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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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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则看她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又见那身脏兮兮的道袍堆在一边,想她到底是在牢房里待了一晚上,就是个汉子也有吓破胆的,何况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怜惜心起,伸了手臂过去要搂人,哪想才摸到肩头就叫她甩开,不由脑仁疼,“早说过,你这辈子就得搁爷身边耗着,就是死也得死爷前头,你还拗什么性子?”说着又伸手臂过去,搂住了春晓,道:“你看家里哪不顺眼,院子不顺眼咱们换,丫头不顺眼也换,就一样,瞅爷不顺眼,你得给爷挺着。”

龚炎则说了一阵见她还绷着小脸,一点笑模样不露,不由冷笑一声,把人松开,趿拉着鞋朝外去。

春晓僵着身子就听他与旁人撒气,“上哪请的孙郎中,爷再给他路上带些干粮!”

外头一片肃静,想也知道没人敢接话。龚炎则气哼哼来回打转却不曾回屋,直到月盈说:“爷,善为请孔郎中来了。”紧跟着龚炎则与孔郎中一起进来。

春晓勉强收起冷色,端端正正坐去靠窗的椅子,与孔郎中也是老熟人了,虽不曾挡着什么,孔郎中却十分规矩肃容的并不抬头看,只细细的把脉,而后与龚炎则外头说话。

待孔郎中离开,春晓立时叫了朝阳来,给了朝阳一把糖炒栗子,附耳嘱咐了几句,朝阳小心的去了。

到了院子里,朝阳手里剥着栗子壳,一边吃着一边晃晃悠悠的靠在了廊柱后,偷耳听三爷与孔郎中说的什么,心里记着春晓的嘱咐,不等两人说完,她便转了个身晃悠去了别处,把手里剩的栗子塞给个小丫头,可把小丫头乐够呛,朝阳溜回屋子,与春晓回禀:“孔郎中说您脉象不稳,更似喜脉。”

春晓一愣,怎么还说是喜脉?如今他都回府了,俩人没必要再骗老太太。

不对,忽地想起不久前给她把脉的那位陌生郎中也说似喜脉,那个可不是龚炎则请来的托,可越是这样说她就越发糊涂了,万不可能怀孩子的呀。

龚炎则蹙着眉头进来,见春晓抓了栗子给朝阳,小丫头溜着边儿的退了出去,不由看了眼丫头攥的鼓鼓囊囊的手。

春晓怕他起疑,不自在道:“才给了她一把栗子,叫个小丫头要去了,又进来讨。”

龚炎则与孔郎中说话时,因听孔郎中更加肯定说‘该是喜脉’这样的话,叫他也泛起了糊涂,并不曾留意身旁有哪个丫头婆子路过的,但听春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也没在意,只道:“你最近还常干呕?多久了?”

春晓以为龚炎则信了孔郎中的话,疑心她怀孕,蹭的站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羞恼道:“我……你……胡说!”

她一个没有记忆的黄花闺女,无缘无故被说有了孩子,如何也不能忍,气大了,脸又白的惨然,倒把龚炎则吓一跳,到底是精明人,一转弯就明白过来,“那丫头偷听?”

春晓忙撇清朝阳:“我叫她去的,三爷要罚就罚我,与朝阳没关系。”

“看不出你还是条讲义气的好汉!”龚炎则淡淡的奚落一句,轻哼道:“你一个人都说了,爷却是没提怪那丫头的话。”

春晓一噎,却仍气恼,愤愤的转过身,想冷静冷静。

龚炎则进了里间更衣,穿的霜白的软绸衣裳,散管裤子,歪着身子坐到炕上,身后压着两个大引枕,一手拄着头,慢慢合了眼,不一时又掀开条眼逢瞄着春晓,灯下看美人,三分颜色也是十分,何况春晓美貌过人,身段也风丨***,勾的龚炎则兴起,回味起头晌无心插柳抓的那一手,软腻饱满,倒想立时再揉搓揉搓。

“郎中说的不像话,爷心里是有数的,你过来,爷瞧瞧你这肚子有什么古怪。”龚炎则一本正经的道。

☆、第137章 赌气

春晓压着火气去看,见龚炎则一手撑着头揉着,一边板着脸迎着她的目光。春晓忙垂下眼去,摸了摸手臂上的连弩,手心里顿时冒了凉汗。

“爷怎么瞧着你这肚子动了一下?快过来!”龚炎则忽地放下手,坐起身子撄。

“没感觉啊。”春晓怔了怔,松开连弩,摸自己的小腹。

“怎么没有;又动了,你没摸着?”

