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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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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平兩川,臣即率群下迹翚w降矣。
操觀畢大笑,出示群臣曰:“是兒欲使吾居爐火上耶!”
侍中陳群等奏曰:“漢室久已衰微,殿下功德巍巍,生臁鐾
今孫權稱臣歸命,此天上之應,異氣齊聲。殿下宜應天順人,
早正大位。”操笑曰:“吾事漢多年,雖有功德及民,然位至
于王,名爵已極,何敢更有他望?苟天命在孤,孤爲周文王矣。
”司馬懿曰:“今孫權既稱臣歸附,王上可封官賜爵,令拒劉
備。”操從之,表封孫權爲驃騎將軍、南昌侯,領荊州牧。即
日遣使齎誥敕赴枺鼌侨ビ櫋
操病勢轉加。忽一夜,夢三馬同槽而食。及曉,問賈詡曰:
“孤向日曾夢三馬同槽,疑是馬騰父子爲禍;今騰已死,昨宵
眩龎羧R同槽。主何吉凶?”詡曰:“祿馬,吉兆也。祿馬歸
于曹,王上何必疑乎?”操因此不疑。後人有詩曰:
三馬同槽事可疑,不知已植晉根基。
曹瞞寬有奸雄略,豈識朝中司馬師?
是夜,操臥寢室,至三更,覺頭目昏眩,乃起,伏幾而臥。
忽聞殿中聲如裂帛,操驚視之,忽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
並伏完、董承等二十餘人,渾身血污,立於愁雲之內,耄щ'聞
索命之聲。操急撥劍,望空砍去。忽然一聲響亮,震塌殿宇西
南一角。操驚倒於地,近侍救出,迂于別宮養病。次夜,又聞
殿外男女哭聲不絕。至曉,操召群臣入曰:“孤在戎馬之中三
十餘年,未嘗信怪異之事。今日爲何如此?”群臣奏曰:“大
王當命道士設蘸修禳。”操曰:“拢嗽唬骸@罪於天,無所
兑病!绿烀驯M,安可救乎?”遂不允設蘸。
次日,覺氣沖上焦,目不見物,急召夏侯惇商議。惇至殿
門前,忽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伏完、董承等,立于陰
雲之中。惇大驚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操召曹洪、陳群、
賈詡、司馬懿等同至臥榻前,囑以後事。曹洪等頓首曰:“大
王善保玉體,不日定當霍然。”操曰:“孤縱橫天下三十餘年,
群雄皆滅,止有江枺鼘O權、西蜀劉備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
能再與卿等相敘,特以家事相托。孤長子曹昂,劉氏所生,不
幸早年殻谕鸪恰=癖迨仙淖樱贺А⒄谩⒅病⑿堋9缕缴
愛第三子植,爲人虛華少諏崳染品趴v,因此不立。次子曹
彰,勇而無帧K淖硬苄埽嗖‰y保。惟長子曹丕,篤厚恭謹,
可繼我業。卿等宜輔佐之。”曹洪等涕泣領命而出。
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賜諸侍妾。且囑曰:“吾死
之後,汝等須勤習女工,多造絲履,賣之可以得錢自給。”又
命諸妾多居於銅雀台中,每日設祭,必令女伎奏樂上食。又遺
命于彰德府講武城外,設立疑塚七十二:勿令後人知吾葬處,
恐爲人所發掘故也。”囑畢,長歎一聲,淚如雨下。須臾,氣
絕而死。壽六十六歲。——時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也。後人有
《鄴中歌》一篇,歎曹操雲:
鄴則鄴城水漳水,定有異人從此起。雄猪嵤屡c文心,群
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洠жM隨人眼底?功首罪魁
非兩人,遺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氣,豈能苟爾化爲群?
橫流築台距太行,氣與理勢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爲
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兒女鳴,無可奈何中不平。向帳明知非有
益,分香未可謂無情。嗚呼!古人作事無巨細,寂寞豪華皆有
意。生輕議塚中人,塚中笑爾生氣!
