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青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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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服原来是送她的？？？？？？
很久以后他才回味过来，当时他瞬间窒息，不是因着她的美貌，而是因为他遇对了人，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同时，楚西成了沈家的常客，因为他与天和洋行有很多生意往来，沈夫人对他总算客气。楚西人品不错，家世更没的说，更难得的是他靠自己打拼才有今日的成就。
从他看如斯的眼神，沈夫人知道他喜欢如斯。如斯真的是很有手腕，在这方面如期就很不争气了。
她上次从天华那里拿走了一笔钱，数目不小，最近得到消息天华有意将名下一些资产转移到如斯名下。
她触犯到了自己的底线。

如斯有难以说明的过去，我试着去了解，只有这样我才明白该如何去保护她。她很难向别人敞开心扉，但我相信她一旦接受别人，就会毫无保留，她是那么的真挚，真知道让人动容，即使在黑夜里也独守着自己的芬芳，努力绽放。
我爱上了她，但我不知，我是否能成为她爱的那个人。
那天我带她去了一家福利院，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即将被改建，有几个看管人员住在这里。我知道她曾在这里渡过十多年的时间。
她告诉我这里就是“小安和田儿”长大的地方，这里曾充满了她们的怨恨与委屈，尽管当年的人已经离开，可这建筑仍旧留了下来，就像一根长在心里拔不出的刺，每当想起就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了解，在这动荡的年代，福利院里的孩子的悲惨生活，如同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他们被父母遗弃了，被世人遗忘了。
我拾起一块石头塞在她的手中，自己又拿起一块朝那楼上玻璃狠狠地砸去，瞬间玻璃破碎如同倾泻的水银。
小安看着我愣了几秒，用力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我清晰地听见骨骼发出的清脆声音，在预料中她扔了过去。一扇扇的窗子被我们恶意的毁坏，随着破碎声我希望她心中的壁垒能一起摧毁。
看管里的人跑来了，我匆忙拉着小安离开，风声在耳边回响，大地在脚下转移，我第一次见小安这样，跑远了她就瘫坐在地上哭，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这个女孩，到底受过怎样的磨难。
那天的她很脆弱，是我又在她的心里揭开那道口子，我只希望早先的那些毒液会流干净，她最终会笑的如同幼童般灿烂。
后来从她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我开始了解她的故事，她的过去。
车到沈宅时，快八点了，天阴沉沉的撒着蒙蒙的雨丝，乌云遮住了月光，在一团一团的黑暗中，那盏盏的路灯晕出一片片的橘黄。
他为她打开车门看着她走下车，门已经锁了，她按了门铃也无人开门，她们是不想让她进门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睫毛，寒气慢慢渗透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心也是那么冷，心里的寒气汇成河流从那寒潭中流出。
这漆黑的世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光。他还在这里，还在陪着她，给她仅存的温暖，他抱住她，让她的泪落在他的肩头“不要一直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冷漠坚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如斯受罚

