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玄外紫音 随草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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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老板大婚在即，公司上上下下都或多或少地洋溢着喜气。大家不是没有注意到老板的身份一下子跃为了身价无上的风家大少，但这对于普通员工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有薪水可拿，由谁来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回到公司，玄霄便马上找了欧阳少恭来问，结果被对方几句不咸不淡的敷衍给堵了回来，反而闹的自己一肚子火气，索性全都不再过问，任由那几个疯子折腾着。自己忙的很，没空管这些个破烂闲事，何况……
玄霄瞥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又到了这个日子了……
暗叹一口气，玄霄拨通了电话。“喂，XX花店吗？给我包一束花，明天早晨来取，对，还是和往年一样……”

刚放下电话，紫英走了进来，轻轻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手边，玄霄朝他一笑，拿过低头翻阅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阅毕抬头，却见紫英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仍定定站在他的桌前，目光很是踌躇不决。
“怎么了？”玄霄问。
紫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能顺利地吐出话语，卡了几秒，才支支吾吾地小声说：“玄教授，那个，您明天……没做什么特别安排吧？”
玄霄心里一紧，心念一个回转，随即又放下来，紫英不可能知道明天自己要做什么的。于是放松地笑问：“你说呢？”
紫英看他这副仿佛明知故问的语气更加着急了，惶惶道：“玄教授……对不起……但是我明天……”
……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玄霄心中疑惑，面上不动声色，仍是调笑般地问着：“为什么道歉？”
紫英低下头，惴惴不安地不敢看玄霄的眼睛，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我明天的生日我应该和您一起过的，但是……我有些事……是自己的事……所以……”
玄霄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紫英的生日！自己竟然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明明小绵羊档案也翻过了身份证也拐来看过了偏偏次次都将他的生日给漏过去了！这幸好小绵羊自己提起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不仅不记得恋人生日还早早另有安排，玄霄自知理亏，当然不可能再去和紫英计较什么生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过你要去干什么之类的事情，只是勉强牵动面部神经作出个惋惜又大度的表情，“这样啊，没关系，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见玄霄如此轻易就松了口，紫英反而以为他是生气了，略略惶恐地问：“玄教授，您没有生气吧？”自己这个要求的确过分，这是二人交往后的第一个生日，以玄霄平时积极的表现看，这次必然也是早早准备好了节目要给二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回忆，自己却要以难以言说的理由缺席，常人也要发怒的，何况是爱憎强烈的玄霄。唉，这一阵子七七八八的事情发生的太多，自己怎么就忘了早点和玄教授说明呢！紫英又暗暗地责备了自己几句。
玄霄这时候全力都用在保持自己的伪装面具不让紫英看出马脚，哪还能察觉紫英的表情变幻，僵硬地笑笑：“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早点将要做的事做完，晚上再帮你庆祝也不迟。”
话说至此，紫英心思单纯也没多想，点点头高兴地应了。
玄霄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趁着紫英出门为他泡咖啡，再度拨通了刚才那家花店的电话。“喂，再帮我包一束玫瑰吧。”

…

明明前一天还是阳光明媚，到了紫英生日这天，却忽然刮起了猛烈的大风，路上漫天的风沙直吹得人睁不开眼。
紫英拢了拢薄风衣的衣襟，将怀里的花小心地包进衣服中，不让娇美的花朵禁受风沙的摧残。
花一共两束，一束是洁白的康乃馨，另一束是灿黄的向日葵。
这样恶劣的天气，路上本来就少人，紫英现在处的地方更是偏僻荒凉的北城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呼啸刮过的声音在城市里寂静地回响。
就这么走了数十分钟，紫英终于在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前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四个苍白的大字映着灰暗的天——城北墓园。
推开大铁门，紫英驾轻就熟地向里面走去，仿佛已经走过了千万遍。他在一个中等规模的墓碑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将康乃馨端正地摆在墓碑前，抬手用手指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虽然今天不是你们的忌日，但我多来看看你们你们应该也是高兴的吧？跟你们说，我最近过的好极了，遇到了以前的教授，呵，现在不仅是我的上司，还是……”
就这么说着说着，言语间全是最近快乐的事情，但是不知何时起，声音开始带了轻轻的鼻音。紫英甩甩头，将一时难以抑制的泪意甩开些去，微笑地说：“瞧我这是怎么了，又让你们担心了吧，我真的很好。今天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和你们说说话，就说到这里吧，我该走了，清明时候再来看望你们。毕竟，今天，是他的忌日啊。”

