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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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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驻守各地,不让邪派修士作恶?”

苍凤元君叹息:“南疆本有蛊仙娘坐镇,安然太平,只是近百年她闭死关参悟阳神,十万大山中魑魅魍魉横行,也不知被这些妖孽搅起多少腥风血雨,我们中原门派同南疆各派本有约定,互不干涉,也只能派些小弟子入南疆除魔卫道。”

长宁问:“师叔,蛊仙娘是南疆修为最高的人?”

“南疆奇人异士辈出,历来举霞飞升也不在少数,蛊仙娘不过元婴修为,当然不是南疆修为最高之人,可那些成就阳神的修士不是飞升,就是千百年行迹罕见,南疆大事皆有蛊仙娘跟几位元婴修士一起商定。我这处炼丹之所,也是蛊仙娘弟子的居所。”苍凤元君说,“不过这件事既然已被我等知晓,就不会放过这些人,那些被抓的童子也有人去救了。”

长宁听苍凤元君这么说,心里就放心了,她想起自己从那对姐妹蛊屋中取出的瓦罐,“师叔。”她轻喊了苍凤元君一声,苍凤元君低头看着她,长宁从储物镯中取出瓦罐,“这是我从她们蛊屋中取出的,我看里面有绿光,跟蛊虫不大相同,就拿出来了。”

苍凤元君神识一扫,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你这丫头运气真好。”她手一抬,那瓦罐就裂成两半,里面竟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红线的小婴儿,眉目姣好,雪□□嫩,只是双眼紧紧闭着,初看还以为是具婴尸。

长宁吓得脸色都变了,她还以为那两个蛊女丧心病狂的以婴儿炼蛊,可马上就觉得不大对劲,这小婴儿肌肤白嫩中隐隐透着绿意,不是发霉的绿色,而是一种让人觉得生机十足的绿意,师叔将这小婴儿取出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再看他满身红线,她试探性的问,“师叔,这是人参娃娃?”据说人参娃娃要用红线才能系住。

“对,是难得的人参成形,草木之灵修行不易,这等开智的宝物很难得。”苍凤元君手拂过人参娃娃,红线纷纷掉落,“也是它运气好,那蛊女定是想用它精元饲养出本命蛊,才没马上伤它性命,才巧合被你救走了。”

长宁见这人参娃娃双目紧闭,表皮都有些干皱,“师叔,它没事吧?”

“没事,就是损失了大半精元,回山门养上几年就回来了。”苍凤元君取出一只细长的瓷瓶,滴了一滴精露在人参身上,将它安置在玉匣中递给长宁,“这里面是太□□华,你一天喂它三次,养上大半年它就能醒了,门中还有不少芝马苓兔可以跟它作伴。”

“师叔,我修炼时也会吸收月华,我能把它带在身边吗?”长宁问。

“你吸收月华?”苍凤元君诧异的问她,“师叔没教你采气法?”

玄门有专门采集日精月华的功法,但很少有人会真去修炼这门功法,即便有也只当辅佐。盖因此法限制太多,每月只有初一到初五能采取日精,采取月华的日子更少,只有十四,十五,十六三天,且若遇上阴天遮日蔽月也无法修炼,这么算来,一年能修炼的也就几日,因此大家都认为此法为小道,不入大流。真正吸收星辰精华修炼的只有草木之精和妖兽。

“阿翁教了我睡丹功。”长宁说着自己的功法。

苍凤元君仔细的打量着长宁的经脉,半晌后才确定这丫头正靠修炼睡丹功就修炼到了通脉大圆满期,稍进一步就是筑基了,“难怪师叔要传你清静派法门。”苍凤元君摇头失笑,这孩子简直是天生的修炼清静峰料子,只传清静峰的法门没甚么大事,就怕师叔传授整个阴鸷宗的法门。

“师叔,真有清静派这门派吗?”长宁好奇的问,她怀疑这个门派是阿翁忽悠出来骗自己的。

“当然有。”苍凤元君摸了摸她的头,“这门派来历你以后便知。”

长宁见长辈都不准备跟她解释清静派来历,也没继续追问,苍凤元君见她如此乖巧,心中喜爱更甚,“鹤儿,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她柔声问。

长宁眼睛一亮,但又有些迟疑,“师叔,阿翁说过太上宗的弟子都是从外门弟子开始的,我现在就能拜你为师吗?”

