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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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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赵氏壁垒前的兵卒尚有三百步,他们严阵以待,没有半分大意,看来赵无恤也从未完全信赖过自己,但如今晋阳已经陷落,魏氏领地将面临北方一万赵军的进攻,丹水战场上胜算也不大,和知瑶不同,魏驹知道,赵无恤早有准备,他们已经没时间再两边投机了。

好处既已捞够,反噬便迅速到来。

魏驹定下心神,看着正对面赵军飘扬的旗帜,与往常不同,举的是红色的鸟隼旟旗,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他让人升起了同样的旗帜,然后下令:“全军,止步!”

这本该是冲锋前的信号,让众兵卒整顿脚步,魏氏作战也很讲究阵列整齐,然而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在让所有人停顿后,魏驹却下达了全体转身命令!

传令吏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君子,这是要……撤退么?”

当这个命令在魏军中被传达时,将吏们都懵了,事关机密,只有魏戊少数几人提前知道。

“吾等的敌人是知氏,不是赵军!”

“什么!?”此言方尽,魏氏众家臣一片哗然。

……

中军处,知瑶目不转睛地远眺前锋交战的地方,因为长时间不眨眼,眼涩,忍不住眨了一下,只这一眨眼的功夫,睁开眼后就觉得和闭眼前不一样。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豫让部似乎又往里突了一点……不,不是他们突入了赵军壁垒,而是前面的人倒下,后方的人跟上,造成的视觉欺骗,几十条性命转瞬即逝,战局依然迟迟打不开,那条矮矮的壁垒比知瑶预想中要难攻许多,而且豫让还在不断打着代表“危险”的旗号。

但事到如今,大军已经展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赵氏有所准备,知瑶也不能后退,一旦退步,兵卒受惊之下,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场溃败。

他是指挥三四万大军的统帅,更是千万乱不得,如今只能不断观察着战场,分析各种信息,不时地传下军令以调整局部的战况,调动更多的人马投入到前面去,以争取更大的战果。数十传令兵骑着马驾着车飞跑在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忠实地传递着知瑶的命令。

然而,有一处地方还是与知瑶的命令脱节了。

“魏军在做什么,豫让已经是苦苦支撑,他们为何还不冲上去?”

传令官的抱怨声传来,知瑶也皱着眉一看,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见了后排魏军掉头的一幕。

惊啸?但那边的嘈杂声很快就消失了,魏军整体死一般寂静。

成建制的临阵脱逃?不像,因为魏氏的将吏根本没有出面阻止,反而在维持他们转向的秩序,矛头对准的方向……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知瑶甚至停止了击鼓,死死盯着那边,眼中是不可思议。

“不不不不不!不该是这样,魏子腾,你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么,你家究竟想做什么!?”

魏氏的家臣和将吏们还是履行了主帅魏驹的命令,虽然这让兵卒们产生了一定的混乱,但半刻之后,他们还是成功调转了方向:将背袒露在赵氏的飞石和箭矢射程之下,矛头指向知瑶正在向赵壁靠近的中军!

魏军开始张开嘴大喊,万人奋呼下,方圆数里,整个战场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义在东军!”

第797章 义在东军

“义在东军!”呐喊声传到数里外已经十分模糊了,不过战场上的动向还是能依稀看清。

“是信号,魏军转向了……”虞喜本来含着一片尚有绿意的叶子吹着一曲乡音,这时候猛地吐掉它,打了一个呼哨。

他正处于战场南面三里外的一片林子里,作为少数参与谋划的人之一,虞喜知道,“义在东军”这四个字是魏军反正的信号,至于赵将军出于何种缘由要让魏军这么喊,而不是“义在赵军”……他就不清楚了。

因为战场不够开阔,赵氏的骑兵没办法全部在丹水沿线出现,赵无恤便让虞喜带着儿郎们绕了一个大圈子,跑到这片树林等待。山脊密林遍布,丘陵缓缓下降,直至河床,地面铺满厚厚落叶,马蹄踩上去都没音。看上去四下寂然,里面却满当当地塞了两千匹战马,树的缝隙间满满当当全是马臀和不断拍打的尾巴。

骑兵的甲胄虽然被树丛遮蔽,但既然连鸟儿都不敢下落,里面显然有鬼,敌军的斥候已经发觉现了他们,更有一队保护侧翼的知兵正朝这边围过来。可为时已晚,战场上形势骤变,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顿时在原地怔住了,比起不知数量的伏兵,那些近在咫尺的背叛者威胁更大。

