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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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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宋国不得不再与金国达成协议,金将太行山以东燕、蓟、檀、景、顺、涿、易七州交还给宋;宋每年向金纳岁币银绢各20万两匹,另输代税钱100万缗;平、滦、营州不属五代时契丹受贿之地,不在归还之列。
自此,原大辽治下的平洲便易主归了金人。
辽管时期汉、辽族人与法律权益上基本达到了平等。自耶律阿保机开始,只契丹区域维持部落的习惯。对所管治的汉人区域参考唐制,沿用汉人《唐律疏议》,实行一国两制政策。至景宗耶律贤以后,汉人不仅可以南院为官,如果战功卓著或者科举拔萃,还可以入北面述职。当年的韩知古即为蓟州玉田汉人,六岁入辽,其后嗣三代效忠辽朝。至其孙韩德让更是累封楚王、北府宰相、北院枢密使,赐名“德昌”,人皆称其为大宰相,之后,又承皇恩,再被赐名“隆运”,隶属横帐,位在亲王之上。张孝杰建州永霸汉户,重熙十五年擢进士第一,道宗年间封陈国公,仕北府宰相,赐国姓“耶律”,又赐名“仁杰”,在辽国汉人中,贵幸无比一一尤其道宗之后最宠汉学,尊 “儒家”,建夫子庙,逢春、秋两季,皇太子都要拜谒祭奠。达人显贵俱喜吟诗作赋,常以取汉名为荣,萧燕燕便是“承天皇太后”的闺号,由此可见,对汉人的仕子学生的重视程度了。吸纳中原科举制度,广选汉家人才委以重用。咸雍年马人望进士及第,初任松山县令,尔后递迁中京“警巡使”。断案入神,过手从无冤假错案。同时,辽国政策对待百姓也是轻徭薄赋,全没有做“后爹“的态度,其税负较宋还要低些,并且依照汉族人习俗,致力建造城池安置生息,以助娶妻生子、安居乐业。本来老百姓也不关心这版图归属的事儿,只要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就满足了,何况这城里除了多几个髡发的契丹人种,也再没什么变化,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金人与这些原住民们相处得颇为融洽,还常常请教一些汉文汉礼,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汉人们觉得心里很舒服。因此这几十年才有了耕地广阔,牛羊满山的欣欣向荣景象。
可金人一来,这一切就全变了,金太宗废免了“因俗而治”的政策。强制推广奴隶制,执行“猛安谋克制”,各村寨设猛安谋克户,规定以户为计算单位,以三百户为一谋克,设百夫长为首领,十谋克为一猛安,设千夫长为首领,使女真同其他民族混居,以利于控制。下诏“禁民汉服,及削发不如式者,死!”强迫汉人剃头辫发。有抗拒者立杀。在任官举仕上更定了限制歧视汉人南人的法规。明令不许汉人担任中央或地方官吏,其“长则金人为之,而汉人、贰焉”即使在不得以用汉人时也要金人做主官,汉人出任副职。更罢黜了科举制度,绝了汉人学子的入仕之途,以致与有人叹曰:如何穷巷士,埋首书卷间;年年去射箭,临老犹儒冠!
