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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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谢谢了！”

明显不喜欢说话的孤远突然蹦出一句：“那真好，省的一次次被无良团长坑。”

潇潇涨红了脸，申辩说：“不就两次吗？什么一次次！上一次是我们不知人心险恶，这次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蛋太会骗人嘛！”

“是就两次，可是第一次直接被坑了一年十一个月。”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潇潇发飙，怒视之下，孤远紧紧闭上了嘴。

王启听的暗暗好笑，这女人挺精明的啊，怎么就能接连上当受骗呢？而且——她很不幸的要被‘善意的欺骗第三次’。

“团长来了！我先上去，等会喊的时候你就上来！”唯恐王启说错话，潇潇的安排是可以代替的话她说，等表明退团态度得到许可的时候王启直接上去走流程。看见穿着他们工会衣服的几个人进门上楼，她急忙追上去。

孤远是个实诚人，潇潇一走，王启就问说：“潇潇怎么会上当呢？”

孤远倒也没什么防备，大约觉得这些没什么妨碍，而且还能增加王启的信任度，毫不隐瞒的说开了。

他们结业也才两年，刚结业去远游试炼的时候遇到个许诺很好，把工会吹的很好的团长，没经验的潇潇又觉得那团长特帅气，就加入了。而孤远其实觉得那人不太可靠，可是潇潇去了他就必须跟着去。

那团长常画大饼，忽悠团员把任务报酬的部分上缴，相信他承诺的所谓集体互助金。开始有团员战死的时候团长就消失几天，说把互助金和保证金都送别人家了。后来一次战斗任务死的人不少，活着的人里有认识几个战死的。

那次团长消失后就没再出现了，他们才明白那团长感觉骗不过去，又不舍得真出钱做样子，干脆卷款而逃，跑路的时候还在工会申请退会，把他们全部人的保证金都拿走了。

“摊上这种混蛋真不是你们的错。”王启也深表同情，刚结业的时候几个能体会到这种险恶？遇上这种少见的骗徒纯属运气问题。“有过经验这次怎么还上当？”

“第一次的团长跑路后潇潇就痛下决心，不能在当个没主事权的普通团员了。第二次这个混蛋团长恰好利用这种心里，收保证金高，说等于是共同团长，任何事情都有相等的表决权。结果……”

“又是个骗子。”王启深表同情。

“妲团长！副会长叫你。”二楼栏杆旁，潇潇高声呼喊，所谓的妲团长当然就是王启假扮的那个人。

王启上了二楼，错身而过时潇潇仍然担心的叮嘱说：“镇定点，千万别胆怯，就当自己真是他！”

“嗯。”王启在门口时昂首挺胸，目光增添了些神采。

看着的潇潇又惊又喜，但是看到王启走进客房的瞬间，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客房里，坐了四个人。

一个皮肤乌黑，身高一米，背后有条蜥蜴般长尾的尾巴矮人族，一双三角眼睛充满挑战，好像时刻都准备跟人打架；一个是身高两米的大精灵族，皮肤白而且散发朦胧的白光，脸蛋很漂亮，但身形却又魁梧雄健，王启知道这种族属于无性繁殖，特点就是漂亮女人的脸，强健男人的身躯；一个黑灰人族，皮肤呈黑灰颜色，体形比大精灵族还粗壮一圈。

明显居首的是个女人，皮肤灰白，额头有个红色弧形血印的女人，体形给人感觉特别瘦长，但目光却充满危险性。

看见这个女人，王启的情绪被毁了一半。

因为他知道这是血月族，这样的副会长让他对这个工会难报期待。

从潇潇口中知道这个小草佣兵工会有多个星系雇佣兵从事许可证，而且管理挺人性化，王启还琢磨着就是他理想的工会。可是，血月族当副团长的工会能人性化？血月族就是团体性非常强、攻击性极高，思想极端的种族啊！

“贵团为什么想退出工会呢？”血月族的女人身体微微前倾，原本目光中的危险压迫感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消融了一大半，不由让王启暗暗惊奇。‘或许不该因为种族而带着偏见？试试她……’

