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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毒妃-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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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当着我们的面不敢说,却也难保不会在男人们耳边叨叨,到时候,又让身在军中的那些男人们如何在全心为皇甫家效力?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事还是谨慎小心为上,倘若降低身份给人一些脸面就能将伤害降到低,儿媳又何乐而不为?再有,儿媳看堂舅母她们虽是妇道人家,却也个个都是明白事理能沟通的,不过需要些时间耗耗心头那把燥火,所以,这事还是先由儿媳先出面,若是釜底抽薪不成反成火上油,不也还有娘您在吗?您到时候再出场,更事半功倍不是?”

老王妃皇甫佟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看了萧如玥半晌,才嘟囔道:“你这孩子,看着平常不怎么说话,真要说起来也是能一大篇一大篇的,还横竖都你最有理……”顿了一下,冷不丁的忽然就问:“你真的才十六?”

萧如玥差点被一口茶呛了,一本正经道:“娘,仔细算的话,儿媳已经是十七岁的人了,再过几个月,就吃十八岁的饭了。”

这话,顿时换了老王妃皇甫佟氏囧囧的:“咳咳……我知道,我知道……”

萧如玥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趁着王爷现在不在,我就顺便问一下娘,王爷的生辰到底是哪一天?”

以前是没在意,后来呢,是看他不太喜欢他生日那天的样子,也就不太好问,结果他还真的一天糊弄一天,就这么眼看一整年都要糊弄过去了,她还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天生日的!

不想,这一问,连老王妃皇甫佟氏都略微变色的不自然起来:“这个……其实如果他不想说的话,你也没有必要太在意,不过就是个生辰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萧如玥挑了挑眉,慢悠悠喝了口茶后,忽然道:“鬼节吗?七月十五?”

老王妃皇甫佟氏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却完全说明了一切。

“想来想去,让这里的人最忌讳的日子,也就那天了。”

萧如玥淡淡说罢,看向老王妃皇甫佟氏,笑:“娘,在我过来,所谓鬼节,不过也就是个噱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老王妃皇甫佟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把话说出口,干干笑了笑:“你明白就好,理解就好……”

难道还有其他?

萧如玥暗暗挑眉,却也并没有追问下去,反正已经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论是什么怎么追究,事情也不可能再从新按照人想要的再来过。

直接岔开话题安抚的下老王妃皇甫佟氏的情绪,把小冷云继续留在清风阁陪她,萧如玥便回后院去了。

才回到后院,大皇子府的妈妈就送来了贴子,萧如梅想见她,请她过府详谈。

萧如玥暗暗冷笑,直接回贴子以怀孕不舒服为由,等过些日子舒服了就过去,而至于是哪天,没说清。

反正,就算萧如梅气糊涂了不怕人说三道四敢带着夫孝冲来,惠妃左乐之留的人也不是那么没脑子,敢让她在皇后去世还在国丧的这个时候来闹事……

送走了那妈妈,反正也一时无事,萧如玥就转去看了看萧如云和萧如鸢。

萧如云恢复得不错,还是总板着个小脸,却醒来之后一次也没有再抚过那把琴,倒是时不时忍不住的会瞟两眼,但很快又怕人瞧见似得匆匆别开,还跟着萧如鸢做伴的仔细起女红来。

萧如玥假装没看见,更没有出声说她什么,甚至还让人搬来许多布,塞给她和萧如鸢做小衣服,做得不好还直接不挑词不含蓄的骂。

“好歹也是抚琴的手,怎么就这么粗鲁?看看这针脚,哇塞,我手指都能穿过去……”

“你这绣的是花吗?你真的确定不是一坨踩烂的牛粪?”

“啧啧,你这只什么鬼东西?蚯蚓?毛毛虫?”

“还有这个……五福结?你确定戴这玩意儿的人会有福气,而不是被诅咒?”

忍无可忍,萧如云终于爆发了:“我就是笨手笨脚那么粗鲁,绣的花就是像一坨踩烂的牛粪,龙也像长角的蚯蚓,五福结也……我,我不做了还不行吗?十六妹手巧,你找她去,我不做了不做了!”

说罢,把东西一推,顺势就气呼呼的趴炕上去。

萧如玥咧了咧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爽。”斜了斜趴那儿不动的萧如云一眼,又道:“爽够了回去咯,常喜常乐,我们走。”

说着,当真就带着常喜常乐走了。

“这个人真是……”

萧如云霍地坐起来,冲着早已没人的门口一阵咬牙切齿的瞪眼,余光瞥见萧如鸢默默帮她把刚才她推掉的东西捡起,顿时大喝:“不许动,谁让你动的,我自己没手没脚吗?我弄掉的我自己会捡,免得让那个人回头又要借题发挥,挑三拣四!”