“没……”手就放在小腹上,明明没动,但瞅龚炎则十分严肃,不似开玩笑,春晓有些怕了,却又不想沾龚炎则的边,便想着叫个丫头进来看看,龚炎则洞若观火,蹙着眉道:“你身上的古怪不少,却也不该让许多人知道。偿”

春晓脚下一顿,这话说的没错,并不是谁都如龚三爷这样不惧鬼神的,换一个怕是要把她当妖怪处置了。

伸手在小腹上又细细摸了摸,正迟疑,旁边龚炎则惊呼:“动的厉害了。”惊的春晓手一抖,倒真似被什么触到了,再顾不得多想,急急走到龚炎则跟前去。

龚炎则等的就是这时候,长臂一伸,就将她拉到怀里,春晓惊呼一声,人趴在了男人滚热的胸膛上。

她双手没地方放,胡乱撑着就要起身,龚炎则一把搂住她的腰压了压,将人与自己贴的更紧,随即笑的开怀,笑声震颤胸腔。

春晓这才确定自己上当了,恨恨捶炕,挣扎着要逃离,哪里还走的脱?涨红着脸道:“还请爷自重!”

“自重什么,爷稀罕自己女人用得着摆姿态?”龚炎则全不在意春晓绷的冷冷的小脸,反而逗弄般的摸着她的头顶,笑着道:“你这头顺毛捋的小倔驴儿,非得爷哄着才乖顺,如今爷哄也哄了,抱也抱了,你可不好再矫情了。”

春晓心想:谁矫情了?是真的伤心气恼才如此!气苦的还要挣扎,忽地眼前天翻地覆,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春晓后脑磕在了他手臂上,脑子一阵发昏,待缓过神,就觉脖颈上粘湿一片,她怔了怔,忙伸手去推拒男人的轻吻。

“娇娇儿,爷为了你可有日子没碰女人了,今儿你不叫爷尽兴可不成。”龚炎则粗喘着,轻轻点点的吻上春晓的脸颊,两片唇张口含丨住那张不讨喜的小嘴儿。

“呜呜……”春晓一时说不得话,被吸吮的啧啧有声,直羞的她脸要滴下血来。

龚炎则感觉她软了身子,伸手熟稔的解开碍人的衣带,春晓就觉得胸口一凉,一只大手覆在了上面,脑子似被抽走了空气,顿时一片空白。

龚炎则的喘息越来越重,身下某处也鼓胀的愈发坚丨挺,他坐起身,抬手将锦帐放下,一手扯开衣领,精赤着胸膛再度压了上去。

此时春晓早软了四肢,与之前不同,到底是对他动了心的,再被他爱抚碰触总归是感觉异样。

两人肌肤相贴,锦帐里只有两人火热的喘息。龚炎则伸手挑开她的小衣,顺着脖颈向下亲吻,手下滑腻的肌肤惹人心荡,他轻轻咬了咬她的香肩,哑着嗓子道:“该是咱两个快活,爷叫你知道爷的好处。”说着手下摸到裤儿,向下扯。

春晓却忽地伸手按住,将头往旁边撇,娇喘着道:“三爷不必在婢妾这里卖好,外头自有知道您的好处的。”

“外头什么,爷如今是里头憋得难受,不信你摸摸。”反手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那处摩挲。

春晓如触了电,倏地一抖,就往回缩。龚炎则也没非得强迫,低声笑了笑,手捧着她腰身子向下沉,不想关键时刻她又挣扎起来,叫他冒了汗也不曾成事,伸手照着圆润的肉儿拍了一巴掌,“少调皮,既是不想知道爷的好处,别怪爷叫你知道厉害。”

“外头自有知道厉害的,婢妾不敢领受。”春晓倒也硬了心肠,翻了个身,干脆躲一边去了。

龚炎则这头正火热,却被春晓一而再再而三的磋磨,若说是情趣也有些过了,心中不爽,伸手扯着春晓的胳膊就拽了回来,也不管春晓怎么扭哒,只想着把这妮子就地正法。

春晓越想越委屈,气苦道:“还请三爷慈悲,去外头威风,饶了婢妾。”

“外头外头,什么外头,你一晚上冷着脸念念叨叨的到底想说什么?”龚炎则就知道春晓没什么情趣,翻来覆去的不过是耍性子罢了,也恼了。

春晓一想那帕子、那小衣,却是耻于启齿,扭头不看他。

“外头好也不是你能惦记的,以后少跟爷提什么外头。”龚炎则不屑的冷哼,随即伸手将她还缠在手臂上的衣衫扯落,就见连弩扣在上头,沉下嘴角,就要将那连弩除去,春晓却忽地举起手臂对准了他,倒把龚炎则弄的一愣。

“放下!”此时龚炎则彻底灭了身下的火,浑身绷着冷冽,幽深的眸子盯着春晓命令道。

春晓举着手臂,却远不如龚炎则冷酷,心口跳的厉害,抬眼就见龚炎则要来抓自己,手一抖,啪的射出一箭,当即叫她与对面的龚炎则都愣了一下,不过一息之间,龚炎则只觉手臂一凉,箭头擦过一层皮儿去,转瞬手臂便渗出血来。

