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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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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迟疑一会儿,决定把他的猜想都说出来,“当‘红十月’叛逃时,你给我
看过—个报告,那一定从很深层的内部来的,也是从国防部来的。据我记忆,档案
上的代号是柳树。我只在另外一个档案上看见过这个名字,那是完全不同的内容,
但也和防御有关。这就让我想到有一个情报来源在用不断改变、轮换使用的代号。
你只有对高度机密的情报来源才会这样做,如果这是不让我知道的事慨那么,我只
能’得出结论:这是需要绝对保密的事情。就在两星期前你告诉过我,格雷戈里对
杜尚别发射场的评价已通过‘其它手段’得到证实了,阁下。”杰克笑了,“你花
钱是请我来发现事情的关联的,法官先生。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把我撇开,这我并
不介意,可是我开始觉得,有些事情正是我要去干的。你如果想要我去向总统汇报,
阁下,我就应该带着正确的情报去。”

    “请坐下,瑞安博士。”穆尔没有查问杰克是否跟谁讨论过这个问题。在Δ阅
读范围里增加一个新成员是时候吗?过了一会儿,他露出顽皮的笑容。

    “你跟他见过面了。”法官继续说着,达两分钟之久。

    杰克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之后,又记起那张脸来,“上
帝,是他给我们情报……可是我们能用上它吗?”

    “他从前向我们提供过技术数据,大部分我们都用上了。”

    “要把这些告诉总统吗?”

    “不用。那是他的主意,不是我们的。他告诉过我们,他不想知道隐秘活动的
详情,只需知道结果。他跟大多数的政治家一样,说得太多。至少他是够精明的,
懂得其中和害。过去我们损失一些特工人员,就是因为总统说得太多。那个古怪的
议员就甭提了。”

    “那么我们希望这报告什么时候到手?”

    “很快。可能在本周,也许要三周……”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们可以把他们知道的东西加到我们所知道的里面去…
…”瑞安看着窗外那光秃秃的树枝,“自从我来到这里,法官,我至少每天耍问自
己一次——这地方最引人注意的是什么,我们知道的,还是我们不知道的?”

    穆尔点头称是:“干这玩意儿就是那样,瑞安博士,整理好你的汇报提纲。但
不要提到我们的朋友。必要时我知道怎么办。”

    杰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摇摇头。他有几次曾经猜想,他被允许知道的东西,
连总统也没有见过。现在他确定无疑了。他问自己,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他承认自
己想不明白。充满他脑子的是这个间谍和他的情报的重要性。曾有过一些先例。一
九四一年,在日本的优秀间谍理安德·索尔基〔RichardSorge活动范围很广,有传
奇色彩的大间谍。——译者〕,他对斯大林的警告末得信任。奥列格·彭可夫斯基
送给西方的关于苏联军队的情报,在古巴危机中也许阻止了核战争。现在又是另外
一个。他不曾想过,中央情报局里只有他见过那个间谍的脸,却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或代号。他根本没有想到穆尔法官不认识红衣主教的面容,这么多年来他都避免看
他的照片,究竟是什么原因,连对他的副局长们也不能解释。

    电话铃响了,一只手从毛毯下伸出来抓住它,“喂。”

    “早上好,坎蒂。”阿尔·格雷戈里从兰利打来电话。

    两千公里外,坎黛丝·朗博士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注视着时钟,“你在机场吗?”

    “还在华盛顿,宝贝儿。如果运气好,我今晚晚些时候就能飞回来。”他听起
来很疲乏。

    “究竟出了什么事?”她问。

    “哦,有人搞了一个试验,我得向一些人说明这事的意义。”

    “好的。告诉我你什么时间回来,阿尔。我开车去接你。”坎蒂·朗太糊涂了,
没意识到她的未婚夫违背了一条保密规定来回答她的问题。

    “一定。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她放回电话,又看了看钟。还可以睡上一个小时。她心
里记得,要搭车跟一个朋友去上班。阿尔飞到东部去以前把车留在实验室了,她要
开着那辆车去机场接他。

    端安又开车带着格雷戈里少校,穆尔带帕克斯坐局里他的豪华轿车。

    “我问过你:我们要搞清楚俄国佬在杜尚别干的事情,机会如何?”

