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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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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还挂着一模一样的表情:你惹下的事还嫌不够多么?
不过韩陵也顾及陈如风心中所念,淡淡地说道:“我的而且确有一个想到一个人,适合教你剑法,又不怕将千剑门牵涉进去。”
拥高超剑法,又非千剑门中人,江湖之上又能数出多少个呢?
“谁?”陈如风、江晟天、胡九未三人异口同声问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隐竹林占地广大,绿竹覆盖,多为隐士所居,分为南北两边,两边的景致差别无几,溪流潺潺,飞鸟疾鸣,气息芬芳,宛若一幅竹林仙境图,充满隐逸之气,难怪中原八隐和一些古怪的人士都选择在此住居。
只是这片隐竹林偌大无比,也只有十余人居于此,一般他们能碰上头的机会不多,大部分人多是过着闲适无扰的生活,或以丝竹为乐,或以禽鸟为乐,或以吟诗赋词为乐,众多隐士也是脾气不一,他们也懒得去跟其他人搬弄交情,自顾自地过着日子。
谁也没有想过,会去打扰别人的宁静,除了时不时一些重要事情,需要召集几个隐士出来商讨外,其余时间,八隐之首嵩焯远是不会找上门来的。
因为瑞云苏醒之事而烦心了一段时间的袁思柔,此刻正卧躺于屋顶,仰观碧蓝苍穹,四周雾气萦绕,悠然自得,哪管得瑞云跑到哪里去了,只要不烦得上自己家门,他是什么都不会管的了。
正当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天际之时,那碧蓝若海的云空却有一条长长的绿色尾巴划过,在一片蔚蓝之中格外显眼。
那道绿色正朝自己急速地飞来,上空的人影愈来愈清晰可辨。不一会儿,犹如天石陨落,“轰”的一声,袁思柔的屋苑里一小片草地冒起了一大圈烟气,待烟气消散后,那个御着绿光的人也现出了身影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咳嗽了几声,往屋顶望去,大喊道:“喂,老朋友,我来探望你啦!”
袁思柔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身体“咕噜”地滚过屋顶,双脚一立,支在了地面上,抱着臂,打量着蓬头垢脸的朝虢。
“你这个老酒鬼,来别人家也那么不讲礼貌,幸好我认得出是你,要不然可要将你斩成切片了。”袁思柔对着朝虢哼了一声,朝虢只是嬉笑地应着他,一边搭着他的胳膊,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走了进屋内。
朝虢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搓了搓手,一双老鼠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开口问道:“这里可有上好的陈年老酒?”
袁思柔将一个茶杯推到他面前,哼了一声,道:“你明知道我不嗜酒,只好茶,从何而来陈年老酒呢?”
朝虢露出一脸沮丧,失望至极地呷了一口袁思柔泡好的茶,这茶一尝看来也是用上好的茶叶泡成的,不过明显是酒更合他的胃口。
“对了,你从老远跑过来,该不是只要找我喝一口茶那么简单吧?”袁思柔扬起眉毛,狐疑地打量着他,毕竟二人一个居南,一个居北,朝虢不辞劳苦地从隐竹林北边跑过来南边,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浪费脚力的,看来这家伙是有事相求,但这样一见面又不好意思开口罢了,袁思柔干脆一来就戳穿他,让他有话直说。
“那么多年老朋友了,我就不转弯抹角了。嘻嘻,我的一个徒弟呢,不小心沾染上了魔家的邪气……”朝虢还没说完,袁思柔已经一脸正色地举起手来,止住了他说下去。
“得了,你不用说了,我无能为力。不过我倒想不到你还收了一个徒弟……”
朝虢依然不正经地笑着道:“不止一个,是两个,不过另外一个体内气脉有点问题,无法练成气容储集真气……所以呢,实际上我是只有一个徒弟呢。拜托啦!就当是帮帮我好了,他体内还有魔毒残留,若是你不救他的话,恐怕他日他会魔毒发作,到时候,可没有人继承我的衣钵啦!”
袁思柔将脸别往一边,似乎忽然间窗外看了十多年的景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诱人,看也不看朝虢一眼,道:“这样可不是好!他死了就少了一个祸害了!哼,身怀魔家邪气,恐怕日后也是魔家的人罢……”
朝虢见袁思柔这般冷漠,一下子也是暴烈性起,猛然一敲桌子,震得茶杯中的茶都溢了出来,一脸怒容道:“喂,袁老头,你不要这样不给面子好不好!这个世上只有你的‘柔剑术’、‘善水流’可以帮到他清楚体内魔气,你是不是这样都不肯施予援手?”
