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事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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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去，没意思，丢开遥控器双手枕头闭上眼。　
有脚步声，仙道走过来了。“真慢。”他嘀咕，懒的睁眼。他听见仙道拣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空调嗡嗡的响声。静默了一会儿，流川昏昏欲睡的时候，床吱吱呀呀响起来，流川的脸上触到灼热的空气。仙道的声音有奇怪的沙哑：“枫……”　
流川睁开眼，仙道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身子伏的很低，嘴唇差不多触到他的脸。因为离的太近，面容反而模糊。他只看到仙道的眼睛，很黑，黑中混着幽蓝，很深，象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流川有窒息的感觉。　

“枫……”仙道向他伏下身，流川

没有办法做出反应，然后，触到仙道灼热的唇。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吻，除了那天，独处的时候仙道也会偷个香什么的，但是今天的感觉完全不同。之前带着调笑的意味，今天的氛围真是诡异极了。　
这个吻长的让流川想起落在海中生死一瞬的时刻，清醒过来，他才发现仙道几乎将自己的T恤撸到腋下，前胸完全裸露出来。他打个激灵，有点惊慌的叫：“仙道！”仙道抬起头看他，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热情和欲望。流川的心突突跳起来。仙道再一次伏下身，流川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拒绝。　
虽然对要做的事有些担心，不过他不想拒绝这样的仙道。——这样他从没见过的仙道。他可以感觉到他对他的诚挚而热烈的爱。于是，他闭上眼，微微扬头迎住仙道的唇。　
仙道摸索着，啪，灯灭了。窗外的月光泻在两个纠缠的身影上。密闭的房间里有微微的喘息和偶尔吃痛的低叫，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却有汗水一样滚烫的热情。爱欲的因子弥漫到狭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蓝色调的房间也仿佛因此被浸染上桃红色的暧昧。　

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流川呆呆的发愣。　
仙道还在睡着，手臂横过来搭在自己腰上。昨完结束后都没有再穿衣服，他可以感觉到两个人赤裸的身体。微微有一点不安，他侧过头看仙道，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仙道的五官。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现在看来，仙道确实很英俊。五官的线条优美，轮廓分明，即使梦中嘴角也带着微微的笑意。流川心中一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仙道挺拔的鼻梁，落在他丰润的唇上。仙道突然张口含住，他吓一跳，被仙道一翻身压在身下。仙道狡黠的笑：“怎么，想偷袭我？”　
流川竭力不让自己脸红，瞪起眼斥道：“滚下来。”仙道低低的笑：“枫，我们昨完刚成了好事，今天你就这么无情？”流川的脸终于不争气的红了，他猛推仙道：“滚下来！”仙道咯咯笑着，八脚章鱼一样缠住他，头埋在他肩窝里，轻声说：“枫，我好高兴。”流川静下来。仙道说：“我们真的交往了，对不对？”流川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白痴。”仙道笑起来。　
开始的一个星期，他们并没有去找工作。　
20岁上下的年轻人，刚刚接触性事，又在热恋中，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以天热为借口，他们几乎一整天蜷在开足冷气的房间里纠缠，很甜蜜，甜蜜到忘了生活。　
一个多星期以后，他们才开始考虑打工的问题。仙道的意思，不论哪里都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流川却不乐意。和仙道在一起，他总是喜欢帮自己打点一切。他不想被插手，于是要另外找工作。仙道有点不高兴。他叔叔在这里有家公司，工作正好对口，本来想着给流川安排个清闲的职位走走过场也就算了。没想到流川竟如此认真，他本想好好劝劝，流川却若无其事的宣布说：“我已经找到打工的地方了，就是远了点，中午可能要在公司吃饭。”　
仙道一下便恼了。也不答话，冷冷的看他。流川却不再辩解什么，自顾自收拾东西，仙道抱着肩靠在墙上，想要讥讽几句又忍下了，淡淡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不肯让我帮你。你当我是什么人？”流川看他一眼，仙道压着怒气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总是让我猜谜。”　
流川垂下睫毛：“我不要这种帮助，何况，你插手我的事，插手的太多了。”仙道扬起眉冷笑一声：“原来你根本把我当外人。也好，随便你做什么，我再不管你！”流川抿起薄薄的嘴唇，没有答话。　

