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兰香缘-第2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忽然,有人从不远处拖来一个妇人,不由兴奋大喊。
余下几人立刻扑了过去。
那妇人不住尖叫挣扎,又踢又咬,来人将其制住,抬起来便走,挤眉弄眼,口中说笑皆带着不怀好意之情。
那妇人头来回狂摆,高声尖叫道:“畜生!畜生!放开我!放开我!”声音竟十分耳熟。
香兰登时辨认出来,那妇人竟是赵月婵!
她愣住,不由站了起来,只见那三名男子直将赵月婵按在地上,香兰缩回身子,闭上眼不敢再看,旋即传来赵月婵的哭喊声及男子们猥琐的笑声。
香兰双手捂耳,靠着石头茫然坐于地上。赵月婵怎会在此处?方才斩杀之人亦有她兄长赵纲,那这几辆车所载的皆是赵家的人?
赵月婵哭喊挣扎,香兰只觉心里一阵一阵被什么东西揪着。当初赵月婵害她之心狠毒至极,她曾恨之入骨,后随时光流逝,当初恨意慢慢消减,逐渐变为厌恶,如今此人遭此报应,她本该觉着心里出了口恶气,可她听着赵月婵悲惨哀嚎,却赫然发觉自己心里并不痛快。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悲恸,夹杂着同情、怜悯,惊惧,她此刻只觉得赵月婵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悄。香兰又大着胆子向外张望。只见那三名男子举着火把围在那几个箱子前,把箱子一个个重新抬到唯一一辆未被烧毁的马车上。待整装至一半,只听那重伤男子在地上呻吟,喊了几句,又有一身材高瘦的男子连说带比划,像是让他们几人将重伤之人也抬到马车上。只是马车太小,将他装了,必然不能再盛箱子,故而其余三人皆摇头拒绝。
那身材高瘦男子显见十分不满,大声嚷了几句,几人争执起来,因离得稍远,香兰并未听清。忽然,只见其中一男子朝另一个使了个眼色,那人微微点头,赫然从腰间抽出兵刃,“噗”一刀刺入重伤之人的胸膛!那人腿伸了伸,头一歪便咽了气。
那身材高瘦的男子高声悲呼,擎着手中的刀回手砍在行凶之人的手上,那人惨呼一声,手掉落在地,两人登时扭打一处,另一名男子竟袖手旁观。那身材高瘦男子显见有些武艺,几个罩面下来,竟一刀砍死了对手,回过身,冷冷的看着另一人。
那人竟笑了起来,说了几句什么,身材高瘦之人沉默半晌,显见是被说服了,同那人一道,将剩下的两只箱子搬到马车上,可正当那人低头去拖赵月婵之时,身材高瘦男子忽然抱住那人的头,匕首狠狠在那人胸前扎了几刀,那人呻吟一声倒地,那男子又连扎几记,那人遂不再动弹了。
身材高瘦男子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香兰只觉心惊肉跳,顷刻间便结果了这几人,如今这身材高瘦的男子便要独霸劫来的钱财珍玩了。
正此时,林锦楼忽然咳嗽起来,咳得口鼻都喷出血来!这一咳犹如石破天惊,吓得香兰一身冷汗,一面用袖子去擦林锦楼咳出的血,一面在他耳边急促低语道:“大爷,你轻声些,外面有歹人。。。。。。”
林锦楼半闭着眼,仍不住剧咳,他抓了一把雪塞在口中,混着脏泥脏土,想让咳声轻些,一面将左腿蜷起。香兰心急如焚,一把抓起那弩箭,牢牢握在手中。
那身材高瘦的男子显已听到异动,不由顺着声音一路寻过来,走得越近,越能瞧见雪地上痕迹凌乱,不由握紧了手中单刀。
香兰藏在石后,只闻心跳如擂,手按在弩箭扳钮上,可双手已冻得没有知觉。此时,只见一道身影闪了过来,香兰情急之下忙去按动弩箭扳钮,可她手指早已冻得毫无知觉,竟扣动不能。
那高瘦男子显是怔住了,看看浑身是血的林锦楼,又瞧瞧香兰,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居高临下道:“想不到想不到,今日竟还捡到了这样的便宜。”一行说一行抓住香兰。
(第二更;小禾微博,某浪搜‘禾晏山’即可,会发布更新通知什么的)L
301狰狞(四)qian20051978和氏璧加更
香兰大惊,情急之下只得抄起汤婆子便砸,那人一时未料香兰发威,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不由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下去,香兰只觉头目森然轰鸣,眼前金星直冒。
那男子恨声骂道:“臭娘们儿。。。。。。啊!”
