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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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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提缰跃马便横冲直撞从后方袭进敌群。手里大刀,自天而落,见人便砸。刀风破空,带出无数道丝缕闪烁的光芒,每道仿佛都是闪电,割开空间,生出白色的湍流。无数寂灭的意味,在那些闪电与空间湍流里,若隐若现,显得无比恐怖。
正在一勇向前的金兵气势如牛时刻,哪里料到突兀的从身后窜出一只出柙的猛虎,顿时把冲锋阵脚搞得一团糟糕,后队撵前队,前队押后队,冲撞到一起。“散开!散开!”被拥在阵中的金军将领白忽突尔暴跳如雷,大声吼叫。可惜人声马声嘈杂,一瞬间地上已多了七八具死尸,十几个伤者痛苦哀嚎,没了人操纵的战马四处流窜。
金兵到底是久战之师,慌乱过后,马上从惊愕中醒转过来,组织圈围反击。这是一群曾经创下过辉惶战迹之兵,才刚形成阵势,便生出了恐怖威压,城门前骤然显得寒冷许多。莽四相形之下,就显得格外脆弱渺小,像是滔滔汪洋里的一条船,随时可能被翻覆,就此湮灭无踪。只不过,莽四顽强,手中那道刀光也不停亮得顽强,把昏暗的天地晃得时而忽闪。他杀到麻木,出手疯狂而不要命,像是虎入到羊群,见人就劈,逢人就打。仿佛在金兵群中爆发了一颗的炸弹,嘶吼声、惨叫声,再加上四面横飞的残肢断腿,把城门口俨然变成了修罗屠场。莽四早就红眼了,左突右闯,逢人就杀。他唯一占据优势的地方就是不像金兵既要拒敌,又须避躲,更怕失误伤及同袍。所以暂时间里莽四如同小船把浪花卷在一起,越过了极陡高的狂潮,刺破了厚重重的雨云,挣出一道天光。
他要趁金兵也是初到,立足未称,斩将夺关救出韩大人。然而,即使小船再造的坚固也终究比不得巨浪滔天。蚁多咬死象,好汉怕人多。此时的莽四虽然状若疯虎,打得有声有色,但实际上已渐成强弩之末。他急火攻心之下,只想着抢夺先手救人,却忘了有效组织兵勇共力照应,犯下了冒进的大忌。他所恃的只是一股气,一股怒气,一股怨气,一股义气,一股让人感到可怖的无形杀气。但是一个人固然可能凭一时之气而力战于万军丛中,但时间拖得久以后呢?白忽突尔也是久经过杀伐的将军,当然知道莽四这股锐气拖不长久,毕竟人力有时穷。所以命令手下兵士一面围堵剿杀已经快马赶过来加入战团的辽兵,一面对孤军奋战的莽四尽量避其锋芒,围而不舍,守多于攻,不让他与他的部下会合一处。白忽突尔必胜之局里不想使部下做无谓的牺牲,他在等机会,等莽四的气势衰退,他占据着人众的优势,所以不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5 本章字数:2281
孤身陷入金兵的缠斗之中,莽四也知道这种形势对自己不利,却欲罢不能。他不能停,也不敢停,只有进攻,不停的进攻,才有可能与剩下的手下汇合到一起,拼杀出一条血路去营救韩大人。他明白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稍微气势接济不上,不但此行的目的无法完成,就连自家性命也将不保。一旦失去先机,那么白忽突尔蓄势已久的攻击必会排山倒海的逼迫而来。
莽四纵是铁打的身体,久战之下也终于累了,两鬓热汗淋漓,手中大刀比往时沉重许多,坐下战马的口鼻也开始釀出白沫。——他一累,沸腾的心也开始逐渐冷却。空有一腔火气又如何?人总是有力竭的时候。当莽四的手头慢下来,白忽突尔瞅见机会,马上下令金兵群起而拥。围在包围圈第一层的数以十计的刀枪剑戟破空而出,彼此呼应着,交流着,编织成了一匹杀人的大网。终究人多力量大,金兵的威能陡然而涨,无比恢宏的气势仿佛照亮天地,撕裂乌云,与那柄仍在奋力疯狂挥舞的刀锋频繁相遇,凌厉森然之意勃发而生出恐怖的寂灭气息。
烟尘久扬,莽四的身影隐隐约约,在金兵层层围困中,被杀死一层递进一层的金兵刀枪棍棒乱抡之下,一步步逼出了护城濠外。他的战马的鬃毛黏在一起,绺挂不分,一身甲胄已经浴血赤稠,本来就粗陋的模样此时不比从阴间偷渡而来的厉鬼好多少,散发披头,胸前皮铠被割裂,一道尺许长的刀口翻卷着皮肉,滋滋渗出红血珠子。这是莽四为了保护惨遭金兵勾连刀剁腿破肚的战马而伤,最怕人的是在他的后背,一把弯刀仍牢牢插在那里,随着不时呛咳亹亹轻颤。
莽四已经杀到彻底麻木了,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群如蝗虫的敌人和一片血红,他只能拼命抡动着手中刀机械地动作着,所以当一道白光呼啸而来,他根本忘记了躲闪——
抵挡躲避飞来箭矢本来在战场上并非太难的技巧,每一员战将都具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防护手段,尤其像莽四这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只不过他经过了长时间奔马疾弛,又孤身对群敌亡命厮拼至今,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目力或者思维都近到冰点,于是,感觉到喉头一阵冰冷,呼吸变得比平日稍显困难起来,接着他听见了自己喉骨断裂的声音。莽四突然间的感觉很虚幻,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他再没有想到大辽国,他再没有想到韩可孤,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思想,死亡已经将他生命攫取,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
于是,这一条好汉身子陡地向后挺了几挺儿,跟着同时被来箭所杀的战马一起訇然而倒,就此跌落尘埃??????
