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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天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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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校蛔肪抠栽街铮〗袢绽艐稚砦镬笾鳎磁牙氡咀澹垢旮呤希缕呤朗姑还耍榱钪腔瑁踔烈馔枷魅醴吖Γ质醋姹荆瑠箣O丹姬难道不能杀她?”
那卷抛出的玉帛含着力道,径直打在珷玞姑姑的身上,她颤巍地将其攥在手心中,苍老的面容霎时紧绷得煞白。
湮尘宫外传来纷杂错乱的步履声,那样的声音连苗圃中无数披离的花枝振得颤颤不已,从来僻静无人的湮尘宫外,现在竟然集结了重重兵力,此时我唇畔的笑意才慢慢冷凝。
我想到她切切咬牙说出的一句话,我要在你最幸福的时候毁了你,仿佛有一阵寒潮劈头盖脸地袭来。
“丹姬你倒是能沉得住气,捱到今日。你简直就是卑鄙,就算杀我,也要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姑姑中除了珷玞还勉强维持着冷静,其他三位见此威赫的架势早已色变。我面无表情,扬起手臂一个个指了过去,她们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被我冷冽的眼锋扫过时,皆是面色赤赧,畏惧地避过头去。凤祗中的那些长辈,我们都尊称一声“姑姑”,但是我同样清楚,凤祗中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四位姽婳将军,她们现在都是摄于姽婳丹姬的成势,根本无力阻止丹姬。
空荡晦暗的湮尘宫中,气氛顿时冷凝般地僵持住,呈现出诡异的一幕。
一道白绫突兀地横旦在我与丹姬之间,她依然是那副嘲弄冷峭的神情,指间操控着白绫一端,面无表情地像是在操控着牵线的木偶。此刻的我素衣缥缈,宛如一朵盛开在冰泉之上清冷到极致的淡色素莲,坐在紫檀凤座上,而白绫另一端就如同一只冰凉的触手,缠绕着我的脖子。那是真正命悬一线的时刻,她只要轻轻勾动手指,就可以致我于死地。其他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声都不敢出。
我深深屏息,喉咙间一涩,道;“看来我今日是插翅也难飞了?”
丹姬的眼睛中隐隐喷出几簇怨毒的冷焰,指端缓缓地收紧白绫。
我无惧地看着那双幽蓝氤氲的眼眸,忽然笑出,俏然立于浸染着凉露风中,指尖无意地点在眼眸的方向,“当着众人的面,姥姥的生魂也在天上看着,我最后问你一件事情。你究竟是不是北奴安插进伏眠的细作?”
“要清理门户么?那么要不要算上这么一桩。”我目光满含挑衅地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像是遽然被一把冷水湃在头顶,皆是面容惊变。
“圣女你说什么……”
“姽婳将军……”
就在那瞬间,异常尖锐地“嘶”一声,横旦在我与丹姬之间的那道白绫被凌空斩断。突如其来的力道,我仿佛脱线般重重地撞上椅背。
“丹姬!你真是过于放肆!”一声清叱破空而来,我眼前闪现一道秀逸颀长的身影,身着与丹姬同样的白色劲装,左肩位置修一朵嫣红如血的红棘,来人正是姽婳元君。
她肃身而立,右手执剑,正是她在关键时刻,为我挥剑斩断的那道夺命的白绫。
丹姬看清是她,怒叱道;“元君,你胆敢拂逆姥姥的遗命。”
“到底是姥姥的遗命,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元君的神色中全无平日的戏谑挑挞,直指着她道:“我就知道,你刻意支走我必有隐情。”
“那又怎样!”
“你这是在逼我不得不翻脸了……”元君骤然翻转皓腕,薄刃进出凛冽寒气,灌足力道的一剑,出其不意,硬生生地将丹姬逼退了一步。
元君朝后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低喝道:“琅嬛,快走!”