他刚骂到一半,原本倒在地上的林锦楼忽然弹了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高瘦男子的头,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直直插入那人的脖子,不待他反击便迅速退开,一把拽起香兰,将她拉入怀内,往后退了好几步,再难行动,不由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不住咳嗽起来。
那高瘦男子双手捂着脖子,挣扎着,瞪着他们二人,脸上满是惊惧、愤恨、绝望,他大叫着冲来,行至一半脚下便踉跄起来,身子扑在雪地中,抽搐几下便再无动静了。
林锦楼滑坐到地上,香兰忙去找瓷瓶儿,把药丸送于他吃,林锦楼歇了一时,神色恹恹道:“去把匕首拔下来,刀鞘在我左脚的靴子里,你把它插进去。”
香兰唯有照做,奓着胆子上前,将匕首拔出,在那男子衣服上蹭干血迹,放入刀鞘,重新插进林锦楼靴子里,摸了摸林锦楼的脸,只觉一片冰凉,她咬紧牙根,剥下死尸身上的大毛皮袄,来到林锦楼跟前,将他身上的玄色斗篷脱掉,把皮袄与他穿,复又将斗篷系好。只听林锦楼声音微弱道:“你去剥几件死人厚衣裳穿,冬夜里这样冷,只怕撑不过去。”言罢又闭上眼。
香兰心中着实忧虑,可此时已无暇多想。找到一件皮毛袄子穿在身上,又剥了两件死尸身上的厚重大毛衣裳、披风等物,用薄毯来包好,背在身上。忽见马车旁有一摔得四分五裂的大食盒,各色面点果子滚了一地。她忙把腰上的锦囊解下来,把点心一股脑儿装了,累得气喘吁吁。
加了衣裳,又忙了一番,她觉着暖和多了,把冰冷的手放在脖颈上暖了暖。见四下里仍有马匹,便欲牵一匹与林锦楼骑。刚走上前,忽听有呻吟呜咽之声,余光瞥见地上有团黑影不断扭动,不由吓了一跳。举着单刀小心翼翼凑上前,却发觉蠕动的黑影竟然是赵月婵!她衣裳凌乱倒在雪地里,浑身五花大绑,见香兰上前,双眼中亦满是惊讶又涌出绝望之色,不由愈发挣扎起来,目光中乞求之意甚浓。
香兰停住脚步,如今她已自顾不暇。何苦招惹这歹毒的女人?遂牵了马欲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如此风雪之夜,即便再无歹人。躺在这冰冷雪地之上,只怕也要冻死了。她良心难安,咬咬牙又返回去,用刀子将赵月婵身上的绳子磨断,不再看她一眼,牵了马回到林锦楼身边。将他推醒。
林锦楼环顾四周,摇摇头道:“不必骑马了。从这里下去极近便有一条河,河边皆是密密麻麻的芦苇荡。眼见天光就要大亮了,咱们先去芦苇荡里避一避罢。”
香兰点点头,她早已又累又饿又乏,勉力将林锦楼架起来,捡了一段树枝与林锦楼当拐杖,一摇一晃往山下走,走了一回,实在走不动,二人便停下来歇息。香兰回头一望,赫然发觉身后有一抹身影,踉踉跄跄的往他们这边走来,她顿时头皮发麻,再仔细望去,竟发觉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竟然是赵月婵!她披头散发,裹着一件斗篷,步履蹒跚,见香兰发觉了她,遂止住脚步不动。
此时芦苇荡已近在眼前了,香兰顾不得再理睬赵月婵,仍将林锦楼扶起来,二人终走到芦苇荡中,找了处背风的芦苇丛中安身。林锦楼再支撑不住倒地,香兰忙将两件毛皮衣裳铺在地上,口中央求道:“大爷,你好歹再撑一时。”一面说一面拖着他躺到毛皮上,又再他身上盖了两件。仍把那张薄毯裹在自己身上,抱着膝守在一侧,她实在太累,这一松快只觉浑身好似要散架一般,心里仍满满装着惊惧恐慌,她深深吸一口气,勉力镇定下来,如今林锦楼这般虚弱,她是他们二人唯一的指望。
香兰摸了摸林锦楼脖子,只有微微温热,她生怕林锦楼有何不测,不断搓着他的手和脸,在他耳边轻声召唤着,可她实在太累了,搓了一阵再搓不动,偏又别无他法,原本她对林锦楼便说不清是感激、恼恨还是那些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今见林锦楼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不似往日飞扬跋扈,蛮横不讲理的霸王模样,仿佛折断了翅膀的鹰,浑然无力,虚弱无助,此情此景恍若前世她在流放途中抱着萧杭的尸首,声声悲泣却唤不回亡夫的命,这剜心刺骨之痛令她再难忍住,扑在林锦楼脖颈边,哽咽道:“大爷,大爷,你。。。。。。你。。。。。。你若醒着便同我说句话,同我说句话罢。。。。。。”
她睁大眼睛,只见天上明月已渐渐下坠,群山苍茫不语,目之所及,山外还是山,却能见着几处山腰上火光通明,显见正在起刀兵厮杀,香兰侧耳听闻,却听不到喊杀声,唯有西北风呼啸,将芦苇吹得东倒西歪。
