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屠-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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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华闻言心里微微一怔，不明白叶丹臣话里所指，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笑了笑道：“杨局长真是海量。能喝两三斤白酒吧？”他自己就是千杯不醉的酒量，自从身上佩戴了师傅传给他的石珠之后，更是喝酒像喝凉水似的，但对于杨玉存这样喝酒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杨玉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办法，坐到这个位置上，要是没有几分酒量，怕是啥事儿也办不成，常年久月的，慢慢也就熬出来了，勉强能喝两斤多吧。”
其实杨玉存的酒量也没这么厉害，不过他早年得过一个秘方，用山上的一种野草根茎泡药喝，可以千杯不醉，虽然效果不能真的达到千杯不醉的程度，但喝上两三斤白酒却不成问题，缺点是必须在饮酒前服用那种药汁，药效也只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真要多喝，还是会出问题的。
即便是两斤多的酒量，也是非常骇人了，陈子华竖了竖大拇指：“佩服！当真称得上是海量了！”
叶丹臣这才说道：“上午的事儿，陈书记怎么看？”因为有杨玉存在场。叶丹臣并没有像两人私下里那样称兄道弟，虽然他心里并没有回避杨玉存的意思。
陈子华夹了一口菜，轻轻的嚼了几下，慢慢的说道：“市里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真正的角逐，却是在上面，所以，最终啥结果，还要看省委的较量。”
叶丹臣似乎也已经想到了这点，闻言叹了口气，道：“省里的大人物。动心的也不少啊。”
陈子华凝神想了想，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怎么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龙溪来了？”
叶丹臣道：“这还用说？龙溪十年前就已经是经济大市，差点儿就升格为副省级城市，后来风云变幻，随着市委郭书记调任省委，老市长罗柏被隔离审查，龙溪的班子大调整，众所周知的原因，龙溪的发展受到了影响，不但没能升格，经济指标还在连年下降，虽然这几年有了明显的好转，却还处于徘徊的状态。”
对于龙溪目前的经济发展状况，陈子华还是有些了解的，而叶丹臣没有明说的那些东西，他也多少知道一些，点了点头，道：“其实这几年龙溪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
叶丹臣微微摇了摇头，“虽然龙溪的经济发展目前还能排进全省前列，但跟十年前相比，差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当然了，我说的是发展速度，不是指经济总量，”端起杯子泯了一口酒，叶丹臣接道：“这次洪灾之后，龙溪却因祸得福，获得了极大的几笔投资注入，似乎十年前的情形再现。”
陈子华闻言却是一愕，这几笔投资是怎么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几乎全都是他的钱，当然杜翰和郭婷的除外，虽然投资额度极大，但项目却很简单，根本没有什么很有前途的项目。除了房地产，剩下的几乎全部集中在旅游文化和私立学校的投资上面，不知道这些人是凭什么得出叶丹臣的那种结论的？
叶丹臣道：“龙溪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像样的投资商进驻了，倒是有不少先前的投资商陆续撤离，”叹了口气，“所以，如今这几家超级投资进驻，让这些人以为，龙溪的黄金发展时期又要来临，加上老书记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出了问题，很多人便动了摘果子的心思。”
说到摘果子，叶丹臣忽然看了陈子华一眼，道：“丁丹妮成为副市长之后，堰湖区的继任者，你要早点儿留心，打这个位置主意的人，恐怕不少呢。”
雅华国际的主要投资基本上都集中在堰湖区，光是三水镇的灾区重建工程就计划陆续投入十个亿，而堰湖的开发工程，投资更大，这还不算江堤的重修，都是海量的资金投入，同样，也预示着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利益，作为堰湖区的一把手区委书记，自然会有很多人眼红这个位置。