另一座墓碑，厚沉庄重，气势不凡，四周还有各种镇灵的异兽雕像，风水气脉皆计算得宜，一看便是用了大心思布设的。
看见墓碑前仍空空如也的地砖，紫英淡淡地微笑起来，走上前去将那束阳光般耀眼却与墓园氛围格格不入的向日葵放在上面，孩子气的炫耀般地说：“看来今年是我赢了呢，你的情人可还没有来。”
估计是墓主的家人特别叮嘱过墓园看守人，墓碑旁一只小桶里常备着新鲜的清水，紫英将清水浇上墓碑，再用一旁的白布轻轻擦拭干净。一面做着，一面嘴里还轻轻地念叨：“往年我总是慢那人一步，轮不到我做这些事，结果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为你清洗墓碑，不过这你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那情人总是不给我机会呢。”
等将墓碑擦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紫英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干脆就背靠着墓碑坐了下来，将全身的力气都倚在上面。
“天青哥。”紫英轻轻喊了一句。“我来看你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天青哥，我来看你了。”
仿佛强撑许久的脊梁忽然失了力气，紫英放任全身的重量肆无忌惮地倚在墓碑上，似乎知道，墓碑下的主人总是慷慨大度不会与自己计较。
寒风依旧在肆虐，紫英缩紧了身子，在墓碑下蜷成小小的一团。“天青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呐呐自语般地压低声音，仿佛现在讲述起来依然一阵怖栗，“我梦见你活过来了，站在我面前对我笑，你喜欢的人站在你的身边，却很凶狠地看着我。”紫英想不起那个人的脸，却能记起那一双透着残忍的眼睛。“我想喊你，我想拉拉你的手，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我低头向下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脚下，早已是一片血泊。”
“天青哥，是不是你后悔了，想要我把命还给你？”紫英将手抬至左胸前，轻轻摁压在皮肤下那颗缓缓跳动的器官。“没关系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回去好了，本来就是你的，我占了这么些年，已经感激得不得了了。”
一滴滚烫的水珠撕开沉重的空气突如其来地掉落在手背上。
从未看见过这样的紫英，如此无助地哭泣着，从小声的呜咽，一直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抑制不住地往下掉落。
“天青哥，天青哥……”紫英哭泣着喊着这个名字，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嘶哑的声音里溢出浓浓的悲伤、后悔和自责，“你救我干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你不一样，你有父母，有家人，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还有那个你那么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本是歇斯底里哭泣着的人滞神一秒，竟是缓缓扯出了一个带泪的笑容。“想来也真是造化弄人，那时你天天朝我诉苦，说你喜欢的那人时如何如何的不近人情如何如何的古板刻薄，讨厌你讨厌到了极点，现在看来，却哪有一丝讨厌你的样子，每年都早早地来给你来献花清理，分明是将你好好放在心上了的。还有那花……”紫英用手轻轻抚过自己带来的那束向日葵，“我本想着，你是那样热烈的人，该是适合这样的花的，却到底是肤浅了，你喜欢的那个人，才是真正了解你的人。”
“火花兰，纯真无暇，如烟花刹那般的绚烂。”
“花语——忘不了的爱。”
紫英低下头，在衣襟上抹干了眼泪，再抬头已是一脸平静的微笑，“天青哥，其实你还是很幸运的，有一个人这么的爱你，永远不会忘记的爱你。”
我曾经很羡慕你，即使是失去生命，能换回这么一份矢志不渝的爱，也算是值得的了。但以后我不会再羡慕了，因为我，也拥有了一个爱我至深的人。
紫英仰起脖子，眯着眼睛看那乌云后面即将破云而出的太阳，微笑着说：“天青哥，我会幸福地活着的，连你的那份一起，幸福地活着。”

