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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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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还知道回来!
第404章 还知道回来!
春晓听出这一声是赵瑢天,心便沉了下去,随即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就你话多,坐下!”她再无疑心,忽然觉得满耳充斥的都是荒唐语,都是暧昧不清的谎言!
朝阳没再出来,想必是走不开,春晓手上的帘子松了,拎着灯笼僵硬的转身,随即逃般的跑出楼去。
夜里冷风袭人,满眼灯火辉煌,她却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哪里也寻不到归家的路。
几个随从在不远处跟着,互相看了看,又紧着跟上去。
春晓拎着灯笼在街市上走着,脚步虚浮,时而被人撞到肩膀,忽地有人一竹板打过来,春晓就觉手臂一疼,满眼的虚无又重新出现了实景,眼见竹板子又来,她才要躲,被人拽了一把。
扭头就见龚炎检紧张的看着她,“你没事吧?伤到了么?”
春晓没想到会遇到他,一时怔住。
龚炎检随即皱着眉头看向朝他们围过来的七八个女子,有老有少,当中一个穿着银红撒花棉绫裙儿的姑娘面色通红,扯着一个妇人绵软的喊了声“娘”。
那妇人就面带笑容的与龚炎检二人解释:“赶巧了,我们正拿竹板追打媳妇儿呢,我们家乡那头的习俗,正月十五打新妇,意头生儿子的,姑娘挨了这一板子,可真是天意了,将来保准能为夫家生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先恭喜二位了!”
龚炎检的脸也红了,想说与春晓并不是夫妻,春晓却已经转身走了,他瞪了那几个妇人一眼,忙跟了上去,道:“你怎么独个出来的?丫头呢?”因随从并不是紧紧跟着,龚炎检没瞧见,只当她一个人来逛灯市。
“你当初为什么没纳春晓做妾?”春晓边走边淡淡的问。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的名字,龚炎检听着有些别扭,道:“过去的事还提来做什么,你现在是三弟的妾侍,就该守规矩,知分寸,我昨儿说你的话你只怕半点没听进去,你别看三弟如今宠你,可也由不得你性子娇纵起来,想想赵氏是怎么拎脚卖了的?再想想周氏是怎么死的?我与你说的都是为你好……”
“我问你当初为何承诺了纳春晓,却一直没下文。”春晓冷冷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昨儿自己才出院门就被龚炎检叫住,两人去了小园子,龚炎检劈头盖脸的说她不该往娘家搬东西,那些贡茶都是有数的,被三爷知道得不了好去,还说她以前就眼皮子浅,心眼窄,如今也该改一改了。
自己当时气恼至极,因已知原主的心思,便对龚炎检滋生出怨恨,恨承诺而不守诺言的人,怨世情造化不如人愿。
是以话出口也刻薄,‘春晓自然是眼皮子浅的,不然也不会去爬三爷的床,不过大爷该多谢春晓见识浅薄,今日搬走的不是你屋里的东西,幸亏不是,所以您就省省心吧,跟您有屁的关系!’说罢气冲脑门的出去,正巧遇上登云来寻。
不想今日又遇到龚炎检!
龚炎检面容俊秀,也是一表人才的人物,这时嘴巴干干的沾了沾,道:“还问这些做什……”
“如果当初春晓就在水里溺死了呢,即便你救上来的也是死尸呢?你总该给死人一个交代吧!”
龚炎检脸色一白,顿下脚步,与春晓相对而立,春晓死死盯着他,龚炎检终是叹气道:“你知道的,我说的不算。”说罢苦笑的弯了弯唇角,嗓音沙哑艰难,“我不过是太师府最高层次的家生子,吃穿用都要伸手与人讨,我是喜欢你,可我要看岳家的脸色,要看冯氏的态度,冯氏认为纳你是对她有利无害才会同意,岳家却是怎么也不会高兴,我与程氏还没有一儿半女。我要你等,是等一个时机,等冯氏有利可图,等岳家认清她们的女儿不可能生下子嗣,这样才能成全我们两个,我才能风光的接你到身边,我错了么?”
春晓怨恨的眼神渐渐松懈下来,目光变的淡如薄冰,最后看一眼龚炎检,道:“你说有事求我,你说。”
龚炎检忙收起颓色,把岳家负债累累,希望春晓能在三爷面前帮衬说几句好话的事又说了一回,随即紧着问:“你还没与三弟说?”