春晓眼睛蓦地睁大,惊的啊了声。

龚炎则面沉似水,看也没看伤口一眼,只俯身过去一把将连弩卸了下来,随即拽着春晓的胳膊贴到自己面颊前头,赤红了一双眼睛,森然冷笑:“行啊,爷真没看出,还养出头白眼狼来了,竟知道用这劳什子伤人,你当时是不是怕了,所以射的偏了,你是想一箭穿透爷的心吧。”说着攥着春晓的手猛地敲在自己胸口,力道大的咚咚作响。

这响声犹如钟鼓,震的春晓眼前一阵阵发黑,明明怕的要死,却咬紧了牙对上龚炎则,道:“正是如此,婢妾恨自己心软,手也抖,不然何苦叫三爷这会儿还有力气开口质问婢妾。”

“好好好,果然是个捂不热的又缺心少肺的。”龚炎则气极,一把扯开春晓,却将她的身子连同锦帐一起滚下炕去,龚炎则身子向前倾了倾,又顿住,见她脸色惨白,不知是摔疼了还是真怕了,颤颤巍巍的委在地上。

屋里闹这么大动静,侍候的丫头不可能听不见,月盈本就惦记,立时在门外头道:“姑娘,怎么了?”

龚炎则一听更加火大,合着都当他是洪水猛兽,没个好是吧?抄起炕梢矮桌上的茶壶摔过去,啪嚓一声响,将门上的玻璃砸了个稀碎。

外头的丫头吓的齐齐惊呼,月盈更被玻璃碎渣和飞溅过来的茶水扑了一头一脸,在老太太跟前侍候,哪经历过这个?竟吓的愣住了。还是夕秋反应过来拉她一把,月盈醒过神来,白着脸朝屋里瞧,就见春晓身上蒙着锦帐,一条雪白是手臂杵在地上,歪着身子看不到神情,却是耸动着肩头,显见是在哭。

就听春晓嘶哑着嗓子与龚三爷道:“三爷还是别恶心婢妾了,只把旁人当傻子一样戏耍,还说什么焐热婢妾的心,岂不是笑话一样!”

龚炎则一怔,而后放声大笑,蹭地下了地,立在春晓跟前,眼底翻腾着乌云骇浪,道:“可算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压根儿就瞧不上爷,爷待你好可不就是笑话!”说罢拽了衣裳裹在身上就朝外怒火腾腾的去了。

月盈只觉三爷一阵风似的刮过面颊,忙就要进屋安抚春晓,却听掀开帘子的三爷道:“她不稀罕爷的锦衣玉食、使奴唤婢,你们少往跟前凑,都给爷该干嘛干嘛去,什么时候她想明白了叫她来见爷。”

这是要关禁闭啊!

月盈听的明白,却为春晓抱屈,好好的被宠着偏叫外头厌腥人的东西惹的不快,真是好事多磨,还不知三爷什么时候消气,姑娘什么时候能真想的开。叹着气,留下两个丫头收拾残瓷碎渣,自己进了屋,扶着春晓上炕,拍着她的手劝慰着:“所幸姑娘肚子争气,只要孩子还在,三爷早晚回头,知道姑娘的好。”

春晓只白着脸,再没吭一声。

下院闹了一场,没两日整个鸢露苑都听说春晓惹恼了三爷,三爷住到外书房去了。

老太太听说此时只淡淡一笑,说了句:“舌头哪有不碰牙的,倒是春晓怀着身孕呢,你们盯着点,别叫三儿犯浑给碰了。”底下人应了,传出来的话到鸢露苑不过几步路远,意思却变了,等到鲁婆子听到耳朵里,就变成了,老太太只看中春晓肚子里的孩子,旁的不管。

鲁婆子着实惦记,就想去看看,只上次因着说起周氏院子闹鬼的事,把春晓吓的晕过去,叫三爷好一顿恼火,吓的她许多日子不曾去,如今却坐不住了,这一日炖了一锅鲜鱼汤就进了府。

路上恰遇到自家小子善为,善为如今在春晓的院子里当值,是得主子看重的小厮,管事的便在屏门外的倒座里给安排了一间屋子,供他临时休息或是值夜留宿的。这两天并没家去,只在府里住的,鲁婆子忙将他叫到跟前,低声训斥:“都传你主子和三爷闹的不好,你不在身边侍候,瞎溜达啥呢。”

善为眼睛并不看亲娘,溜溜的不知瞅什么,听见训斥也只随口道:“别听她们胡说,都是见不得人好的酸货,我们姑娘与三爷好着呢,就是闹了矛盾也没事。”

“看什么呢?”鲁婆子顺着善为的视线瞧过去,就见穿着身碧绿撒樱花褙子杏黄裙儿的女子闪身进了月洞门。

善为嘴里应着:“没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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