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读书室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蛤蟆陵中的伶人大多十二三岁就要入教坊修习舞乐,奴家亦是如此。当年初进红袖招之时,奴家年方十二,还是个懵懂不谙世故的女孩儿,及笄之后,鸨母便让我在勾栏舞台上为正当红的女伶配乐弹唱。当时红袖招的头牌并非牡丹,而是个客座的舞伶,名唤胡殷紫……”

    “说的可是阿紫姑娘?”罗瑾打断夜来这般问道。

    夜来颔首:“正是阿紫。”

    罗瑾露出一脸遗憾,道:“可惜她的舞蹈我只见识过一回,之后便风闻她嫁作人妇,也不知是哪个男子娶了她?真是教人艳羡呵。”

    “罗公子真以为她是因此离开红袖招的吗?”

    罗瑾微愕,忽然品出她话里有话,忙道:“莫非其中还有别种缘故吗?”

    夜来嫣然一笑,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继续讲了起来……

    ※

    阿紫身姿曼妙,色艺双绝,每舞一曲都能教观者叹服,每逢妆成都会让同行伶人嫉妒。当初她登台献舞,钿头银篦常因打着龟兹的节拍而断裂粉碎,绯色的罗裙被酒渍染污也不以为然;五陵少年们便争先恐后地来献彩,一曲舞毕所收的红绡不知其数。

    阿紫艳名远播,经年不衰,可在夜来看来,总觉得她美则美矣,却是个异数。

    阿紫喜怒无常,总是依凭自己的喜好来挑选客人,其他女伶以为她自持美貌,故而骄矜;可是面对身份显赫的权贵阿紫依然故我,曾有不少恩客愿意替她赎身,均被她一一回绝了,这在别的伶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阿紫平素里是极爱热闹,白天闲暇之时总会走街串巷,可就在去年仲夏,她忽然深居简出起来,除了晚间登台,鲜少在外走动。

    这很不寻常。

    而红袖招则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很快便有人发觉,她的闺阁之中多了个男子的身影,而那男子,并非恩客。

    鸨母向阿紫问及男子的来历,阿紫只是推说他是自己的异姓兄弟,众女自是不信,可也没不识趣的继续追问下去。

    有人臆测,阿紫房中的男子是她豢养的“面首”,可夜来却不这么觉得。她曾数度见过那男子——对方总是蓬头垢面,形容不修边幅,而他的行径更是教人费解,若是阿紫不在房中,他便整日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地蹲守在屋内,宛若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只不过男子的存在对于众伶人而言无关痛痒,时间一长,大家的新鲜劲儿过去便渐渐将他遗忘,鲜有人提及。

    夜来原本也同众人一样,只是之后发生的一桩事,却教她开始留意起那男子来。

    有位客人赠与夜来一只产自四川的小鸟,名唤“桐花”——鸟儿不过指头大小,身披五色彩羽,形似凤雏,也不畏人,总爱停在妇人的金钗步摇之上,夜来初得此物,爱不释手,一直精心饲养着。可是一日,桐花却不知飞去了哪里,夜来心急如焚四下找寻,觅之不得,正有些灰心丧气,却偶然听得阿紫的房中传来“啾啾”鸟鸣。夜来自然认得那是桐花的叫声,可她又不敢贸然入内,于是只得攀着窗棂小心地向里望去,结果却看到教她触目惊心的一幕——

    阿紫房中的男子正抓着桐花往嘴里送去!

    夜来正要惊呼出声,可下一刻便听得一个女子的娇叱:“傻东西!那可不是吃的东西!”话音刚落,男子握着鸟儿的手便被“啪”地一声拍落,桐花旋即自他的手中脱了出来,扑棱着翅膀落到了近处的镜奁之上。

    “同你说过多少回?普通人不会茹毛饮血,活物绝对不能吃!”阿紫叉着腰额恶狠狠地这般教训道,男子则在下方仰头望她,从夜来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孔,但是从他笨拙的动作可以想见,此时男子的面上应该是迷茫而又委屈的神情。

    “咿……呀……呀,”男子嘴里蹦出意义不明的喉音,而后扑进了阿紫的怀里,他的脸就这样陷进她雪白的双|峰之间,引得阿紫咯咯直笑,她回拥着他,轻拍着他的背,软言哄着他,就像在哄着一个邀宠的孩子。

    “你呀……”阿紫的话说得极轻,夜来隔地远了听不太真切,可也能感受到她口气里夹带的宠溺。夜来暗暗吃惊,她识得阿紫三栽,还从未见过她流露真情,而稍稍留意那男子便不难察觉他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博得她的青眼?