不知是在发泄,还是在说给谁听,她嗓门拔得又高又尖,还说着,就气呼呼的冲来捡:“你瞧她那得瑟的样,也没见她做的顶好,哼,我偏就要做好了给她看,亮瞎她的眼……十六妹,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趁那个掩嘴的时间,还不赶紧过来教我!”

“是。”

*分啊分啊*

佟林氏倒是真有些厉害,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把京都佟府里举凡姓佟的能张嘴说出话来的,全拉到武王府来了,还精准的挑在武王府平时晚饭之前的一刻钟。

这眼看都要吃饭了,老王妃总不会还在“歇息”吧?就算真的还在歇息,吃饭了也总该把她请起来吧?而且眼看都要开饭了,来了这么多人又都是亲戚,谁好意思不客套的问一句吃了没?但只要一问,哼哼……

萧如玥差点没笑出来,对老王妃皇甫佟氏道:“娘,看来今儿个儿媳要不孝的请您在房里用餐了。”

虽然是自己娘家人,但老王妃皇甫佟氏却还是被佟林氏的做法激怒了,但与之相比,她更紧张有着身孕的萧如玥,不禁拧着眉道:“这事由着她们这么闹,何时是个头?我看还是我去。”

“娘,现在还不到您出马的时候,您出去也一样。”萧如玥笑:“您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有分寸,而且,我大概知道七堂舅母想求什么,而她求的到底能不能得到,就得拖延些时间,看天意了。”

“咦?”

*分啊分啊*

萧如玥这边跟佟林氏耗着时,张偏将那边还在卖力的刻着萝卜。

眼看着萝卜一个个刻没了,那所谓轻而易举就能伪造的将印,却影子都没有瞧见,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在为佟千百拖延时间,反正武王也就下令将佟千百吊在那里,没说不能喂水喂吃的,佟裕丰虽然不敢多送,但也三餐定时定量,佟千百小命是没问题的,倘若佟林氏那边能从老王妃那里求到赦令的话,多半就没事了,但……

武王皇甫煜,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把佟千百吊了起来示众,不是准备要大义灭亲公事公办的意思吗?倘若是,理应禁止佟裕丰送水送食才对,更不会默许张偏将这么拖延时间。而倘若不是,他又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把佟千百吊起来示众?而且……

真不知他是好心,还是故意恶心人,反正他自来的那一天开始,每天都会定时登上城楼,和蔼可亲的安抚城下叫嚣的夏军一番,今天也不例外。

“夏军的诸位,你们辛苦了,今天过得怎么样啊?又下雪了呢,衣服够不够暖和啊?吃的够不够啊?你们放心,本王已经在追查关于你们襄平侯世子被害一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任你神情多诚挚再温和可亲,同样的话听多了,谁都会觉得是在客套的敷衍,自然,夏军也不例外。

第一天见到凤国传说中的武王时,一片静寂的听他把话说完,许是因为十日期限还没到,再加上言语间确实戳中了他们心窝,他们是真的很冷却还要蹲守在那里,因而他说完话后的那一天,当真就没有人再继续叫嚣。

第二天,皇甫煜再说那番话的时候,夏军是叫嚣累了,没那么大嗓门跟他抬杠。

今天是第三天,夏军学聪明了,不再白费力气的瞎叫嚣上,等皇甫煜这番又一样的话说完,才发飙……

“武王你什么意思?这都查了三天了还没结果?”

“就是就是,你当我们傻的吗?天寒地冻听你一天天的瞎糊弄,赶紧把凶手和包容他的将军交出来,还我们襄平侯一个公道!”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看他是准备包庇那个犯事的将军了,听说那个将军是他亲娘舅呢!”

“屁个武王,去他x的公正严明,全他x是狗屁,凤人全他x瞎了狗眼,竟然捧着这种昏庸愚昧之人当神……”

话百无禁忌,越骂越难听,更甚至,突兀三声刺耳的破空声响起,就有三支巨弩长箭化成灰影破空,疾射向城搂上皇甫煜的头颅,咽喉,及胸口!

“保护武王!”

