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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香如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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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蒙始王仿天朝制度建立蒙罕国,这近百年来,逐渐汉化的国内,阶级制度也随之严谨,贵族世代世袭,平民想让子孙不落贱民之籍,必须避娶奴隶婚娶平民;到了四五十年前,就连奴隶都开始世代相传,掌管户籍的官吏逐渐承袭了不成文的共识,避免再开阶级间破格提升之例。
朝野里有许多爱管闲事不干正事的贵族,茶馀饭後总喜欢拿多以多一日无男色便失眠的传闻当趣谈,若以这两个年少姿妍的奴隶身上的暧昧淤痕为佐证,看来这些人并无冤枉多以多之嫌。
「郡王爷难得来,下官却没什麽好招待的,就只有几斤下官的家里,托人给下官捎来的天朝茶叶,听说是上贡的层级,两位大人若不嫌弃,就凑合著多饮几杯吧?」
「天朝来的贡茶,怎能说凑合?」帐内多了外人,喇摩自然走到上位落座,「多以多大人盛情相待,本王却之不恭,先谢过了。」
多以多见少年将茶水泡好呈杯,连忙起身亲自从茶盘端茶上呈喇摩,「不过区区一杯粗茶,怎当得过您这一句谢呢?」
看不过多以多那付谄媚的狗腿样,哥布泰难忍心里的鄙夷,硬是要借题发挥,给多以多刺上一刺:
「多以多大人真是神通广大,本爵实在佩服,连天朝皇帝老儿才喝得到的玩意儿,都有办法从万万里外的产地,弄到偏僻的不咸山来,都说大人最懂风雅之事,看来果然不假。」
「哪里哪里,下官收集天朝文物只是兴趣,谈不上风雅。。。。。。」圆脸上的汗,开始奔流如瀑。
「这玩意儿想必产量极少,恐怕吾王甭说喝上一口,就连瞧也都没瞧过吧,今天本爵竟在争战閒暇得以一嚐,实在三生有幸,托多以多大人鸿福了。」
「这……爵爷言重了,这茶,说起来不过就是叶子煮水的俗物,怎麽能比得上下官族里,年年给宫里贡上的金佛尊贵,入得了吾王之眼?」
多以多小心应对著,走回茶盘处端起一杯正要给哥布泰奉上,谁知哥布泰不待多以多奉茶便迳自走到茶盘的另一侧,大喇喇地抓起茶海,不怕烫的仰首一饮而尽!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果然如传说一般的甘甜止渴,风味独特啊。。。。。。」
哥布泰说完似乎意犹未尽,将茶海放回茶盘,伸手又去夺少年手中的陶壶,打开壶盖以尾指挑起一叶,放入口中咀嚼。
多以多端著要给哥布泰的茶杯僵立一旁,眼见哥布泰满是暗刺的言行与故作粗鄙的举止,让他气恼暗生,圆脸上的谄笑,都快挂不住!
「哥布泰,你没这等妙物献给本王,看多以多这样殷勤款待,心里别扭了?」
郡王爷看似一本捉侠的挑起右眉取笑,实则是给哥布泰抛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可就是有人偏偏不听劝,非要把自己的副座彻底得罪不可!
「怎麽可能?本爵谢您与多以多大人都来不及了,怎还会耍心眼闹别扭?要不是郡王爷大驾光临,本爵可没本事能喝到这等天朝来的贡茶!」
思家儿郎007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07
只见多以多红润的圆脸额角浮起青筋,肉都给气得抽抽抖抖的,勉强挤出牙缝的话,却还是那麽得体:
「是下官疏忽了,收到茶竟忘了先呈给爵爷您嚐嚐鲜。爵爷要是喜欢,这盘上还有几两,就留您这儿了,下官再遣个懂茶道的小厮过来伺候您,喝完了也好有人留心,及时知会下官给您补上。。。。。。」
「何必这麽麻烦,让多以多大人还得添忧劳责谁来?」
哥布泰全神贯注找起碴来,果然一反平素的不拘小节,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这两个奴儿谁最懂这玩意儿,谁就留下来伺候本爵,这样一来,岂不明快!」
「这……」多以多的脸肉连皮,抖得更利害了,「他俩……不是一般的奴儿,是,是下官的奴妾。不过,爵爷若是真的喜爱,下官自然乐意割爱,就是。。。。。。就是。。。。。。」
「就是如何?嗯?」这话问得刻意。
「……下官不就是想,给爵爷遣个清白的,您要长久收著,也好。。。。。。」说到底,就还是不怎麽舍得啊。。。。。。
「本爵留人,是专司给本爵泡茶的,只要泡茶前手洗乾净了,还会有什麽肮脏,不够清白的问题?」
「哥布泰,你要怎样的奴儿没有?何必夺多以多大人所好?」喇摩看了一阵好戏,虽说知道哥布泰是杀鸡给猴看,主要是给比肩王一个讯儿,却也觉得哥布泰耍得有些过了。
「瞧瞧,本爵真是健忘,这茶本就是献您的,本爵只是沾光,怎麽将郡王爷给漏了?」
因为丢了“玩意儿”,心里一直不舒坦的汉子不顾好友的频频暗示,当前就想也找个人彻底捉弄,也要闹得让这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哪管正闹著的是自己日夜密切共事的同僚,不管不顾的继续搬石头,朝自个儿的脚砸!