苍凤元君道:“所谓内门、外门并无差别,只是你们自己给自己加了一道门槛,有人看透了,就出了槛外,看不透就一辈子留在槛内。”

长宁听得若有所思,师叔说的不错,太上宗弟子何止上万,说是等级严明有外门、内门、真传之分,可哪个真传弟子不是从外门弟子做起的?她起身整衣给苍凤元君行礼:“徒儿沈长宁拜见师傅!”长宁会擅自拜师也是跟祖父商量过的,祖父说过老祖一脉,仅有苍凤师叔是女子,最适合她拜师,除非她想拜在其他老祖门下,长宁当然不会做另投派别这种傻事。

这时白猿从旁递了一盏茶过来,长宁接过茶奉给苍凤元君,苍凤元君接过茶盏饮下,“好孩子,等你祖父来了,你就随我回太上宗,莫要在这俗世逗留耽搁修持。红尘炼心,等你成就金丹时来世俗也不迟。”

长宁无所谓在那里修炼,反正无论游历山水还是在家中静坐,她每天都会坚持修炼。

“我才晚了几息功夫,你就把我孙女抢走了。”沈抟刚走到竹屋门口,就听苍凤元君同孙女说要回门派。

“阿翁!”长宁站了起来。

“师叔。”苍凤元君起身给沈抟行礼。

沈抟轻拍孙女,“这次辛苦你们了。”

长宁见祖父要跟师傅说话,借口给两人续茶退下,让两人说话。

“师叔,你怎么不早点带鹤儿回来?”苍凤元君等长宁退下后,对沈抟抱怨道,两人之间虽差了一辈,可她比沈抟年长许多,私下尽可毫无顾忌的抱怨,依照鹤儿的根骨禀赋,若能幼时送回门派,以灵果丹药为饵,满周岁即能修持,也无须耽搁这么久了。

沈抟一哂,“然后教出一个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的小魔星?到了百余岁还是童子心性模样,整天嬉闹妄为?”

苍凤元君怫然道:“师叔可是不满我这师傅?嫌我会教坏鹤儿?”

“我不怕你教坏她,我怕你宠坏她!”沈抟没好气的说,“你说除了以清外,你有几个省心弟子?”

“我觉得我门下弟子各个乖巧!”苍凤冷哼。

沈抟:“……”亏她还有脸说这话。

沈抟这番话倒不是针对苍凤说的,而是针对修行界一个从古至今的现象。越是修为精深的修士,子嗣就越艰难,收徒也越谨慎,但这些修士往往生子收徒后,就对子女徒弟千般娇惯、万般纵容。这些小弟子往往周岁就开始修持,长辈们将小弟子护得严严实实的,不许离开山门半步,平素只知溺爱,不知教养,大半都长到百余岁不仅貌如童子,稚气任性更甚寻常小孩儿。这些小弟子只要家中大人稍有疏忽,就会溜出山门嬉耍,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哀鸿遍野,待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就一溜了之,让长辈收拾残局。

姑且不提旁人如何看待这些小弟子,沈抟对这种弟子是万般厌恶,养而不教,不如不养!沈抟当年第一眼见孙女时,就惊讶于她的根骨禀赋之厚前所未见,也曾推算过她来历,但她来历一片混沌,似乎被人蒙蔽了天机,这样的孩子父母也不知是何等人物。他当时就决心精心教导鹤儿,绝不让她成为那种看似天真,实则卤莽愚蠢的小弟子。沈抟始终认为,修为慢上几年没关系,只要没走错路,以鹤儿的资质总能一步赶上,但性子坏了,任长辈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扶持他们成就长生。

太白剑宗柳少玉是一例,但太上宗也不乏这些的弟子,苍凤又是出名的护短,她门下真传弟子秦以清,是个年少沉稳的好孩子,可其他记名弟子一个比一个胡闹,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事主来宗门讨要说法,苍凤往往不问青红皂白,谁敢伤她弟子,她就杀谁!偏太上宗上下没几人觉得这行为有丝毫不对,门中大能一个比一个不讲理,这样的环境沈抟岂敢让孙女在宗门长大?别人不说,只师兄一人就足够把鹤儿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只见了鹤儿一面,送了仙宝隐蝉翼还嫌不够,居然连石火神雷符那么危险的符箓都敢给小孩子玩。沈抟只能庆幸鹤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没擅动这符箓,不然这次南疆就要少了一座山了。沈抟无奈的轻叹,要不是鹤儿先学了多宝诀,他甚至都不想她入太上宗。许是沈抟在世俗长大,年幼受儒家教育长大的,他行事偏中庸,外圆内方,而太上宗行事过于刚猛锐进,相比之下瑶池行事就温和宽容许多。

“师叔,大道艰难,就要有锐意进取之心,你不要把鹤儿拘束的那么紧,她还是孩子,就该任性行事。”苍凤说着自己教养孩子的理念,孩子还小,做点错事又怎么了?谁不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当然对于希音道君、苍凤元君这等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妖怪来说,没满五百岁都是孩子,所以她对小师叔沈抟也十分纵容。

沈抟不为所动,“锐意进取是对大道来说,平时为人处事却还是要以宽容大方为要。”沈抟也是成就了金丹的修士,心志坚定,不会轻易动摇。

“所以你让她走阴鸷宗的路子?”苍凤敛了笑容望着沈抟,沉声问:“小师叔,你就不担心她将来走他们一样的歪路?”