“他最近并不在家。”春晓一听是这么回事,淡淡的敷衍了一句,转而问:“你需要多少?”
“什么?”
“需要多少银子帮你岳家?”
“之前被冯氏拿走了三万两。”龚炎检不知春晓打听这个做什么,就见她微微蹙眉,道:“我能帮你张罗这三万两银子,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龚炎检眼带狐疑。
“陪我游湖一日,再做个一年前你和春晓初次见面的风筝。”春晓认真的道。
“什么?”
“金燕儿风筝。”春晓斩钉截铁,“你同意,我帮你,你不同意,呵,我也有许多法子让你同意。”
龚炎检懵了,他觉得自己对春晓十分了解,一个没见过多少市面的、见识浅薄却又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虽然后头容貌变化巨大,可也曾听她说过自己的母亲样貌过人,该是越发的像她母亲,但性子总不该有这样大的变化。
“你是春晓么?”他想起三房的传闻,如今面带胎记的春晓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原来的那个病死了,这样想着,龚炎检浑身一冷,伸手就去撩她的留海,要看那胎记是真是假。
春晓如今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他手一动她已经躲了,看出他的意图,春晓冷笑:“我若不是春晓,会想着与你游船?会还眷恋你那破风筝!你只说答应不答应,别磨蹭!”
“为什么你……”不等他问完,春晓转身就要走,龚炎检一咬牙,道:“我答应你!”
“好,希望这一回你不要找诸多理由不了了之。”说罢,春晓已经朝远处去了。
龚炎检下意识的要跟上,忽地就见有个人警告的瞅他一眼,定睛看过去认出是龚炎则的随从,霎时脚就跟被冰冻住了似的,再没敢动一下,身上透心凉,怕是自己与春晓见面会被传到龚炎则耳朵里,指不定会误会成什么样儿。
这可如何是好?龚炎检彻底傻眼。
再说春晓在灯市一直走到人们纷纷回转,人影渐渐萧条,各商铺也把都灯笼收回,她走到一个汤圆摊位旁,店主家的小闺女见春晓仙子一般好看,伸手抓住春晓的袖子不让她走。
这家人穿的洗的发白的衣裳,正在那热腾腾锅边忙碌,氤氲的雾气趁着星点灯火温暖而美好。
她心思一动,随着小闺女走到摊棚里坐下,妇人过来拽闺女,见春晓衣裙有闺女的指印,脸色一变,惶恐道:“我这闺女调皮,您衣裳脏了,我赔您钱吧。”
春晓看都没看一眼衣裳,只道:“我没带钱,能用这个换一碗元宵么?”
妇人立时欢天喜地,知道这姑娘衣裳料子好,如今不用赔钱自然高兴,忙道:“好好好,贵人您稍等。”
那小闺女就一直站在春晓身边,等她娘把元宵端上来,又盯着那元宵看,嘴巴里慢慢吞咽口水。
春晓知道贫穷人家做生意,是不舍得自己吃一口的,便与妇人要了个空碗,拨了大半的元宵出去,推去那孩子手边,温声道:“你吃吃看,你娘做的元宵是最好吃的,甜着呢。”
小闺女却先瞅了眼她娘,她娘见春晓不似逗孩子玩儿,当真让了半碗给闺女,感激的点点头,小闺女当即笑的像朵花儿,可她明明特别想吃,却还是捧着碗先给娘吃了,又给爹送去,而后才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吃,吃的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元宵真的成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春晓忽然就索然无味,这一刻,有个掩埋许久的决定浮上心头。
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前世,人死不会无缘无故重生,就像原主不会无缘无故死后不走。
万事有因有果,她该寻根。
……
从灯市回转,却不料龚炎则已经回来了。
春晓在正房的台阶上,抬头就见帘子被撩开,龚炎则先上下打量她,随即沉声斥责:“去哪了?上天看灯不曾,竟还知道回来!”
☆、第405章 以死要挟
第405章 以死要挟
春晓没应声,龚炎则哼了声,转身进屋。
春晓在外头顿了顿才跟进去,一进去就见登云、思婉、思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龚炎则气不喘一下的冷声道:“灯市都寻遍了,还派人去了你舅舅那里,你说说,躲哪去了?”
