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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天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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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端仅见此,亦是不禁拊掌而笑,传来几下脆生生的掌声。说道:“若是往日也罢,她进宫已有十二年了,大势已成,而你根基尚浅……”她的话锋陡然一转,“你……不是她的对手。”
“公主方才话中为何要犹豫?显然未有十足的底气。”她的一双眼眸清冽透辟无匹,直逼人心,轻轻地昵喃道;“公主怎焉知我手中的实力如何?”
端仪皱眉,倒抽口凉气,从喉间刺然笑出,嘲道:“我道皇兄这些年为何尚道之心日炽,大有当年父皇之风。可是你妄用你师父的名义,借此暗中聚敛心腹,培植势力,真的不怕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怕什么?”灵犀骇然笑道,脸上狂傲的神情与她素日的轻灵迫人格格不入,蒙着冷清的月光,眼角外侧漆点般的那颗泪痣愈加黑亮有神,直如炯炯眼眸一般。
端仪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复杂而剧烈地变幻着,那一刻面色如霜,夜深身上披着件软密厚实的罩衫,还觉得寒意渗入心肺,低声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有胆量挑衅慧妃的人。”
“第一个是谁?”灵犀将折下的牡丹扔在地上,冷言问道
“是颖妃。”端仪说得很慢,仿佛每说一字都在刻意地斟酌,“是个很难得的人,但慧妃到底是狠辣至极之人,只可惜她最终还是死在慧妃手里,连带着她出身的言氏都被连坐获罪。”
灵犀眼中似有疑惑,颖妃过世多年,宫中对此视之如禁忌,皆是避而不谈。平日里听来些许的只言片语,都说颖妃是因其父获罪而被连累,遭受厌弃而自尽了断,其中与慧妃有何干系,怎的端仪说是死在慧妃手里。但依端仪的性格,为何偏要无端端地提起此人,“公主若要说什么,还请明言。”
“夫人不明白么?”端仪一双细长的风眼精光闪动,朝她诡魅地一笑,露出一点被月光映得白光幽然的牙齿,“我倒奇怪了,慧妃所出的皇子高舒皓,为什么宫中之前称四殿下,后来又改口称三殿下。若我记得不差,颖妃当年的确诞下一子,不日就夭亡了,但论排行在高舒皓之前,就算外祖家与其母罪大恶极,也不至于要废掉他的皇子之位。”
手中盛满涟涟酒液的金杯”哐当”坠地,灵犀遽然瞪大了眼睛,她是何等定力的人,此刻近乎不受控制地,要脱口而出道:“公主你是说……”
端仪瞥过脸不再看她,丛密的枝桠间透出微弱的暗光照在她脸上,一阵颤颤地摇摆不定。
“慧妃可是有什么把柄捏在公主手里?”一缕幽幽淡淡声音,试探着问道。
端仪目光森冷地觑了一眼,道;“夫人是拿捏得住轻重的人,自然不用本公主在说什么。现下时机未到,能动不动得她,你心里清楚。”
说着她漫然走山几步,蓦然回首,带起风帽上垂珠穗子簌簌地跳动,道:“你我相识之日不短,却从未听你说起为何非要对付慧妃。我今日既然问了,你就无需用宫妃争宠的托辞来敷衍我,我知道你绝不是普通的嫔妃。”
灵犀唇角隐约一抹冷笑,端仪已经走远了,她记得她最后回答端仪的那句话,清晰无比地一字一字印现出来,“跟你当年为何要杀薛贵妃一样”。她抬手就将那蛇颈酒壶扔了出去,闷响一声,扑棱棱地惊起无数宿鸟,“噶呀”阵阵的怪叫中,刹那扬起暗色千羽,渐渐平复成一片死寂。
颜倾天下 遥山眉妩来时意2
冰璃宫内室,玉兰色销花纹帘幔慵懒地垂落半幅,发髻解散,柔软的发丝服帖地披在细瘦的肩胛和锁骨,我在床上抱膝坐着,默然无语。有侍女恭敬地端上宁心安神汤,伺掀我服用,我勉强喝了几口,肠胃一阵难受又尽数吐了出来。
近日事务繁杂,几番劳碌。太后寿宴后,奕槿本已在谨身殿歇下,接到冰璃宫中宫人的回报,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刚刚从雪芙殿出去时,朕看娘娘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会这样,你们这些人是怎样侍候的?”我此时精神恹恹地靠在软枕上,隔着薄丝帘幔,听见奕槿醇厚的声青,不大却带着摄人的威严。
似乎有人经不住“噗通”跪下,急促地颤声遵 “奴婢该死……回禀皇上……娘娘大概是被郡主惊到……”
“哪个郡主?”奕槿沉声问道。
那人还未答,我就听见玉笙突然出声打断,道:“回皇上,不干谁什么事?是小姐那时贪看烟花,在湖畔多站了会,吹了冷风,所以身子感到略有不适,本是不大的事,宫人们一急就乱了方寸,深更半夜了还要禀报到皇上您那里。”
玉笙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情恳在理,奕槿未有再追究什么,这事就此作罢。
我却是不声不响地将大半碗宁心安神汤都倒在漱盂中。而奕槿进来看我时,见到我已饮下宁心安神汤,气色柔缓许多,他亦是安心。他容色温和地与我说了些话,见我面有倦意,亲自扶我睡下后,方才乘着肩舆离去。
我躺在绵柔舒适的锦衾下,虽疲倦却是睡不着,忽地朝外喊了声:“玉笙。”
“小蛆,怎么了?”果然她还未睡,一听到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玉笙屏息敛神地在榻前蹲下,面容紧绷地注视着我脸上每一丝变化,而我只是静静仰面躺着,不言不语,睁开的眼睛看着彩绣繁复玉兰花盛放的帐顶,重重密密地看得久了感觉眼眶干涩,抬手覆上前额时,瞥见手腕上的扁玉镯,温润纯净的玉质,映出人面浅淡的影子。
我看了心中一动,轻声问道:“你说我和她是不是长得很像?”