尤其对低等阶级的老百姓最是残酷,在尽数掠夺过田地之后,广放高利贷,使无以为计的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了债务奴隶。规定欠债者以人口折还,及藏亡命而被告者皆死,凡是积欠公私债务而无力偿还者,即以本人和妻子儿女的人身抵偿,凡是藏匿逃亡者之家,家长处死,产业由官府和告发者均分,人口一半充当官府奴婢,一半充当告发者的私人奴婢,连违令者的四邻也须缴纳“赏钱”三百贯。更出动大批金军,到处搜捕“欠债者”。搜捕队凡遇着村民,即行拷掠,或迫使其自诬,或威逼其诬人,致使“生民无辜,立成星散,被害之甚,不啻兵火”。以致“积尸狼藉,州县囹圄为之一盈”。还任意征发大量汉族成年男子去当兵,有时候竟然挨家挨户搜捕汉人壮丁,标价出卖,或者转换战马;而当搜捕到的汉人壮丁数量过多,暂时派不上用场而又难于供应其口粮时,就大批大批地坑杀;随意霸占蹂躏汉人妇女,每在一处便多有银牌天使,不问贫贵婚否,任意指定女子伴宿,略有不从便给予灭门之罚。。。。。。。。如此的法苛赋重、凌虐劫掠使得金管区人丁大减,民生凋敝,经济倒退,到处都是萧条景象。
一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
脚踩到生死的边缘, 百姓们终被逼迫得开始反击了,时有村民在井水、食品中投毒药杀金国官兵、牲畜,这也更引来了当政者的强烈反弹,金太宗亲自下谕,令店铺主人必须将姓名刻于石头或木板之上立在店前,违令不办者,治以重罪,又禁革沿街流动售卖的小商贩,以期绝了毒药来源。并且凡村中有一人从事抗金斗争,便株连全村,如果有人据城抵抗,金兵破城之后就要屠杀全城居民。
无可奈何之下的人们开始逃亡。被掠为阿哈的汉人纷纷背井离乡。一部分逃往了朝鲜,辽天庆五年,“逃人朝鲜者,不下二万”。同年,江宁州兵民起义遭到镇压后,三万余人渡江,逃入朝鲜。金太宗完颜阿骨打为此致书威胁朝鲜王:“据闻我所获得之民,多有逃往尔国者”,务须送还,否则将结下仇怨,对朝鲜不利。
更多的人们选择往南方宋国逃难,毕竟那里是大多数汉人的祖源。到天庆六年中,已多达八十余万人。此后,逃者仍然络绎不绝,可宋金协议,彼此划定势力后,不得招降纳叛。最初时宋国尚敢接纳一些难民,可随着金朝以战争相威胁,宋不得不把这些人又归还了回来。被彻底抛弃了的人们愤恨不已,一些人心中便隐隐有了鱼死网破、死中求活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往往只出现在一瞬间,便被自行打压了下去,常年的逆来顺受使他们的承受能力无比的坚韧,“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的想法让他们把初期的造反念头坚忍了下去。
终于,一场大的天灾让人们的忍耐力冲破了极限,
由于平洲西北紧靠燕山山脉,东南濒临渤海湾,夏秋季节气候湿热,雨量集中,时有暴雨或连绵不止的淫雨,而此地地势平坦低洼又由西北向东南倾斜,这就为洪水泛滥创造了先决条件。加之连年战火不断 堤坝不修,天庆八年“天灾流行,淫雨作阴,川泽涨溢,皆失故道,”洪水漫淹了大量的田园庄舍,害禾稼殆尽,居民庐舍多垫溺者”。野有饿殍,交相枕藉,有的地方竟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其惨景可想而知。而此时金国朝廷却不予开禁、赈济,还一味使唤空着肚皮的灾民们在一一冰天冻地里修堤筑坝、恢复桥路,至使百姓们又饿死溺亡了数百人。
正文 第六节
更新时间:12…11 4:04:00 本章字数:2601
穷山恶水出刁民,民刁是因为穷,穷则思变,恶劣的生存条件是一切量变的诱因,就像一团怨念容积到密封的坛子里,经过无限发酵,终于会膨胀爆破,而气冲斗牛。
平州府西郊一座破败的祠堂里聚集了一干人众,都是些乡学的秀才,卖肉的屠户,和远近几个村子里的大姓族长。
会议还没有结束,人们或蹲或坐在这间狭小的宗祠里,气氛很沉闷,有人显得激动,但更多的人表情很忐忑。
族长王贵愤愤不已,在孛楞台王姓是大户,占了全庄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辽管时期,他在庄中可谓一手遮天,可自打金接手后却被凉到了一旁。权利的丧失,让他心里很失落,加上连年人祸让他的族人很多流离失所,此次洪灾又有几十人罹难了。
他不耐的挥一挥手,这是他的招牌动作,因为练过几招把式,臂膊起落时连带着一股重拳搅动空气的呼啸。“这日子已经混到这份儿上了,不反就没活路,大伙儿还犹豫个球。”声音并不敢太大,虽然祠堂离人家很远,又派了人放风,但隔墙兴许有耳,还是小心些好。
“真要反了,是要杀头的,还要连坐。还是想想清楚的好”有一人搭过了话头儿,这也正是多数人的顾虑。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人砍死总强过被人欺负死”。说话的是原来在八坝子村杀猪的屠户,后来金兵来了再无物可杀,只好关了板儿,这李勇贵长了一副好络塞胡须,粗脸黑漆漆的活脱脱一个燕人张飞,脾气急躁,平日里多好抱打不平,“仗义每多屠狗辈”正好说了此人。
