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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恋爱我受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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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回来的太晚了。妈妈,昨天有人给我过生日。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滚落在石碑前的土地上,慢慢地渗下去了。它一定能渗到妈妈身边。 
  很久没看到弟弟,等想起他的时候,只见他从山上跑下来,怀里抱着一大束疯狂盛放着的百合花。 
  妈妈一直喜欢野百合花,她说花的颜色不张扬,花瓣也是厚厚实实的,看上去那么有质感。这些,弟弟一直记着。虽然他不知道质感是什么。他曾经问过我,我告诉他质感就是很舒服。 
  弟弟一声不响地把百合花轻轻放在祭台上,来送葬的人都不再说话,缓缓弯下腰鞠躬。妈妈,你安息吧,每年的春天你都会看见这漫山的红杜鹃,还有雅致的百合。我和弟弟也会在夏天给你送来大把大把的芍药花的。 
  夕阳的脸在山头隐没了,周围一片寂静。突然想起侬努斯一句古老的诗:每天西沉的,都是同一个太阳。     
6、雅乐超市开业了(1)     
  位于市中心转盘处的那幢商业大楼门口人头攒动。老头老太太们一大早起来赶去排队,毕竟开业大酬宾的好事儿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我们一行五人也倾巢出动。什么可比克、真巧、雅客一股脑儿塞进手推车。女人是天生的制造垃圾的冠军。她们每天消灭掉大堆的零食,扔下一地的食品袋果皮枣核之类,买长筒袜,用卫生巾。而男人为这个压力过大的环境造成的损失则相对少得多。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柳儿走向服务台买了一张两千元的贵宾卡。我们好奇地说柳儿你怎么这么大款?柳儿说,回宿舍再告诉你们原因吧。 
  原来柳儿的贵宾卡是买给政史系党委书记的。最近几周全校展开了预备党员的评选活动,得到名额的话,可以参加党校培训,成为正式党员也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儿。我们都知道大学生党员在社会各界人士心中的重量,看来柳儿还是识时务的俊杰。 
  政史系的党委书记刘铭我是见过的,他差不多是付副主任的翻版,只不过比付副教授嚣张一些。用句娱乐圈的行话说,他出道比较早。刘铭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儿,满脸横肉白白嫩嫩的,哪个女人亲上一口保准儿会连摇带晃。他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毛泽东的头发少那叫聪明绝顶,而刘铭的头发,是四周茂密中间荒芜,阿布戏称他那叫地方支援中央。杭爱说的还要形象,四周都是铁丝网,中间夹着个溜冰场。想想,我们也真他妈够缺德的。 
  柳儿去找刘铭的时候,死活要拉上我。我其实也没傻到去看别人怎样做生意的份儿上,至少我还是知道商机不可泄露的。可柳儿说刘铭他妈的有时候会赖账的,让我去起个见证人的作用。我推辞不过,只好随柳儿一道去了。 
  刘铭的教授楼在情人坡对面的那群楼里。穿过一段清幽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那楼便近在眼前了。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楼。有白色的围墙,大门是朱红色的大理石。走进大门,就来到一楼的小院子,院子里有很多花,都是最常见的那种,鸡冠花占了一大部分,这使得院子里红红火火像要燃烧了一样。柳儿说刘铭的书房在二楼,我们径直走上一段逼仄的楼梯。 
  柳儿抬手摁门铃,却发现门的暗锁没扭上,转一下就开了。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刘铭和一个女孩子紧紧纠结在一起,而那个女生竟然是猫。我和柳儿都傻了,猫挣脱刘铭的怀抱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儿搓手。刘铭看上去很可怜,他已经是个老人了。我急中生智脱口说道:刘教授,我也是你的学生,你总不能太偏心吧,你也得吻我一下。表情僵硬的老头缓过神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柳儿也走过去让刘铭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猫匆匆走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人。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柳儿谎称是来借书的。刘铭递给她几本旅游管理方面的书,我们转身走出了那间泛着新鲜的油墨香的书房。当然,那张贵宾卡依然舒服地躺在柳儿的口袋里。 
  第二天我在宣传栏里看到柳儿的名字,在中文系预备党员的名单中,我还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辅导员打电话给我,说中文系党委书记找我。我一口气冲上中文系办,书记客气地让我入座。他告诉我,政史系刘书记极力推荐我,说我是个素质不错的学生,将来有不可估量的前途。我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事情太有戏剧性总让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搞得我现在还欠柳儿一个人情。 
  按柳儿的话说,刘铭还真他妈够意思。转眼间,我已是一个预备党员了,可周围又能有什么改变呢?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而我除了要遭人唾骂别的也没什么了。 
  这件事儿过去很久了,可刘铭那张苍老的痛苦的惊慌失措的脸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似乎有人把他的表情制作成了一张张幻灯片并强行按下播放键一遍遍逼着我看,我挣扎着可老是闭不上眼睛,一个一个的假如在我脑子里闪来闪去,发出绝望的光。 
  假如我是个男生,我能说刘教授你也吻我一下好吗? 
