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玄外紫音 随草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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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出来，却被管家告知老爷请他到书房去。那时的老爷正是他的爷爷，风家历史上最有手段的大当家。
在书房，他见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温和地对他笑着，笑得那么出尘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比他看到过的所有人都要美丽，就像……教堂里蜡筑的天使。
少年开口，声音就像森林里的缓缓淌过的清泉一样动听。“广陌少爷，我是欧阳少恭，从今天起便是您的贴身侍从了。”
他还记得他当时心中强烈的反驳。不，不是侍从，他怎会忍心让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年做地位卑下的侍从，他要做他的……做他的……当时的他还没有想清楚，也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
他想到了他闯祸少恭一次次为他收拾烂摊子，想到少恭总是喊他广陌少爷然后一次次地被他纠正终于开始喊他风广陌，想到每当他徘徊不定的时候少恭总是说交给他就好，想到了数年前的某一天，那个酒会后，他在东大的池塘边找到他，他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笑得那么风华绝代，“风广陌，你还是来了。”
自己一直不懂少恭那时为何那么高兴，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自己违抗风家的命令，逃了酒会去找他吧。

他还想起了那时，在他们的公司里，少恭那双冰冷的眼睛。
“既然你想开，那我就帮你做到。”
那应该是少恭一直梦想的事，脱离风家的掌控，拥有自己的天地。可他的表现却是那么的冷静淡漠，好似这只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也许，早在那时，他就预料到今天的这一切了吧。
风广陌不由得更加收紧手臂，恨不能将自己的血肉都嵌进那人的身体，偿还一些自己欠他的这么多年的无望等待。“少恭，对不起，我会改变，为你而改变。”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听到这话，欧阳少恭心中五味杂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等这一天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的他……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其实是在等待的了。
他用手捂住了眼睛，不让人看清楚那其中透出到底是欢喜或是悲伤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太晚了，风广陌，太晚了……”
他感觉到臂上擎得更紧了。
少恭淡淡一笑，其实他也知道的，太晚了。
“如果早一些……”风广陌绝不是一个不够坚强的人，但此时，声音里细微的哽咽清晰可辨。
少恭只是轻轻从他的禁锢中挣出来，“我也有我的骄傲。”
欧阳少恭的骄傲，容不得他向别人低声下气地乞求，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实在争不到，他也无话可说。
他抬起手，认真地为他整了整领子，然后看着风广陌的眼睛。他说：“千觞，该出去了，你的新娘还在等你。”
“还有，新婚快乐。”

千觞走出了帘幕，外面还是那样的喧腾，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八点一十五，还有十五分钟。
明明典礼还没有开始，他却已经有一种曲终人散的倦怠感，催得他只愿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就会发现这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滑稽的梦。
远远地，夙莘向他走来，面上的微笑温柔美丽。“千觞，准备好了么？”
尹千觞凝神盯着她看了几秒，直看得夙莘不自在地摸摸头发，“怎么了，盯着我看？”
是了，这是他的新娘，马上成为他的妻子，要和他携手一生的人。
而那个人……只是个过客。
“没什么。”他伸手握住夙莘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底的悲哀压下去一些。“我们该出去了。”
夙莘任由他握着，慢慢地走上台去，即使被捏得生疼也一声不吭，心里叹道：这个大傻瓜。