陈子华苦笑了起来，今天上午的常委会上，丁丹妮的支持者最多，当时他还在猜测，是不是丁丹妮背后也有大人物支持，或者这些常委跟自己一样，觉得丁丹妮在四个候选人当中是最适合的？现在看来，自己考虑的还是过于简单了，这些常委的心思，当真玲珑得很。
目光转到杨玉存身上，陈子华对于杨玉存了解的不多，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谈论更多上层的隐秘，所以换了个话题，道：“杨局长今天列席旁听了那篇可行性分析报告，不知道有什么想法没有？”
杨玉存今天请陈子华吃饭，便是存了心思来求救的，所以也不客气，道：“陈书记的方案自然是很好的，不过那些都是长久的法子，并不能解决目下的困境，”偷偷看了一眼陈子华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后，杨玉存接道：“纪委追回来的两千多万赃款，回到教育局的时候，也仅仅够支付拖欠的教师工资，可那些失修的校舍，却没有资金来解决。”
陈子华闻言叹了口气，全市的中小学有多少危房需要改造，他心里自然有一本账，这笔钱从什么地方来出？总不能让他私人来掏这笔钱吧？真要那样的话，恐怕他马上就会被打成全国最大的贪污犯，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就能让他在牢房里面度过下半生。

第四百一十零章钱从哪里出

沉默了一会儿，陈子华说道：“这笔钱。只能暂时由市财政来解决。”侧头看了叶丹臣一眼，心里登时回过味儿来，恐怕今天这顿酒宴，就是冲这个来的，无论是杨玉存还是叶丹臣，想必心里都明白，这笔钱从财政上拿出来有多么困难，所以才特意请他这个暂时分管教育的常务副局长。
学校的危房校舍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今正处于学校正常的上学期间，没有教室的情况下，很多学校肯定会继续在危房之中上课，其中隐藏着的安全问题显而易见，教育局也不可能因为没有安全的校舍而给学生长期放假。
而最重要的是，早在很久之前，龙溪市就跟全国其他地方一样，征收过所谓的教育集资款，按照学区覆盖的范围，每家每户按人头每人一百元的标准，不管是不是有孩子在上学，都强行这么收过一次教育集资款项，当时的名目。就是用来盖学校的，有的地方，甚至冠上义务教育的幌子。
每年从农业税的征集里面，也有固定的“义务教育”费，不说这种税费是不是合理，且说每年这么大一笔钱的去向问题，就非常值得玩味了，龙溪市全市九百多万人口，教育集资接近十个亿，这些钱都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为止，几乎连一所学校也不曾重修，钱却没有了，若是追究起来，恐怕很难让王维克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了，陈子华想起落潮生今天上午突然发的火，心里不禁动了一下。
转过头，陈子华道：“叶书记，有关教育系统的腐败问题，不知道追查的如何了？”
虽然今天上午落潮生才在常委会上申明了要从严从重的追究，但陈子华却不相信，叶丹臣会在此前对这宗案子不重视，对于焦枫、王维克两人所牵扯的案情没有进一步的深挖细掘，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叶丹臣却是没有想到陈子华忽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不过他想都没想便道：“成绩是有一些，不过，想追回那些被挥霍的资金，恐怕是没什么可能了。这次不光教育系统里面涉案的人员不少，政府方面也有很多人被牵连进来，但都是小鱼小虾。”
叶丹臣没有细说，他自然明白陈子华问这句话的意思，但王维克与焦枫的案子背后，牵扯的人员太复杂了一些，现在不光是陈子华和市委市政府这边追查焦枫和王维克的问题，还有很多大人物也在过问，都想知道这两个人手中的资金去向，可王维克那里却只追回来两千万，再也没有了。
他并不知道，王维克在通过国安的手转交到市纪委之前，已经被谭卿盘剥了一遍，从他身上拿走了四十多亿的巨额资金，剩下那两千多万还是专门留给纪委的，就是为了应付拖欠了将近一年的教师工资。
当然了，已经到了陈子华手里的钱，是不可能再吐出来的，何况这笔钱是存在当初幻影小队的匿名账户里面，也正是因为这笔钱，谭卿才在特勤宣布解散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带着其他队员退役。他们根本不必为了生存问题担忧，这些钱足够他们几个人用几辈子了。
陈子华琢磨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叶丹臣如今的处境，也猜测到，落潮生之所以发火，恐怕也不单单是因为学校的问题，而是很多人都在关心焦枫与王维克手里的钱跑到哪儿去了，谭卿从王维克那里搜刮了四十多亿的财产，估计那些钱的来路也不仅仅是他们贪污的那么简单。
