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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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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鸾闻言侧目以对。

好吧,也许陈氏对江达生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才会这么淡定地谈论这种事,她还是不要把那个男人定义为陈氏的初恋情人比较好,单纯地禳‘为外祖父母的世交之子,会比较省心。

她觉得省心,章家其他人却不觉得省心。江达生迟迟不表态,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处理跟他的关系。

不论他与陈氏的传闻,他身为上官,却又是姻亲家的世交,他们该主动去结交呢?还是静待对方先示好?章家人其实还是拉不下脸面,担心对方冷淡,会害得自家叫人笑话。

等到时间进入了九月之后,从德庆城的茂升元分号来了几个人,拉着一车东西,领头的俨然便是广州总号的马掌柜。见到他来,章家人不知为何都齐齐松了口气。

马掌柜此行主要是为陈氏送药来的,他还带来了自己的亲侄子,介绍给章家人:“我侄儿马贵,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如今调到德庆来主理分号事务,亲家老爷日后有什么事要办,只管吩咐他。他虽笨笨的,胜在老实,手脚也算勤快。”

马贵精瘦精瘦的,肤色有些黑,穿着毫不起眼的布衣裳,看起来果然是一副老实模样,只是眼神透出几分机灵劲儿。明鸾从前在广州茂升元见过他,认得他是曾经帮章家女眷整理房屋的伙计之一,只是那时候年轻些,如今显得老成许多,便冲他笑了笑。马贵咧嘴还了个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见过陈氏,又介绍过分号的新任负责人,马掌柜便拉着侄儿与章家众人聊起了家常,问起他们的近况。章寂微笑着与他们搭话;章敞在旁听着听着,欲言又止,却又始终开不了口;最后章放看不过去了,便主动提问:“马掌柜特地来为三弟妹送药,实在叫人感激其实这点小事你随便打发个伙计来就得了。总号的生意一定很忙吧?”

马掌柜笑道:“一年到头什么时候不忙?再忙也要分清楚事情轻重。大姑奶奶的伤是要紧大事,我无论如何也要来看一看,若是只派小子们来,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正好再过几个月贡柑就要收获了,趁如今时间还早,我过来瞧瞧各地果树的长势如何,若能早些订下一批果子,到时候也省了事。有了这么个好理由在便是总号的伙计们也无话可说了。”

章放干笑几声,又试探地问:“马掌柜来时想必经过德庆城了吧?不知可曾见过……见过新来的江千户了?”

“哦,当然是见过的。”马掌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方才一见大姑奶奶,瞧了她的伤,我就把什么事都忘了。来前江家大爷曾嘱咐过我,叫我给亲家老爷、二爷与姑爷赔个不是。前些日子,为着九市姚百户犯的错,把府上二爷给罚了,江家大爷感到很不好意思。只是其他人都受了罚,又不好单饶二爷一人。他想问问亲家老爷,二爷被扣了三个月钱粮,府上可有什么短缺的地方?若有难处,请尽管说。”

章敞的脸色有些僵硬:“我们家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江千户罚我二哥也是应当的,说什么赔不是。”

章放干笑着应和:“是啊,说来那事儿我其实只是受了池鱼之灾,没什么,真没什么……”

章寂便道:“这半年里,多亏了老周与贵商号的帮衬,我们家里越来越宽裕了,种的瓜菜和养的鸭子都卖了个好价钱,我们正商量着,年下把家里房子的屋顶修一修呢。当真没什么难处,若果真有需要,我自不会与亲家客气。这几年我们没少受亲家的恩惠,要是再扭捏,就太过矫情了。”

马掌柜笑道:“这样就好。其实江大爷心里有数,他有心照应你们,但碍于他初来乍到,万事不知,又怕做得太明显了会惹人闲话,反连累了章家,因此才特地将府上二爷与其他军官一视同仁。毕竟两家的交情不好太过张扬了,他又是晚辈,若是前来拜访老爷子,彼此反倒尴尬,日后也不好相处。”

江达生是上司,章家人却只是普通士兵,顶多也就只有章放这个总旗,也跟千户差了不是一级半级。若他前来拜访长辈,确实不好见礼。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章放看了章敞一眼,见他面色微沉,知道他只是半信半疑,心中暗叹一声,重新换上了笑脸,对马掌柜道:“正是这个理儿呢。我们听说江千户来时,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想到日后见礼,又不知该如何招呼他,正觉为难。见你来了,必然是带话来的,我们全家人都松了口气。”

