温柔地表示和解说:“我什么也没暗示。我可以看一下吗?”
她说:“你可以闻一下嘛!”
白利立即闻到了花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他低下头闻了一下,说:“好象女人用的香水味,”
嘉迪娅高兴得拍起手来。“你啊,真是个地球人。应该说,女人用的香水和这花的香味差不多。”
白利沮丧地点了点头。他开始对户外厌倦起来。影子变得越来越长了,大地也变得越来越阴郁了。但是,他决心坚持下去。他想要把那包围他自己画像的蓝灰色围墙移掉。这是一种堂·吉何德式的思想,但白利却无法摆脱这种念头。
嘉迫娅从白利手中拿回那朵花,白利求之不得,高高兴兴地还给了她。她慢慢地把花瓣一片一片地掰下来,说:“我想,每一个女人的气味都不同的吧!”
“这要看她们所用的香水是什么味道。”白利心不在焉地说。
“想一下吧,有人离得你那么近,以至可以闻到香味。我不用香水,因为没有人会离我那么近;当然,现在例外。不过,我想,你经常会闻到香水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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