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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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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差矣。”李岫摇头,“那人行凶之时是戴着面具的,未必就不是崔浩……况且有谁能证明他昨晚一直在菩提寺,中途没有跑出去?人命关天,此案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大人、罗公子,二位别来无恙乎?”李岫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这般唤道,他和罗瑾齐齐回首,但见崔浩正立于身后两步之遥,他还是如初次见面一般的装束:一顶浑脱,一袭狐裘,腋下夹着一柄罗伞,正冲着二人笑得如沐春风。

    “昨晚在下确实一直在藏经阁中作画,有画工数人和菩提寺的僧众佐证,大人如若不信可以挨个盘查。”崔浩神情坦荡,一副笃定自己能摆脱嫌疑的姿态,李岫冲着他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去寻证人,罗瑾却在这时悄悄踩了踩李岫的靴子,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骂道:“你这呆子,怎么这般不识好歹?”言毕,主动迎上前同崔浩寒暄起来,熟稔的模样仿佛崔浩和他才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两人聊地正欢,崔浩忽然“扑哧”一笑,惹得罗瑾好奇,问他缘何发笑?崔浩回说:“释道殊途,罗公子乃道家清修之人,怎么也跑进佛寺里来了?”这话说地俏皮,李岫原本被晾在一边,多少有些无趣,听罢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尴尬的气氛顿时被化解。

    崔浩主动邀李、罗二人共饮,李岫原本还在犹豫,罗瑾却死命拽着他同往,三人又来到数日前第一次相遇的那件酒肆,还是二楼的雅间。坐定之后崔浩先叫了一壶屠苏酒应景,少顷,同罗瑾闲话一阵,他忽又提起绘《修罗变》的故事来:

    “年前宁王命在下于菩提寺作此图,在下苦思三天三夜,始终不知该如何下笔。正自诘‘崔郎才尽’,听得外间有人议论附近教坊中出了命案,在下突发奇想,若是能将此景入画,应该也算标新立异了……”

    “那先生可有亲自前往‘摘星阁’一窥究竟?”李岫这般问道,口气有些不依不饶,罗瑾白了他一眼,崔浩却并不以为意,淡然一笑道:“不怕两位笑话,在下见不得一点血光,就算是杀鸡,也不敢就近旁观看……所以昨晚只是遣了从人前去,尔后再听他转述。”

    听崔浩这般道,李岫联想起最初见崔浩时,他被哥舒放以剑相逼的情形……就在这时,脑中灵犀一闪,便霍然起身,剩下两人还没明白李岫意欲何为,但见他大步流星直直朝着楼下奔去!

    原来李岫此时忽然想起,昨夜斩杀燕哥儿的那柄凶器正是哥舒放的佩剑!那天自己在酒肆收走了它之后并没有带回衙门,而是离开之前交予掌柜暂时保管,之后李岫便将此遭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现下才想起来。这般李岫赶忙拦住掌柜问及那柄古剑的下落,掌柜却回说,那日酒肆打烊之前,哥舒放去而复返,掌柜惧他寻衅,就把剑乖乖还给了他。

    李岫听罢,眉头紧蹙,又问及哥舒放的住处,掌柜摇着头,只说此人放荡不羁,居无定所,也不知此时在哪儿厮混。李岫略一沉吟,出了酒肆门便朝着平康坊最大的赌场奔去。

 地狱画师(九)

    李岫来到赌坊之时,耳畔尽是吆五喝六的喧哗之声,他的视线在人群中大略一扫,便看到哥舒放正同几个泼皮聚在一张桌上玩着樗蒲。' ^'哥舒放原本就是胡人,高鼻深目,相貌奇特,加之身材魁梧,站在人群之中有如鹤立鸡群。

    他掷骰子的时候一脸眉飞色舞,似是手气不错,李岫还未近身,那拨人中忽然爆出一声惊叹,哥舒放适才应博出了一把贵彩,只见他正将桌上的彩筹统统拢向了自己身前。

    趁着哥舒放收筹码的空档,李岫绕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舒放回首,见到李岫时先是楞了一下,旋即瞠大了琥珀色的双眼瞪着他,一脸凶神恶煞。

    “借一步说话。”李岫却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这般道,哥舒放虽然不甘,也只得悻悻地下了桌,惹得与他同桌的泼皮们纷纷发出不满的嘘声。

    “知道我为何来寻你吗?”两人来到屋后,李岫这般发问,哥舒放凝眉想了想,谨慎地摇了摇头。

    “昨晚摘星阁有位伶官被斩了,”李岫道,仔细端详着哥舒放的脸,看他面无表情,又接着说出下半句:“杀人者用的是你的剑。”