马掌柜便笑说:“二爷放心,过了今日,这事儿就算解决了。江千户家里的兰姑娘是我老婆认的干女儿,过两天她会亲自来给大姑奶奶请安,大姑奶奶原就认得她,想必彼此也好说话。日后你们有什么难处,若是我侄儿办不了的,只管跟兰姑娘说去。”

这就算是跟江达生搭上了线。

明鸾在旁听了,心里就想:恐怕江达生本人也知道陈氏与他关系尴尬,为了不引起章家疑心,才会特地让那个紫兰出面跟陈氏联系吧?这样也好,陈氏与江达生完全没有直接接触,也省得章敞成天在那里疑神疑鬼的了。

章家人也觉得挺满意,让女眷之间建立联系,又有马掌柜这一层关系,谁也说不出闲话来。可见那江达生是个懂规矩的,也不象是对陈氏有什么不轨图谋的模样,他们总算能安下心了。至于章敞?他开始觉得江达生也许真的对陈氏死心了。

但接下来马掌柜又提出:“江家大爷近日有些烦恼,他带来的亲兵都不是本地人,办事有许多不方便之处,正需一个熟悉本地事务的人帮衬,最好是能读会写、读过几年书、腿脚又灵便的人,可以顺便做些抄写文书的活儿。草拟公文自有师爷负责,只是师爷年纪大了,一般的抄写活儿需另找人做。这个活不好找外人,听说姑爷的学问极好,也曾做过类似的活计,不知……”

章敞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闲差,但叫他去做江达生的亲兵?他知道亲兵是什么差使,在军营里头,为主官端茶倒水、叠被洗衣、传话跑腿,全都是亲兵干的,跟小厮长随差不了多少,江达生这分明是要折辱他!对方果然不怀好意!

于是他便有些僵硬地道:“我如今在百户所里做抄写的活儿,还算顺利,并不打算换地方。”章放连忙替他解释:“是我托人给他安排的差事,当初好不容易才打通的关节,才做了不到一个月呢,忽然便说要走,有些说不过去……”

马掌柜愣了愣,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是江大爷需要寻个可靠的人抄写文书,我以为姑爷闲着,才出了这个主意。姑爷既然已经有了差事,自然该找别人了。”

明鸾斜了章敞一眼,撇了撇嘴,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却又犹豫不决。

她还在犹豫,那边厢马掌柜便放了个惊雷出来:“前些日子,伙计下东莞收海货时,见了亲家大奶奶一回。亲家大奶奶瞧着似乎不好了,求我们的伙计帮着传封信给北边的亲家大爷,说是绝别信呢!”

章寂一听,脸就黑了:“她这回又想捣什么鬼?!”

明鸾心里也在想:沈氏这回又想耍什么花样?!

第二十七章簪子

马掌柜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扁扁的蓝布包来:“这就是大奶奶写给大爷的信,还有一根簪子,说是当年大爷送给大奶奶定情的信物。我想着这封信非比寻常,怕底下的伙计们不小心弄丢了,因此特地带过来给亲家老爷瞧瞧,讨您的示下。”说着便将布包递了过来。

明鸾有些意外地看了马掌柜一眼,只觉得那张笑脸上明晃晃地透着精明。

章寂示意章放拿过布包,后者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一封信与一根簪子。信封只是寻常纸品,而且有些皱皱的,似乎是价格最低的那种便宜货色,至于那簪子,却是根镶了象牙的银簪,做工并不精致,再拿近了仔细一瞧,那银的部位分明是铜胎镀银的,象牙的成色倒是很好,是上等货,厚厚实实的,但只看上头线条简单而歪扭的雕花,若说是章敬送给沈氏的定情之物――章家未落魄时,何曾用过这种粗糙东西?

宫氏只扫了那簪子两眼便率先笑出声来:“这是哪家铺子做的首饰?从前咱们章家还未出事时,便是家里使唤的三等婆子也不用做工这么差的东西,大嫂子居然说这是大哥送的?骗谁呢?!再说了,我们妯娌三个是穿着孝服进的大牢,出来以后,全身上下的衣裳首饰都是陈家五奶奶给备的,几时有过这东西?”

