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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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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那人相斗,骇然之下便使出重手。这后来我渐渐查访,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苗头。”说道这里他缓缓在众人面上敲过,颤声道:“传说炼域门有一种手段可以让练武之人的真气凝结成一枚丹药,那是一个人全部的精元所在,等到丹药养成之时便是毙命之时。”
何太冲和朱长龄两人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顿时大惊失色:若是天下间竟有如此邪恶的武功,那么练武之人的幸苦岂不都成为他人做嫁衣裳?骇然之下都离得范遥远了几步,似乎他便是会使出如此邪恶之法之人。
范遥一声叹息,道:“我千万百计终于证实了自己正是被人种了‘丹’。想到自己一生自负,不想连被人暗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真惭愧之极。后来教中高手争夺教主之位,互不相下,以致四分五裂。我却因为身有难言之隐,反倒没了心思,寄情江湖,落得逍遥。忽忽一日我得知黛绮丝竟然是波斯明教的圣女,想到她以圣女之声岂能嫁人?他日若是被波斯明教知晓,只怕便要遭火焚之厄。当年我对她念念不忘,实难坐视不管,便化妆成了一名头陀跟踪她夫妻二人来到了西域,本想寻个机会将韩千叶毙于掌下,不想却让我得到了另外一件关系本教生死存亡的大事。”
范遥化妆成头陀本想一掌击毙韩千叶,却又恼恨他赌气所爱,便潜入汝阳王府盗得剧毒‘夕阳红’,让韩千叶从此变成废人。这一来却让他听到一件惊天的毒计:汝阳王乃是元庭兵马元帅,一生所为皆是元庭统治所谋。他采纳了成昆的计谋,决意剿灭江湖上的门派帮会。第一步便想要除灭明教。范遥仔细思量:明教教内部纷争不休,外敌却如此之强,灭亡的大祸已迫在眉睫,要图挽救,只有混入王府,查知汝阳王的谋划,那时再相机解救。除此之外,实在别无良策。
他本来心灰意冷,此刻却决定在临死之前为明教完成这样一件事,也算对得住明教。后来一想此事首恶乃是成昆,便想着将此人除去。不想成昆为人实在狡狯,武功又强,范遥接连暗算了他三次,都没成功。第三次虽然刺中了他一剑,范遥自己却也被成昆劈了一掌,好容易才得脱逃,不致露了形迹,但却已身受重伤,养了年余才好。这时汝阳王府中图谋更急,他想若是乔装改扮,只能瞒得一时,日子久了,必定露出马脚,于是一咬牙便毁了自己容貌,当真做了个带发头陀,更用药物染了头发,投到了西域花刺子模国去,这才有了后来成为汝阳王府侍卫之事。
这事沈七早已知之,但何太冲和朱长龄却是第一次听到。想到当年范遥和杨逍合成逍遥二仙,实在是为大大的俊美男子,没想到他竟然甘自毁去容貌,成了心中这副认不认鬼不鬼的模样,这份心狠手辣实在少见,不由得对他又是敬佩又是骇然。
沈七却是想到他当时狠心毁去容貌,其中为明教出力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恐怕乃是因为黛绮丝之事,心道情字一事,一致如斯。
范遥看了一眼沈七,又道:“在汝阳王府的时候,有一日炼域门派人送来两枚丹药,说是给小郡主筑基之用。我身为教授小郡主剑术之一的老师,有扮作一名哑巴,他们对我稍有防范,这才听说用这丹药可以医治我的‘种丹’。我顿时感觉到事情尚有转机,只是王府守卫森严,要我做那监守自盗之事实在太难,恰好那一日黛绮丝装扮成金花婆婆前去盗药,她骗得了别人倒也罢了,却是瞒我不得。我暗中相助,终于让她盗走丹药,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的一番心思还是化着流水。”
沈七闪过一阵惭愧,旋即想到这事也怪自己不得,只能说是范遥的运气太差。
范遥沉默半晌,叹息道:“我范遥一生不弱于人,没想到竟然栽了这个一个大跟头,虽然我自不忿,却是无可奈何。后来我查到那道人叫做什么‘百损道人’,乃是几十年人江湖中一名阴损之极之人,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消失不见。他传我东令法诀必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剩下的圣火令在他手中可就难了。沈七,你今日若得不死,他日见到阳教主须将此事说明,好教他知道范遥没有辜负他的栽培。”
何太冲听到这里一声冷笑道:“范遥,你这番心思只怕难以实现了,非是何某乃赶尽杀绝之人,实在是今日之事只可你知我知,容不得他人知晓。”