如斯从大门里走进来，看到如期陪着母亲在大厅里喝着咖啡。
“不打一声招呼就上楼啊”
如斯停了下来，“夫人有事？”
“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沈家收养的义女，这么没规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沈家教女无方。”
如斯看到她们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是沈夫人的钻石项链，旁边还有几本英文书，是英少的。
沈夫人放下杯子说道“你可真是厉害，来这不到几个月，连英少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现在又学会偷东西了，要不是于姐打扫房间时从你房里搜出来，你一定不会认帐。”
如斯冷笑，“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什么东西，怕是有人见我碍眼，故做的吧。”她看着那几本英文书蔑笑，“再说一向是王妈为我收拾房间，你们跑到别人房间里翻东西，这不是什么高尚的事吧。”
“你说什么啊，”如期跳起来，“你真不要脸，英杰是我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抢，你听清楚了没有。”
如斯看着她，眼神中是冷漠与不屑，“若真是你的，别人根本抢不走，不是吗？”
“你说什么。”如期气得哑口无言。
沈夫人走来，甩手就是一重重的耳光，“你什么身份偷了东西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说好听了你是沈家二小姐，说难听了你只是个吃软饭的，连下人都不如。”
如斯抬头冷冷地笑，她的眼神冷冽如霜。“沈夫人你说完了吗，如果你只是想教训我，又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你你，太放肆了，今天我不管教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吃的是谁家的饭。李叔拿家法来。”
“夫人，二小姐身子弱，经不起啊，老爷吩咐过的，要好好待二小姐啊。”管家李叔求情。
沈夫人又问了一遍，“你知错了吗？”
“我是谁，我能是谁？你又当过我是什么人？你要打便打罢，不就因为我与沈家有些血缘关系么？我从小不也就是这样过来的么？只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任人欺负、任人摆布的人，我不欠你什么，我母亲也不欠你什么。”　
“谁求情就和她一起受罚。”沈太太严厉呵斥，“就是老爷在这也不能免。”　
李叔不忍动手，于姐刻薄的接过藤鞭，她一向就讨厌如斯，知道夫人、小姐都憎恶如斯后更是肆无忌惮欺负她，经常偷用如斯的东西。
上次发现如斯有一件极漂亮的旗袍，粉红色珍珠做的扣子，就拿来试试，谁知被如斯碰见了，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穿一下衣服嘛，谁知如斯大怒，让她立刻脱下，这让她羞愤难当。
才几下，如斯就皮开肉绽，却绝技不肯认错，血渍在白色的衣服上绽开朵朵的红梅，她却还是死咬牙，如期脸色惨白，已经快晕过去，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穆成，她不是软弱的人，却好想好想他，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决不允许。
如期害怕了，惊慌的躲在母亲身后，“妈算了吧，快把她打死了。”沈夫人想收手，可如斯硬是不认错。
她抬起惨白的脸，认真的看着她，“你真可怜啊，幼稚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挽回颜面，就为了出那口气，他的一次背叛让你输得这样惨。”
她惊骇地看着这个孩子，不敢置信刚听到的话，她是个魔鬼，上天用来惩罚她的魔鬼。
脚步声传来，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是楚西，是李叔偷偷开的门。
幸好楚西有事前来，他看到如斯凄惨的倒在地板上，浑身是血，怒从中来，一把夺过于姐手中的藤鞭，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沈夫人。
“原来这就是沈夫人的为人之道，楚某失礼了。”说完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如斯，转身离开。
如斯在昏厥前望着他的脸，有些迷幻，浮出一丝微笑，“你来了，我等的这样久。”
如斯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楚西为她掖好被子，脸色凝重。身上的伤无大碍，只是她发了烧，迟迟不肯退去。
他为她撩开额前的一绺头发，见她皱眉，额角还有细细的汗珠，知道她很疼。他坐在她床头悉心照料，拿着手帕小心地为她擦汗。
“你总是服这样倔，死不软，以前的你受了太多的苦，现在又何常不是呢。”
第二天田儿赶来来看如斯，见她伤的如此严重，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如斯深深的睡着，这般的安稳。这一睡竟是整整三天。
“小安，”她轻轻唤着，“一定很疼吧。”