“婢妾累了,您若想知道就问随从吧,婢妾想歇了。”春晓垂着眼帘,伸手揉了揉额头。
龚炎则还想说什么,见状吞下话,哼了声道:“随从是跟出去保护你安全的,并不是监视,你莫多心。”
春晓并不辩驳,其实根本无话可说,昨晚等他回来想要问清楚的心思已经散了,没了那份气恼、冲动和憋屈,剩下的是平静和清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说清楚又怎样?以后还是会今儿传他爱慕张姑娘,明儿传他钟意李姑娘,就算他没这个心,却总是在无意间留下暧昧不清让人揣测,让姑娘们芳心躁动,让世人歌颂他的风丨流韵事。
春晓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安静的,没人打扰的好好想一想。
龚炎则蹙眉,紧跟着进了里屋,拽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怎么?爷的话重了?让你心里不舒坦了?”
“不是,婢妾真的很累。”春晓微微抬起头,满眼疲惫的看了他一眼。
龚炎则把手松开,扬声道:“还在外头跪给谁看呢?进来侍候你们姑娘洗漱。”
登云几个如蒙大赦,赶忙互相搀扶着起来,快速揉了揉腿,随后分头去忙,登云进屋里侍候春晓更衣,思华出去打水,思婉在帘子外头问:“姑娘要不要吃一碗元宵,三爷一直等您回来用呢。”
春晓道:“你给三爷盛一碗吧,我在外头用过了。”
“与旁人一起吃过了?”龚炎则随即问,春晓外头没有认识的人,又没去舅舅家,与谁一道走的?
“没别人,婢妾是走的累了,在卖汤圆的摊位坐了一会儿。”春晓淡淡的回道。
龚炎则见她真是累极的样子,心疼道:“怎么不叫顶轿子回来,赶紧泡泡脚就歇了吧。”说完往外去。
春晓抬头瞅了眼,知道他是去问那几个随从去了,也懒得去拦,由着思华侍候泡脚,思婉把她头上的钗环都卸了,沾了清水的梳子过来梳头发。
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发丝,春晓正觉困意上头,就听门响,随即是龚炎则步子极大的脚步声,“都下去。”
思华忙把春晓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干布擦了,春晓转身坐到炕上,她则端着水盆退下。
登云见三爷脸色不对,忙也跟着出去。
龚炎则在屋里走了两圈,忽地坐到炕边,道:“你见大哥了?”
春晓已经困倦的难睁眼睛,一面靠在引枕上一面含糊道:“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婢妾要睡了。”
“你倒是睡的着,想必梦里也是大哥吧,怎么?想旧梦重圆?”龚炎则一把攥住春晓的手腕,将人拉起来。
“您能不能讲点道理。”春晓被拽的身子忽悠一下,手腕似要折了般的疼,一眼看向龚三爷,冷笑道:“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三爷想为未来的主母清除障碍,要把婢妾清出去,胡乱什么屎盆子都往婢妾头上扣!三爷想如何处置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不需由头,只把婢妾打发了就是,您爱娶谁,爱纳谁,都与我没干系!”
龚炎则脸色顿时青了一片,手下用力,就听咔地一声脆响伴随着春晓一声闷哼,龚炎则慌地把手松开,但见春晓已经白了脸,大滴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眼泪也蓄满了眼眶,竟是生生捏断了骨头,更让他震惊且气恨的是,她就这么死命咬牙挺着,并不求饶喊痛。
龚炎则知道,春晓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可他也正怒火中烧,想想春晓起初百般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一心想要被她舅舅赎出府去,如今才明白,是大哥给了她承诺,要风风光光纳她做姨奶奶。
他心头郁结,咬牙冷声道:“你想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
“婢妾说什么了?啊,婢妾说的都不是您爱听的,可惜婢妾原本就不是戏子粉头,不会说讨您喜欢的话,三爷若还不明白,婢妾就说的明白些,求您,随便什么理由,打发我去吧!求您……”
“你住嘴!”龚炎则揪住春晓的衣领就往外拖,阴沉着脸道:“你找死吗?爷早说过,想走,那就死在爷手里!爷不管你和大哥那笔烂账,只以后你再敢水性杨花到处招蜂引蝶,爷真就杀了你!”
“我?”春晓另外一只能动的手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龚炎则,而后眼泪滚瓜的落了下来,哭着问:“三爷凭什么说我水性杨花招蜂引蝶?就凭我与大爷说了几句话?那三爷您呢,您与我说如何如何忙的脱不开身,可今儿团圆夜,您却有闲情雅致在花楼与什么大奶奶碰杯饮酒,赏月赏灯,三爷,您怎能如此霸道,如此欺辱人!”
“你去有琼楼了?”龚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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