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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兵-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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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晓晓觉得有点郁闷，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没人搭理他的话，也没有潇潇跟他斗嘴然后打他；没有巨巨需要他帮忙打下手烹饪食物；没有王启和孤远陪督促他练功，耐心帮他解答武功上的疑难；也没有云夕听他吹牛，用专注又钦佩的目光注视着他使劲鼓掌叫好……
“哎呀……好久见不到团长他们啦……光光，反正我们闲着，就先回三界宇宙区域，打听弦乐在哪，跟她约会几天再说吧！”晓晓唯一享受的感觉就是，光光总是听他的，从来不反对。
这时，他说飞哪，光光就直接去了，去过的地方光光都不需要他用定位卡引导，聪明的多让人省心呀。
“光光，那辛苦你了哦，没人说话我好闷哦，继续冬眠功睡觉算啦，有情况就化根刺扎我脸警示喔。”晓晓说完，光光只是顺从的答应，于是他就放心的进入冬眠功状态，他发现这功法真好玩，眼睛一闭，无聊的时光就没感觉了，再睁开，沉闷就过去了。
晓晓是轻松的混过时间了，而王启他们，却怀带着复杂的心情，抵达了破坏帝国帝都。
这颗在过去象征着战争，血腥的星球，在他们的幻想中每个人都冷着脸，皇族横行压迫民众，把人当畜生奴役的帝都城市。
是他们曾经幻想的模样吗？
其实在还没有抵达的时候，以他们在宇宙中的经历，就已经足够做出肯定的判断——绝不会是那样。宇宙中如那样的地方，不少，但比例上并不高，绝大多数是正常的帝国。而破坏帝国如果是曾经误解的那样，也不会强盛那么久，至今没有衰败了。
破坏帝国的帝都以黑红相间作为主色调，这一点，跟他们听说的一样，初来乍到的时候，就感觉到压抑，沉重。
但是，他们随意问别的商旅的感受时，得到的答案却并不一样。
“压抑？沉重？噢，不不不，每一次来这里，都能感觉到这种庄严肃穆的基调！这就是破坏帝国的整体精神，非常认真专注，原则性的事情不容模棱两可……”
商客们很多是没什么立场的，尤其是那种从光明帝国或者三帝国带东西到破坏帝国的，这种商队比较少，但只是比例，在庞大的基数面前，其实每天都能碰到很多。
“……看来带着什么成见，得到的就是什么感受。光明帝国的白色可以解读为单调乏味，也可以解读为我们当初感觉到的圣洁。”王启不禁哑然失笑，虽然还没降落，但从来往商客的精神面貌以及心情状态，其实就能预知一个地方的大体情况。
三帝国境内的商客仿佛总处在精明算计着问题的状态；光明帝国的则悠闲轻松，在光明帝国做买卖也的确不需要去费心的琢磨太多问题；而破坏帝国这里的商客，都比较平静从容。
航行兽降落的通道里人太多，航行兽排队降落的速度比较慢，这里的管制又很严，自然有不少跟周围商队、佣兵们闲聊的时间。
关于破坏帝国的大概情况，通过这种途径很快有了初步了解。
正闲聊着，突然一把声音喊着：“王启？王启——”
王启微微一怔，循声在周围找寻，就听见那把声音喊着说：“借个位借个位。”
片刻，一头负载了十多人的巨布航行兽出现在王启他们的视野范围内，这种航行兽起飞速度比较慢，但负载能力强，通常都是百人团才会使用。
为首的，是个三眼族的女人，银色的面罩上面，比正常的多了个血色的晶片。三界宇宙区域期间心之家认识的三眼族不少，但王启觉得这声音，就是她的。
看见那佣兵团的徽章时，他不由笑了，果然是她——昔日虎胆佣兵团的副团长，今日虎胆的团长，绰号虎胆三眼。
“你怎么跑这来了？”虎胆三眼的声音很高兴。“没任务在身吧？”
“没有。”
“喝酒！”
“行！”王启当然没二话，看见那佣兵团的团队徽章，潇潇三个知道这就是虎胆，当然也就知道，这位就是当初委托王启带着信息卡送到自由工会的雇主。
虎胆的故事，他们都知道。
当然也知道，虎胆佣兵团一直没有离开破坏帝国，而是变成靠拢破坏帝国的佣兵团，现在隶属于破坏帝国第一公会帝之左手，而且是该工会综合战斗力排名第九的佣兵团。