田儿在如斯身边呢喃“你一定会说一点不疼，你总是这样，以前每次为我挨打，身上一片一片的伤却总是自己忍着。”田儿俯□将脸埋在小安的肩处，泪雨无声。





、悠悠醒来

英少闻讯后十分着急，他打听到了楚西的住址就匆匆赶来。在路上他隐隐想到，如斯应该是沈家的私生女，他的出现引发了沈家母女的不安，造成今日的局面。楚西居然当场把如斯带走，也可见关系不一般。
这是一座精致的住宅，能看出主人的不凡品味，若以前英少一定会停下来多欣赏一番，此刻他哪还有空在意这些。
在佣人的带领下，他大步走进如斯所在的房间，没曾料到的是，他进房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蓝田。
他走向安睡中的如斯，见田儿一直在看着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显然刚为如斯流泪，他的心跳在告诉他自己的情绪，他竟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如斯只是睡着了伤已无大碍。”楚西邀请他留下一起用餐，因为他已经为田儿准备了暂住的房间，这几日她都会守着如斯。
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清风夹着屋外的花香吹进来，鼓动着淡淡的窗纱。窗纱上绣着图案，映着屋外的落日，落下淡淡的斑驳影像。
三天她睡得这样安稳，她沉浸在一个悠长的梦中，梦里有那男修长的身影和身上烟草淡淡的香味。
屋内无人，她望着窗外，愣自出神。
今晚许二胖子要在自己刚建的豪宅内大宴宾客，穆成也收到了请柬。
他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的街市，脸上有沉思时的阴郁之气，光线照在他脸上，线条、轮廓是那么分明，沉静时眼神有说不出的凛冽。
这时亲信钱继安来到他身边，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把镶着宝石德国制造的手枪，没错，就是他的那把。
“人呢？”他问。
“在外面，少爷要见他，我这就带她进来。”
他看着那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再低的帽子也压不他如寒星般的双眸，明亮又有些寒冷。他的嘴角有些微微上翘。
小安的心中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慌无错，或许是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将在自己未来的人生中成为最重要的人物，他们注定要纠缠一生。
穆成的出现像一抹凌厉的电光，惊醒了一直在黑暗中浑浑噩噩的小安。他的霸气、他的骄傲、他的冷酷、他的锋芒，让人除了惊艳，就只有折服。折服于这个男人睥睨天下群雄的凌厉眼神，折服于他唇边似有若无的冷笑。他的气势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他是一个注定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男人。　
“　我就猜到我们还会再见面，”他笑了，说不出的明媚温暖，“你怎么找到我的？”他继续问，饶有兴趣。
“因为你的那把手枪。”他就那样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
“手枪？”他还是带着笑，向他走来。
“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在各大酒店里打听有没有外地来的贵客。”
“原来是这样，那你来找我，是来还我手枪的吗？”
“不是。”他抬起头，眼神如此动人，“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帮我。”
“我？你有什么事。”他脸上的笑意是那么肆无忌惮。
“你有请柬是吧？”小安问到。
“这你都知道，看来我真没小瞧你。”
“你能带我参加那个晚宴吗，我可以化妆成你的小厮混进去。”
“那你能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田儿被他抓住了，我要救她。”小安发现他一直在打量自己，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见，有些不怀好意。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他坏笑。”
“带我混进去对你来说很容易，你已帮过我一次，也不会在乎再多一次吧，而且，看你上次在夜总会好像有求于死胖子，你也不想让人知道是你让他出的糗。”
“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穆成离他不过几许，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小安。”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伸手摘掉了他的帽子，果然，她逃不过他的眼睛。
秀发飘落，竟是一个精致的女子。她伸手想打他却被他紧紧抓住，脸上的笑意灿烂夺目。
他在她耳边细语“我想有一个更适合你的角色。”
夜色悄悄来临，今晚已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各股势力都对那批特殊军火虎视眈眈，军火在海沙帮的仓库中搁的太久，随时都会被人吞了。而且，自己的身份随时会被平川的军阀发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今晚必须行动。
钱继安走进屋子时，穆少正在换宴会的礼服，旁边站着穆森。见到钱继安时，穆成问“事都办好了吗？”
“少爷放心，码头的人也都买通了，只要一拿到那张通行令就立刻行动。”
穆成冷静的说，“许二胖子没有公开我的身份，只是对外宣称我是外地的商人，也算是给了我面子，他拖延时间，不想把军火交给我们一定是有一个有实力的买家在他身后，今晚你要特别留意。查出那人是谁。”
话刚说完，小安也打扮停当，翩然走出。穆少与钱继安都有些看呆了。
她的步子极不稳，高跟鞋一晃一晃的，险些将她的脚踝扭伤。穆少走上前去绅士地扶住她，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钱钱继安此刻也识时务的离开了，留下这一对璧人留在房中。





、往事

许宅晚上热闹非凡，海沙帮这几年壮大了不少，再加上现在基本上是许帮主管事，各路宾客纷纷来捧场，给足了面子，其中有几家都是冲着军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