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法官宝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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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一桩案子是吧？”东方明日的声音有些凝重，至少萧晨从来没有听他有过这样的口气。

“嗯，不过！”萧晨平静的说道。

“死者的家里势力很大，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更改一审的判决，否则会有些麻烦！”东方明日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多少了解一些萧晨的性格，不过他更知道陈耀生狠辣的一面。这个家伙手里掌握着黑道，白道上面也有不小的靠山，整个广南省能让他忌惮的也只有此人。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做事只能以律法为准则！”萧晨淡淡的说道。对方虽然是好意，不过说实话涉及到这样的事情，他不会有所动摇。

“我知道你就是这幅脾气！”东方明日苦笑了一下，而后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人情，有什么难处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嗯，我知道了！”萧晨其实也不知道同他说什么！东方明日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绝不是表面上体现出来的同性恋的样子。

每一个人呈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未必本身最真实的一面，而也许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现的真面目。

挂了电话之后，萧晨便关掉了办公室的灯，朝楼下走去。走出门口的时候，执勤的保安向他讨好的笑了一下。萧晨也报以微笑，职业无贵贱，他不似一般的官员把自己摆在很高的层面。

翌日，萧晨提早一些来到了单位，刚到的时候他差点都吓了一跳。因为在门口几十米外都停满了许多外地车牌的汽车，而中院的门口差不多已经要被挤爆掉了。

用人头涌涌来形容的话，真是一点也不为过！萧晨可以看到门口的保安都颇为紧张的样子。

开庭是九点钟，而现在的话八点都不到，来的人比他意料中还要多出不少！

萧晨将车子开了进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便直接给院长打电话了，像这样子的事情，非一把手不能决断。

“什么？这么多人？”院长应该还在好梦正酣，听到萧晨汇报的事情之后，一下子便清醒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围在中院，不知道情的人可能还以为中院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而且说不定接下去将会有更多人的人赶来，他现在开始庆幸用萧晨来审这个案子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让法警队马上配合你的工作，刑庭的案子暂时押后！”院长马上说道，接着便挂了电话。

很快法警队的副队长余明便带着几个人先过来了，见到门口这时候已经聚集了将近四五百个人，也都吸了一口冷气。

他让其他的法警先帮助维持一下秩序，给进出的车辆放开一条通道，而后便到了萧晨的办公室。

“萧晨，你这个案子动静闹得可真够大的啊！”他实在是很佩服萧晨，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衣服好整以暇的样子。

“大不大都那样了！”萧晨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下时间说道：“八点一过，你就把**庭的门打开，严格执行安检的程序，排队进场。法庭内安排四个人就够了，其他的人在露天屏幕维持秩序。”

“好，我知道了！”余明匆匆离去，有他在的话，萧晨也比较放心法庭的秩序，这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处理事情也果断。

这一天注定在南州市中院或者说是广南省的法院审判历史上都破了一个记录。八点之后，就算有法警的维持秩序，中院里头都显得十分的拥挤了。

“来旁听钱慧慧案件的人可以先进入法庭之中，按顺序排队！”余明拿着扩音器喊道，这个时候人群立刻有些拥挤起来，不过幸好分布在各个点的法警都及时的维持住了秩序。

“**庭的人员已经满了，假如还想听庭审的话，请到露天屏幕那边等候！”转眼间**庭的人就满了，剩余的人被拦在了外面。

有的人开车七八个小时，也有人坐飞机过来听庭审，这时候不能进场心里自然是不满的，不过听到有露天屏幕可以看，心里的意见自然也消散了大半，毕竟法庭不是体育馆，场地有限也可以理解。

汉国的民众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你能够给他一个不太离谱的答案，都不会有什么大意见。而许多官员却以为是民众软弱可欺，所以越发的肆意忌惮了起来。