沈抟道:“我只让她修炼了清静峰睡丹功,阴鸷宗那套——”沈抟摇了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

苍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小师叔死心眼,教了鹤儿阴鸷宗那套路子,那她就算封印鹤儿记忆,也要让她忘了那套功法,“怎么长成还要看鹤儿自己。鹤儿是天生开了宿慧吧?像她这样的弟子最难教导,我们要以引导为上。”

苍凤元君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长宁不同常人之处,她也许久未见这么根底深厚的孩子了,生来开宿慧要比由人强行开宿慧的好多了,毕竟前世今生性格不可能完全相同,很多孩子无法完全融合自己前世今生记忆,比如太白剑宗的柳少玉,就是开启前世记忆后开始走歪路的,苍凤元君是反对给弟子强行开宿慧的。

沈抟道:“她宿慧那世应该也是孩子,能满十八岁就不错了。”这孩子打小就喜欢腻着人撒娇,哭完就笑,从不记恨,也藏不住心事,一看就知道是被娇养大的孩子,也只有被家人宠爱呵护长大的孩子才会有如此开朗的个性。沈抟想到孙女一脸担心自己有可能是夺舍之人就想笑,这孩子也不想想她身上那么多父母留给她的法宝功法,有这样的父母,还有谁能夺舍这具身体?她要真是夺舍,早魂飞魄散了。沈抟有意不跟她说,就想看这孩子犯傻。

苍凤和沈抟两人商议着对长宁将来教导问题,长宁也把师傅给自己的许诺告诉了齐曜,齐曜听说苍凤元君不仅愿意给母亲治病,还给他们一栋在灵脉上的小院落,眼眶都红了。

长宁见他神色不对,谨慎的倒退了几步,“师兄,你跟何伯母联系,我去找白猿师姐说话。”她可不要齐曜再说什么托付生死的话。

齐曜见她如此,不禁啼笑皆非,心头的激动散去了大半,感激却加重了,他笑望着一团团扒在长宁裙子上的毛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大鸟笼,“师妹要把这些蜂鸟放笼子里吗?”

长宁没想到齐曜居然还能找出鸟笼,忙接过谢道:“师兄,你准备太齐全了,我都准备自己做个鸟笼了。”这些蜂鸟之前是躲在她裙子底下,到了谷底后就散开采蜜去了,现在估计是吃饱了,又一个个黏上来了,长宁都不知该如何安置它们。

齐曜一笑,没说这鸟笼就是他刚刚就地取材做的,他想起一事,拿出一面方寸小幡递给长宁,“师妹,这是我从曹家别院拿来的须弥幡,里面都装了些不值钱的符器,师妹拿着玩吧。”齐曜知道长宁很喜欢各种漂亮的小饰物,特地从一堆符器中挑了既精致又实用的给长宁。

长宁没想到齐曜居然能从曹主薄手里拿到须弥幡,她当时也看到蛊女姐妹用须弥幡了,就没本事拿。

齐曜见师妹崇拜的望着自己,难免有些飘飘然,他轻咳道:“就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师妹不学也罢。”他总不好跟长宁说,这须弥幡是他偷来的。

贺应麟在门外喊道:“齐师兄、沈师妹。”

齐曜起身相迎,“贺师弟。”

“齐师兄、沈师妹,我一会就回虎鲸岛了。”贺应麟说。

“这么快?”两人吃了一惊,“天色都晚了,贺祖师叔不等明天再走路吗?”

“老祖说这样太叨扰主人了。”贺应麟说。

长宁猜贺家祖师叔在师傅手上吃了不小的苦头,不然以他不拘小节的个性,怎么会说出叨扰主人的话,那么大的谷地还怕没住的地方?

贺应麟见长宁手中的须弥幡笑道:“原来师妹都有了须弥幡了,那我也不献宝了。我拿的那须弥幡里全是不值钱的符器,给师妹也是白占地方。这套传音符是我家老祖用一块万年墨玉做成的,还算好玩,师妹留着玩吧。”说着他递给了长宁一只玉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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