司仪是请的业界高手，寥寥数语就将整个会场的气氛都带动，场面一下子热闹非凡。
千觞和夙莘站在台上，双双牵着手微笑着接受来自各方的祝福，然后被司仪要求着做着各种甜蜜的小游戏，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当真是如胶似膝的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除了新娘，没有人看到新郎眼里的了然无趣。
在场的人都清楚，双方需要的都不过是这场婚姻带来的利益罢了，婚礼只是一场形式，只是他们配合着演的一场戏，所谓的恩爱甜蜜，其实不过是小丑一般可笑的演出，徒给人增添笑料罢了。
“千觞。”千觞听见夙莘轻轻唤了一声。
他偏头去看他的新娘。
“你后悔了吗？”夙莘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好似母亲给孩子唱的催眠曲，但内容却是这样尖锐得让人难以承受。
千觞说：“不。”
夙莘锲而不舍地追问，丝毫不顾两人正受着无数眼光的洗礼。“别急着回答，告诉我实话。”
千觞握住夙莘的手忽然猛然用力，“不要再问这个问题！我不后悔！不会后悔！”他用旁人难以闻见的声音低吼。
是的，他可以自责，可以失落，可以悲痛，可以绝望，却惟独，不能够后悔。
他从前活的浑浑噩噩，现在终于清醒过来，这是他清醒过后面临的第一件大事，他不能临阵脱逃，像以前做的无数次一样。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起的因，都是他必须承担的果。
他不愿让眼前这个爽朗美丽的女子受伤，也不愿……让那个台下一直瞩目他的人失望。

勿论主角心中到底是何种感受，仪式便是仪式，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终于到了宣誓。
尹千觞和夙莘并肩站在台上，十指相扣，听着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牧师一字一句地将誓词念出。
“风广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夙莘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往，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他回答的很快，不假思索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轻浮。其实，他只是怕犹豫得太久，会难以克制地动摇。
牧师抬眼看了他一眼，处变不惊地继续念了下去。
“夙莘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于风广陌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往，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无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夙莘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脸看着千觞。
尹千觞顺着她的目光看进她的眼里，那里面盈着调皮的笑意，和另一些坚定的他不知如何形容的东西。
夙莘狡黠地眨眨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别做傻事。”他扣紧手指间她纤细的指尖。
夙莘低低笑了两声，笑声轻快明朗没有一丝的负担。“我这么聪明，从来不做傻事，只有你这个傻瓜才做傻事。”
她将脑袋转回去，面对牧师等待的目光和台下众多探寻的视线，大声地回答：“我，不，愿，意！”

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一场众人心里知根知底的联姻，竟会上演这么一场出乎意料的戏码。
首先按耐不住的是夙莘的大姐夙瑶，她冲上台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夙莘！你搞什么！”
夙莘给她姐姐一个安抚的眼神，抢过一旁愣住的司仪手中的话筒，对着台下大声说：“各位来宾不好意思，感谢你们陪我和风广陌少爷演完这一场戏。其实今天的结婚典礼是我们的一个策划，婚礼是有，不过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两对。”
“一对，是风……哦不，是尹千觞先生和欧阳少恭先生！”
远远地站在台下的欧阳少恭脸色一沉，转身就往外走。他本就站在门旁，一会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尹千觞也还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夙莘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踹，“还不去追！”
千觞这才回过神来，撒腿追了出去！
“另一对嘛……”
从台下宾客中缓缓走出一个挺拔俊朗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百合，朝着台上走来。
走到夙莘面前的时候，执起她的手，躬身行了一个吻手礼。“谢谢夙莘小姐。”
夙莘提裙回礼。
男人又转过身，迈开步子，竟是向刚刚冲上台来的夙瑶笔直地走了过去！
面对夙瑶惊愕的目光，男子在她面前站定，单膝跪地，将那束百合，与另一个小盒子，送到夙瑶的面前。
“夙瑶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30章　第三十章
“少恭！”尹千觞快步追出大门，便看到欧阳少恭在街边拦了计程车准备上车，连忙大喊一声。
少恭抬眼看他一眼，毫不理会地径自跨进车里。
千觞赶到车跟前的时候少恭刚好准备关车门，他心里一急不顾那么多直接用手就挡了上去。少恭没想到他这样的举动，手上没刹住劲就这么狠狠一压，只听见千觞“嘶”地倒抽一口凉气，手上立马一道鲜红的血痕。
少恭被骇了一下，立马抓了他的手来察看，千觞也不含糊，顾不得痛一把将少恭从车里拖了出来，把车门一关，瞪了司机一眼，司机马上识相地一溜烟开走了。
那一压可是货真价实的劲道十足不留一点余地的，千觞手上的皮肉是不必说了，就连骨头也不能保证没有事的。少恭执着他的手看着那道伤，心里觉得可笑又悲哀。他抬起头看着千觞，说：“尹千觞，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千觞心里也很无奈，他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结果被夙莘弄成了一场闹剧，偏偏人家还是为了帮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只能苦笑着说：“对不起。”
少恭觉得很可笑，心里这么觉得，脸上也就真的笑出来了。“这个算盘打得真是不错，可笑我欧阳少恭自认聪明，却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从哪里开始就是你们的计划了？从你们如胶似膝约会的时候？还是从夙二小姐来找我的时候？”
千觞的手疼得都麻了，还是反手勉强抓住少恭的手，举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相信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骗过你，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啊。”
少恭一把甩开他的手，引得千觞又抽了口气。“不用联姻不说，夙家现在反倒欠你一个人情，你这个受害人当的可真是潇洒！”说罢转身不欲再与他多说，迈步欲走。
千觞连忙从后面拖住少恭的腰，也不管手上的血迹染上了少恭整洁的西装，死皮赖脸地不让人走：“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嘛，我人都是你的了何况人情？有了夙家支持我们才有底气和风家抗争啊！”
少恭本来想拍开腰间的狗爪，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伤还是没忍心下手，只是转过脸对着千觞冷冷地笑了两声，“人情这东西可实可虚，还是做了夙家的女婿更稳妥些。夙二小姐对你倒是情深意重，肯不顾自己的名声陪着你演这么一场好戏，千觞可千万不能负了人家。”
“少恭！”尹大狗哀怨地盯着欧阳饲主，无形的大尾（yi）巴在身后摇得只剩下残影，只差没有唱一出窦娥冤了。“天地明鉴啊！尹千觞这辈子只爱欧阳少恭一个，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啊！”
少恭凉凉地说了一句，“噢，原来如此，感情你还是风广陌的时候都是做戏啊。”
尹千觞泪流满面。真是所谓不是自作孽也不可活，他家少恭一生气就爱钻牛角尖的脾气还是没变啊，这下有的哄了。