“若是袍泽在战场上突然调转矛头指向吾等,你我也会如此难以置信,而且死不瞑目。”虞喜笑骂着对副手说了这么一句,便发号施令,让众人不要发呆,打仗的时刻到了。

长长的队伍跟在他身后,包括弓骑兵,突骑兵,他们渡溪时水花飞扬,无数匹马在哼气。

出了林子,战场一览无遗:知氏的部队已然全数进了圈套,北面是韩山的田贲和五千伏兵,东面是难以逾越的壁垒,东南有一万魏军威胁他们侧翼,现在更有两千骑兵沿着丹水来击。

一时之间,虞喜竟为河谷上方里的知军感到一丝怜悯,毕竟大家都是晋国人。

他算得上是少小离家,刚满二十就跟着赵无恤去了宋鲁,这之后八九年过去了,太行以西他一次都没回来过。在鲁国虽然过的不错,有大片田宅,不打仗时有女婢伺候起居,有氓隶为他耕田种地,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是赵无恤对他们这些晋人说过的话,仿佛醍醐灌顶,点醒了他们。对啊,若回不了故乡,回不了祖宗坟冢所在之处的话,自己在外耀武扬威又有何意义?

下宫那座马厩不知还在不在,成乡那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是否已被战火焚成灰烬?就算这些东西都没了,可家乡的味道他却忘不了,劲道的黍子酒,够味的酸醋,苦甜相间的枸杞,这就是晋国啊……

现如今,他已经来到了上党,往西两三百里就是新绛。和故乡的阻隔,就剩下眼前这些如瓮中之鳖的知军。这些晋人,他们对于虞喜而言,是回家的绊脚石。

更何况,自己的袍泽伍井,就是惨死在这些知兵手下的!

所以哪怕是乡党,虞喜也不会手软!他还是会像过去几十次战斗一样,如饥似渴地欣赏他们面对骑兵的恐惧,感受环首刀刃划过他们脖颈时血液的温度。

“云台忠魂归故乡!”

虞喜放平了长矛,大喊一声,他的副手也吹起了复仇的号角,低沉浑厚,充满哀悼之音。胯下马儿前脚踢扬,朝前方冲去,如离弦的箭,自南侧钻出树林出现在河谷中。

他们的任务,是把知军一截为二断!

……

“骑兵也动了。”

山脊下的河谷中,一群如蚂蚁群般细小的骑兵自密林黑影后现身,排成无止无尽的长长的菱队,开始向知军发动冲锋。

柳下跖握住刀柄的手松开,而他的侧面,被盗跖那双杀人不眨眼的眼睛盯着头皮发麻的吕行也悄悄放开了怀中的短剑,长长除出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会按计划行事,他们总算不用突然暴起刀剑相向了。

吕行在两年前坑了知宵一把后为家族背锅,被贬斥到行伍中,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这一天。他在战前隐匿身份,被魏驹委派到一条名为端氏的小河处,准备捅知氏留下的军队一剑。

这条名为“端氏”的河流和丹水同源,出丹朱岭往西南流,一直流到一座同样名为“端氏”的城池去,那是知氏存放粮秣辎重的地点。这条河的河谷虽然不利于大军通行,也无法携带辎重,但一支两千余人的轻装部队却可以轻易地沿着端氏河谷,出现在晋军背后。

率领这支奇兵的人,毫无疑问,自然是盗跖最合适。

一个月前,赵无恤知道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面对倾尽全力的知瑶,不知魏氏反正真伪的他也不敢大意,不但命令冉求带着一军鲁卒西来,更让柳下跖也带着他那些在齐国长城一线屡立功勋的手下赶赴长平。

一直以来,盗跖一直被无恤当做奇兵来用,无论是孟诸之战,还是之前的汶水之战,盗跖之名和奇兵绕后几乎等同。由于担心盗跖的抵达让敌军生疑,赵无恤刻意隐瞒了这个消息,并特意下了一道军令“泄露柳下为将者,斩!”

所以此时此刻,柳下跖才能和吕行站在山岭上远眺战局,他们身后,是被吕行突然带着魏兵击杀的知卒尸体,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

“轰隆隆!”远处的壁垒后传来越来越密集的鼓点,这是赵氏武卒反击的标志,三千知氏死士遭到飞石和箭雨削弱,又被袍泽背叛,顿时没了锐气,连连败退。

南面,魏军的大阵向南移动,避开了赵军的正面,从侧翼包抄知军,但在盗跖看来,他们这是怕赵军在背后下手,不加区别地进攻。

北面,装了半天溃兵,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田贲抛弃了甲胄,赤着上身挥舞着双刃呼呼往坡下冲,士鲋不能挡也!