王启深色从容的微笑回答说：“我们希望加入的是：能够以互相关爱帮助为主，以人性化的管理给予所属佣兵团足够多自由和自主权的工会。我们不喜欢那种严厉至一丝不苟的工会，那很显然充分扼杀了感情。也厌恶把一切都按照公式化的、不存在人情味的规则决定。我希望自己的佣兵团由更多勇敢，坚强，积极看待未来，看重情义的同伴。当然，管理这样的佣兵团很困难，因此宇宙中的大公会普遍采用的都是规章制度化方式……”

血印族的女人很认真的倾听，脸上还逐渐露出一丝笑意。这反应让王启更觉得意外，相较之下另外三个人不以为然甚至流露出鄙视、嘲笑的反应反而很正常。

“你想组建的是一个家？对吗？”

“是。”王启感觉有点意思了，这血印族女人竟然理解他的想法。

“但是这种理念注定难以发展壮大，它很小众，这一点你想过吗？”血印族的问题很尖锐，但王启却很清楚这一点。生物的本性决定这一点，恐惧，退缩，迟疑等等共性决定适用性最强的就是规则，纪律的洗脑，营造一种大家都如此，于是个体就如此的相对整体性，否则就难以有效统合数量众多的整体。

“对此我有清醒的认识，团队的规模原本就放在次要位置。”

“如果是这样，我们有必要聊聊，我很希望能够挽留你。”血印族女人的微笑很柔和，笑着问：“事实上你对工会并不了解？”

“是。当时加入仓促，可以说是为了应付一时之急。”

“能理解，佣兵的生涯难免遇到这种时候。”血印族的女人点点头，调整了坐姿让自己舒服些，显然有长谈的准备。“我想你有必要先了解会长的理念，会长的理想很特别，她希望建设一个海纳百川式的工会，我们四个都是副会长职务，每一个人对工会管理的想法都不同，每一个人负责各自追求的方式，彼此不干涉，彼此遵循自己的理念。”

王启微微一愣……发自内心的意外！

这可真的是——非常罕见的工会模式！

“而我，跟你的想法大约是相同的。”血印族女人目光变的有些冷淡，注意力的分散分明是在追忆往事。“我不是出身在血月帝国的血印族，小时候居住的星球遇到一支血月帝国的佣兵，他们发现我父母，呵斥他们背叛种族，要求他们履行血月族该有的整体荣誉感，协助他们完成任务。”

王启认真的倾听，同时细心的观察血月族女人的目光、神情变化，以判断这是否编织的故事。

第26章卸下伪装

章节导语：当狐狸路出尾巴时也许真相也浮出水面，只不过，不等于还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

————

“我当时哭喊哀求他们别去，父母大约也不愿意，又恐怕我受伤害吧……跟着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多年后我才知道，父母帮助的那支佣兵团全军覆灭了。”血月族女人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在嘴里酝酿了许久才吞下去。

“或许你觉得我因此痛恨血月帝国，其实没有。我该怎么恨呢？杀死父母的不是血月帝国不是吗？他们是间接凶手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我无法知道他们是否明知道必死无疑还去执行那个任务。但我因此去努力的了解血月帝国的事情，我知道我无法爱它，这个帝国只有共性而没有个性，只有整体而没有个体……”

“……当了十年独行佣兵，只做跟别的佣兵团合作的任务，在创出名气前过的很艰难，但没有放弃，没有动摇，因为我追寻的是家一样的工会。直到遇到会长，我被她的理想和个性打动。所以我相信，拥有共同追求的我们一定能够很好的相处。我觉得至少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了解工会，了解我，那时候再做出决定。”

王启在倾听过程中就已经有决定，他的确很有兴趣了解多一点。“我很乐意。不过我有两个申请，第一：战死团员应得的九成酬劳，以及他们的保证金。”

“当然，现在就可以给你。当然也可以由工会安排送给他们的亲友。”

“还是我自己来吧。”

“第二呢？”

“我想申请信息变更。改名。”王启不等血印族女人发问，就补充说：“如刚才所言，当时加入仓促，也没有长久打算，用的假名。我叫王启。”

血印族女人微笑着把两张信息卡递过来，王启在上面留下手印，唇印，滴血入信息卡完成记录，递还过去。

“那就这样，你先处理团员的事情。为了联系方便，经过有工会委托信息点的地方都备留一下行程计划。”

王启收了血印族女人带来的战死团员们的保证金和酬劳。

“副团长有宇宙航行兽吗？我想租用。”