却忘了在一百多年前的满清帝国的百姓们，看起来比现在要软弱十倍都不止，可是一旦他们面临着绝对屈辱的生活，当时爆发出来的能量足以惊天动地。

人一旦一无所有，连尊严都无法保住的时候，那自然就无所顾忌，悍不畏死。汉国，一千多年前的世界唯一强国，不管是从里到外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而当世的，也算是世界排的上号的国家，可是民众的生活倒着数比正数还要高一些，由此可见，其实是落后了。造成这一切根源的便是根深蒂固的官僚作风，这便是五千年的文明岁月里不断改朝换代周而复始的悲哀。

汉国的实力不断的因为内耗而消失殆尽，若不是在二十年浩劫之后伟人及时出来拨乱反正，毅然走出了旁人都看不到的路，现在的汉国恐怕已经是动乱丛生了。

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偌大的国度分裂成数十上百个大小的国家，历经百年才重新的统一。而在二十年浩劫之后高速发展的几十年后，汉国的官僚作风又开始死灰复燃起来。

这好像是刻在汉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总是无法根除，唯有不断的推出新的制度来限制腐败的蔓延。

不过萧晨一直认为，除了制度之外，还和文化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传统的文化，从来都是喜欢塑造在道德上的圣人，毫无瑕疵，大力宣扬，长久下来自然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而到具体的做事便一塌糊涂。

假如能从文化上面培养遵循职业道德，允许个人品德上的瑕疵，或许将会改变这样的状况。

就好比希特勒年轻的时候就好像是个完美的人，丘吉尔曾经酗酒，罗斯福吸过**，可是希特勒一手发动了世界大战，成为邪恶的代名词，而丘吉尔和罗斯福却成了伟人和英雄。

一个人道德的完美可能是伪装的，而职业上的操守更能看出人真正的品质。

前生的萧晨一直都有远大的理想，要成为最高层的人物，让汉国真正的开始蜕变，实现政治抱负，只可惜随着那一声爆炸化作了飞灰。

重生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幼稚的那一面。目标越是远大，行事就越要小心谨慎，起码要先保全住自己。

第69章：公报私仇

当然，有时候他根本没有退的余地，就只能迎难而上了！假如钱慧慧的案子他维持原判，等待他的便是很糟糕的命运，而且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熟悉的法袍穿上，萧晨便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再度回到了身体里面！这是一种信仰正义和公正的力量，总是能够振奋他不畏任何权力和势力，只为了那神圣的律法而战。

登上了法庭最高位阶的法官席，比他略低一些的是九位陪审团成员的席位，再往下便是书记员。两侧分别是检察院和死者家属，而被告席上空荡荡的，赫然一个律师的没有。

见到这个情景，许多人便有些不解和喧闹了，为何钱慧慧的律师没有到场？网络上不是传闻有多位律师愿意为她提高法律援助吗？

“肃静！”萧晨敲了一个法槌，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大，就算是通过了麦克风也不过刚好让全场能够听到而已。

不过自有一种威仪让人不得不服从他的话语，这是萧晨多年的法官生涯培养出来的一种强大的气场！只要是在法庭之内，他就能控制住一切失态。

而这时候许多人才真正的感觉到萧晨的年轻！这不是只有大学毕业或者在校学生的年纪吗？南州市中院居然让他来审理这样的案子，是不是有些儿戏了呢？

不过对于法庭本能的敬畏的人们，马上都安静了下来！九点钟一到，萧晨便让法警把钱慧慧给带了出来。

钱慧慧的摸样依旧是那么憔悴，不过萧晨却是感觉到她身体里已经充满了一种生气，不像原先的死气沉沉了。

看到萧晨的时候，钱慧慧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很快便黯淡了下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钱慧慧，本庭之内，假如有你认为需要退避的人员，你尽可以提出！”例行的问话结束之后，萧晨便平静的说道。

这是犯人在审理之前的一种权益，也是为了避免公报私仇之类的事情发生。

“没有！”钱慧慧清晰的说道，萧晨本来还一直担心她会让自己回避呢，那就是等于自寻死路了，没想到她到了这样的情况，理智都依然保持着。这个女人不简单，只可惜生错了家庭。假如是在官二代的话，绝对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猛女。