马掌柜笑笑:“这个我也不清楚,听亲家大奶奶说,这象牙还是亲家爷亲手雕的呢,因此她才会一直贴身收着。

玉翟也在旁小声说:“我从前见过大伯娘戴一根镶象牙的银簪子,样式跟这个差不多,只是象牙的白色好象有些不一样,也许是我记错了,想来就是这一根。”

宫氏脸色一僵,有些不自在地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大伯亲手雕的?那做工差些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居然用铜鎏银的簪身,大伯也够小气的。”说完了她又有些忿忿之色,“只是这簪身虽不值几个钱?象牙的成色却极好,当年我们家流放南下时,路上一度与陈家派的人失散了,我们骥哥儿生了重病,没钱请大夫抓药,连三丫头都把老太太的遗物拿出来当了,大嫂居然还藏起这么一件东西。大概她心里觉得′我们骥哥儿的性命比不得她这根簪子重要吧!”

这话一出,章家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当年在彭泽,在周合找到他们之前,他们确实一度坐困愁城,那时候沈氏做了什么来着?她身上所有的首饰不是留给了娘家人,就是给了路过的陌生人,却没想想家里其他人还需要钱。若不是今日马掌柜将信与簪子拿了过来,他们还不知道她当年原来藏起了这么一件东西呢。

章敞也记起了自己的幼子,沉着脸问马掌柜:“大嫂的病情到底如何了?既然看着不大好了,可曾请过大夫来瞧?”

马掌柜便道:“据伙计们说,当时瞧着大奶奶面色灰败?确实不大好,也不敢大意,立时便请了一位相熟的大夫去瞧。大夫说,大奶奶是那年流放路上病后失了调养,埋下了病根,一直没能痊愈,本来先前几年时时进补,已经有了些许好转,今年不知为何又忽然恶化了,到得今日?已呈油尽灯枯之象。若再不加调养,任由病情恶化下去,只怕也就是今冬明春的事儿了。”

他这话一出,章家众人都觉得十分意外。沈氏惯会使手段,其实都是装假的,他们只当这回也是如此?却没想到她是真的不行了。

明鸾小声问:“大伯娘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么?”

马掌柜道:“听说沈家已经有几个月没请过大夫为她医治了,她大概也是心里有数,只是不知详情。听得我们请去的大夫这么说,她的气毙更差了,伙计们离开时,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呢。”

章放转头去看章寂:“父亲,您看…???这封信??????”

章寂拿过信,拆开来看。明鸾眼睛一下睁大了,但没有吭声。好吧,她知道这么做有侵犯隐私的嫌疑,但为了在场所有章家人的利益,还是要谨慎一点好,万一沈氏在信里说了对他们不利的话,那不是麻烦了么?

章寂看完信后,叹了口气,又递给了章放:“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不孝媳妇糊涂了一世,总算在临死前知道自己错了。”章放接过信,便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沈氏在信里向丈夫章敬赔罪,请他原谅她对公婆的怠慢之处,说她后悔了,无奈病体沉重,身不由己,无法在公公面前侍奉。她自知罪孽深重,情愿来世变做猪狗偿还罪行,只是放不下一对儿女,担心他们失母之后境况可怜,请章敬看在往日夫妻情面上,对两个孩子多加怜惜,万万不要因为他们母亲的过错而迁怒于他们。最后她还请章敬日后见到公公章寂时,代她这个妻子向老父郑重赔罪,同时向二房、三房道歉,最后还说自己十分对不住四叔章启,请章启原谅她,不要因为她曾经的隐瞒而迁怒她的一双儿女。

听起来似乎挺诚恳?只是那字里行间怎么透着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呢?

明鸾悄悄走到章放身后,瞟了那信几眼,见那上头的字迹虽还算端正整齐,写得却是轻一笔、重一笔的,只能说笔划还算清楚,却说不上漂亮,想来是因为沈氏病重,已经到无法照常写字的地步。

宫氏小声质疑了一把:“沈绰真是这么想的吗?她在信里没有说别的?”

章放瞥了她一眼:“她在信里写了什么,我已经全都念了出来,全家人都听见了,若你觉得还有其他,不妨亲自去问问她本人?”宫氏只得闭了嘴,心里仍是半信半疑。

章寂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只是她在信上既然这么写了,又确实病重不起,再与她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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