袁思柔一声不哼,仿若对朝虢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
朝虢起得额头通红,一番辱骂后袁思柔依旧不为所动,朝虢只好走出屋外,踩着地板朝着袁思柔大喊道:“我就不信这个世上就只有你可以帮到他净化体内魔气,哼!”说罢一道绿光御起,身影一闪动,消失无踪了。
袁思柔望了望桌面上被朝虢打翻了缓缓流动的茶水,低声说道:“我都是隐士了,怎能插手这些事情呢,唉!算我爱莫能助好了……”
就在朝虢离去不久,又有一个人影从远处靠近,袁思柔看着门口,眼睛眯成一条缝。
韩陵的身影渐渐露出,面带恭敬笑意,隔着门口对袁思柔抱拳道:“袁前辈!”
袁思柔道了一声:“进来吧。”韩陵优雅地走了进来,却没有像朝虢那样不客气地坐下,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又什么事了?”袁思柔不耐烦地问道,虽然同样为中原八隐,但一般众隐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韩陵找上门来,肯定是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韩陵俯首道:“今日晚辈来打扰前辈,是有一事相求。”
袁思柔一挥手道:“说来听听!”
“晚辈有一位朋友,因不幸沾染了魔家邪气……”
还没说完,袁思柔就喝道:“慢着!”韩陵连忙打住,略带惊疑地看着他。
“那个人……该不会是那老酒鬼朝虢的徒弟吧?”袁思柔眉毛一挑,盯着韩陵。
韩陵点头道:“正是,他就是天风帮帮主陈如风……”
“得了!不用说了!恕我无能为力,你走吧!”一听这个人还是某个帮派的帮主,袁思柔更加不用考虑了,隐士又岂可干涉江湖中之事呢,甚至连江湖上的人物都不可多打交道的。
“可……”韩陵正想说下去,但见袁思柔的脸上已经下了逐客令,一时半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微微作揖拜别,叹了一口气离去了。
袁思柔抚了抚下巴,心中疑道:“这个陈如风到底是谁?怎么一天之内就有两个人为了他找上门来呢?哼,不过我可管不着呢,沾染了魔气的人,还是让他魔毒发作死了好,免去一个祸患……”
想起了当年魔君刑石带来的风雨,袁思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个陈如风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魔君,自己救了他万一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怎能让良心过得去呢?
袁思柔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终于心安理得地爬上了竹床,闭目睡觉去了。
只是神念刚生出了昏昏欲睡之意不久,就有脚步声惊扰了他,弄得他睁开眼来,心中积了一股怒气,对着门口大嚷道:“又是谁啊?”
一青衣男子,负手而入,脸带笑意,袁思柔定睛一看,心中惊叫。
“天啊!怎么这一天下来那么多人过来我家啊?我只想要一刻的清静而已!”袁思柔苦惨地叫了一声,泽崆云微笑踱步走了进来。
第三十七章:第二师父
令朝虢与韩陵始料未及的,居然是泽崆云亲自出面说服了袁思柔,具体泽崆云跟袁思柔所言为何,也无人得知。
迫使袁思柔妥协的,该是因为泽崆云贵为千剑门门主身份,纾尊降贵地去找上袁思柔,而袁思柔本来就是千剑门的人,后来因故离开,对于这个门主,虽然他是前辈级的人马,但也不得不给上他几分薄面。
至于泽崆云的动机,更是令韩陵猜测不透。难道他真是如此单纯地看上陈如风的天资才意欲教授他剑法,而不是想借机吞并天风帮?