“钱慧慧，你可以说明一下你上诉的理由了！”由于她现在没有律师到庭，所以只能自诉。

“我绝对公安局和检察院在案件的定性方面对我不公，刻意的偏袒死者！其实我并不是想真的杀他，是他自己不停的在配合！”钱慧慧缓缓的述说着，这时候在原告席上的陈耀生脸上虽然平静，不过眼眸中却是有恼意。

“检察官，你可以发言了！”钱慧慧说的几个要点，都是公安局和检察院的软肋，不过这位检察官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一上来就紧扣住了钱慧慧蓄意杀人，而且还有预谋的栽赃给别人，这是典型的谋杀，并不是临时起意。

论起口齿，钱慧慧自然不可能是专业的检察官的对手，不过她来来回回就是阐述了自己的几个观点，而萧晨做为法官，发言自然是少之又少，不过他偶尔一两句询问检察官的话语，总是能让对方略微的呆滞一下。

众所周知，不管是演讲，辩论，要求的是顺畅，由此产生连绵不断的气势很容易就感染到别人，继而在他人的脑中形成很深刻的论断，从而信服。

可是假若这中间有所停滞，或者不自信，那么整个气势马上就散掉了。陈耀生的眼眸中寒芒越来越冷，而陪审团中的成员们也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庭审的过程十分漫长，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检察官在出示证据，萧晨偶尔的表现就好像点缀物一样，虽然微不足道可是却闪闪发光。

“陪审团，对于检察官提出的证据可有什么疑问么？”在十分钟的休庭之后，萧晨开始询问陪审团的意见了。假如他们认为检察院方面的证据完美无瑕，那萧晨可有马上宣布二审的结果。

不过实际上他的态度和问话都在暗示着陪审团，这是一种很巧妙的倾向，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审判长，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检察院起诉的证据大部分都是翔实有理可以信的，不过对于案件的定性方面我们还有所疑虑，所以希望公安局也能派员说明此事！”陪审团临时主席发言宣布陪审团的意见。

“既然陪审团对于检察院和公安局的一些问题有所怀疑，那么希望下一次庭审的时候能有详细的解释。”萧晨法槌一敲，宣布休庭。

“这个年轻的法官审案还挺老练的！”

“是啊，我观察他两个多小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这家伙莫非是从娘胎就开始审案的不成？”这时候有不少人在那里议论着。

原本设想的场面都没有发生，从外地赶来的网友们都有些意外，不过对于七天之后的第二次开庭他们心中的好奇更加的浓郁了。

从今天庭审的内容来看，萧晨表现的四平八稳，和正常的审判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理解到他心里面的想法和意图，普通人自然猜测不透。

“萧审判长，水平真高！”**庭内的人慢慢散去，陈耀生低头说了一句，这时候萧晨已经从审判通道走出去了，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理会。

陈耀生坐在原告席位上，久久没有站起身来，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而钱慧慧在被押回去的时候心中却对萧晨充满了感激，只不过她并没有抬头看萧晨一眼。感激，不一定要表现在动作上，不然有时候便是害人害己。

钱慧慧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萧晨和薛雨竹两人会拥有如此广阔的度量，这或许就是自己和他们的不同吧！

而这时候，外头通过露天屏幕观看庭审的人们也都是有些愕然。因为他们原先以为这一次过来，要么是法官继续维持一审的判决，激起群情愤涌。也么便是法官立即倾向于钱慧慧那一方，准备更改原先的判决，先定下一个基调。

没想到那年轻的的过头，引起各方讨论的独立审判员萧晨，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居然是一种无比深邃而理智的一面，并且让陪审团的成员们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在汉国的审判史上一直都是处于鱼腩地位的陪审员，在改革成为了陪审团之后，居然拥有了极大的权力。

所以，还不到一个小时，网络上关于这个案件全程的文字描述都已经新鲜出炉，其中讨论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