曹操身亡,文武百官盡皆舉哀;一面遣人赴世子曹丕、鄢
陵侯曹彰、臨淄侯曹植、蕭懷侯曹熊處報喪。泄儆媒鸸足y槨
將操入殮,星夜舉臁畽赂班捒怼2茇y知父喪,放聲痛哭,
率大小官員出城十裏,伏道迎櫬入城,停於偏殿。官僚挂孝,
聚哭於殿上。忽見一人挺身出曰:“請世子息哀,且議大事。”
幸曋酥惺铀抉R孚也。孚曰:“魏王既薨,天下震動;
當早立嗣王,以安行摹:蔚奁俊比撼荚唬骸笆雷右怂
位;但未得天子詔命,豈可造次而行?”兵部尚陳矯曰:“
王薨於外,愛子私立,彼此生變,由社稷危矣。”遂拔劍割下
袍袖,厲聲曰:“即今日便請世子嗣位。泄儆挟惲x者,以此
袍爲例!”百官悚懼。
忽報華歆自許昌飛馬而至,薪源篌@。須臾,華歆入,
問其來意。歆曰:“今魏王薨逝,天下震動,何不早請世子嗣
位?”泄僭唬骸罢虿患昂钤t命,方議欲以王后卞氏慈旨立
世子爲王。”歆曰:“吾已於當漢帝處索得詔命在此。”薪
踴躍稱賀。歆於懷中取出詔命開讀。——原來華歆諂事魏,故
草此詔,威逼獻帝降之;帝只得聽從,故下詔即封曹丕爲魏王、
丞相、冀州牧。丕即日登位,受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正宴會慶賀間,忽報鄢陵侯曹彰,自長安領十萬大軍來到。
丕大驚,遂問群臣曰:“黃須小弟,平日性剛,深通武藝。今
提兵遠來,必與孤爭王位也。如之奈何?”忽階下一人應聲出
曰:“臣請往見鄢陵侯,以片言折之。”人薪栽唬骸胺谴蠓
莫能解此禍也。”正是:
試看曹氏丕彰事,幾作袁家譚尚爭。
未知此人是誰,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九回
兄逼弟曹植賦詩侄陷叔劉封伏法
卻說曹丕聞曹彰提兵而來,驚問泄伲灰蝗送ι矶觯
往折服之。幸暺淙耍酥G議大夫賈逵也。曹丕大喜,即命賈
逵前往。逵領命出城,迎見曹彰。彰問曰:“先王璽綬安在?”
逵正色而言曰:“家有長子,國有儲君。先王璽綬,非君侯之
所宜問也。”彰默然無語,乃與賈逵同入城。至宮門前,逵問
曰:“君侯此來,欲奔喪耶?欲爭位耶?”彰曰:“吾來奔喪,
別無異心。”逵曰:“既無異心,何故帶兵入城?”彰即時叱
退左右將士,隻身入內,拜見曹丕。兄弟二人,相抱大哭。曹
彰將本部軍馬盡交與曹丕。丕令彰回鄢陵自守,彰拜辭而去。
於是曹丕安居王位,改建安二十五年爲延康元年。封賈詡
爲太尉,華歆爲相國,王郎爲禦史大夫;大小官僚,盡皆升賞。
諡曹操曰武王,葬于鄴郡高陵,令于禁董治陵事。禁奉命到彼,
只見陵屋中白粉壁上,圖畫關雲長水淹七軍擒獲於禁之事。畫
雲長儼然上坐,龐德憤怒不屈,於禁拜伏於地,哀求乞命之狀。
——原來曹丕以於禁兵敗被擒,不能死節,既降敵而眩龤w,心
鄙其爲人,故令人圖畫陵屋粉壁,故意使之往見以愧之。當下
於禁見此畫像,又羞又惱,氣憤成病,不久而死。後人有詩歎
曰:
三十年來說舊交,可憐臨難不忠曹。
知人未向心中識,畫虎今從骨裏描。
卻說華歆奏曹丕曰:“鄢陵侯已交割軍馬,赴本國去了。
臨淄侯植,蕭懷侯熊,二人竟不來奔喪,理當問罪。”丕從之,
即分遣二使往二處問罪。不一日,蕭懷使者回報:“蕭懷侯曹
熊懼罪,自縊身死。”丕令厚葬之,追贈蕭懷王。又過了一日,
臨淄使者回報,說:“臨淄侯日與丁儀、丁廙兄弟二人酣飲,
悖慢無禮。聞使命至,臨淄侯端坐不動。丁儀罵曰:‘昔者先
王本欲立吾主爲世子,被讒臣所阻;今主喪未遠,便問罪於骨
肉,何也?’丁廙又曰:‘據吾主聰明冠世,自當承嗣大位;
今反不得立。汝那廟堂之臣,何不識人才若此!’臨淄侯因怒
叱武士將臣亂棒打出。”
丕聞之大怒,即令許褚領虎衛軍三千,火速至臨淄擒曹植
等一干人來。褚奉命,引軍至臨淄城。守將攔阻,褚立斬之,
直入城中,無一人敢當鋒銳,徑到府堂。只見曹植與丁儀、丁
廙等盡皆醉倒。褚皆俊d于車上,並將府下大小屬官,盡
行拿解鄴郡,聽候曹丕發落。丕下令,先將丁儀、丁廙等盡行
誅戮。——丁儀字正禮,丁廙字敬禮,沛郡人,乃一時文士;
及其被殺,人多惜之。
卻說曹丕之母卞氏,聽得曹熊縊死,心甚悲傷。忽又聞曹
植被擒,其党丁儀等已殺,大驚。急出殿,召曹丕相見。丕見
母出殿,慌忙拜郑А1迨峡拗^丕曰:“汝弟植平生嗜酒疏狂,
蓋因自恃胸中之才,故爾放縱。汝可念同胞之情,存其性命。
