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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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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点你就确定是我拐了她去?可笑!长安众生芸芸何止千兆?随便少了一人难道就要怪在我头上吗?况且你那妹子姿色平庸,就算白送予我做侍妾,我也未必肯收……更别说将她金屋藏娇了!”
崔浩口气咄咄,将哥舒放生生抢白一通,这哥舒放虽然会将汉话,却拙于言辞,哪里辩得过崔浩?当下气得面红耳赤,又欲去拔腰间佩剑,却有一人先他一步按住了剑柄。
原来李岫在他俩争执之初就从后面悄声跟了上来,现下又趁着哥舒放不备夺了他的兵器。情势急转直下,那对峙二人均是呆愣当场,而李岫便在此时义正词严道:“若有什么不平之事,可去衙门诉状,不然依《唐律》,‘私刑者,徒三年’……这位兄台,还请自重!”
李岫说完,哥舒放这才回过神,怒道:“你是何人,多管闲事!”
“在下万年县尉李岫。”
虽说县尉在华盖如云的京城不过是从八品的芝麻官儿,可对寻常百姓也颇有种威慑力,果然哥舒放听得李岫报出了自己的职位与名讳,有些忌惮地噤了声,“哼”了一声,也顾不上取剑,讪讪地下楼出去了。
待他刚走出门,酒肆里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爆起一阵雷动的掌声。李岫还懵懂间,那崔浩忽然冲着他拱手高举,长揖到底,口中喃喃道:“多谢李大人救命。”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原来方才那副狂生姿态不过是强装镇定而已。李岫一边搀起崔浩,但见他脸色发青,呼吸急促,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师啊,李岫心中嘀咕,嘴上安抚道:“崔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李某职责所在。”
“倘若再有人来欺侮先生,您可以随时来寻李县尉的。”罗瑾不知何时也摸上了楼,一脸谄媚地冲着崔浩笑道,“说起来,那胡儿同先生到底有何恩怨呢?”
李岫听闻,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心道他又想胡乱打听人家的是非,以便充做日后的谈资,不过好在崔浩似乎也并不在意罗瑾的这点唐突,他心绪稍宁之后,大大方方地请二人进入方才所处的那个雅间,阖了门,坐定后就娓娓讲述起来:
“说起来,我和哥舒兄妹还是旧识……”
宣阳坊,李氏小宅。
白晓谷迎来了他在长安渡过的第一个冬季,过去他还在乱坟岗挺尸时,每到冬季总会有比往常更多的尸体被丢弃在周围,他每每出来活动,总要费尽力气地将它们从身上移开,有时躺得久了,覆土还会被冻住,白晓谷只得等到来年融雪之时再从墓穴里爬出来……总之,冬天是个麻烦的季节,白晓谷并不喜欢。
不过化作人形之后,白晓谷却对冬天有了一些改观——天空零落的雪花是六棱的,落在他掬起的掌心中显得分外晶莹而可爱,白晓谷没有常人的体温,雪花一时也不会融化,于是他就这样兴冲冲捧着冲进房内,想给杜重“一饱眼福”。
“阿嚏——”杜重很有精神地打了个喷嚏,自一堆棉絮里探出团儿脸,瞥了一眼白晓谷手中此时已经化成水的雪花,没好气道:“老夫都要冻死了,没空陪你玩儿!”说罢,两行鼻涕挂了下来,他又蜷成小小的一团,缩进了棉絮之中。
白晓谷不知道雪花遇热会消融,于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液体发愣,少顷才把水抖了,将手在衣摆上揩了揩。
李岫同罗瑾出去喝酒了,小桃去置办年货了,家中还有一个俞伯,却是个哑子……白晓谷坐在榻上,有些无聊开始数起豌豆——他不识数,李岫知道之后就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教他从一数到一百,还交予他一小钵豌豆粒用来练习数数儿。今次白晓谷很认真地数到四十九,发觉豆子比昨天少了一颗,于是本能地朝着自己床头望去。
那儿搁着一只精巧的笼子,是李岫两月前赠与他放蛞蛞的。白晓谷怜蛞蛞可怜,一早便将其放生了,只不过放没过两天,杜重却忽然骑着那蛞蛞出现在他面前,道:
“这坐骑不错,挺合老夫心意的,这般老夫就姑且饶了你之前的不敬之罪吧。”
看着杜重将蛞蛞当马骑,在院子里生龙活虎乱碰乱跳的样子,颇为逗趣,白晓谷便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根本没想把蛞蛞送给他的意思……之后杜重还给蛞蛞取了个名字,唤作“翠哥儿”,倒也十分形象。
翠哥儿最爱啃豌豆,少掉的那粒估计就是被它偷吃了的,白晓谷凑近笼子,却意外地发现里面的翠哥儿正六脚朝天,翻着青肚皮,奄奄一息。
地狱画师(三)
白晓谷伸出指头轻轻戳了一下翠哥儿的肚子,它头上的两根辫子微微颤了颤,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白晓谷又将翠哥儿从笼子里倒到掌心里,它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
白晓谷捧着它递到棉絮边上,又把杜重从里面抠了出来,杜重哆嗦着瞥了翠哥儿一眼,道:“兴许是快死了吧?”