朝虢、韩陵、泽崆云三人都知悉陈如风身怀魔家邪气,且还伴随着不知何时会发作的魔毒,唯一可救他之法,就只有让袁思柔传授他“善水流”之法,净化体内邪气。朝虢与韩陵为陈如风出面找上袁思柔是理所当然。那么,堂堂千剑门门主出面,这又意味着什么?按理说他跟陈如风的关系可不大啊。
原来这一切,都出自于泽崆云的惜才之心和为这个江湖大局着想,他不忍终有一日陈如风受魔气所纵,成为行尸走肉的魔头,荼毒江湖,最终魔毒攻心而亡。与其他日酿造惨祸,倒不如今日提前想方设法,挽救他于悬崖边缘,也是算为江湖清楚一个隐藏的危机。
至于他为何能说服袁思柔,这还不是厚积薄发的后果,先前那两个背负盛名之人轮番找他,最后由泽崆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加以详说,以苍生着想,免去涂炭生灵之灾为名,终令袁思柔让步妥协了。
“行了,你带他来吧。”袁思柔无奈地摆了摆手,似乎被烦得要紧,泽崆云笑眯眯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一日后,天风帮随即收到信函,署名泽崆云,信中写着让陈如风前往隐竹林“流水居”找上袁思柔,带上此信函,袁思柔自会授他剑法。陈如风细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嘴巴张开的幅度也愈来愈大,就连韩陵也掩盖不了诧异之色。
虽说袁思柔曾为千剑门中人,但他今日已是隐士身份,由他来亲授陈如风剑法,恐怕不会招来太多非议吧?
陈如风失神地将信纸折叠好,塞进信封之中,转过头来望了韩陵一眼,韩陵深思片刻,终点了点头。
阳光明媚,浮云掠动,回暖的天气让人感到分外惬意怡然。尤其是竹林间透着一阵凉爽的气息,令人身心舒畅快意。走进隐竹林的人,肯定就舍不得出去了,无论是光线、气温还是景致,都是那么地浑然天成,与天地融为一体,无丝毫的瑕疵,堪称完美。
陈如风一边走着,一边深深地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今天他已换下了天风帮帮主那套霸气十足的服饰,穿上一身简朴自然的布甲,露出两条健硕的胳臂,此乃韩陵建议,拜师不能穿着那样夸张、高高在上的服饰,就换上了今日这套朴实无华的衣服。不过陈如风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比起他以前的褴褛布衫,今日衣着已经算是奢华了。
可他感到十分不解的是,除了韩陵外,朝虢死活都要叫嚷着跟过来,难道自己的徒弟拜第二个师父,他脸上就抹上一道光彩么?不过师父之意,他也不好拂逆,只得让他跟了过来。
隐竹林路径,还是韩陵朝虢二人颇为熟悉,袁思柔所住的“流水居”是位于隐竹林南端,与朝虢韩陵他们的居所相隔颇远。几番转折弯路后,终于来到了一茅庐前,却也没有挂着什么“流水居”的牌匾,看来这“流水居”之名,也是袁思柔自起的。
陈如风渐行渐慢,不一会已是让朝虢与韩陵领先在头,在流水居前他的脚步干脆停了下来,紧张得手颤起来,仿佛摆在面前是一只吃人的猛兽。
自己将要面对的那个师父,是何许人也?既然他是中原八隐之一,会不会架子很大呢?诸多的疑惑此刻就像水泡一样从陈如风心中蹦了出来。
“快来啊!”朝虢催促道,陈如风只好一咬牙关,跟了上去。
平日难得闭门的袁思柔今日竟将门关上了,陈如风只得礼貌地敲了几下门扉,好声地说道:“前辈,我是陈如风……”
门蓦地打开了,本来将手按在门上的陈如风吓了一跳,却见一满发鬓白、额上皱纹满布、约有上百龄的老人正一脸肃然地看着他,目光莫测。
“喂,袁老头,我将我的徒弟带过来了。啧啧,像我这么大方的人可真是天下罕有啊,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徒弟拜第二个师父……”朝虢一脚踏在地板上,不知不觉竟自夸了起来,韩陵只得在一旁苦笑向着袁思柔行礼。
陈如风一下子就像一条被挂着的死鱼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袁思柔几可透心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着他。片刻后,袁思柔“嗯”了一声,点一下头。
“徒弟,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过去给你的二师父端茶啊!哈哈!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师父,他就是二师父,我做大他做小,哈哈哈!”朝虢得逞地大笑起来,在背后推了陈如风一下,陈如风一个踉跄,跪在袁思柔面前,像小姑娘羞答答地垂下头来。
“师……”陈如风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就被袁思柔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还没说答应做你的师父呢。”袁思柔的眼睛往上一扫,弄得朝虢原本浓烈的笑意一下子平了下来,就连韩陵的额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最惨的还是陈如风,处在这般进退两难之境中,就像是处朝虢与袁思柔之间的一根绳索,被两边用力地拉扯着,弄得痛苦不堪。
袁思柔的目光直接跃过陈如风,落到朝虢那张略带恼羞的脸上,淡淡地道:“老实说,他所习的缥缈功实在与我的‘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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