范遥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何掌门,我本来觉得你为人虚伪,现在看来也算是名真小人。”
何太冲微微一笑,道:“得明光右使赞誉,实在是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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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日出东方
更新时间2009…10…2116:43:50字数:3347
何太冲抱朴守拙,静中观心,定如山峰,人既修长潇洒,长剑轻轻的握在手中,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独自一人静听风声云动,用心聆听风的忧伤,感受白云的缕缕愁思,似乎并没有刻意去营造最后一剑的模样。
范遥瞳孔剧烈的收缩:以前的何太冲虽然颇有一派掌门宗师风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纵横十九道前十六路拼人体的‘气、脉、轮’,把生命的潜力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而这最后一剑却是浓缩了一切境地,沈七若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剑意,必死无疑。
沈七心开始剧烈跳动,似乎被一座沉重的山峰狠狠压在胸口,无法呼吸。这中难受之极的感觉让他颇为熟悉又极为陌生:或许临死之前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心中默默想道。紧握在手中的残剑猛烈抖动,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在他体内涌动。对于死过一次的沈七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热血沸腾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和心仪的女孩牵手?还是第一次网游通关升级?
此刻的何太冲抛弃了一切,成为了正真的剑客。往日他的背负了太多的名誉、幻想,只有此刻的何太冲才是传承百年的昆仑传人。沈七没有见过何足道,也不知道百年前的何足道是何模样,当年他败于少年张君宝之手,或许今日又是一次当年情景在现。只是故人如斯,伊人不再,当年的郭襄已经化成一捧黄土,何足道业已羽化几十年,张君宝成为历史,只有一个叫着张三丰的老道人依旧在淡看风云变幻。
何太冲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站在孤然耸立在外的悬崖之上,那种温雅自然,超脱于世间一切,但是却又不可思议融于一切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就像是站在山野群山之间,以这种站姿在空山抚琴、百禽来朝,画地为局、黑白交锋,使人完全找不出任何一丝的不妥之处,全身悠然自得竟然没有丝毫剑气。
沈七感受到了当年何足道无奈退居西域的不甘,忽然淡淡一笑,一腔热血瞬间消退。傍晚的夕阳以独特的角度照射在沈七面上,平静而亲切,年轻的脸庞上却有一双沧伤眼眸,似乎早就彻底望透世间万物。
何太冲眼中直到此刻才射出尊敬目光:‘永矢勿谖’乃是出自诗经中的一句,也是何足道仰慕郭襄而做的一首曲子,他既信守诺言退居西域,终生不踏进中原一步,和郭襄便再无相见的机会。他将一生浓浓的思念全都寄在这最后一剑之中,可以说这一剑已经是何足道一生的精华。何太冲半生风流,老婆小妾是娶了一个又一个,自然体会不到何足道当年的情怀,也因此难以施展这最后一件的精髓。今日机缘恰和之下竟然让他融入了这种境界之中,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当属沈七第一功不可没。也正因为这浓浓的思念让这一剑变得让人痴迷,心境稍差者早就迷失在剑意之中,根本谈不上破招,而沈七经历了生死之后,加上他没有经历情感上的纠葛,反而脱出其中,置身在外。
何太冲欢喜是因为他找回了少年时的激情,手中长剑在夕阳的映射下散发出七彩绚烂的光芒,握剑的手干燥稳定有力,针对着沈七的表情动作,剑尖作着轻微的改变。两人之间虽然不过数尺,看起来却像是拉远了不少距离。静静站立足有一柱烟时间,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彼此从对方喜悦眼神中默默交流。
范遥亦是沉浸在当年对黛绮丝的情感之中不能自拔,任凭晚风吹过他火红的长发。终于一声轻叹:往事如斯,若是能再活过,当是祝福他们才是。