“……死?”白晓谷不解,冲着杜重眨了眨眼,他虽然见惯了死人和尸体,却对生死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死了就是再也动不了了,不会叫也不会跳了……然后慢慢烂掉腐朽。”
“可以……不死吗?”
“你以为翠哥儿和你一样不生不灭吗?”杜重没好气地白了白晓谷一眼,用力吸了吸鼻子,道:“六道之中,芸芸众生,皆逃不过生老病死,哪怕是天人也有五衰……翠哥儿不过是一只蛞蛞,本来也活不过半年,看它冻成这样,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白晓谷呆了呆,抿了抿唇,又道:“云生……也会死……吗?”
“那是自然的。”杜重道,“他是人,虽然比起蛞蛞来要长寿许多,但是顶多活个一百年。一百年对我们精怪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对人而言,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云生……不要……不要死……不……不要烂掉!”杜重话音刚落,白晓谷忽然大叫出声,把杜重吓了一大跳,他还从没见过这根呆骨头那么激动过——但见白晓谷豁然起身,将翠哥儿捧在胸口,一副想要焐热它的样子,怎奈他浑身冰凉没有一丝人类的体温,无论怎么焐都是不可能焐热的。
白晓谷急得在屋子里团团直转,就在这时,忽然外间传来响动,他一听脚步声便急忙奔了出去,看到一袭青衫的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扑上去抱住他。
“云生……翠哥儿……不要死。”白晓谷喃喃着,一边像是确认一般使劲收拢了胳膊,感觉到李岫喷薄在自己头顶上微热的气息,他那躁动的灵火这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李岫本是带着三分醉意回到家中的,刚回来便被白晓谷抱个满怀,瞧见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下子醉意全消。
“这是怎么了?”李岫焦急地问,说话时吐出来的热气化成一团白雾。白晓谷遂将手心里的翠哥儿掬起来给李岫看,李岫先是一愣,旋即了然,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白晓谷的脑袋,道:“是蛞蛞冻僵了吧?没事儿,待会儿我就教它醒过来。”言毕,就领着白晓谷走进自己房内。
长安的大雪天一向都是难熬的,虽说是太平盛世,可是每年冬季还是会有冻死路边的尸骨,城里的那些高门大阀、富豪贵绅反倒有闲钱将花椒捣碎和上泥巴来涂墙壁。李岫虽说也是个官儿,可是俸禄微薄,过得也有几分清苦,往年过冬他只有晚上才会灌一只汤婆子取暖,不过自从白晓谷搬进来之后,他特意购了一只碳鉴准备隆冬之时使用。
小桃外出采办未归,李岫便自己动手将碳鉴搬了出来,又自灶房的陶炉里取来火种点燃,少顷炭火有些烊了,便去拉白晓谷,想将他揽至身边。谁知刚碰到白晓谷的手,李岫却是一阵心惊,白晓谷手指冰凉,竟像是冻僵了一般!
“怎么那么冰?”李岫的眉间拧成一个疙瘩,他的大掌包住白晓谷的手一通揉搓,又替他裹了一条薄毡,这般似乎还是不够,李岫又拥着白晓谷,同他一道在炭鉴前取暖。
过了一会儿,感觉怀中人的身子似乎回暖了一些,李岫这才温声道:“还冷吗?”