「我说监军大人,那贡茶您先都拿走,我跟多以多大人帐子才隔几步远,嚷一声要多少有多少。伺候泡茶的,咱们就一人一个,您先挑,剩下的那个再给我就行,够意思了吧?」
茶分明是喇摩跟哥布泰喝的。可那苦涩,全跑多以多的脸上去了。
「不需要,这茶得来不易,想必价值连城,本王想喝了,再过来找多以多大人一起品尝就够了。」喇摩故作不悦的训斥起哥布泰,将杯盏递给跪著的官奴,「你也不准要,要真那麽喜欢的话,应该拿月俸出来开价,跟大人好生商量,像你现在这样趁机占大人便宜,那跟强盗夺人财物的行径有什麽两样?真不懂事!」
因为讨厌主人而打他的狗,也得小心狗急跳墙,不注意被狠狠反咬一口的话,运气不好可会乐极生悲,掉了官职袭爵不说,可能连项上人头都给玩掉,从此登仙极乐去,给佛祖打扇纳履当脚力!
哥布泰看见喇摩难得的虎起双目,状似严肃的瞪著自己,明白自己再下去讨不了便宜,只好悻悻地哼了一声,走到面著帐门的椅子落座。
见喇摩装模作样打自己的狗,不,是打自己的心腹给他看,多以多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正是哥布泰公事上的副手,为了自己日後的仕途顺遂与身家性命,该客套该虚伪的,他可不敢马虎落下:
「不过是几两茶跟两个奴儿而已,不值什麽,下官乐於献给郡王爷跟侯爷的。」
「真的不需要,今天多谢多以多大人的盛情款待,本王很尽兴。」喇摩笑著起身,向前拍拍多以多摸不著骨头的肩膀,「本王一大清早便离营出来,公事合该旷废不少,也该回去办办了。」
「这麽快就走,怎可能尽兴?郡王爷真是客气。」多以多拱手躬身还礼,朝地上跪著的奴儿其一使记眼色,要他跪著爬过来,「这小奴叫纳海,挺机伶的,就随您回去任您差遣吧?」
「大人才是客气,竟然连爱甚,都已纳为妾室的,也舍得这样就出赠。」
喇摩向帐中走了几步,踢了踢被捆得结结实实,还人事不醒的大个子,提醒多以多:
「大人的纳海跟另一个奴儿,确实都很漂亮,可本王好的,却是这样的一口。纳海这般精致,本王怕弄坏了,大人会心疼,这厮却皮粗肉厚,经得起本王的揉弄鞭打,能征服这样的男儿汉,让他讨饶顺从承欢,这样子玩才是真的玩男人,才是真本事够过瘾,大人您说是吗。」
「当然是肯定是,郡王爷真是神勇威武,下官佩服佩服。」多以多听喇摩间接拒绝了自己的餽赠,喜色不自觉从眼尾溢流满脸。
一旁心里还有疙瘩的汉子,又从鼻子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崇瑞,这厮交你,回营。」喇摩将鞋底在思无益胸口揩揩,黄铜色的肌肤上,登时留下几抹污黑的痕迹。
「……是。」望著思无益絶对比自己沉上几十斤的大块头,崇瑞难得的面露无奈。
哥布泰瞄见崇瑞的脸色,立即朝帐外一呼,旋即进来两个亲兵一个扛手一个支脚,协助崇瑞将思无益抬出帐门抛上马。
「那,让下官送您出营吧。」亦步亦趋跟著喇摩的两人,一个必恭必敬,一个爱搭不理。
「大人无须远送,这边止步就好。」喇摩一壁同多以多客套,一壁以鞭柄轻戳哥布泰的胸口两下,用眼神安抚著好友的情绪,然後纵身上马,「淳诚侯就劳大人多多督促了。」
「不敢不敢,下官会好好辅佐爵爷的。」
喇摩又望了眼默不吭声的哥布泰,鞭子朝马臀一挥,走了。
* * *
自从在奴工营被扔上马撞著下腹,硬是让他呛到自己呕出的酸水呛到醒,这十几日来,思无益连一句话都没说。
这麽久不说话,不是他惜字如金,也不是他颓废丧志。
他娘的这根本就是那个只有脸好看,脑子却坏得彻底的男人刻意要孤立他,监禁他!