她与林锦楼躲避叛军追杀流落至此,不知能否得救,而林锦楼身负重伤,也不知能否活命,她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她只觉这天地间自己如此渺小,他们二人竟如此孤独无助。
林锦楼只觉自己好似浑身浸透在冰水里,昏昏沉沉处于迷雾之中,浑身疼痛凄楚难以言表,有人不住搓他的手和脸,还有人在他耳边不住说话,他因疼痛耗尽了全身气力,努力聚精会神去听那呼唤之声。方才他冷得要命,如今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东西,他身上好过了些,又有人在他口中塞了药丸子,他慢慢含着,正要滑入梦境,忽听到女子哭泣声,仔细辨认,似是香兰,那傻妞儿就是爱哭,他直着嗓子吼两声,就能眼泪汪汪的,只是近来她哭得少多了,其实她哭,他心里头也不是滋味。他想说两句别哭了,哭得爷脑仁都疼了,可却张不开嘴出不来声。
(第三更,下午还一更。另,小禾微博,某浪搜‘禾晏山’即可,微博会通知更新时间什么的)L
302狰狞(五)qian20051978和氏璧加更
正此时,他忽地浑身乱颤,牙齿咯咯作响,剧烈颤抖扯动伤口,令他愈发难捱,亦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感,险些将牙咬碎。香兰伏在他身上,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他却浑然听不清。不久,颤抖渐渐平息,然不多时又一阵痉挛攫住他。他咬紧牙根忍着,只觉虚脱无助,唯有香兰将他揽在怀里,搓着他的脸和手,不住呵气,口中念着什么“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仿佛为他念诵经文,他仔细听着那声音抓住了一丝活气,如此这般几次三番,早已精疲力竭,骨子里仍是硬气,不肯呻吟一声。不知何时,他终于能开口说话,只沙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安慰道:“不,不碍事。。。。。。。爷先前曾到辽东打仗。。。。。。冻僵了之,之后,身子复又暖回来,便会打寒战。。。。。。”
他似是听见香兰松了一口气,哽咽着说了句:“菩萨保佑。”他攒了全身的气力拉香兰躺下。她太累了,竟无法抵抗,只听林锦楼声音沙哑道:“事已如此,多想无益,生死有命罢。”顿了顿道,“睡一会儿,你今儿个吃了好多苦,我。。。。。。”手在香兰的肩膀上捏了捏,便说不下去了,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将香兰包在他身上的斗篷里。香兰小心将衣裳盖在她二人身上,将薄毯蒙在二人脸上,此时林锦楼的手却捂住她的耳朵,低声道:“睡罢,爷守一个时辰,再换你。”香兰咕哝着应了一声。刚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林锦楼将盖在脸上的毯子拉下来,仰面看着天空,只见头顶的芦苇一摇一晃,那天边的月也时隐时现,两耳不闻厮杀声。这小小的芦苇荡仿佛就是整个天地。他浑身难过,疼得睡不着,不如让香兰好生歇一歇。他低头看了看把头埋在他腋下的女人,他自诩阅人无数,眼力过人,却看不透这个香兰。在林家的大宅门里呆着。他像熬鹰似的一点点磨她身上的锐气傲气,她从张牙舞爪慢慢沉默下来,可骨子里始终一股倔劲儿,渐渐地,这点子倔劲儿也消融不见。仿佛什么苦、什么委屈都能吞下去。可她在静默里逐渐变得和往昔不一样,倔强和傲气皆化为不见,可整个人沉凝圆融下来,在这样连番变故的风雪寒夜,竟是她一手撑起他半条命,竟然比男人还要勇毅坚韧。
林锦楼就这样睁着眼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定定的出神。
天际泛起鱼肚白。林锦楼将香兰唤醒。香兰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将腰上的锦囊解下,拉开从中取出一块已不成形的点心。去推林锦楼道:“大爷,吃些东西再睡罢。”说着把点心举到他唇边,林锦楼闭着眼咬了一口,嚼得极慢极慢,似是忍着恶心将点心吞下去,虚弱道:“他娘的。又干又硬,甜得腻得慌。比隔夜的干馒头还难吃。”
香兰道:“天这样冷,吃甜的好些。多吃几口罢。”
林锦楼皱着眉再咬了一口,缓缓咽下,睁开眼道:“哪儿来的点心,你也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