    听罢,哥舒放先是怔忡了一记,之后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李岫接着追问道:“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还未等哥舒放启口说话,忽然有个宛若莺啼的女声自后方传来:“昨个儿是除夕,大哥自然是同我在一道守岁。”

    李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女郎正挎着一个篮子立于廊下,少顷她婷婷袅袅地走近,乃是个皮肤白皙,模样清秀的胡姬,她眉目之间同哥舒放有六七成神似,应是他的同胞妹妹哥舒玲了。

    “玲儿,你怎么来了?”乍见妹妹,哥舒放似乎有些局促,“不是叫你在家等着么?”

    哥舒玲白了他一眼,嗔道:“唤你去买一味佐料,一个时辰还未归,要是我不出来寻你,大哥你是不是今个儿一整天就赖这儿赌钱了?”

    哥舒放讪笑了两声,走近妹妹搭上她的肩膀哄道:“好玲儿,休要气恼,我这就随你回去。”说话之时一派和颜悦色,宠溺之情溢于言表,同方才的行状简直判若两人。言罢,兄妹两人作势就要离开,李岫出声道:

    “且慢。”

    二人驻足,但见李岫一脸凛然,道:“哥舒放,昨日命案与你脱不了干系,现下你得随我回一趟衙门。”

    “李县尉,”哥舒放转过身冲着李岫拱了拱手,道:“我虽然腰间仗剑,自诩游侠,却从未害过人命……况且那日你不是将我的剑收去了吗?”

    李岫一愣,遂将酒肆老板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哥舒兄妹听罢面面相觑,表情变得十分古怪。哥舒放似是踌躇了一番,才道:“我并未回那酒肆去讨剑,玲儿回来之后,这几日我一直同她在一道。”

    李岫蹙眉,不肯轻信,正在他沉默的当口,哥舒玲忽而箭步上前,秀眉一扬,大喇喇指着李岫道:“你这官儿怎么这般不明是非,偏要冤枉大哥是凶手?你不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看证据!”说罢就搁下篮子去撸一旁哥舒放的胡服窄袖。

    李岫还从未见过见过如此泼辣豪爽的女子,瞧哥舒玲这孟浪的架势不由地为其所慑,呆立当场,不一会儿,哥舒放的袖子被哥舒玲高高挽起,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来,只是教李岫颇感意外的是:哥舒放的双腕之上均有一道肉色伤疤,模样十分狰狞,似乎是旧时所伤。

    “大哥前些年行走江湖之时伤了双手,如今武功尽废,比寻常人还不如……这般你教他如何行凶?”哥舒玲悠悠道,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凄楚,她轻轻抚着兄长的伤痕,一脸神伤,似乎是想起了这伤疤过去的故事。

    “玲儿……都已经过去了。”哥舒放沉声,垂眸看了妹妹一眼,哥舒玲遂冲着他浅浅一笑,她原本只是中人之资,可这一笑丽色顿生,显得格外明媚动人。李岫见这两人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置一词,想必早年也经历了非同一般的苦难,这般守望相助,的确是手足情深。

    李岫上前查验了一番哥舒放的伤势,果真如哥舒玲所言,他伤了手筋,虽然平时看起来与寻常人无异,但是行动起来却使不上什么大气劲,更别提挥剑砍人了,况且根据“摘星阁”那晚在场的伶人们所叙,扮“方相士”的应是个身形瘦削的少年人,哥舒放生地如此虎背熊腰,形象并不相符。

    这般虽然教哥舒放脱了罪,可是案情的线头也在此断了,李岫不免有些失落,放兄妹二人离开之前他又问了哥舒放一句:“在这长安,你可有什么仇家么?”

    哥舒放冲着李岫苦笑一记,并不作答,李岫这才恍悟自己乃是多此一问,哥舒放这般性情之人,怎会没有仇家?难为他武功尽失,还要装腔作势。

    那么会是谁人冒名哥舒放取走了那柄古剑?莫非是有人乔装易容?可哥舒放样貌稀奇,谁人能模仿地来?李岫凝神想了一会儿,忽然记起年前有人乔装自己替韩湛医治人面花的事儿来,他至今没有查出一丝眉目,莫非这回也是……

    李岫摇了摇头,他不信这世上还有能随意化形的怪物。

    收敛了心神,李岫来到菩提寺,向寺中看守藏经阁的僧人仔细询问了昨晚崔浩的行踪,几个僧人均回说崔浩晚间寸步未离,他为了构思新图已经连着好几日一直守在壁前苦思冥想了。

    李岫毫无斩获,返回了酒肆,进入二楼雅间,只见那罗瑾和崔浩还在沽着酒,罗瑾此时已经喝得满面通红,看到李岫回来,还大声唤道:“云生,这回休想逃……来陪我们拇战!”