陡然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玉笙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两声,有些不自然地道:“小姐问的是慧妃么?紫嫣小姐她……容貌是跟小姐极像,但是小姐还是更像夫人多些……”她后面的话有些含糊其辞。
我倦然地应了,白从苏醒以来,轩彰九年到轩彰十二年,这将近三年的时间中,因体质孱弱,我一直在冰璃宫中几乎未出一步,奕槿似乎严令后宫中人不准来见我,也总是若有若无地阻止着让我见到其他人。
而紫嫣,我就算之前从未见过她。远远地在人群中看一眼,如此惊人相似的而貌,我就能断定我们之间必存在血脉之亲。
“像,你们都这么说罢。”我顾自朝里面壁睡下,喃喃自言,“如果我仅是前朝颜相的义女,那么我们就仅是名分上的两姨表姐妹,实际上毫无血缘关系,又如何能生得那么像。”
尽管不曾回头,身后玉笙的神色猛然一震,她嗫嚅半响,却晓不出完整的话来,“小姐,我……这……”
我感到累了,厌倦地挥手让她退下,那时腕上的扁玉镯顺着纤纤手臂,滑下一寸,暴露出一道深褐色的疤痕。我记得自从我醒来,那道疤痕就在了,看样子似乎很久以前,但好像是当初的伤口太深,致使愈合多年后的刀疤依然怵目惊心。
我伸手轻轻去摸腕上的疤,如同一道崎岖的沟壑,粗糙而不平整的触感,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狰弱恐怖的疤,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割得那么深,是我自己做得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绝决如此,而又是什么能让我对生无半点留恋,定要走到非死不可的一步?
我曾经问过奕槿,也记得娈槿那时的神情痛极而愧疚,他什么都未回答我,只是默然垂首,满是怜惜地吻了那道疤,然后将我紧紧地拥在怀中,他的声音温柔而苦涩,重复地在我耳边呢喃着,颜颜,以后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将来的日子,我定会好好地偿还你。
我神色漠然,唇角却衔着一丝浅笑,慢慢移动玉镯,已将那道疤痕遮住。
太后千秋节已过,紧张筹备多时的宫中也渐渐有些松乏下来,五月过半后,正是春深夏浅的时候,渐渐地有些浮热起来,但还未到置冰块的叫候。冰璃宫地处僻静,四周多植苍翠林木,当初建造时特意从邻近积玉湖引来一脉活水,注入事先挖好的沟道中,使其萦绕宫室回廊,水为屏障,夏日里自然凉爽清幽。
我整日无事,若有精神就常去太后那里。不知为何,太后近来精神极好,不似从前病态,她虽多年不理宫中事宜,但性情婉和,亦是颇受宫中诸人尊敬。
这些日子来,我发觉天颐宫中常来的女誊,大概就是九公主端雩,上官婉辞,还有韶王妃庞徵云,贺丽殊这几人,偶尔看得到玉阴候夫人来一趟。玉阴候夫人不消说是太后的同胞姐妹,而那九公主是太后的女儿,庞徵云是太后中意的儿媳,而贺丽殊、上官婉辞都是太后的亲侄女。看得出来,能在太后跟前经常来往的,皆是与太后亲近之人。除此之外,宫中妃嫔倒是少见。
太后虽已回宫,仍需静养。宫中规矩,每日晨昏定省,妃嫔在天颐宫中前殿那里下跪请安,便可自行离去,如此常常是见不到太后本人。
太后好像极喜欢韵淑郡主,特意召樱若入宫小住,每次去天颐宫,每次都能看见樱若一脸娇憨可爱地黏在太后身边,脆甜稚嫩地喊着太后“皇祖母”。樱若年幼却聪明机灵,口齿又生得极伶俐,最能讨得太后欢心。现下太后眼里满是韵淑郡主,倒是颐玉公主等三位皇孙女权且靠后了。
天颐宫中,太后素喜雅静,大卷大卷翠绿欲滴的蕉叶,其形大若画轴,门廊下还摆着一排长势郁郁的文竹,叶叶舒展,纤若翠羽,并无太多时令香花,而那青花大圆缸有朵早开的白莲含羞半拢着,清香幽淡。