    瑞安迟疑片刻才作出回答,他想到格雷戈里会在椭圆形办公室听到一切的,
“我们有些力量正在想方设法,想弄清楚他们干了些什么来增加功率输出。”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样干的。”年轻的少校说道。

    “不,你不想知道这事。相信我。”瑞安将视线移开来往的车流,“如果你知
道这种事,稍有失误,你就可能害人的命。这种事过去发生过。俄国人惩罚间谍是
很厉害的。现在还流传着一个故事:他们把一个人火化了——我是说把那人活活地
推进了焚尸炉。”

    “啊,得啦!没有人会……”

    “少校,你真应该抽出一天从你的实验室走出来,看看这世界是多么险恶。五
年前,有人想要杀死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干这事得飞行三千英里,可是他们还是
来了。”

    “噢,对了!你就是那个人……”

    “老皇历了,少校。”杰克厌烦提起那件事。

    “究竟怎么样,先生?我是说,你真的打过仗,真刀真枪的,我的意思是……”

    “这可不是好玩的。”瑞安如此形容此事自己都觉得好笑,“你只需去覆行职
责,就那么回事。你变么做对了,要么就完了。你如果走远,还没有来得及惊慌失
措之前,一切就都过去了。”

    “你在实验室说过,你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

    “那有些帮助。至少有些入费心教过我一些东西,很久以前了。”那时你大概
还在上中学呢,杰克没有说出来。那已经够了,“见过总统吗?”

    “没有,先生。”

    “我的名字叫杰克,好吧?总统是一个很好的人,能留心并提出很妙的问题。
不要让他那瞌睡的样子骗了你。我觉得他做出那样子是骗那些政客的。”

    “他们容易受骗吗?”格雷戈里茫然。

    这引起一阵笑声,“有些人是的。武器控制的头头儿也会在那里。欧尼大叔—
—欧内斯特·艾伦,老资格的职业外交家,达特茅司和耶鲁的毕业生,他很精明。”

    “他认为我们应该把我的成就拿去交易掉。总统还留下他干吗?”

    “欧尼懂得怎样同俄国人打交道,是个内行。他不让个人意见影响他的工作。
说老实话,我真不知道他对问题的看法。就好象是跟一个医生打交道。一个外科医
生就他本人来说没有必要喜欢你。他要干的就是把出毛病的地方修理好。艾伦先生
懂得怎样坐在那里自始至终听完谈判中的一切废话。你没有学会这样的本领,对不
对?”杰克对着来往车辆摇头微笑,“大家都以为这很有意思,其实不然。我从来
没有见过比这更令人心须的事。在若干小时之内,双方说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他
们每隔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又重复一次,整天如此,天天如此。一个星期左右之后,
此方或彼方作一点小小的变化,然后又接下去继续重复。就这样几星期,几个月,
有时几年地读下去。但欧尼大叔精通此道。他感到兴奋。就我个人来说,大约一个
星期之后,我就愿意发动一次战争来结束这个谈判过程”——又是一阵大笑——
“不要说这是我讲的。它跟看着油漆变干差不多,乏味得要命,但这是很重要的,
要有特殊头脑的人才干得了。欧尼是一个冷冰冰的、顽固的老家伙,但是他懂得怎
样把这个工作做好。”

    “帕克斯将军说他想叫我们停工。”

    “见鬼,少校,你可以问问‘那个人’。我自己去问也没关系。”杰克跟在情
报局豪华轿车后面,拐弯开向宾夕法尼亚大街。五分钟后,他和格雷戈里少校都在
西侧厅的接待室里坐在名画《华盛顿渡特拉华河》的复制品下面,法官正在同总统
的国家安全助理杰弗里·佩尔特谈话。总统刚刚同商业部长开了一个会。终于,一
个特工处的侍卫来叫他们,并领着他们穿过走廊。

