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同人)酱油进行时 作者:然心(晋江2012-06-04vip完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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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声望去，石兰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话会是他答来。
　　
　　只见金光一身淡色青衫站于亭口石阶处，那双似点漆的亮眸正注视着靠坐在亭栏上的石兰，也不知是不是石兰的话勾起了他的某段回忆，他的脸上竟有些许忧郁之色。
　　
　　石兰自觉连自己都顾不了，也不用多什么好奇心去想他人的事，故她收回投向金光身上的视线，转而俯视亭外的草坪。
　　
　　自欺？石兰嘴角一扬。
　　
　　不可否认，金光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石兰觉得自己心境确实变了，从何时开始？不敢再想，石兰心底已生出恐惧，她又一次退回那层早年就已形成的保护层内。思绪慢归宁静，然石兰才放弃想这极有可能解释怪梦的答案，她的心痛又次发作。
　　
　　“你心痛病又犯了？”似察觉到石兰的不妥，金光脸色微变，快步走至石兰身侧。但见石兰手捂胸口轻喘，金光又道：“我去叫司马师姐。”
　　
　　眼见金光转身，石兰费力抬手，用力握住金光的左手，喘道：“很晚了，不要去……我忍忍就好！”
　　
　　金光缓缓侧眸，对上石兰乞求的目光，他愣住。
　　
　　“求你……”二十二年来石兰的字典里从没有“求人”的字眼，许是金光为她指出困惑之因，这刻石兰说出了永不愿说的两字。
　　
　　凝视着石兰那张苍白的脸一会，金光的双眸慢慢移至那紧握他手臂的右手。接着金光转身坐于石兰身侧，且将石兰带着面向自己，而后他右手一抬，掌心贴向石兰的左手。
　　
　　当一股股暖流透过两人相贴的掌心沁入身体中，胸口处的疼痛减轻，石兰抬眸望向金光，唇角慢慢扯出一抹笑道：“谢谢。”
　　
　　金光闻声一怔，手慢慢下移，待到石兰的手与他的掌分离，方才道：“为何不让我去请司马师姐？”
　　
　　“我偷偷跑出来，这事若被大哥和司马姐姐知道，我岂不得天天躺在床上？”石兰身慢靠向后面栏柱，接着侧头望向夜空繁星道：“再说，我不希望自己做错事后还让他们为我担心。”说罢，石兰似陷入回忆中。
　　
　　沉默地望了眼石兰，金光身一转，双脚悬空在亭外，其目亦望向闪烁的繁星。
　　
　　良久，石兰嘲道：“以前常听人说每一颗星便是死去的人留给生者的祝福，为何人都喜欢编故事骗自己？”
　　
　　“只有还未成长的人才会自欺。”金光意味深长的望了眼石兰，然后仰首又道：“你可在好奇为何夜晚的我与白日不同？为何三年后的我与三年前不同？”
　　
　　石兰侧眸望向金光的脸庞，叹道：“我们说得话加起来两手都能数得过来，我为什么要好奇？”
　　
　　石兰的话引得金光一笑，他道：“一个人连想都不敢想，还未知结果便已退缩，真是可悲！”话说到一半金光顿了顿，又道：“曾经的我亦如是，但今我已被定在玄心四将之列，只等明日师门大会宗主通报，自不能再如从前自欺……”
　　
　　听着金光述说身世，石兰终明金光为何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誓要杀死七世怨侣。原来这不仅是金家受玄心正宗祖师爷托付担任监察密使之职，更因金家被妖魔所害只剩金光一人，金光是亲眼见父母死在妖魔手中，为了不让他人与他有同样经历，金光以灭魔为自己一生职责。
　　
　　“所以你听我大哥的话，因我大哥的道术是玄心正宗最高者？”待金光话音落，石兰徐徐道。
　　
　　金光点了点头，答：“燕师兄是我学习典范，更是我玄心正宗一举消灭魔道的中坚力量。以燕师兄的道法是最有资格接任宗主一职之人！”
　　
　　看着金光严肃地神情，石兰很难想象金光以密使身份取消燕赤霞宗主时候的心情，那种感觉应是痛心占多数吧！毕竟一个自己崇拜多年的人在重要时刻下令阻拦他取七世怨侣性命，使玄心门人白白牺牲。
　　
　　轻摇了摇头，石兰挪动身子，接着伸手扶住栏柱，起身道：“我该回房了。”
　　
　　金光见了跟着翻身而起，立在石兰身前道：“我送你回去！”
　　