吕行擦了把汗,干笑道:“可惜,吾等不能亲自参与大战。”

“魏氏就算袖手旁观,也已经是此战首功了。”盗跖话里带着讽刺,他一贯如此,让吕行更加尴尬。

他们虽不能参战,却能看到全局:丹水河谷里回音激荡,有断折长矛的劈啪,刀剑交击的响动,以及“义在东军!”“天命玄鸟!”和“云台相见!”这些层次不齐的呐喊。

仿佛一块被裹在面皮里的肉馅,知氏和梁、范二大夫面临被包围的窘境。

吕行看得心里百感交集,他也没想到,这场战争居然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不看了,没意思。”就在这时,盗跖也突然失去了兴趣,扭头便走。

“知氏败局已定,差别只在于会输多惨,是全军覆没,还是逃出点人,不过这一点,得由吾等决定。”

他另有任务,那就是带着奇兵沿着端氏河,去将知瑶的后路端氏城拔除!

第798章 走投无路

一百年前,晋军进攻盘踞在上党一带的赤狄潞子国,在推进的过程中,在端氏和丹水之间建立了光狼城作为基地。城邑依山而建,后方利用陡峭的山崖作为屏障,甚是险峻,城墙以山石为基,用细密的黄土版筑而成,因为是以细心著称的中行林父监造,所以一百年过去了,依然十分坚固。只可惜年久未用,四处已长满荆棘和杂草,且女墙不高,难以抵挡初冬寒意。

夜深了,来自北方的凛冽寒风咆哮吹来,挟带细沙浮土拍打在知国的脸上,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伸手狠狠搓动着僵硬的脸庞,随后快步走上城头,将毛料坎肩披在知瑶身上。

“堂兄,要注意身体啊,你若倒下,将士们还能依仗谁呢?”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我还值得将士们依仗么?”知瑶露出了一丝苦笑,几天没有打理,他脸上胡子拉碴,眼中充满血丝,知国细细算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看上去整个人都走形了,毕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在没有战斗的时候,知瑶总是会扶着剑,静静地看着城外:本应一片漆黑的光狼城,此时却被层层叠叠的营火包围照亮……光狼城背靠之字形的山脉,东面则是丹水谷地,却见丹水两岸,营火如同坠落的繁星,覆盖整条河流,恍若银河坠入凡间。

知瑶长叹一声:“两年前,我以泰岱压顶之势进攻小城台谷时,围攻那面孤独的赵氏大旗时,从未想过,我也会有困守孤城的一天,真是愧对祖父父亲,愧对信赖我的将士袍泽……”

知国连忙道:“此败非战之罪也,若魏氏不叛,吾等此刻或许已站在泫氏城外,与赵无恤攻守互换了……”

现在是十月霜降,距离丹水谷地的大战,已经过去整整三天,魏氏的突然倒戈让所有人都没料到,联军直接失去了整个右翼,中军和左翼也暴露在敌人的打击下。

士鲋被田贲反冲,一败涂地,他自己也战死于阵前,这两位分属两个阵营的悍将分出了高下。田贲继续携雷霆之势,从韩山上杀下来,将范皋夷、梁婴父的八千人搅乱,让他们无法掉头,就这样全军滞留在丹水东岸。晋军层层瓦解,无数溃兵狼奔豕突,但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连范、梁二人都身陷乱军中,被赵氏干脆利落地俘虏。

另一面,知瑶所帅中军万五千人遭到了魏卒进攻,外加两千赵氏骑兵捣背一击,也是阵脚大乱。但由于正面的赵氏主力被豫让三千死士拼命阻拦,迟缓了进攻的速度,加上魏军以自保为主,进攻欲望不强,所以知瑶方能带着族兵撤离。

当他在丹水边回头时,只能看到无数尸体密布在战场上,躯干彼此纠缠,热血浸润了干燥的砂土,形成无数道细小的溪流汇聚到丹水中,让这条河流更加赤红若血,而豫让,已经完全陷入层层包围中,尤自挥舞着兵器,让人不敢靠近。

士为知己者死,豫让说到做到,可知瑶最怕见到的,就是壮士末年……

豫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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