‘嗡’的一声仙音颤动,何太冲的长剑从他手中弹了出来,终于打破了如坐禅般的极度宁静。何太冲神色一动,用力握住剑柄,眼前的景色往两旁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世间一切似乎变得虚幻不定,周围环境已经模糊,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手中的剑锋,耀眼剑锋冷冷相对,一场剑客之间的真正决斗终于开始,
沈七此刻眼中只有手中残剑化着飞芒的剑锋,心中的激情终于被何太冲手中的长剑精妙情感所点燃,再也无法抑制。
何太冲定定凝望残剑破损的剑身和如天地间突然生出的一剑,手中长剑如同随风飘落的叶子般随意挥出,明明只是挥出一剑,但贯注于剑身的至纯真气划过空中,带起如梦幻的剑影,如同在编织着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沈七手中残剑刹那间埋葬在剑影卷起的狂暴旋涡中,范遥瞧在眼中心神猛的一收缩,就在以为沈七要败的时候,忽然见到沈七行云流水般悠然劈出一剑,这一剑在空中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昼来,虽是瞬眼之间,剑势每次转换方向时,剑势都突然加速,而所带动的气流更趋强劲,但在范遥眼中,不过是剑光一闪而已。
何太冲脸上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整个人似乎化身为剑,长剑编织的梦幻竟是越来越真实,沈七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到了后来所有的念头如洪水般的涌来,简直是无穷无尽,变为漫天记忆的海洋,似乎要把沈七连同他的残剑一起埋葬。
朱长龄站在悬崖旁边,瞧见两人剑法精奇,不胜赞叹。到了后来,两人剑法的妙处已然无法领略。此时两人剑势一展,朱长龄便苦苦思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想了良久,方始领会,骇异之余,寻思道:往日我以为只要练成吸星大法便可称雄天下,现在看来竟是夜郎自大,便是眼前这三人我便是一辈子也胜他不过。一时又是惭愧又是骇然。
范遥瞧到这何太冲这一剑之后,已然不敢小觑昆仑秘传,他心思一动,忽然看见朱长龄在一旁不住又是赞叹又是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身影一顿,已然按住了朱长龄胸口的膻中穴,冷笑道:“朱庄主,你我性命皆悬于他人之手,不如你我联手一击如何?”
朱长龄微一愕然,讶道:“联手一击?”
范遥笑道:“不错,就是将你的真气借我一用。”言语未止,吸星大法的吸力逋发,顿时将朱长龄的真气吸将过来。
朱长龄至此方才明白范遥的意思,不由得怒道:“你好卑鄙!”然则他双臂既折,胸口大穴又受制于人,空有一身内力却无法运用。他深知这吸星大法的厉害,一旦被人吸走真气,自己势必成为废人,登时魂飞天外,一面运力凝气,一面怒骂道:“范遥,你这小人。。。”他一说话,内力更大量涌出,只得住口,但内力还是不住飞快泄出。
范遥混不在意,淡笑道:“我用你真气行走江湖,将来也自有你一分功劳,你又何必在意?”
朱长龄只觉内力愈泄愈快,勉强凝气,还暂时能止得住,但呼吸终究难免,一呼一吸之际,内力便大量外泄,这时早忘了去辱骂范遥,只想着如何脱去吸星大法的吸力。忙不迭的使出一招‘蛟龙出渊’。这一招乃是手腕被人扣住时所用,手臂向内急夺,左足无影无踪的疾踢而出,这一脚势道厉害已极,若是正中范遥胸口,非将他踢得当场吐血不可。范遥若是想要闪避,便须立时放开他胸口大穴,否则无法躲得过这当胸一脚。
然则他身子这么一动,膻中穴就变成了一个大缺口,立时全身内力急泻而出,有如河水决堤,再也难以堵截。朱长龄知道只须再捱得一刻,全身内力便尽数被对方吸去,连性命也未必能保住,顿时不敢再动,忍不住又苦苦哀求起来。但他刚才这么一使力,内力奔腾而出,耳朵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范遥一举将朱长龄的真元吸干,正要运功之际,耳旁传来‘铛’的一声。他侧头瞧去,之间何太冲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迎上了沈七的残损的剑锋,就在这一瞬间,满天梦幻突然消失无踪,落下一地破碎的美梦。
沈七静静站立在天地之间细细聆听,似乎捕捉到什么,天空碧天流云,纯粹灵动。手中只剩下一个剑柄,却是那么的恬然,似乎从未动过手一般。
何太冲的长剑指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默然不语。
范遥瞧见两人的怪状,一声长啸,森然道:“何掌门,你能还能在战么?”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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