    李岫无奈地摇了摇头,重又坐回罗瑾身侧,对面坐着的崔浩颜色如常,似乎并未喝太多,他也不问适才他为何冒冒失失地离席,气度悠然地对着李岫微微一笑……

    笑容中包含着一种莫名的、李岫当时还看不懂的情绪。

 地狱画师(十)

    按照民间正月初一的习俗,这日得挂桃符、贴画鸡、放炮仗、饮屠苏酒。' ^'

    李岫回到家中,已经时近傍晚了,晚饭之前,他便同小桃一道将前几日购得的桃符贴于门上,杜重望见符上绘着的门神,又开始在白晓谷的头顶上滔滔不绝地卖弄起来:“过去门神总是神荼、郁垒之流,还轮不到钟馗这个晚辈哩……”

    不一会儿李岫将炮竹提到院中,将其挑在竿子上点燃,他后知后觉,待炮竹响完才发现白晓谷正躲在围屏之后瑟瑟发抖,李岫这才知晓白晓谷害怕炮竹的声响,忙一通温言安抚,还许诺日后再也不放了,白晓谷这才施施然从围屏后走出来。

    宅中三人不疾不徐地用过晚饭,李岫命小桃将重明鸟的纸画贴于窗上,自个儿又展卷看了会儿《丛台玉览》,却因挂念着昨晚的凶案,只字都未曾入眼。李岫合了书,在厅中来回踱步,可愈走心中就愈加郁燥,忽而身子一紧,他垂眸便看到一双细白的手正扣在自己腰间。白晓谷就这样紧紧拥着他,安静地依偎在他身后。

    因为这记无声的安慰,李岫心绪稍宁,他转过身,牵着白晓谷一同坐于碳鉴旁,道:“我整日不在家中,你一个人是否时常觉得寂寞?”

    白晓谷不懂何为“寂寞”,正有些茫然,杜重钻进他耳窝里轻声解释道:“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没人陪你玩儿。”听罢,白晓谷歪过脑袋想了一会儿,颔首。

    “那趁着现在,我就陪你多说一会儿话……可好?”

    白晓谷重重地点了点头,亲昵地朝李岫的臂弯里偎了偎。李岫莞尔,正思忖着要同他说些什么,忽而想起过去曾听罗瑾说起过几个有趣的故事,便拿来借花献佛,对着白晓谷娓娓讲述起来……

    不知说了多久,李岫口干,顿了一下饮尽一杯水,刚搁下杯子,却见白晓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是沉浸在方才的故事中,又更像是脉脉的凝视。李岫被盯地面上微烫,他虽然知道白晓谷并非存心勾引,可是这副惑人姿态,很容易教人想入非非。

    李岫语无伦次说了一通,也不知怎的话题忽尔就绕到今日白天的见闻来。当提及菩提寺中的《修罗变》时,原本昏昏欲睡的杜重陡然来了精神。虽然他仅是一只蠹虫精,可毕竟在人间浸淫许久,染上了不少人类的恶习——夸夸其谈便是其中一项。杜重捻了捻虫须,无不自豪地开口说道:“十年之前,老夫还未被收进骰子里,当时张旭的狂草,裴曼的剑舞,吴道子的真迹……哪一样没见识过?区区一副《修罗变》李县尉就这样大惊小怪,未免太没眼头见识了!”

    李岫是听不到杜重这番说辞的,只是径自说着,当提及崔浩时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心悸。李岫明白,自己虽然没有崔浩作奸犯科的证据,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位“风流画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说起来,过去长安也出了个年轻的画师哩,他名唤皇甫轸,虽说出生寒门,却是真正地惊才绝艳!他的声名甚至直逼当时画坛的泰山北斗……”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杜重一脸陶醉,自言自语地讲起了一段长安往事:

    开元十八年,宁王欲在赵景公寺作《地狱变》,特邀吴道子绘于东边壁上,可是眼看日头将近,白色的墙面上寸笔未提,宁王不悦,便又唤来皇甫轸绘《地狱变》于西边壁上。这个皇甫轸才华横溢、画技精湛,乃是年轻一辈画师中的佼佼者,一幅《净土变》、一幅《鬼神图》曾教他声名大噪。皇甫轸所绘的鬼神,形象生动宛若能从壁上直接走下来,于是便有人预言他不日将超越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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