    夜来胡思乱想着,正有些出神,忽然又听得屋内的阿紫出声道:“你要在那儿看到几时?”

    夜来浑身一颤,蓦然惊醒,这才意识到阿紫早就发现自己立在门外。她顿觉狼狈,正欲抽身离开,阿紫又将她喝止:“且慢。”

    夜来驻足,浑身僵硬地呆在原地,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阿紫从里面启开了一点房门,将桐花从缝隙中递了出来。

    鸟儿啾啾叫唤了两声,落还夜来的簪头,阿紫不置一词,只是冷冷地睨了一眼夜来,而后便欲将房门重新阖上。

    虽然早就知道阿紫的美貌数教坊第一,可今次那么近地观看,方知她果然名不虚传,夜来不禁自惭形秽起来。她略略垂眸,却正巧同屋内的男子四目相对:

    那还是夜来第一次瞧见他的正脸,时隔许久,印象已模糊,如今只依稀记得是张毫无血色的病容,惟有那一对眼眸澄澈无比,宛若赤子……

    ※

    夜来讲到这里,众人并没听出有什么可怖之处,可白晓谷眸中的灵火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当然听出了夜来说的是当初自己流落长安,胡殷紫将其藏在红袖招的那段往事。唯恐被夜来认出,白晓谷怯怯地藏到了李岫身后,李岫不明就里,还以为他身子不适,于是忙转过头来询问:“是哪里不痛快吗?”

    白晓谷摇了摇头,道:“回……我想……回家。”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惶,李岫正欲安抚,罗瑾却扬声喊道:“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把故事说完才能回去!”

    白晓谷还要向李岫求助,耳中的杜重却开口道:“傻东西,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愈是这样,小心真被那丫头看出什么端倪!”(杜重曾听白晓谷讲过怎样得到媚珠的经过)

    闻言,白晓谷偷眼瞥了夜来一眼,发觉对方正困惑地望向自己这般,他不由惊地浑身一颤,杜重又骂了一句“真是没用”,教了好一通,白晓谷才平静下来,低了头又扮回先前那副温驯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胡姐姐很柔软o(≧v≦)o

 端午鬼话(七)

    “后来……”

    夜来继续说着刚才未完的故事,而此时在场众人也无人对白晓谷的反常起疑。只是李岫时不时回头去看白晓谷,他现在正粘在自己背上,恹恹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这教李岫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故事也听得断断续续。

    “去年中元节夜里出了一桩怪事,不知道诸位知不知道?”

    无意间听得夜来这句话,李岫不知怎的忽然心念一动:去年的七月半……不正是自己和白晓谷重逢的日子吗?

    那晚不知是何缘故,白晓谷赤身裸|体地跑在朱雀大街上,还因犯夜而被韩湛擒住……之后他们朝夕相处,日子固然过得平淡,(李岫的认知中,他的冒险经历都和白晓谷没有直接关联)可白晓谷的存在已经不可或缺,当时自己将这痴儿带回家去的时候,恐怕怎么都不会料到事态会变得如此吧。

    这么想着,李岫的唇角漾出一丝笑意,他的心头此刻无比柔软,只觉得背上的份量就像一道甜蜜的负担,若不是碍着有旁人在场,好想现在就把白晓谷使劲揉进怀里。

    “中元节……啊……我记得我记得!”罗瑾回忆了一会儿忙不迭道,“我就是那晚去看了阿紫姑娘舞蹈,可是后来红袖招被金吾卫围了,也不知是何缘故?说起来,那晚云生也看到了呢!”这么说着,罗瑾回过头来朝李岫丢了个眼色,李岫刚从旖旎的遐想中反过神来,一时不知罗瑾在示意什么,于是楞楞回望他。

    “呆子!你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罗瑾低叱,李岫这才明白他所指何事,附和道:“的确,那日我在平康里巡值,恰巧遇到相熟的宿卫……听说好像是入苑有贼人盗宝,尔后潜入了红袖招……”

    “是蝙蝠盗吗?”李岫话音刚落,薛矜便紧张兮兮地插嘴道,李岫摇了摇头,回说,“这个我也不知详情。”