“你这主意打得可真是妙。”玄霄捏着高脚杯细细的杯脚，半靠在墙边，悠闲地品了一口。
“师兄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幸亏你肯帮我保守秘密，不然这戏还真唱不下去。”蹲在玄霄身边笑的一脸得意的正是之前掀起轩然大波的主角，这场婚礼本来的新娘，夙莘。
此时二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百无聊赖地看着变得乱糟糟的大堂。
台下，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的宾客们在互相交流这出狗血剧情的心得；台上，是夙家大当家铁娘子夙瑶一改冷硬形象一副小鸟伊人状偎在一个男子怀中。
“不过没想到你连夙瑶那女人都敢算计，不怕她拆了你？”夙瑶可是个狠角色。
夙莘朝台上努努嘴，“大姐现在哪还顾得上啊。”这俩人纠纠缠缠的也有好几年了，夙瑶不知是顾忌些什么一直不肯答应公开二人的关系，这下来这么一个先斩后奏的求婚，她想不答应都不行了。“不过也亏得师兄你哥胆子够大，敢瞒着大姐和玄家玩这么一手。”果然玄家的人都和师兄一样骨子里都流着叛逆的血液么。
玄家，是的，台上和夙瑶亲亲我我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玄霄的大哥，玄震。
“本来好好的风家和夙家的联姻，转脸变成了玄家，你不怕风家恼羞成怒？”玄霄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
夙莘站起来拍拍裙子，“这个就不关我的事了，让大姐操心去吧，我又可以去逍遥啦。”话说到这里一顿，斜眼朝玄霄看过去，“我解决了一个，师兄你是不是帮我把剩下的一个也解决了？”
“夙玉么？”玄霄想起上次见面时夙玉那诡异难辨的语气，不由皱眉道：“夙玉莫不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你做姐姐的也不去开导开导。”
夙莘大叹一口气，“我也不是没开导过，这事还得师兄你去才成，我知道您对她没那个意，就让她死了那个心吧。”
玄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