——缓坡临路,坡上尽是落叶败草,地上有残雪未融,很是泞滑肮脏。避难的百姓拥拥挤挤在一团,哭喊吆喝不停。韩可孤骑着马被裹在其中,寸步难移,又不敢打马,恐怕践踏到这些可怜无助的难民。他看见萧驴子就像一只骁悍无匹的人形狮子,狂野不羁冲突到羊群中,左推右斩,锐不可当,盾牌一挡一拔间将来犯的械器或拦截或打落,矛枪快如闪电,锋芒直来直去,快如闪电刺出,每一刺必有敌人应声而倒。近二十个敌人一环套着一环,五六个敌人圈在前头,持着长矛短刀大呼小叫,试图以多胜少,让他左右不得兼顾。刀枪打到他身上的铁甲锁链呯啪作响,萧驴子眼中狠毒光芒倏现,根本不屑招架,周身空门大开,双手矛与盾大开大合,叱咤连连,浑身激荡起冲霄杀气,矛刃聚起寒芒,健步如飞,左腾右展扑着金兵就杀,嘴角不时露出狞笑。白忽突尔率领的这支金兵疆场许多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味被压着挨揍的窝囊打法,在萧驴子如风潜夜、如雨润松的轻巧身形手法下,他们的快马成了累赘,拨闪追赶不上,只能任由他飘忽来去,指东打西。
金兵就算没被他这种凄厉的招法吓到,也被他狠厉狰狞的眼神以及疯狂噬人的不要命打法惊的愕住了,急切间纷纷各举手中兵器抵挡,然而就算抵挡又如何?如云遮日月的大盾舞处,矛再三而扬,血再三而起,一片凄惨无比的吆叫声中,接连有人横尸眼前。
心中不自觉生出恐惧,见到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身前左近横七竖八卧倒好几具尸体,金兵越发不敢与他正面争锋了。有胆子大些的围住他团团乱转,胆子小的干脆往后直躲。萧驴子愈战愈勇,威风八面,边上看着的难民中有些青壮汉子见到平时畏之如虎的金兵也会流血,也会死伤,并非不可战胜,便把惊魂稍稍安定一些,刺激得血气上涌,趁势加入战团,寻那些落马的金兵扯对厮杀?????