  假如刘铭和猫一丝不挂蛇样的纠缠在一起我能摔门而去吗? 


  假如当时推门而入的是刘铭那贤淑的却因发胖而略显臃肿的妻子,结果会怎样呢? 
  假如当时进去的不是我和柳儿,那么其他人会怎么做呢? 
  假如刘铭搂着的是位年轻美丽的女讲师我又该怎么说呢? 
  假如…… 
  假如…… 
  我将会看到一个家庭像一颗大蒜被人抽掉中间的秆子一样一瓣瓣四分五裂了。我将会看到一个老人身上沾满别人的唾沫与口水缓缓从墙角滑下去,然后一蹶不振。 
  猫那美丽的大眼睛暗淡了许多。我们都变得小心翼翼,猫的心像一只易碎的玻璃瓶子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我们面前,我们手中没有薄而纤柔的抹布不能轻轻拭擦,但我们可以不撞倒它。 
  阿布提议去聚聚,304的五个女孩子好久没聚过了,不是你有事就是她晚归。我们选择市中心那家火锅店。老板是正宗的四川人,那家店的鸡火锅够辣够麻,这也正好迎合了大家的口味。 
  其实,学生是令生意人最头痛的顾客。学生可以面带微笑一口气把一件衣服打到一折,一大帮叽叽喳喳砍价还价弄得老板头皮发麻。这家火锅店之所以受学生欢迎,因为配菜是免费的,我们风卷残云的速度让服务生洗大白菜都来不及。老板宽容地笑笑,配菜不够自己去厨房取吧。我们不再客气,柳儿去抓香菜,阿布去找香脆的手抓饼,我和莲去厨房那个大盆子里捞生脆的绿豆芽。 
  服务生送来一筒固体酒精,勉强笑道,你们自己加吧!我们抱歉地回他一笑。 
  在那间封闭的小房间里,我们喝酒我们大笑我们说脏话。五个人都有不错的酒量。曾开玩笑说,我是一个驯兽师,职责是训练她们喝酒。其实女孩子喝酒没什么不好,酒精可以舒经活脉,而女孩子脸泛红晕的时候却又添了几分风韵。打开一罐一罐的蓝带,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要了几瓶宁夏枸杞酒,38度,不瘟不火挺中庸的那种。 
  猫拧开枸杞酒的瓶盖,站起来幽幽地说,今天我请客,我敬大家一杯。猫没有笑,我们便尴尬地坐着。 
  猫说,来,喝呀!为我们的空虚干杯!为我们的虚伪干杯!     