…

走出冰冷的墓园，天上遮天蔽日的乌云已经散开了些，从云层的间隙偶尔透出几缕微薄的阳光来。紫英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想到快些回去还能和玄教授一起享受一顿美妙的午餐，不由加快了些脚步。
那个男人说不定正在家里生气呢，像个孩子似的。紫英忍不住微笑起来。
走了几步，忽然，眼角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脚步重重的一顿。脑子里还乱着没理清楚，身体却先意识一步自行动作躲在了一旁树干后面。
来路上走来的那个男人，一头黑中透着沉红的秀发，身材高大挺拔，五官凌厉峻峭，黑色的开襟风衣，金属的黄铜排扣，将那人衬出一身冰冷气质，紫英却知道，那人其实有多温柔。
紫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风衣，黄铜的金属排扣整齐地扣着，与那人总是将两襟随意敞开的做派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禁欲美感。
那人又走得近了些，双手都插在上衣衣袋中，臂间夹着一抹厚重的橙红。紫英瞳孔一缩，一下子失力了般，难以控制地向后趔趄一步，脑袋一阵嗡响。
那是一束火花兰。
橙红色，燃烧着绽放着的烟花一般的，火花兰。

心神已然失控，紫英没有多余的精力多加思考，反应过来时，已经跌跌撞撞地跟在了男人的后面。
脚下踏过的路，每一步都那样熟悉，仿佛已走过千万次。
五，四，三，二，一。紫英在心里默数，在一的尾音落下后，一座厚沉庄重，气势不凡的墓碑，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他看见男人站定在墓碑之前，蹲下身，在发现那束向日葵后，微微一愣，然后将火花兰放在碑前。
灰色的天，青白色的墓碑，黑衣的人，形成一幅和谐的对比。向日葵的色彩全部被掩盖，视野间唯一的艳色，就是那束盛开的火花兰。
“天青，我来了。”他听见男人这么说。
心脏疯狂地鼓动着，耳边爆裂一般地耳鸣着，紫英闭上了眼，仿佛承受不了那幅画面一般，强迫自己转身，离开了。
别看了，别想了，相信他，相信他。紫英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相信他，他会向你解释一切，相信他。

下午四点，玄霄打开房门，却发现家中灯火辉煌的。
客厅里，紫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就侧过脸来对他开心地笑，不远处的餐桌上，是一桌丰盛的，却早已冷透的大餐。
玄霄心里忽然一阵惶然，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寒气扑面。
“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吗？”将心头那阵奇怪的凉意压下去，玄霄问道。
“是啊，本来想回来和您一起进午餐的，可惜您不在家呢。”紫英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异样。
玄霄抱歉地笑笑，“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没想到你回来的这样早。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么？”
“您是说这个吗？”紫英从手边拿起一束红色的玫瑰，捧在怀里。“很漂亮呢。”似乎是低下眼去欣赏玫瑰的艳丽，玄霄没有看见，那眼里灰色的黯淡。
玄霄走过去，俯身在他耳朵上亲了亲。“我承认，这礼物是有点老套了，不过重要的还是心意嘛，你要有什么其他喜欢的东西，下次带你去挑便是。生日快乐，我的小寿星。”
紫英轻声答了句“谢谢”，手指摆弄着玫瑰的花瓣，一不小心，扯落一片，掉落在洁白的地毯上，鲜红如血。
心意，我曾经如此地羡慕天青哥，那束火花兰里想必包含了浓浓的爱吧，现在，我也收到了这样一束花，那个人告诉我，这是他的心意。
那么我，愿意就这样相信，即使是这样一束敷衍一般的红玫瑰，我也愿意相信。紫英收拢双臂，将玫瑰抱得更紧了些。

“玄教授，你今天心情不好么？”毫无由来，紫英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玄霄眼神飞快地闪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笑道：“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心情不好。”
紫英沉默地不再做声了。
玄霄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轻轻捧住紫英的脸，凑近问他：“怎么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在气我没有早些回来么？”
紫英微微别开脸去，绽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