战斗愈发残酷,地上满是残肢污血。萧驴子早杀红了眼,平时不肯常露出来的笑容,此刻令人心生寒意地桀桀不断噙在脸上,手中短矛握紧,磅礴的力量悉数灌注到矛尖之上,锋光中透出血色的光芒耀红天际,不断生杀四方,掠夺敌人的生命。
以多战少被打得如此难看,金兵终于被激发出狂野之性,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剩下的几个人恼羞成怒皆发起狠来,围住萧驴子团团乱转,伺机攻击,只是苦与人挨着人,马挤住马,人多反而组织不起有效进攻。连接不断的嘶吼和兵刃撞击仿佛使天都剧烈的震动起来,云花滚动,陷入了一片混乱。萧驴子冷笑,身体宛如铁石凝成,涌发出暴戾之气,淌血的短矛不停洞穿而去。浓郁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令人作呕。
太可怕了,饶是金兵素来不把人命当回事,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人越战越少,优势已然不复存在,心头不由再次涌上一股深深恐惧与惊骇之意。尤其此时不少人马被莽四牵制在城门口,与萧驴子等人厮杀的金兵见不到增援,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愈加心虚起来。于是此消彼长之下,金兵杀势终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7 本章字数:2445
金兵势衰,萧驴子此时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不停腾挪与敌人的马蹄兵刃之间,体力消耗最大,甲页链子缝隙中被金兵刺进了几刀,虽然入体不深,但也不止淌出殷殷鲜血。萧驴子浑然不觉,暴戾之气从身上暴涌不断,强悍的劲风重重砸向四方。将身形如闪如电展开,陡然将已经被打得松散破败的藤盾抛出去,换上锋腰匕首在手,配合长矛挺杀探刺,如裂齿的狮子,在灌木丛林中撒欢放泼,游戏百兽。把个韩可孤看得呆了,早就知道这驴儿勇猛,没想到竟彪悍至斯,平素木讷直楞的一条汉子,居然还是虎贲周处一流的人物。
萧驴子撵杀着金兵,渐渐往韩可孤靠拢。鼓出神力,一个背靠竟把近前的金兵连人带马撞得侧翻而倒。金兵杂沓,马头拥着马尾,一时连锁反应起来,磕磕绊绊中就有两三匹失了前蹄。萧驴子趁乱窜过去,也顾不得踩踏误伤了还惶惶不及逃走的几个百姓,先一巴掌拍到韩可孤的马臀上,跟着紧赶几步,扯起笼头就跑。
变故出的太突然,那几个金兵那会想到这个撒了泼的疯汉子前一刻还在和自己拚命,后一刻却说跑就跑。猝不及防,又不敢贴近了纠缠,只能眼瞅着他把那位端坐马背的辽国大官抢着走了???????
这回那个城豁口是不能走了,萧驴子牵马载着韩可孤索性奔城门而来,指望与外面增援的人马里应外合,侥幸逃出生天。不料还没赶到城门,猛不防冲来一标人马拦住了去路。青鬃骏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捧丈二长的铜人槊带领金兵,杀气腾腾当道而立,却原来是刚才在城门外一箭袭杀了莽四,匆匆赶过来的白忽突尔。
萧狗子经过连番厮杀,此时己是强弩之末。纵是铁打的汉子也生出了几丝绝望,但他却不能不战,不得不战,因为身后马上还有个韩可孤,他要在短时间里冲出去,他一定要带着老爷逃出生天去。这是他的责任,是他此一生的使命。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一声嚎叫,直直又冲进了金兵的马队。这一番战起,就又是另一幅模样,敌人愈发多了,气势宏盛。闪亮的光芒交织,刀矛不停旋,人马不停伤,瞬间萧驴子的身上又被覆上了几层新鲜血液。
看到手下不断匍落,白忽突尔被刺激得眼睛发红,不停怒吼着催促金兵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忘记了敌人手中的武器是用来杀人的,他们就这样忘我地冲进了光芒之中。
芒中炫红,不断溅出血光,不断有人被杀落马下,但活着的人竟仍不断的涌入,凛冽的兵锋隐着杀气如瓢泼倾盆的大雨不容躲避的淋向萧驴子,使他闪无可闪,纵是有那一身坚甲也无济与事,所以他只能拚命再拚命。甲胄虽然遮挡住致命的部位,但辅器再好,终究不能作为绝对依仗,挡得住锋芒不让寸进,但挡不住所带来的巨大力量,穿透过来侵蚀血肉之躯。当这种力量累加超过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也是要命的。
萧驴子纵然皮燥肉厚,抗击打能力超强,但终究不是铁打的。
一张紧绷著弦的弓,支撑的时间久了终究会断。萧驴子此刻就正像一张绷紧弦的弓,快要断弦的弓。
无形的杀气运的太久,反噬回来。萧驴子血汗淋漓。
围攻的金兵感染了这令人战栗的凛然杀气,脸上都罩著一层寒霜。
萧驴子遮前挡后,终于免不了受几记狼牙锤的重擂,血花溅起,他硬生生挺住不倒,却忍不住口中鲜血喷出。金兵们困住四周,大叫:“杀死他!”有人怒骂:“休让他跑了!”
萧驴子当然能跑,即使受了些伤,这些兵也不可能阻挡住他的脚步。但他又岂能一走了之,良心两个字说来轻巧,可又有几个人能够扪心而无愧。萧驴子不想有愧,不想余生心受煎熬,所以他坚持,必须坚持。
又一刀扫中萧驴子的额际,暗赤的血水合着汗水淌下来,他的眼睛顿时被血光掩住,茫茫一片红色。金兵们跟着便听到了一声如野兽落入陷阱时的惊怒吼声。
哀兵,这是战场上最可怕的人,因为哀兵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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