“住手!”就在两名姽婳将军交手的瞬间,凤祗长辈们一时不知所措,殿中遽然混乱起来。
“你们这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一声高亢尖刻的嘲讽将嘈杂都盖了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元君。
元君与丹姬的武功势均力敌,但一旦交手,元君因要护住我,不免处于下风,但是刚才成功的一次偷袭,让她在极短时间内占据了有利的位置,移形换位的瞬间,元君迅疾出腿踢翻了紫檀凤座,挡下丹姬的一次攻击。
浓重的墨色在丝丝缕缕的云朵间化开,散落着的几星微弱萤火无风猝灭,整个湮尘宫像是在渐渐地沉入冥界,兜头兜脸地黑暗仿佛一张厚幕覆盖下来。
“元君,你……”
“赶快离开!”我感觉到元君握着我的手上布满黏湿的汗意,面对如此强势的丹姬,她此刻也不是完全的镇定。
电光石火间,我几乎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半空中浮凸出两泓虚幻的幽蓝。
“躲开!”元君厉喝,身体被猛然拉着倾向一侧,我来不及呼出一声,只感觉左臂像是被利刃划过,极其轻微的痛感。豁然间已是眼前白光大盛,我与元君已经冲出湮尘宫外。
此刻,我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惊愕,站在宫外玉石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去,黑压压全是铠甲森然的军队,戟枪生寒,分成两支正在激烈地混战,将整个湮尘宫围锁得水泼不进,杀喊声震动天地。
我曾经亲身经历战事,但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两军交战,见此不由一口冷气烈烈地灌入胸腔中。
“元君,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瞬间,丹姬已然冲出,眼神阴戾如刀,恨恨地剐向元君,“元君!你不要后悔!你决定帮琅嬛而来对付我!”
“丹姬,枉我们相识十数年。”元君冷静地将我护在身后,秀雅的双眉横张,“我不是帮她,而是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浣昭夫人的女儿!”
“你对浣昭夫人真是愚忠!”丹姬怒叱道。
寥廓空寂的玉阶上,我们的身后是渐渐沉熄下去的落晖漫意地渲染出此时的暮色四合,颓然得好似一朵开败的残花,被摧折着渐渐凋零。
漠北荒僻土窑中,她曾巧施易容之术,帮我躲过鸨母的算计,“带着这样美丽的一张脸上路,可不是很方便。”
姥姥过世那晚,我擅自焚毁遗诏,在众人震惊之下,她从容而略带嘲讽道,“你倒是有些胆色,琏姥姥留下的遗诏都敢改。”
弥衫之战,奕析因箭穿心腑,而药石无灵。我整个人瘫软地跪在病榻前,痛苦欲绝之际,她冷冷地丢下一句,“琅嬛,难得见到你如此地紧张一个人……看来你并不冷血……我还以为你生来就是漠视和践踏别人对你的好……”
那些士卒如同汹涌的浪潮般要冲上湮尘宫,无数尸身横七竖八地倒在台阶上,这里曾是她的旧楼,现在凤祗中最干净的地方也染上了血污,殷红凌乱的血与盛开的红棘花的颜色交融在一起。我此刻的心境不是惊骇,而是从某个深处漫山悲凉,连绵不绝的火光照亮了我眉心的一线流火的印记,那是姥姥给我的印记。
“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我在元君错愕的眼神中,一把推开她的保护,无惧地走上前一步面朝丹姬。
丹姬傲睨其下,她独立风间,一抹身影清煞孤绝,看得出情势渐渐于她不利。
“琅嬛!”
元君追上来时,丹姬根本一丝头发都还未伤到我,她就幽眇远去,左肩上一朵嫣红的红棘触目惊心地盛开着,梦呓般轻轻地道:“你会死……你一定会死……”
极度紧绷之下,我一时松弛脱力,捂住左臂的手慢慢滑下,素杉挑破,上臂的**割出两道极浅的口子,腥艳的血丝半凝上白皙如玉的掌心。
我再次清醒时人已在韶王府上,我未完全睁开眼就将手摸索着探向小腹。我极害怕像上次那样等到我醒来时孩子己经永远没了。
“颜颜,别怕,孩子还在。”奕析紧紧地握住我一只颤抖不已手,将我轻轻托起放在柔软的靠垫上。
我闻言,心中酸楚得快要哭出来,直到确认那个小生灵还安然地在我腹中时,身子才疲软地倒在靠垫上,缓缓地舒出日气.