被绑著让马驮来这大营後,那个斯文的小白脸一下马便将他交由三个兵卒带进这小帐,从此他不见天日,只能从帐门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窥知日月的轮替。
镇日被链在这小帐的正当中大柱上,吃喝拉撒睡都不离原地三尺,筋骨活动惯了的汉子手长脚长,关久了肢体总有僵硬伸展不开的感觉,随著一日日的日升月落,烦极的思无益想逃无方,有时扯过劲了帐篷不住摇晃,还怕自己被压死了也没人理,闷不住了,也只能朝著帐顶乾瞪眼,咒骂著自己的运气!
许是这帐位置偏僻,除了个给他两餐送饭添水,连正眼都不敢瞧他甭论开口与他交谈的小官奴,耳里听见的声响除了呼呼的风声,夜里远处的走兽虫鸣以外,鲜少有人语足声途经。
就在思无益心想,下一刻也许自己就会撞地自尽的当下,这夜这门可罗雀的小帐,突然有人跟著送饭的小官奴一道进来了。
「山道七日前挖通,主帅比肩王与监军大人兵分二路夹击句蔘双营,今日传来捷报,句蔘双营五万人马战败溃不成军,近一万被俘,死伤惨重约近两万,已经退出不咸山二百里!」
思家儿郎008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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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益听了面无表情的来人那语气里难掩一丝得意的昭告,只是愣了一会,然後垂下原本戒备望著来人的双眼,不吭声头也不抬,默默拿起官奴搁在他手边的食物塞进嘴里。。。。。。
「……思将军思似乎,不怎麽惊讶?」
「唔。」进食的动作依旧,吞咽却越来越慢了。
崇瑞蹲下身给思无益递水袋,「将军此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还能有什麽好让他打算的?身陷於此,枷锁缠身,就算句蔘没有退守,他也插翅难飞啊。
瘫坐於地的汉子接过水袋大大饮了口,没有接话继续吃他的,不去承接蹲在他身前之人饶有兴味的目光。
「思将军可知,已经在此多少时日?」来人似乎很坚持要与他閒话家常,「欠下的鞭刑,郡王爷说过待他凯旋而归,可能要本上加利,还要当众打给将军那些袍泽看,以警效尤。」
「……那很好啊,乾脆拿柄带倒钩的,打得皮开肉绽,收到的效果更好。」
要聊就来聊,反正他没什麽好损失的,口说乾了,喝的也是敌人供的水,就看在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份上,他有义务陪这厮小白脸磕会儿牙。
「拜托你家的爷吃饱点来打,一次就将老子打死,这样老子那些同军被俘的见状,以後肯定会乖得跟孙子一样,连嘘泡尿拉坨屎,都不敢擅作主张。」
「……在下还以为,将军一直都想报效祖国,才会惜命,趁隙脱逃?」白皙的脸色衬著两丸黑漆如墨,深不见底的瞳仁,显得这人颇有城府。
思无益眼看著,只觉得这厮的白脸狡眼,好生眼熟,「阁下说错了,是不要命,才会逃的。」
「喔?此话何解?」那狡眼一眨,竟开始涌现笑意,「既不要命,挖完山道也会死,何须费劲地逃?」
想起来了,这厮活脱脱就像是幼时祖父携他与宴,曾在某高官院子里看过的那些天朝来唱戏的,扮演奸臣的人,总是顶著张涂满白粉的脸谱!
「这有何不能理解的?老子是句蔘人,就算死,也想死在句蔘的土地上。」思无益拍掉手上的渣子,又端起水袋牛饮。
崇瑞闻言,眼里有些闪烁,似乎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乾脆坐了下来,默默望著思无益喝完水,继续吃乾粮。
聊完了?不想聊了?那正好,反正老子只是配合你,虽然这大半个月没人说话很闷,可跟这厮小白脸说话也没意思,总是试东探西的,老子继续当哑巴还省力些。
於是吃完乾粮喝乾水袋,思无益朝地一个侧躺闭上眼睛,打算梦周公去了。
可偏偏崇瑞不理会他无言的逐客令,又开始话唠了。
「思将军,您除了想让在下的爷拿鞭抽死,还有何心愿?」
这不废话麽?好死不如赖活著,老子当然也想活著回句蔘;可是被当众打三百鞭,绝对不是好捱的,打的人要收警示之效,难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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