    “诸位以为那真是官府缉盗所惹来的骚动吗?”夜来这么说,声音压低了一些,故作神秘的姿态教人一瞧便知接下来她肯定有什么惊人之语。

    “这事嬷嬷(鸨母)可不许我们到处宣扬呢。”

    “难道是因为阿紫也牵涉其中吗?”罗瑾开门见山地问道,夜来略略有些吃惊,可旋即又堆出笑脸,回说:“罗公子料地不差,确实同阿紫姑娘有关,不过若是当作坊间闲谈,奴家觉得并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罗瑾点了点头,示意夜来继续说下去,夜来便道:“那日阿紫跳了两支曲子便下了舞台,不久金吾卫就闯了进来,说要缉拿贼人,不相干人等全数被赶了出去……”

    对于这事,罗瑾记忆犹新,当初他险险就做了阿紫的入幕之宾,只可惜功败垂成,紧要时刻却出了岔子,现在想来还颇有些遗憾。

    “当时奴家身子抱恙并未在院中迎客,所以直到有人唤我才姗姗出来,那个时候刚巧瞧见阿紫奔进房里……当时金吾卫与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我有些困惑,为何大家都急得往外赶,为何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有些好奇地跟了过去……”

    因为有前车之鉴,夜来怕被阿紫发觉,故而不敢凑得太近,但她还是听到里面传来阿紫的声音,她说地又快又急,夜来只知道是对里面的男子讲的,依稀辩得是“快逃”之类的词儿。有一瞬,夜来以为金吾卫就是为了捉拿男子而来的,可想到他那痴呆模样,直觉不太可能。

    而男子作何应对夜来也不清楚,接下来她只听到“砰”的一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堕到了楼下,接下来也不容夜来多想,有一队卒子气势汹汹地跑了上来,粗鲁地将她驱赶下楼,尔后两个领头人蹩进了阿紫的屋内。

    “带头的是不是两个黄冠道人?”李岫问道,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和罗瑾亲眼瞧见两个道士进入红袖招,形迹可疑。

    夜来颔首:“正是两位道长。”

    “他们进屋和阿紫说了什么?”

    “奴家不知。”夜来回说,“但是奴家却发现,道长离开之后,阿紫姑娘就不见了。”

    李岫一愣,忽然意识道夜来接下来可是会说些什么,但还是确认般问道:“是逃跑了吗?”

    “官兵大张旗鼓地入教坊搜查并非为了抓贼,而是为了逮住阿紫,”夜来神情严峻,“当时把守森严,寻常人插翅都难飞,她又该如何逃脱?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根本不是人!”言毕,夜来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李岫噤了声,罗瑾则将嘴巴张得老大,简直能一口气塞进两只毕罗。

    “……再后来,伶人之间便开始流传:阿紫其实是个得道百年的妖精,道人因想取她的内丹炼丹药,故而将她收走——她豢养在屋里的男子其实是饵食,专供她汲取精气。”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以为夜来终于把故事说完了,可是她并不急着吹蜡烛,而是接道:

    “其实自那以后,奴家还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

    “阿紫姑娘不明不白地消失之后,她屋中的男子也下落不明,奴家回忆起那夜种种,那“砰”的一声,莫不是阿紫将他推下楼去发生的响动吧?”

    “从这里坠下去,不会摔死吗?”薛矜蹙了蹙眉。

    夜来摇了摇头,道:“那种高度,根本不会致命,顶多受点小伤……而下坠的地方联通着一道暗巷,只要翻过一座矮墙就可以跑到街上。”

    “你是说那男子跑到外面去了吗?”

    “奴家只是猜想,并无证据。”夜来道,“毕竟还要避过官兵的耳目,这并非易事。”

    “若那男子真的是被阿紫胁迫,又为何要让他逃跑?”韩湛难得发问。

    夜来秀眉微蹙,道:“奴家正是疑心这点……可惜如今也无从知道答案了。”

    闻言,罗瑾重重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到底是感慨还是遗憾,而李岫则信口问了一声:“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吗?”

    夜来摇着头,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对了,还有一桩怪事。”

    “什么事?”

    “当时阿紫屋内,落有一堆男人的衣裳。”

    李岫楞了一下,在常人看来,倡女的屋内留着一两件男子的服饰并不足为奇,更何况阿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