我想起姥姥祭日那晚,也就是丹姬谋动变乱的那晚。元君率先折回,后得到刃雪相助,丹姬及其属下无法力敌。逼到藏香阁时,丹姬近乎疯癫地斩尽一手调养起来的药奴,拿着火炬点燃了阁中洋洋数万卷的书,将她自己与藏香阁一起在熊熊烈火中焚毁,阁中尽是纸张竹简木犊,触火即燃。凤祗先祖沥尽数代人心血而流传下来医药典籍,以及在世间绝迹、价比千金的珍稀草药,皆在那场火中付之一炬。
在湮尘宫中,元君当机立断地将我推向一边,我没有受其他的伤,仅是被掠过身侧的箭镞割破了左臂的** ,而且伤口极浅,上药后几日就完全愈合了。
经历丹姬一事,幸亏元君,才让我有惊无险.我十分感激元君,一直以来她帮过我很多,尽管每次她都说是为了还浣昭夫人的恩情,可是她于元君至多是知遇之恩,可是元君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孤注一掷地救了我的性命。
丹姬死了,那个幽冽清绝如雪莲花般的女人死了,我并不觉得有几分悲哀,心肺间深深地溢出一声无奈的喟叹,此生历尽跌宕,又何时能真正平静,但愿此次的劫难会是动荡的终结。
我愈加坚定了要脱离凤祗的决心,越远越好,一切是非都离我越远越好,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我执意要立即起程,奕析原本劝我好好调养,我身上虽是小伤,但那晚受到惊吓不少,可是我现在真的连留在宁州也不愿意,就像是一尾濒临窒息的鱼,急迫地想要跃入另一池清新的水中。奕析毕竟拗不过我,带我前往上次曾短暂驻留的顺州,等到身后的城郭轮廓慢慢隐黯,久久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落地。
顺州城山水明秀,风物醇厚。在此我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我怀有两月身孕,再加上我曾经小产过,一直体质虚弱,更是要好好调养,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我极其珍视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失而复得,而是他是我和奕析的孩子。凤祗女子向来子嗣艰难,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黯淡地认为我不可能为他生下任何子女。我向他坦言道,他若是一生都只要我一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我甚至说过要他去接受别的女子。可是,那些深明大义的话从我口中说出,都是半含醋意半含苦涩,完全就像是在赌气。那时,连我都要被自己如此狭小的气量而惊得愣住,我曾在相国府受到良好的闺阁熏陶,自小诵读着《 女诫》 、《 内训》 、《 闺阁训言》 等书,教诲身为女儿理应格守闺礼,嫁为人妇之后更应该温良恭谦,为夫君开枝散叶,心性沉厚,不骄不妒。
当奕析为了宽慰我,郑重起誓“此生唯颜颜足矣”的时候,我除了感动,内疚。不可原谅地,心中居然还有过一丝释然。那一刻我真真是恨极了我的自私偏狭,他为我做过那么多,我坦然接受了他海洋般宽博深厚的爱情,为什么为他付出一点牺牲。
现在,这些萦绕围锁在心头的纷乱纠葛统统消散,如同万道阳光刺穿重重阴履,一切真的就开阔明亮起来。奕析的出现给了我新生,而这个孩子给了我四时明媚。
我将右手轻柔地覆在小腹上,而左手自然地托住后腰,形成保护腹中胎儿的动作,就像是初次有孕般,我怀着满心憧憬和忐忑,羞涩和懵懂,还有对孩子殷殷的期待之情。
这个孩子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是上天赐予我和奕析的最珍贵的眷顾,尤其于我而言,能有今日,过往的种种苦难,我真的一点都不怨,如果非要历尽艰辛,才能走到这一步,我也愿意承担。
我枕着他的臂弯,如是说道,眼眸濡湿。
奕析只是温柔地吻着我的秀发,以熟悉的姿势拥我入怀中,云淡风轻地道,傻瓜。
我已是忍不住眼中溢满泪水,紧紧接住他的衣襟。世事变幻,因缘际会,回首昨日凄惶,怎能意料到还有豁然开朗的今日。
我目前身孕尚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我体质特殊,不适宜车马劳顿,长途颠簸。索性先将其他事撇开,一心一意等到怀胎十月,瓜熟蒂落,孩子生下来后再作打算。
夏日夕暮,余热消散,庭院中一株遒劲粗壮的柏树,葱笼的枝枝叶叶伸展开一壁的习习荫凉,清风徐缓,将滞留在院中的炎热都吹散了。
我微微困倦地半倚在一张梅花样式长塌上,玉片芙蓉细章清凉舒适,刚刚梳洗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肩,发梢犹自带着湿意,一路迤逦地垂落在地上,未拿簪子绾着,就连寻常押发也不用。
奕析陪在我身边,偶尔逗着我说几句开解的话。
这几日来不知为何,害喜害得厉害,刚刚用过晚膳,不消一刻就“哇”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此时,玉笙端着一碗红枣银耳上来,红枣温和,银耳养胃,我从来喜好甜腻食物,现在玉笙却不敢搁过多糖,而是浇了蜂蜜,凡是清淡些为好。
我用小银勺搅动着碗中一汪清亮浓稠的汤汁,玩笑般地叹道:“看来不是个听话的主儿。”
玉笙笑道:“小姐现在身体还算轻盈,等到六七月身子沉重起来,小腿酸痛难耐,两只脚背都高高浮肿得走不了路,那才是真真叫苦的时候。”
要是能平安诞下这个孩子,再苦又怕什么。我这些日子来,虽常常害喜呕吐,但胃口着实比以前好了很多。我身体一直过于纤瘦,我想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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