血月族女人想了想说：“不用租，借你们用三天，是成年的宇宙金鸟，相信足够让你办完事了。拿着，控兽师在隔壁房间。”

“谢谢。”

王启走出客房门外，潇潇和孤远一直等着。

“拿到了？”潇潇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夺。

王启身形一动，避开。

“什么意思？”潇潇目光一寒，冷冷然道：“小子扮猪吃老虎？那你可找错对象了！”

孤远眉头一皱，手已经抓住剑柄，眼也不眨的紧盯王启。

“这里面没有你们的保证金，因为你们和我，都没退会。”

“当我三岁小孩？”潇潇冷笑。“你要坐地起价可以，想吞？没门！”

“副会长交代了事情，我们得办完。”王启的从容让潇潇恨不得踹他一脸！

这不明摆着扮猪吃老虎吗？刚才装纯，这会暴露真面目了！她以为遇到个傻子，结果自己当了傻子！

王启微笑着缓缓侧移了两步，敲响旁边客房的门，喊话说：“你好，副会长请你借金鸟送送我们！”

一句话喊的潇潇发作不得，当门打开的时候，她还得对着努力挤出来的微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哇塞！团长太牛了！我越来越崇拜团长了！一会功夫就脱离绝境，还弄到这么威风的宇宙金鸟当坐骑！团长万岁，团长威武！团长……好吧，我闭嘴，但是团长，我好像还没吃饭……好吧，啃个馒头到目的地了再吃，这是任务。”晓晓抱着个快有他脑袋大的馒头边啃边张望大地上的景象。

有了这样的宇宙航行兽，还有专门的控兽师，想在哪起飞就飞，想在哪降落就落。勇敢前进工会的人继续在城里找吧，找吧……

“我们团需要配备一头宇宙航行兽。”王启认为这的确是当务之急。

“也买只金鸟？”晓晓顾不得咽下嘴里的馒头渣，兴奋的两眼发光。

“……请你现实点，宇宙金鸟这种有钱买不到好吗？”

“是哦……”

“晓晓你父亲不是驯兽师吗？”

“……不做好几年了。”

“为什么？”王启觉得别有内情，那可是很赚钱的职业。

“得了健忘症，除了我、连我娘叫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让他驯狗都办不到。”晓晓又继续啃馒头，显然早已经坦然面对这个现实。

潇潇冷着脸一言不发，因为还有副团长的控兽师在，她不能说不该说的，但又不愿意给王启好脸色看。这时候却忍不住挖苦说：“团长大人——一头最便宜的宇宙飞鸟也要一万破坏帝国币；两万天光三帝国币；三万光明帝国币！咱们没钱！”

“恰好我有。”

潇潇真想说吹牛不打草稿！

一万破坏帝国币！他手里拎的二十万唯一帝国币翻三倍才换的来那么多！

反倒孤远并不讨厌王启，睡的很舒坦，突然睁开眼睛接话说：“嗯，我们自己有宇宙航行兽的话方便很多。”

潇潇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他们是一个团吗？是吗？孤远真当自己是这个臭骗子的团员了？

“宇宙航行兽不好买到，我父亲以前都是帮帝国里的大佣兵团训练，多数都是买幼兽放驯兽师那养，现成的要到很远的卡拉帝国星才可能找到。”

宇宙航行兽不是星系里航行兽店租用的那种，那种只能在固定的路线飞来飞去，没办法指挥了想去哪去哪。

“以后再说吧。”王启也觉得失望，卡拉帝国星有多远？哪怕坐金鸟，间隔性的穿越前进也得十天半个月，还是单程！金鸟就能借用三天，哪够？

潇潇很不爽的暗暗嘲讽：‘装呗！明知道买不着就装，以为我会上你当？’

跨越时空，金鸟直接跨过本来需要两天的飞程，抵达他们第一个目的地：唯一帝国的西莱尔星。

潇潇加入的佣兵团叫威武霸气。战死的八个团员来自两个地方，五个居住在西莱尔星，都是唯一帝国刚结业的新人，这五个人加入的理由跟潇潇一样，五兄弟在学院期间存了些钱，自己开佣兵团不够，碰上原来的骗子团长，于是满怀憧憬的加入了……

查到居住地的准确定位坐标，金鸟载着他们不多久飞到。

“不是好地方啊……”晓晓看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