    椭圆形办公室跟电视摄影棚布景一样,比许多人想象的要小些。瑞安和格雷戈
里被领到靠北墙的小沙发前。谁也没有坐下,总统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瑞安注意到
格雷戈里的脸色有点发白,想起了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这间房子和它所具有的
权力,甚至使白宫内部的人有时也承认感到发怵。

    “你好,杰克,又见面了。”总统大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那你一定是有名
的格雷戈里少校喽。”

    “是的,阁下。”格雷戈里差点窒息得说不下去了,不得不清一清嗓子,“我
是说,是的,总统先生。”

    “随便点,请坐。来点咖啡?”他向办公桌角上的一个托盘侍者挥手示意。当
总统递给他一个杯子时,格雷戈里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瑞安竭力忍住不笑。这
个使总统制又成为“帝王一般”(不管其含义如何)的人,是一个使人轻松随便的
天才。或者说看起来是这样,瑞安纠正自己观点。喝咖啡的惯例有时使他们更不自
在,然而那可能不是偶然的,“少校,我听说过关于你和你的工作的一些很了不起
的事。将军说你是他的最明亮的星。”帕克斯听了,在椅子里挪了挪他的身体。总
统在杰夫·佩尔特〔佩尔特的昵称。——译者〕旁边坐下来,“好啦,咱们开始吧。”

    瑞安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一个矮桌子上,接着又拿出一张示意图,
“总统先生,这是我们称之为‘巴赫’和‘莫扎特’发射场的一张卫星照片。它们
是在塔吉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城市杜尚别东南的山上,离阿富汗边境约七十
英里。这山约七千六百呎高。过去两年里我们一直在监视它。这一张”——又放下
另一张照片——“是萨雷沙甘。俄国人的弹道导弹防御工程在这里已经进行了三十
年。这儿的发射场,相信是个激光试验靶场。我们相信两年前俄国人在激光功率方
面有较大的突破。于是他们改变了在‘巴赫’的活动来实现这一突破。上星期他们
举行了一次大概是全功率试验。”

    “在‘巴赫’这儿的陈列是一个激光发射装置。”

    “他们是用这个烧掉一个卫星的吗?”杰夫·佩尔特问道。

    “是的,阁下,”格雷戈里少校回答,“按我们实验室的说法,他们把它‘化
成渣’了。他们把足够的能量发送到卫星上,熔化了一些金属,完全摧毁了太阳能
电池。”

    “我们还做不到吗?”总统问格雷戈里。

    “做不到,阁下。我们不能输出那么大的功率。”

    “他们跑到我们前面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激光上正在大量地花钱,是
不是,将军?”

    帕克斯为谈话的趋势不安,但他的声音还是平静的,“俄国人也在大量花钱,
总统先生。他们由于在聚变方面的努力,实现了一些跃进。他们多年来投资于高能
物理学的研究,作为建成核聚变反应堆的努力的一部分。大约十五年前,这种努力
同他们的导弹防御计划配合进行。你如果在基础研究方面投下大量时间和精力,就
可望得到报答;他们就已经得到很多了。他们发明了 RFQ(射电频率四极柱),也
就是我们用于中微子束实验的那种东西。他们发明了‘托卡马克’磁容装置,我们
在普林斯顿仿制了。他们还发明了振动陀螺仪。这些是我们所知的在高能物理学的
三项比较重大的突破。其中有的我们已经在战略防御计划研究中使用上了,可以肯
定,他们也会想到这个用途的。”

    “好,关于他们举行的这次试验我们知道些什么呢?”

    又该格雷戈里说话了:“阁下,我们知道激光来自杜尚别,是因为仅有的另外
两个发射场(在萨雷沙甘和塞米巴拉金斯克)都在可见地平线以下。我的意思是说,
他们从那里看不见卫星。我们知道它不会是红外线激光,因为要是这种光束,它早
就被‘眼镜蛇美女’飞机上的探测装置发现了。如果一定要我猜测,阁下,我就说
这种系统用的是自由电子激光……”

    “不错。”穆尔法官特别提出,“我们刚刚证实了。”

    “就是我们在‘茶叶快船’上使用的那种。看来,作为武器使用,它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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