彭大帅大惊变色的呼喝,本欲上前一步将皇甫煜推开,却反而被人忽然推了一把,顿时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连身后本想一拥而上的,都被他庞大的身躯推了个倒退倒地。

情况危急竟有人捣乱,武王生死就在一线,彭大帅哪能不怒?本能拔剑就要去砍,却不料,手才摸到剑柄,就看傻在了那里……

那眼看就要贯穿皇甫煜头颅咽喉胸口夺他性命的三支长箭,竟被什么控制了箭头一般,箭头陡然向下,轰——,三声并做一声,三支长箭的三分之一插香一般稳稳没入他面前的垛口!

霎时间,所有人都吓傻了,城上城下均是死寂一般的无声,跟着,一个轻轻慢慢的声音钻入众人耳膜——

“夏国的战书,我皇甫煜收下了!”

那声音实际上不高不低,只是出奇的清晰,半点不受呼啸的寒风影响,比刚刚破空那三箭更加凌厉一般,入耳即入脑,顷刻间给人一种恐怖威胁之感,在场者,无不闻声变色……

偏又在这时,有鹰响应一般忽然长啸,声粗且嘎破天碎云,如同拿砂纸磨人耳朵一般恐怖,震得那些本就受惊的心,更加发慌得厉害,就见一抹灰影如箭般迅猛的俯冲而下,稳稳落在皇甫煜肩头之上。

那一刻,寒风夹雪,城墙之上的年轻武王薄唇微勾,如同这片天地唯一的君王一般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众生,暗红如血的衣袍随风翻滚,让胸口那刺目白金色的狰狞蛟龙愈发栩栩如生,欲与肩上耸羽拍翅的巨鹰一起腾空而下,转眼撕出一片血海……

夏军中,很多人忽然间软了腿颤颤不敢动,更多人面色苍白弃械怯战的后退,满脑子都是“会死的,跟那个男人打,绝对会死的”的想法。

这时,夏军响起一个洪厚而响亮的声音:“军中有人私自行动冒犯了武王,是本帅管教不严,本帅愿将冒犯者奉于武王处置,而武王,您是否更应该先给我们痛失爱子的襄平侯一个公道?士可杀不可辱啊,武王!”

“呵~”

看罢爪白带回来的消息后,皇甫煜笑了,带着轻蔑讥讽:“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襄平侯世子死了,被我们凤国人所害,那么,现在好端端在你们襄平侯平鲁城别院中那位华远安华公子,又是什么人?”

226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兵再无知,至少也还是知道他们这一趟,是在为了谁而冒风雪出战,因而一听华远安三字,夏军顿时哗然了……

“不要听他胡说,襄平侯世子明明就在凤国境内被害,尸身还惨遭奸人侮辱,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动摇我们的军心!”

那道宏厚响亮的声音再度响起,更犹似被皇甫煜的“狡辩”激怒了一般的愤慨,但,他的话很快就被皇甫煜的声音贯穿一般撕裂了:

“凤国的儿郎们,都听到了吗?夏国造谣诬陷,妄想借题发挥侵占我们凤国疆土,如此狼子野心,你们能否姑息?”

那声音,有着亢奋人心的魔力一般,让凤国将士纷纷激昂振奋起来,整齐响亮的回答如战鼓一般震颤整片天空:“不能——”

城楼之上,皇甫煜已面向落阳关外夏军迎风立在了垛口之上,暗红如血的长袍在风雪中骇浪般翻滚,袍上刺目白金色的狰狞蛟龙正腾空欲翻云覆雨似的骇人,只见他倏地抬了一臂,比出身后万里凤国河山:

“凤国的儿郎们,我们的身后,不仅仅是凤国的万里河山,更是我们可爱温暖的家园,你们,可愿狼子们冲破城楼践踏我们身后的家园,残杀我们家中两鬓斑白的老父老母憨厚直爽的兄弟,凌辱我们柔弱的姐妹妻女?”

那声音,如同已经看到话语中的凄惨景象一般,愈发愤怒得嘶哑若破,肩上的巨鹰都为此而同仇敌忾般愈发凶狠的耸羽扑翅,嘎嘎直冲夏军叫嚣。

畜生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人?顷刻间,比起刚才震颤天际更洪亮激昂的回答响起:

“不愿!不愿!不愿——”

“凤国的儿郎们,为了我们可爱温馨的家园不被践踏,为了我们的亲人不被残杀凌辱,杀!”

“杀!杀!杀!”

杀声,要将天震崩地撕裂一般,贯得人耳膜发疼,但越疼,却越振奋,越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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