我那日进去正看到这般幽深景象,轻轻地走几步,正好瞧见樱若在堂前玩,身边有五六个乳母、侍从团团围着,她大概玩得正是兴头上,抬头看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眨,冲我粲齿一笑,便顾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走近里面,只见一应秋香色的绣铺垫子全换了清凉宁静的青玉色,太后倚在金细竹掐银丝玉簟上,除了端雩和灵犀,好像还有别人陪太后坐着。我看到灵犀,她低着头,意态清婉,下颌露出些微圆润小巧的弧度,一双白皙素手正拿把小银刀切着瓜果,腕上三、四只玉钏轻微磕碰,新进贡的南疆蜜瓜,淡红浅黄的瓜肉整齐地放在瓷碟中。
我不曾见过那人,她面容生得丰腴端丽,尽管保养得当,但看得出已有些年纪,青丝绾着如意高鬟髻,正中簪着黄金平缕穴尾风凰,身着晚霞色绣青鸾烟罗对襟,深紫色回文锦裙迤逦拖地,看衣饰华贵,应该是个身居高位的宫妃。
灵犀浅笑吟吟着,将切好的蜜瓜拿给众人,端雩容色自然,如是习以为常,而耶人却是神情惶恐地从座位上站起,连声道:“夫人位份尚在妾身之上,妾身怎敢领受夫人的服侍?这等活计还是让妾身来罢。”
灵犀依然恬淡笑着,说道:“这些事灵犀早在姨母跟前做得习惯了,瑶妃姐姐且请坐下,若再推辞就是见外了。”
瑶妃面有尴尬之色,见到太后颔首微笑,方才略略安心坐下。
我肠胃纤弱,吃不得太多凉性瓜果,懒懒地用小银匙子挖些瓤肉就放下了。那头瑶妃似乎在跟太后说些什么,端雩似是午后困倦,并不说话,而灵犀此时浣净了双手,握着把白玉柄墨蝶团扇,不疾不徐地摇动着,手背肌肤莹洁,欺霜胜雪,直比白玉扇柄还要润泽滑腻。
她同我闲闲地说起,瑶妃是宫中少数资质最深的妃子之一,跟皇长子生母良妃一样,皆是皇上尚居东宫太子之位时,就侍君左右,原先论资历与良妃不相上下,何况论家世胜过良妃许多,但良妃育有一子,她却多年无子息,应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太后还是肯有几分待见她。
太后眼神微微示意,瑶妃领会后即刻殷勤地将樱桃端到太后,并且仔细地奉上挑果肉的竹签,她说道:“回太后的话,前两天冯昭仪的颐柔公主病了,据说病得还挺厉害,小公主难受起来就使劲地哭闹了,太医不知换过几位了,还是没有起色。前夜里忽然手脚冰冷,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昭仪妹妹这些日子心都要操碎了,昨夜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好几位太医轮流看诊,折腾到快五更天,小公主才慢慢缓了过来,可怜昭仪妹妹都要哭成泪人了。”
颜倾天下 遥山眉妩来时意3
太后面色一凝,问道:“佩姗病得耶么重,皇上可是知道了?”
“已经回禀到皇上那里了,那晚皇上也过去看了,只是没过一会,听人说好像冰璃宫那头不太好,就匆匆赶到那里去了……”瑶妃淡叹口气着,她是微微背朝我坐着,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瞟过我的方向,后面的话说得极轻也听不清楚。
太后捻起颗嫣红的樱桃,说道:“真是苦了佩姗那孩子,才两岁就遭受这样的罪。好端端怎会这样,太医可有说是什么病?”
瑶妃道:“妾身听昭仪宫里的人说,颐柔公主发病时浑身滚烫,手脚抽搐,厉害起来还含糊地说些胡话,而色青黑,口吐白沫,可是吓人。”
端雩听得“咦”一声,直接脱口而出道:“岂不是撞邪了?”
太后淡谈地看了端雩一眼,她才快怏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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