“贵哥说的太对了”李长风闷了半晌,终于开了口,他是平洲城为数不多的几个读书人中的一个,而且学问不浅,只是命运颇多乖桀,本来想着通过科考谋个出身,却被金兵一来,断了科举制度。只好随父亲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这些年走南闯北,又好结交,倒也在这平洲附近挣了些薄名,这次的聚会便是他一手策划的,李勇贵是他一个师傅练武的好兄弟,乍一听说李长风要筹谋造反,便第一个报了名。
“一直以来,我等都在惮惮惊惊的小心忍耐,可结果却是金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现在可谓饿殍遍野,背井离乡。已决无活下去的出路了,本来还要指望宋国挥师来救民于水火,可他们却对我等北地之民充满猜疑,视为异己。现在我等是 “金人指曰汉儿,南人却骂作番狗”;两面受气。所以靠人不如靠己,怎么着都是一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一旦成功,也可让家人们过上有粮吃有衣穿的好日子。总强过苦煞了过这牛马不如的生活。”
“中国有中国之人伦,金人以一家管百家,**中国之女子,是欲中国之人尽为胡种也。似此,夺妻**,言之恸心,谈之污舌,是尽中国人之耻辱也。”
这话附和得很有策略,夫子王召夫这句话一出,倒引出不少人附和,毕竟汉人礼仪 “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强迫削发等同欺祖,更何况夺妻之恨又是天底下最最不容忍受的屈辱,于是会场形势出现了转机一一。
最后,李勇贵铁拳击地道:“疑事无功。今日之议,就如此定了!”于是张罗着歃血成盟。血用自家身上的血,无酒便以水来代替,既然大义已定,大伙都很决绝。
接下来商定细节,中元节是金人习俗中比较重视的大节目,要在寺院设立道场,燃灯念经,举行各种超度亡灵仪式。届时,平洲附近乡村散居的金人都要往城中沐浴斋戒,参加祭祀。那时的戒备必然松弛,所以便把起义时间确定在七月十五日。现在离中元节尚有二月余,虽然时间上不充裕,但也避免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而且这一段时间金人们必然会按照往年惯例要提前来到府城做些祭祀准备,各村正好趁此时机分头招兵演练,府城中人暗中打探消息,待十五日众人来袭时便里应外合,不愁大事不成了。只是须谨防金人细作。至于兵装武器恰是趁着这个时机或偷或抢只管自各乡所金人储备先取来用了,只要不将事态外泄即可,好在只须瞒过这个月期程罢了。
方略定罢,接下来的时间,李长风等人便分头往平洲城乡四下活动
自觉有些根基,李长风便前往了自幼生长的边封台村,那里有他熟悉的乡亲和儿时的伙伴,虽然这许多年以来跟了父亲进了这平州城,但每到年下还会回来祭祖,彼此倒也并未陌生,李长风虽然表现得有些书生意气。但与联络上也是颇有擅长,加之老乡们的日子确实难过,心性不免偏执,所以一经鼓动,便有五十几个青壮呼应而起,进度着实不慢。万幸未出所料,村里的金人百夫长果然进了城去准备过中元节的一应事宜,正好趁此机会带领这一群人演练武艺阵法,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但“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总算拿惯锄头的双手乍拿刀枪来,开始有些不习惯,过不两天也就顺过架儿来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只待起义的时间到来一一。
一一一一
接连几日,各处陆续传来了好消息,只派去李勇贵那里的探子却始终不见回来,李长风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不久,预感便被证实了,这一日,他正在村中的场院里操练,南边过来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人垂头丧气的很狼狈,要不是还倒拖着刀枪武器,真以为是四处流浪的流民呢。
这伙人走近,李长风认得是李勇贵的嫡亲弟弟李勇富。同是一母所生,勇贵豪气而勇富木讷,性格天壤之别。
李勇富残衣烂履,披头散发着径直走到李长风面前,“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已然泣不成声了。李长风见此光景顿时就有些发懵,当亲耳听说他们那支队伍被官兵剿了,结义的勇贵大哥已经身亡时,不禁目瞪口呆。
两个多月前,自己还与老大哥在平州城煮酒论英雄,而现在,却天人永隔了。
李长风怅然若失。他与李勇贵有着太多的交集,同拜在一个师傅门下习武,及大了些自己到平洲学府读书,他在平州街巷卖肉,自己坐铺贩货,每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互道衷肠,二十几年的交情哦。又一起共谋揭竿,誓同生死,可谓患难真情了。
他甚至曾经想着待以后日子好过了,能与李勇贵结得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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