他们当然是会吵架的。仙道平日里嘻嘻哈哈，凡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真遇到事情，轻易不会让人。因为一直以来各个方面都太过优秀，早已养成娇纵的性子，就算爱着流川，宠着流川，也是在自己划定的范围内，出了这个范围，他的任性便暴露出来。　
不过，真正吵起来的次数也不多，流川不会跟他吵，他轻易也不舍得对流川说重话。所以，同居的日子，除了这次争论，其余时间还都是很甜蜜的。既然流川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他也只得接受。因为路远，流川起床早，仙道便早早起来照顾他吃早饭，送他去了车站自己再回来补觉。中午的时候，他赶车到流川的公司一起出来吃午饭，做晚饭的时候流川才能回来。流川会帮着收拾，吃过饭也会帮着洗碗。晚上，他们常常十指相扣的出来散步，回去看看电视，然后睡觉。　
仙道说这是一个凉爽的夏天，拥着低体温的流川，凉爽的象吃薄荷味的*。流川皱着眉想这个夏天格外的热，明明是冷气充足的房间，仙道非要缠着他搞的通身是汗不可。　
无论如何，他们的同居生活已经很象样了。标准的情人模式。周末的时候，仙道拉流川去游乐场玩，去拍大头贴，去照合影装在相框里摆在床头。这个房间已经明显带有两个人的气息，已经成了他们的“家”。仙道跟流川商量着开学后也不要回宿舍，流川有点犹豫，仙道笑着说：“他们两个已经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事，还怕什么。”流川迟疑的点一点头。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暑假已经过去大半。流川和公司的短期合同也到期了。　
流川的工作做的很出色，上司很赏识，暗示他如果毕业后来这里应聘的话，会优先考虑。流川只说了声“谢谢”。——这次工作对他来说只是牛刀小试，他不想现在就被局限于这个地方。　
仙道还在工作。一连几天流川独自在家，便常常去学校练球。　
那天练三分的时候，一群人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走过。他专心练球也不在意，没想到那伙人竟然站在球场边不走了。他有点烦，斜斜的瞪过去，却愣住。——这伙高矮丑俊不一的人，看起来很眼熟。为首面目周正的男生看出他的心思，笑着左右看看：“瞧瞧，人家贵人多忘事，连我们哥们都不记得了。”同伴作鄙夷状：“切……要不是樱木，我们才懒得理他呢。”　
流川恍然，原来是樱木那群狐朋狗友，别人他记不得，为首的这个，好象叫……水户洋平。　
洋平伸长脖子看：“说曹操曹操到，樱木来了。”“哎？”流川诧异的回头望，果然见樱木风风火火跑来，还没顾的上和洋平他们打招呼就惊异的问流川：“你怎么在这儿？”流川还没开口，洋平就插嘴说：“你真是好记性，还是你告诉我们的，说流川暑假留在这里打工。今天我们是恰巧遇上的。”“哦。”樱木拍一拍脑袋。流川白他：“你怎么在这儿？”樱木咧嘴笑：“你打工我也打工啊，和洋平他们一起。”旁边留小胡子的男生不耐烦道：“樱木你有完没完，不是说好一起去游乐场的嘛，难得的休息日，你还要我们等多久？”　
“唔……”樱木看看流川，又看看流川的篮球，洋平明了似的笑道：“想打篮球是吧？你们玩吧，我们走了。”“哎——”同伴们还想说什么，被洋平拽着走了。　
“洋平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忿忿，“说好了大家一起去的。”洋平笑：“三个呆子，你们没瞅见那小子猴急的样儿吗？他想和流川打球，还是成全他吧。”“唔……”大家回头看，两个人已经打上球了。　
其实流川心里挺高兴。一个人练球没意思，樱木这家伙虽然篮球技术差了一点，但运动能力惊人，不留神还真不好对付。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好久，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流川看看表，差不多到做饭的时间了。——他和仙道分担家务，虽然仙道很喜欢照顾他，他却不愿吃白食。　
樱木注意到他的表情，问：“要回去了？”“恩。”流川开始收拾东西，樱木说：“哼，你倒没事了，我为了陪你打球，连饭都没处吃了。”流川看他一眼，他脸上红红青青，流川暗笑，背起包就走。樱木“哎”一声，流川头也不回说：“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樱木眨巴眼睛，笑逐颜开的追上去。　
多一个人吃饭，流川又在超市里买些熟食。回到家做饭。　
樱木好奇的四下游逛。——地方很小，家具也不多，但是很整洁。仙道和流川都是有一点洁癖的人，这在男生里算是难得的。樱木推开卧室的门，满眼的蓝色带着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张唯一的海蓝色大床一瞬间带给他奇异的感觉。他呆了一呆，想要迈步，却被什么东西阻碍着动弹不得。他心底有一种奇异的想法，——门里是两个人的世界，他不能插入，也无法插入。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相框上。应该是不久前照的吧，流川和仙道穿着一样的蓝色T恤，仙道的手臂横揽过流川的肩，笑的与平时不同。樱木注意的看着那只手臂，模模糊糊产生了一点想法。　
“嗨。”流川的叫声惊醒了他，他慌忙回身，流川拧着眉说：“不要光等着吃好不好？来帮把手。”“哦……”他过去帮着把饭菜端出来，问，“仙道什么时候回来？”流川说：“快了。”正说着，门开了。仙道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好香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他的笑容在看到樱木时僵硬了一下。流川三两句解释过了，他才笑了一声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来我们家呢。怪不得枫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樱木，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啊。”低头看饭桌，“哇！有炸虾哎！”拈起一只咯吱咯吱的嚼，用力点头，“好吃好吃！”流川叫：“喂！你洗手了没！”仙道呵呵笑：“好，好，洗手去。枫的话我不敢不听哦。”　