　　两人对望了一会，石兰点头以示同意。
　　
　　在金光的搀扶下，石兰缓步走出亭子，两人转而向石兰寝居去。因石兰不为玄心正宗门人，且是有病之躯，石兰的寝居处在玄心正宗最幽静之地，到了夜里这里除了女眷能入，便不再见其他人，连燕赤霞也不例外。
　　
　　待到金光扶着石兰来到刻有“乾”字的石碑处，他便止步，微微侧首道：“这里晚上男子不得入内，你一人……”
　　
　　未等金光说完，石兰微笑道：“今晚谢谢你了。”
　　
　　听到石兰这么说，金光别开脸望向一侧道：“不用谢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是师门大会之期，别再乱跑。”
　　
　　见金光转身迈步，石兰忽想起之前的事，忙道：“你……”见金光止步侧望来，石兰低头道：“你能不能不把今晚见我的事说出去？”想到自己对一个比她小的少年一晚上求了两次，苍白的脸颊上隐隐现处红晕。
　　
　　将石兰的窘迫之态看在眼里，金光唇角飘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我不轻易答应人，既然你不想让我将此事告诉燕师兄，那你也要应我一事。”
　　
　　石兰微愣，道：“你说。”
　　
　　“今晚我与你说的事不可让第二人知。”
　　
　　“好！”石兰颔首，而后又道：“那儿的景很美，一人独赏倒也无趣，下次能见到你吗？”不知为何石兰竟有些喜欢与金光相处的感觉，但话说完石兰又觉此言突兀真不像她说的话，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望石兰半晌，金光身向离去的小道，答：“每月十五我会在那修习玄心正法。”
　　
　　“这么说我今晚打扰到你了？”虽石兰不知此事，加之那儿也未规定不能去，但她眼中还是露出了歉意。
　　
　　金光摇头道：“修习道法若能轻易被人打扰，又怎能称其入道？你去那儿倒也无妨，只是要量力而行，妄不能以性命作赌注。”
　　
　　望着金光远去的背影，石兰淡淡一笑。
　　
　　自此每月十五石兰都能在那见着金光，只是他们很少说话，石兰依旧享受着那片宁静，金光修习着他的玄心道法。然而时间是种很奇妙的存在，它总会通过自身的流逝沉淀下某种无形的东西。正如这样的相处成为一段记忆、一种习惯，那么没话的两人也会慢慢有话可说。
　　
　　月下，亭栏上，两人并排坐着。
　　
　　“照你这么说，三魂和七魄是代表不同的存在，独立的？”石兰侧眸道。
　　
　　金光摇了摇头，答：“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没有魂的主导又怎能发挥七魄，同理没有七魄指引，三魂便成了散魂。就拿‘天魂’来说，所谓‘天魂’又称为‘胎光’，胎为先天所存，故‘天魂’是没有任何感情的魂，这时便需二魂七魄辅住。”
　　
　　“没有感情的魂。”石兰若有所思。
　　
　　见石兰深思，金光忽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我教你感受‘天魂’。”对上石兰惊讶地的目光，他又道：“你现在抬头望月，然后慢慢闭上眼，精神聚于心，念冲至双目。”
　　
　　眼见金光闭目，石兰跟着做了。当她想用此法去体会阿呆的真正感觉时，手背突然被人轻覆上，石兰一怔，耳边响起金光的声音：“喜欢是何种感觉？爱与喜欢又有何不同？”
　　
　　“喜欢是由人第一眼或第一感生出，爱则需要时间去延长这种感觉，最后让你永远忘不了它的存在。”话音落手背上的温度消失，石兰诧异地望向金光，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
　　
　　“你没去感受吗？天魂虽无欲，但也会随着所见推动他们发生转变，一旦产生人的疑惑便表示魄在慢慢靠近，有东西在引导它们相遇成为一体。所以不存在你说的不能轮回，它只是需要时间去寻找离开它的‘同伴’。”
　　
　　“原来如此。”
　　
　　“……”
　　
　　——
　　
　　眨眼间七年过，七年的时间不算短，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金光成为了玄心四将之首“青龙”，燕赤霞接任玄心正宗宗主之位，其师灵峰上人退隐，燕赤霞与司马三娘大婚等。
　　
　　阖上大开的窗，石兰抬手捂上胸口，转身靠在墙边急喘，只等那疼痛缓过额角布满薄汗，石兰方才从疼痛里回过劲来。
　　