王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虎胆没有离开破坏帝国，他甚至一度、或者说至今都怀疑，虎胆三眼心怀不轨，是想找机会替虎胆前团长复仇。即使是这样，王启还是觉得很难相信，因为虎胆三眼绝不是个能够忍辱负重，长期隐忍不发还能不被人察觉的个性。
这个疑惑，几杯酒下肚，王启没有急着打听，因为相较之下，故友矮矬穷会长的情况他更关心。
当初启航城试炼，他放弃了虎胆的邀请，矮矬穷会长顶替加入，一晃这么久过去。
“矮矬穷会长是改名爱错穷了吗？”王启曾经关注过虎胆团里的人员名单，发现有这么一号人，而没有矮矬穷会长的名字，估摸就像是本姓爱的他给自己改了个谐音绰号的新名字。
虎胆三眼看起来变化不大，只是眸子里的情绪，没有当初启航城的夜晚那么激烈，也没有最初出现在他们一群结业生面前时那么冷傲，一点不意外王启会先问到朋友的事情，微微耸肩说：“会来事，团里都说他的矮矬穷太掉价，丢团队的脸，他就改成爱错穷，说是又好记又谐音。他还挺好，这次带了队新人在附近星球执行任务没跟我们去，头一年坦白说他就是个打杂的，现在成长的不错了，能承担新团员队长的职责……”
听说朋友一切安好，王启就放心了，跟着虎胆这种团队历练了这么久，能挺过来绝对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听爱错穷说，阿凯也是你的朋友？”
“啊，他也在帝国吧？”王启听狐狸精提过，否则真不知道这事。虎胆三眼点头说：“对，在帝之右手做事，漂流星的战斗差点会跟你碰上。”
第399章男人的承诺
章节导语：等等，什么分团？怎么团长本人都不知道？
————
王启本来就有猜测，这时自然明白，虎胆三眼是知道心之家也去过，帮助的是自由工会的事情，所以才不需要顾忌的谈论。相较之下他比较在意的是，阿凯当时也在漂流星，其次就是帝之右手。“我以前听说帝之右手解散了，难道又重建了？”
虎胆三眼颇有些意外，没想到王启竟会听说过这些事情。破坏帝国第一公会是帝之左手，其实最初建立时，还有个帝之右手。
当时的想法是，两个工会都能发展壮大，一个主要负责对内的佣兵，一个负责对外性质的任务。
结果帝之左手发展的很快，而帝之右手哪怕当时的皇帝给予扶持，还是远远没赶上帝之左手。规模跟不上，战斗力不够，很多需要承担的责任就背不起，最后被迫解散。这段历史时间不长，虎胆三眼如果不是在帝之左手的话，也不会知道。
“帝之右手其实从来没有解散，帝之右手当初的发展确实不好，因为负责人其实擅长走精锐化路线，以庞大的人数为基础的管理，不是他所长。当时的皇帝顺势解散帝之右手，转为对外战斗的精锐部队，组成的人员不限出身，只凭能力。”
听虎胆三眼说到这里，王启明白了，这是功能上类似破坏之刃，构成人员相反的精锐化编制，相较于破坏之刃都有皇族血统或者是帝国的荣誉世家背景，帝之右手可说是很好的补充。
“阿凯本来带领的是新五团，因为功绩优异，三个月前成为新三团，而现在，没意外会成为新一团。”虎胆三眼说到这里，凑近王启说：“家家帝国真了不起，一时期好几个了不得的人物出身那里，不愧是进击战剑的学院，在那种地方，以那种资源能教出这么多能人。”
王启眉头微微一挑，脑海中立即想起第一学院那个啰嗦，什么事情都不紧张的乐天老头院长。“院长？”
虎胆三眼点点头，王启苦笑掩面说：“说他是能人我不吃惊，只是……除了学院的理念，从没发现他的过人之处，归咎于他的教导有方的话，是不是太牵强了？我觉得学院里出来的，都会抗议抹杀了他们自己的奋斗之苦。”
“这就是他最高明之处，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当初他带领的佣兵团连续十年被评定为宇宙百强团，团队凝聚力被认为排名前十，同样没人觉得他有什么功劳，可是他离开了，那团第二年就乱套。以前团长的父亲跟过他的团，说老院长看起来要求极少，什么事情似乎都不在意，偏偏团队上下什么样的人都能团结在他周围，最合不来的人也不会彼此内斗争吵，实在是其管理手段高明到了让人没办法看出有功的痕迹的程度……”