既然纪委那边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追出更多的钱财，那么，最终这笔钱还得由市财政暂时来想办法解决，否则的话，肯定会酿出更大的案子来，到时候便是钱宝银想要摘清责任恐怕也很难，就是不知道钱宝银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看来，教育系统的这件麻烦事跟他应该是已经扯不上边了。
杨玉存道：“目前还有很多学校的学生依旧在危房之中上课，山阴县那样出现校舍坍塌的学校就更不用说了，要么长期放假，要么就在大天地里面上课，长此以往，关注此事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您是知道的，此前全市曾经搞过大规模的教育集资。”
陈子华皱了皱眉头，虽然杨玉存的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在考虑影响问题，并非完全是从学生的角度出发，但客观上却是在为解决实际问题想办法，却也无可厚非，总比那些打着冠冕堂皇为了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旗帜，却尽干些追求小团体和个人利益的人士强上百倍。
但杨玉存的担心却也不是没有理由。上次就曾经被人利用，把郑林华从京城给骗了过来，若非机缘巧合的话，恐怕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如今因为洪灾的缘故，暂时被人忽略，甚至认为是灾害天气的原因，可要是等到民怨沸腾的时候，恐怕谁也捂不住。
衡量了一下得失利弊，陈子华吁了口气，道：“这样吧，先从市财政里面拿出一笔钱来，对各区县破损比较严重的校舍进行维修，已经坍塌的校舍，基层干部也多动动脑子，想法临时找地方上课，万万不能耽误学生的学业，最终问题怎么解决，等市委研究之后再说吧。”
杨玉存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能得到陈子华的承诺，答应财政上先底垫一部分，至于以后，现在还考虑不到那么远。反正有政府在，总不能让他杨玉存自个儿去掏这笔钱吧，恐怕把他杀了卖，也不足万分之一。
虽然早知道出来吃饭肯定会有事，却没料到是这么一件麻烦，陈子华尽管现在分管教育，而且还是常务副市长，但却管不到财政上去，别看他在这儿答应了，到底能不能从财政上把钱要出来，心里却还没底。因此，对叶丹臣便有了几分埋怨之意，这种事完全可以走正常渠道，没必要跑到饭桌上来说。
见事情已经谈妥，杨玉存又敬了两人几杯酒之后，便找个几口出去了，包间里面只剩下陈子华和叶丹臣两人，显然是把空间给两人腾出来，他也明白，自己呆在这里，两人说话不方便。
杨玉存刚出去，不等陈子华埋怨的话说出口，叶丹臣便没口子的道歉：“别怪老哥没有提前跟你说，实际上呢，杨局长跟老哥我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而且教育局连续出现的腐败案子，也多亏了杨局长从中点拨，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或许到现在也发觉不了呢。”
陈子华闻言倒是一愣：“这么说，焦枫当初被纪委双规，就是杨局长提供的线索吧？”
叶丹臣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这里面也存在两人之间的许多恩怨，正副局长之间的矛盾，一时也说不清楚，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正是从焦枫开始，才揭出了教育系统的一系列腐败问题。”
陈子华点了点头，道：“你跟杨局长家是什么亲戚，居然这么帮他，连咱们的兄弟之情也顾不得了？”
叶丹臣笑道：“瞧你说的，老哥啥时候不顾兄弟之情了？”顿了顿才接道：“下个月初六，小女出阁，男方就是杨局长的儿子，俩孩子是大学同学，现在都在市二中当教师。”
陈子华闻言愣了愣，道：“原来是儿女亲家啊。难怪呢。”随即醒悟过来，道：“下个月初六？这不是马上就到了嘛，老哥倒是拿得挺严实的，嗯，打算在啥地方举行婚礼？”
叶丹臣道：“就在市里吧，杨局长给儿子在清漪园买了一套房子做新房，到时候酒席也摆在那边。”
清漪园是龙溪市的一个新开盘不久的一个商品生活区，如今商品房才开始兴起，很多人还处于观望阶段，杨局长能舍得给儿子买一套新房，显然也算是眼光独到之辈了，住了一辈子国家房子，恐怕早就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随着国家房改政策的陆续出台，商品化的趋势将会越来越明显。
陈子华笑道：“行，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喝酒！”
从潇湘楼出来的时候，杨玉存已经结过了帐，在楼下等候，陈子华与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