　　慢慢抬眸，石兰不禁心叹：“这疼持续了七年，如果被丁丁知道我宁可受折磨也不想离开梦境去面对那不该发生的事，丁丁一定会笑话吧！”之前错失机会，现石兰也没办法自杀了，三娘的药与符已使她的气吊在心口，想断不能断，只能忍着疼熬到燕思颖老去。
　　
　　这会疼痛过后，石兰倒无心再睡。于是她走出了房间，转往每月十五都会去的地方。
　　
　　来到玄心正宗以南的小园，石兰缓步走进。在走向那处熟悉的小亭时，石兰赫然止步，她的目光忽被亭角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花吸引。走近一看，石兰这才知是盆昙花。
　　
　　“玄心正宗怎会有昙花？”石兰好奇地说道，手轻轻抚过含苞的昙花花瓣。
　　
　　“这么早就起了？”
　　
　　石兰闻言仰首，只见金光双手负于身后，立在她右侧。两人视线一对，石兰唇角一扬道：“你们不是去见灵峰上人，明日才回吗？”
　　
　　金光蹲□，俯视未开的昙花道：“灵峰师叔说我们打扰他太久，让宗主一人留下，其他人自是回到玄心正宗。”
　　
　　见金光注视这盆不知从哪来的昙花，石兰缩回手道：“这花是你带回的。”
　　
　　“灵峰师叔让我们八人在花圃中选一种花带回，燕师兄选了盆茶花，司马师姐选了朵牡丹……”金光说起带回这盆花的经历。
　　
　　“如果是我，我也选昙花。连执念都没了，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就像你当年所说，连想都不敢想会很可悲。昙花一现虽是短暂，结果或许是失望，但它开放也象征新的希望，决定权永远在你自身，如果改了，面对将只是茫然。”石兰幽幽地一叹。
　　
　　透过昙花，石兰似想起白日与阿呆一起买的仙人球的事。如果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不买，也许那种感觉会被她排斥掉，偏她买了，所以在丁丁测完字后，她的那种感觉就越强了。留在梦里最初是逃避，可如今她不想躲了，想去验证是否真是喜欢的感觉，现实又不给她机会了，留予她的只有无尽的等待，不停地思索……
　　
　　石兰沉默地望着昙花，金光却是抬头望向微亮的天，道：“黎明时分了。”
　　
　　思绪因金光之言拉回，石兰的注意力再次聚于昙花上。
　　
　　待到身侧青草上朝露慢凝，含苞的昙花慢慢绽放开来，淡淡清香萦绕鼻尖，石兰不禁道：“快看！昙花开了。”
　　
　　金光侧首望向石兰，将她的笑看在眼里，金光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其实他还有有话未说。灵峰师叔说他的一生便如这昙花，只能一现不能永远，无论是事还是情。
　　
　　看着盛开的昙花，石兰想起有关昙花的故事，眼角竟不觉地落下泪来。
　　
　　当那滴顺着石兰的脸颊滑下，滴落于金光掌心，金光微微皱眉道：“怎么哭了？”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石兰缓缓抬眸，望向金光道：“昙花又开了，可惜她还是没能等到她要的结果，见不到她朝思慕想的韦陀。”
　　
　　未料石兰是为此哭，金光淡笑道：“这里可没有韦陀出现，只有你我。”
　　
　　闻此言石兰愣住，她的眸光凝在了金光的笑上，这刻石兰觉得他的笑很熟悉，这片宁静她似曾感受过。有点像阿呆，又不全像，和之前梦里的感受截然不同，仿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熟悉，就好像他们相处了很久很久。
　　
　　越是好奇，石兰越想弄清楚这种感觉，然在她感觉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时，心痛又发作了。
　　
　　见石兰低头咬唇，金光拢眉一叹，伸手握住石兰的手，运功为她压制心口残留的魔气。良久，等到石兰轻吐出一口气，金光松手，接着拦腰抱起石兰道：“回去休息吧！”
　　
　　靠在金光肩头的那刻，石兰慢慢抬眸望向他的侧脸，唇微微动了动，却未出一声。她就这样呆望着金光，直到她居处。
　　
　　双脚落地，石兰与金光道了声谢，转身回屋。关上门的那刻，石兰闭眼额贴上门，低声道：“就差一点了，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
　　
　　“喜欢。”一道优柔的女声接下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