樱木眨着眼睛。仙道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好象在向他传达什么信息。他是直性子人，但他有动物般敏锐的直觉。　
吃饭的时候，仙道话很多。他问，樱木便答，流川一声不响的吃饭。仙道一边聊着天，一边给流川夹菜，夹完菜扒两口米饭，似乎以为将菜吃到嘴里的是自己。　
吃完饭，仙道沏了茶。他和流川共喝一壶碧螺春，递给樱木一瓶可乐。樱木喝着可乐，看着仙道和流川，仙道明明一直在和自己说话，自己却始终觉得象个尴尬的局外人。他摸了摸头，站起身说：“我该走了。”　
一瞬间，他觉得仙道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下来。“是啊，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流川撇嘴说：“是别人要小心他吧。”　
从仙道流川家出来，樱木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得回身看看四楼的窗口，几乎就在昨天，他还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模糊的懂得。对于仙道和流川来说，他已经是一个外人了。　
“怎么了呢？”他想。　
怎么了呢。流川已经与他无关了。　

走樱木，流川回过身。　
仙道在收拾可乐瓶，流川抄起手歪着头：“生气了？”仙道抬起头一笑：“我哪有。”流川走过来：“明明就有。”仙道微叹一口气，爱怜的抚上他的鬓角：“我们的家，我不想让别人介入。”流川皱皱鼻子，仙道将他揽到怀里，亲亲他的耳朵柔声说：“开学之后也要住在这里，好不好？”流川鼻子里应了一声。　

大学的第四个年头，已经没有人把开学当回事。　
仙流二人依旧住在外面。不过白天的时候，倒常常来宿舍。樱木早搬进来，三井迟了几天才来，带了一旅行袋的特色小吃，被大家一抢而空。樱木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嘟嘟囔囔的问：“怎么这么晚才来？以前你来的最早啊。”　
三井装模作样叹一口气：“打光棍的时候当然清闲了，现在拖家带口的，哪能说来就来？”“噗~~~~~”仙道一口茶喷出，“拖……拖家带口？三……三井你到哪儿找了一寡妇？不然，一个暑假，你恐怕搞不出儿子来吧。”三井把空栗子壳掷过来，打中仙道竖起的头发，卡在里面居然没掉下来。“刺猬头你胡说什么！我交的女人可是正点的很哪。”　
“女人？”这回樱木和流川都注意的看过来，“是啊。”三井笑嘻嘻，“暑假打工的时候交上的，很漂亮啊。”“哇！”仙道夸张的叫起来，“有照片没？拿出来让哥们看看。”三井摸出钱包打开来炫耀：“看吧。不夸几句哥哥我可不答应。”他朝仙道、樱木晃晃，递到流川眼前。　
流川仔细的看，——是一个烫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