6、雅乐超市开业了(2)     
  缓缓举起酒杯,轻轻地碰一下碰一下。猫说的没错,我们,他妈的,一个比一个虚伪。 
  猫喝得有些多了。她走过来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卓雅,你他妈也不要自命清高,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你在你杜撰的小说里明媚着一张忧伤的脸。你靠说谎来赚钱,这其实和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猫嘴里的酒气直朝我脸上喷。还有,还有你,阿布,你的诗也是他妈的狗屁不通,什么一棵灯笼树,花开得很疯狂。花怎么疯狂?疯狂的只是我们这些人,这些半死不活的人!我觉得最真实的是我自己,我敢做我想做和不得不做的一切事情。为了将来能留校,我把自己给了刘铭,这有错吗?即使有错,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社会。他妈的,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私人化,官职、学位、钱权,唯独良心剩在那儿没人选,良心成了皮球,被人踢来踢去的。还有,莲,你也是没资格同情我,你扼杀过一个小生命,你其实比我残忍。 
  莲的脸被痛苦扭曲,眼圈红红的。我把猫的手从肩上拿下来,轻声说,猫你喝多了。猫说卓雅,你他妈别那么高姿态。我没醉,不信我再陪你喝几杯。猫,你别说了,阿布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让我说完,猫甩开我的手。柳儿,你他妈也不是好东西,你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都伪装得好。现在唯一有资格同情我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懂吗?我还没坏到一定的程度。 
  我握住猫纤细柔软的手,真诚地说,他妈的,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猫笑了,莲笑了,我们都笑了,笑得满脸满脸的眼泪。 
  我们彼此搀扶着走出小包厢,椅子被我们绊得吱吱着响。猫走到吧台前掏出一把乱七八糟皱皱巴巴的钱,有的掉在了地上。其他餐桌上的吃客都扭过头来像观赏稀有动物一样好奇地看我们。老板让服务生去门口拦辆出租车然后把我们塞进去。 
  回到宿舍,我重重地倒在床上。柳儿爬不回上铺,只好倒在我床上,猫却让柳儿起来,她说她要跟我睡。我和阿布把猫抬上柳儿的床铺,我也待在上面没有下来。猫说,卓雅,陪我说会儿话,我点点头。卓雅,你告诉我,柏轩现在在哪儿?猫的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愣住了,没想到猫还想着柏轩,还会问起她。我轻轻地摇摇头。猫,有些事情不必强求,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同样希望柏轩过得很好。猫靠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问,卓雅,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特讨厌我?我用手指插起猫柔顺的长发,怜爱地说,猫,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女人,眼泪背后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善良的。 
  那天晚上,猫睡相很好,很安静很甜蜜,我也睡得很踏实,我知道,明天一定是风高云淡天气晴朗的。 
  开始看游素兰的漫画,听周杰伦的歌,一遍遍哼罗大佑的《童年》。阿布说我是个怪胎。是的,我不懂画,不懂音乐,我只是喜欢,是那种不可理喻的喜欢。 
  我一直在想游素兰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可能不是倾国倾城的那种,但她的笑容一定是绚烂的。《火王》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曾试图把它改编成小说。周杰伦天生是个诗人。他用破碎的目光看人看一切事情,于是这个世界便支离破碎的了。他的歌词,有着砸毁一切既成秩序的张牙舞爪和疯狂。 
  柳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夺掉我手中的漫画,一脸哀愁地说,卓雅,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一愣,有什么事?柳儿眼睑重重地耷下来,你是知道的,英语四级考试的报名期限又到了,我已经考过四次了,总是过不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突然缓过神来,你……你是说让我做枪手? 
  柳儿笑得极不自然,卓雅,你就帮我一次吧,不然到时候是拿不到学位证的。 
  我颓然坐下来,突然想起在一本社会批评丛书中读到的一段文字,一个出租车司机愤恨地说,十年前的大学生,我佩服,现在的大学生,什么屌玩意儿?我的心很尖锐地痛了一下,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别人骂我们的时候,我还知道难过。 
  现在,上大学申报中文系的学生人数直线下降。他们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中文知识已经够用了。殊不知这些所谓的大学生,错字连篇,更有甚者连一份入党申请书也写不完整。曾有个大四的老乡让我帮她誊抄过一份求职信,语言干瘪不说,一封一千来字的短信中竟然有十几个错别字。那会儿我笑嘻嘻地骂了句什么屌玩意儿!坐在桌边拿钢笔敲桌沿玩,突然觉得自己很牛B。 
  柳儿摇晃着我的手臂,扬着一张忧伤的脸。我他妈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做一回枪手吗?柳儿破涕为笑,这让我弄懂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道理。其实我的英语成绩也不是春光灿烂的,最多算是晨光熹微。柳儿已经料到我会答应这事儿。是啊,我也不是什么高觉悟的人,得帮人处且帮人罢了。她单刀直入地讲了一遍代考方案。她拿了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去教务科报名。她说让我尽管放心,这是一种绝对安全的方案。你虽然早拿到了英语等级证书,但你愿意再报考一次也没人说你神经病。也许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也许你脑子出了毛病,但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愿意,别人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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