王启叹说：“正因为看不出来，所以没办法顶礼膜拜。但从感情上说，老院长真是我理想形成的推动者，虽然觉得他是个啰嗦的老头，并没有敬畏之心，却有亲近喜爱之心，时不时也没忘记给他邮寄影卡，可惜他就回过一次，说什么：他收到的影卡太多了，告诉我一声，他都看过，但没空回，让我继续邮寄，但别等他回复。”
“哈哈……”虎胆三眼乐不可支，谈论老院长，其实她想起来的，是在启航城逝去的前虎胆团长。所以笑了一阵，她眼里只剩下眼泪，当笑不出来的时候，她擦了眼泪，可是，又充盈满了眼眶。
她知道无法掩饰，索性也不掩饰了。“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虎胆至今没有离开破坏帝国？”
王启点头，他是想知道，然而不方便追问。
“王启，你知道恨不起来，或者说，只剩下恨却不知道如何行动……不，应该说是行动不起来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虎胆三眼的问题，很奇怪，王启想了想，坦诚的摇头。“未曾有恨。”
“……真好，不愧是进击战剑看重的得意弟子。”虎胆三眼由衷羡慕，老院长那种凡事都看得开，一笑而过的心态她觉得这辈子都学不来，以前听前虎胆团长说这些的时候，她不以为然，甚至根本没有认真听过，因为觉得那种人纯属傻乐呵。
没想到，后来是她自己主动搜寻老院长过去当佣兵的信息，想学那种心态，可是，她发现最后总只是流泪而已，她真学不来，或者说，那种心态就不是说学就能学的。笑着看待一切，很难很难……
王启不想说啰嗦老头怎么成他师父了，想了想，算了，毕竟是院长，第一学院出来的都得是他学生，而在精神领域对他也起到指引推动作用，不算无厘头。“要不，你到第一学院跟老院长进修一段时间？”
这本来是安慰她的话，可是，王启却看见虎胆三眼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洋溢起异样的兴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王启无语了，他有点后悔，因为虎胆三眼如果近距离接触老院长，好印象很快就会破碎。
“太好了！这次的事情忙完我就能休假，就去家家帝国跟老院长学习几个月！要不然，我真会撑不住了……”说到最后，虎胆三眼的热情犹如被冷水浇了，迅速冷却下来。“……我们虎胆刚开始来的时候，为的是履行约定，大家心里都痛恨破坏帝国的。可是，刚来没来多久，晨欣公主的人就把我们所有的亲人、是所有的亲人，全都从三帝国势力范围内接过来安顿好了，还包括前团长的亲人，而且还给了前团长的亲人一笔抚恤金，说他是战死的英雄……”
王启很吃惊的听着……恍然意识到，其实他的确不了解皇妃，所以才会对她这种做事的手法吃惊。
当初在启航城外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皇妃有拉拢人心的意思，毫不留情的看着前虎胆团航去死了，临末，连契约的事情都丢给部属负责，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然而，这时候王启才明白，因为皇妃很清楚当时说什么都没用，又或者说，对她来说，是敌对立场，必须战斗的时候该杀就得杀。而在事后，行动有意义的时候，她直接用这种方式，把虎胆团队留下了，甚至于前团长战死的善后，本来不是她需要承担，她却以自己的部属战死的方式处理。
如此一来，虎胆全团佣兵的亲人，不但摆脱了可能遭遇三帝国威胁的阴影，只要生活上安定，当适应了的时候，也就不想再动了，那么虎胆一团人，也就很难再走。
从开始皇妃要的就不仅仅是虎胆团队替她完成还命的契约，要的是虎胆从此留用。
王启不由暗暗对照心之家，皇妃如此手段，心之家既然来了，她会轻易放走吗？
“……所以，现在的虎胆，有些人跟我一样，藏着怀念的悲伤，埋起那颗仇恨的火焰。这就是虎胆的现状，不多说，说了没用。来，干杯！王启你有今天，很了不起！当初团长的眼光是对的！”虎胆三眼笑了起来，尽管眸子里还有掩藏的哀伤，但她毕竟是佣兵，始终凄凄惨惨兮兮的姿态，那可不是任何佣兵应有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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