吾至九泉亦瞑目也。”丕曰:“兒亦深愛其才,安肯害他?今
正欲戒其性耳。母親勿憂。”
卞氏灑淚而入。丕出偏殿,召曹植入。華歆問曰:“適來
莫非太后勸殿下勿殺子建乎?”丕曰:“然。”歆曰:“子建
懷才抱智,終非池中物;若不早除,必爲後患。”丕曰:“母
命不可摺!膘г唬骸叭私匝宰咏ǔ隹诔烧拢嘉瓷钚拧V魃
可召入,以才試之。若不能,即殺之;若果能,則貶之,以絕
天下文人之口。”丕從之。須臾,曹植入見,惶恐伏拜請罪。
丕曰:“吾與汝情雖兄弟,義屬君臣,汝安敢恃才蔑禮?昔先
君在日,汝常以文章誇示於人,吾深疑汝必用他人代筆。吾今
限汝行七步吟詩一首。若果能,則免一死;若不能,則從重治
罪,決不姑恕!”植曰:“願訖睿俊!睍r殿上懸一水墨畫,
畫著兩隻牛,鬥於土牆之下,一牛墜井而亡。丕指畫曰:“即
以此畫爲睿T娭胁辉S犯著‘二牛鬥牆下,一牛墜井死’字樣。
”植行七步,其詩已成。詩曰:
兩肉齊道行,頭上帶凹骨。
相遇塊山下,欻起相搪突。
二敵不俱剛,一肉臥土窟,
非是力不如,盛氣不泄畢。
曹丕及群臣皆驚。丕又曰:“七步成章,吾猶以爲遲。汝
能應聲而作詩一首否?”植曰:“願即命睿!必г唬骸拔崤c
汝乃兄弟也。以此爲睿R嗖辉S犯著‘兄弟’字樣。”植略不
思索,即口占一首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
丕聞之,潸然下。其母卞氏,從殿后出曰:“兄何逼弟之甚耶?
”丕慌忙離坐告曰:“國法不可廢耳。”於是貶曹植爲安鄉侯。
植拜辭,上馬而去。
曹丕自繼位之後,法令一新,威逼漢帝,甚于其父。早有
細作報入成都。漢中王聞之,大驚。即與文武商議曰:“曹操
已死,曹丕繼位,威逼天子,更甚於操。枺鼌菍O權,拱手稱臣。
孤欲先伐枺鼌牵詧箅呴L之仇;次討中原,以除亂佟!毖晕
畢,廖化出班,哭拜於地曰:“關公父子遇害,實劉封、孟達
之罪,乞誅此二佟!毙卤阌踩饲苤?酌髦G曰:“不可。
且宜緩圖之,急則生變矣。可升此二人爲郡守,分眨_去,然
後可擒。”玄德從之,遂遣使升劉封去守綿竹。
原來彭羕與孟達甚厚,聽知此事,急回家作,遣心腹人
馳報孟達。使者方出南門外,被馬超巡視軍捉獲,解見馬超。
超審知此事,即往見彭羕。羕接入,置酒相待。酒至數巡,超
以言挑之曰:“昔漢中王待公甚厚,今何漸薄也?”羕因酒醉,
恨罵曰:“老革荒悖,吾必有以報之!”超又探曰:“某亦懷
怨心久矣。”羕曰:“公起本部軍,結連孟達爲外合,某領川
兵爲內應。大事可圖也。”超曰:“先生之言甚當。來日再議。
”
超辭了彭羕,即將人與解見漢中王,細言其事。玄德大
怒,即令擒彭羕下獄,拷問其情。羕在獄中,悔之無及。玄德
問孔明曰:“彭羕有址粗猓敽我灾沃俊笨酌髟唬骸傲k
雖狂士,然留之久必生禍。”於是玄德賜彭羕死於獄。羕既死,
有人報知孟達。達大驚,舉止失措。忽使命至,眨麆⒎饣厥鼐d
竹去訖。孟達慌請上庸、房陵都尉申耽、申儀弟兄二人商議曰
“我與法孝直同有功于漢中王;今孝直已死,而漢中王忘我前
功,乃欲見害,爲之奈何?”耽曰:“某有一計,使漢中王不
能加害於公。”達大喜,急問何計。耽曰:“吾弟兄欲投魏久
矣;公可作一表,辭了漢中王,投魏王曹丕,丕必重用。吾二
人亦隨後來降也。”達猛然省悟,即寫表一通,付與來使;當
晚引五十余騎投魏去了。
使命持表回成都,奏漢中王,言孟達投魏之事。先主大怒。
樱浔碓唬
臣達伏惟殿下:將建伊、呂之業,追桓、文之功,大事草
創,假勢吳、楚,是以有爲之士,望風歸順。臣委伲詠恚
戾山積;臣猶自知,況於君乎?今王朝英俊鳎Ъ純葻o輔佐
之器,外無將領之才,列次功臣,兆阕岳ⅲ
臣聞範蠡識微,浮於五湖,舅犯謝罪,逡巡河上。夫際會
之間,請命乞身,何哉?欲潔去就之分也。況臣卑鄙,無元功
臣勳自系于時,浮角百t,早思遠恥。昔申生至孝,見疑於親;
子胥至忠,見誅於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樂毅破齊而遭讒佞。
臣每讀其,未嘗不感慨流涕;而親當其事,益用傷悼!
邇者,荊州覆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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