白晓谷摇了摇头,他是不惧风雪的,反倒很疑惑为何杜重、翠哥儿还有所有的人类都畏寒?感觉到手心微痒,白晓谷展开一条缝,只见原本奄奄一息的翠哥儿此时正竖着两根辫子,转着翠绿的小脑袋,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云生,”白晓谷唤道,摊开双手将那只苏醒的小东西给李岫看,“翠哥儿……醒了。”那欢快的音调,仿佛这是世上最紧要的事儿。
李岫忍俊不禁,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白晓谷比他矮了将近一头,此时蜷成小小的一团,刚好能抱个满怀,李岫嗅着白晓谷的发顶,闻到一股自己常用的猪苓胰子的清香,心神一荡,不禁回想起早先还在平康坊酒肆的一幕。
他同罗瑾被崔浩引入雅间之后,崔浩便开始向他俩讲述起自己同哥舒放兄妹的渊源来,原来他们是突厥族哥舒部的族人,早些年流落长安,兄长哥舒放没有正经职业,乃是个游侠,妹妹哥舒玲颇有几分姿色,身段也极好,便在教坊中担任舞伶。某日崔浩瞧见哥舒玲舞着绿腰,身姿美好,兴致所至,便当场作了一幅舞伶图赠予哥舒玲。哪知那哥舒玲却从此对崔浩生出了爱慕之心,一直苦苦纠缠,哥舒放风闻此事,几次三番寻上崔浩,甚至还逼他迎娶哥舒玲。崔浩不堪其扰,自此便同哥舒玲疏离,却不想几日前他正在寺中作画,好端端的那哥舒放又找上门来,这回直接说他拐走了妹妹……
李岫听罢,若有所思,罗瑾却比他更像个县尉似的问东问西。三人此后又用了一些精致的酒食,崔浩提议要领二人去看他在此间酒肆里所绘的壁画,李、罗二人欣然答应。
壁画所绘的情境是极乐仙境,虽然此时还未上色,但画中之人神态各异,栩栩如生,那氤氲仙气,仿佛就要从壁上渗出来,崔浩精湛画技,教李、罗二人叹服十分。
除了人物,壁上还绘着各种奇形异状的珍兽,白泽、夔、凤凰、麒麟、毕方……都是上古时代的神兽,李岫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只酷似麒麟,头上长角的神兽,忽而联想起重阳节那晚自虚空中脱出将白衣人驮走的银色异兽就同它有九成相似,于是便开口问:
“这个唤作什么?”
崔浩瞧了瞧壁上所绘,对着李岫不禁莞尔道:“这只可是李大人天天会瞧见的呵。”
李岫一愣,罗瑾听闻也好奇地探过头来望了一眼,遂“哈哈”大笑起来:“云生你可真糊涂,这不是你们衙门里的那只‘直辨兽’吗?连我都认出来了。”
地狱画师(四)
所谓“直辨兽”便是“獬豸”,相传是一种能辨忠奸曲折的神兽,自古以来便被当做公正的象征,一般断狱和执法的官衙僚署都会有它的画像和雕刻,还有一些上位的官员,官服上还有獬豸的刺绣。' ^'
李岫一听,面上微红,虽然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人就是这样,愈是近在眼前的东西,愈是视而不见。
原来那白衣人的坐骑是一只神兽么?那么他的身份究竟为何……果真是下到凡间的仙人么?
同罗瑾、崔浩作别之后,李岫对此一直心心念念,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看着身前拥着的白晓谷,他不自觉地又开始回忆起那夜的点滴来:白衣人的身姿、嗓音、体味……种种、种种无一不教人心驰神往……
那白衣人的身型与轮廓同白晓谷非常地神似,他也有一张柔和的侧脸,耳后至颈下的曲线也是一样的玲珑有致,或许那半张面具之下的脸孔同样能够颠倒众生……
李岫想得一阵失神,待回魂之际陡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将白晓谷抱到了膝上,一只手甚至还遣进了他的衣袖之中,轻轻碰触那臂上微凉而滑腻的肌肤。
白晓谷没有任何反抗,还是像往常那样乖顺地依偎在李岫怀里,安静地任他抚触。李岫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自己明知这样不对、不可以,可是一时间就是舍不得放开白晓谷,很想一直这样搂着他,碰触他,甚至……
李岫垂下头,鼻尖碰到了怀中人白皙圆润的耳垂,他就着那里,轻轻地磨蹭起来。因为有些痒,白晓谷的肩膀索瑟了一记,李岫心念一动,又蹭了蹭他柔软的脸颊,忽然白晓谷在李岫怀里翻了个身,学着适才李岫碰他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地去碰李岫……李岫一阵犯蒙,猛地清醒过来,立时将白晓谷推了开来!
一想到自己差点因为那一点龌龊的邪念,就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犯下兽行……李岫羞得无地自容!他慌慌张张地撑着胡床爬起,想尽快逃离自己的卧室,此时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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