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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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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乔绿茶一心要改变西局作风,扭转西局形象,好把西局打造成堂皇部门,这是她的性格导致,她天生*出风头,*装逼,西局的阴森不讨喜让她不舒服。”太史阑道,“所以刚才那种大范围影响西局名声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放任发生,一定要挽回形象,所以一定还在那边安抚,保不准还要做做戏。”

“既然她不在……”

“所以我去看看她房间装潢,”太史阑若无其事地道,“她那边现在没人,两个丫鬟也不在,你想办法把留下的护卫引开,让我进去。”

“是。”

……

一刻钟后,太史阑进了院子西侧那座小楼。

如她所料,院子空荡荡的没人,只有二楼上有两个西局探子在打瞌睡,苏亚扔了一块石头,成功地引得他们跑了出去。

太史阑闲庭信步进了主卧室。

她当然不是来玩的,她是来偷东西的。

偷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忽然觉得,像乔雨润这种人,久在最高掌权者身侧,一定会有些秘密,而她这种人,那么努力*掩饰自己,一定也很没有安全感。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当她伴君身侧,会努力搜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用作关键时刻保命之用。

这是太史阑根据乔雨润的性格做的猜测,但也没有把握,毕竟皇室秘密,乔雨润带在身边的可能性不太大,但今晚机会难得,不去试试她觉得亏。

太史阑进了屋子,屋内陈设精雅干净,月光悄掩半帘栊,纱幕后陈放着宝榻,榻上没人,一切都很正常。

太史阑却觉得隐约有什么不对劲,看了一圈,也没什么。

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本想找妆台首饰盒之类的东西,她感觉乔雨润这种人会把要紧东西藏在那里,但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妆台。想了想她也释然,这毕竟是董旷的府邸,这里是他的客房,不是乔雨润的闺房,没来得及给她布置这些也正常。

靠墙有一排精致的立柜,太史阑一个抽屉一个抽屉拉开看,当然都没什么东西,没有哪个客人,会把重要东西扔在主人家的抽屉里。

太史阑却也不泄气,干脆进了内室,内室锦凳上堆着一堆衣服,太史阑正要去翻翻这些衣物,忽然一样东西从那些衣服中滑了下来,落在地上当啷一声。

太史阑赶紧把东西捡起,却是一条腰带,这腰带的风格,让她有点诧异的扬起了眉。

这竟然是一条藤编的腰带。

这和乔雨润华丽精致的风格可一点都不符合,再说女子的裙,似乎是用不着腰带的,她也没穿过西局指挥使的官袍,估计是嫌不好看。

那这条腰带是谁的?

太史阑来了兴趣,把腰带拿在手里细看,腰带份量很沉,根本不像藤编,中间坠着一块玉,玉色呈现淡淡的银色,极其少见,而藤色呈现浅黑色,十分坚韧厚重,很显然也是不凡的东西,在浅黑色的藤条之中,还有一些金光灿烂的东西,仔细看是极细的金丝,织在腰带中,腰带图案织成菱形,每两个菱形的交汇处,都镶嵌一颗祖母绿,黑暗中光芒流转,碧光熠熠。

这腰带虽然是藤编,但就这些配饰看下来,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何况设计别致,太史阑在南齐还从没见过。

她忽然觉得,腰带藤编的条纹中的金线部分,似乎构成了某种图案,只是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此时点灯是不合适的,她将腰带在手中翻来覆去掂量,怎么都觉得,就算加了一堆祖母绿宝石玉啊啥的,这腰带还是沉得过分了。

手指在腰带上一寸寸摸过去,感觉里面似乎真的有东西,她随身带着匕首,试着砍了砍,果然,砍不断。

这藤绝对是个宝。

不过就算神兵利器砍不断,太史阑也有办法解决,她的“毁灭”最近练习得越发纯熟了。

腰带团在手里,过了一会儿,从中间断开。

一样东西滚了出来。

太史阑顺手接着,触手一热,随即一冷,随即又热,奇怪的感觉。

低头一看,掌心里是个雕刻物,质料应该是玉石,但辨认不出是哪种,呈淡金色,半透明,十分坚硬沉重,用一根金丝栓着,似乎原先是链坠,不过那金丝也太长了些。

太史阑就着远处光看了看,角度一转,顿时觉得金光刺眼,好一会才看清,这东西是只大鹏。

双翼横展,利爪金钩,材质的天生金光使它看来光彩熠熠,雕工也精巧惊人,连羽毛都丝缕分明。

大鹏鸟,又称大鹏金翅鸟,古印度称“迦楼罗鸟”,佛教神鸟,以龙为食。《庄子》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神异经》里,“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圆如削。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会东王公也。”

无论是中土还是印度的神异传说里,这种鸟都代表“巨大、尊贵、吉祥、智慧、力量。”

不过在太史阑看来,这就是鸟。

这只鸟还有个奇特处,肚腹微红,看起来很有点可*,和那威武雄壮气势不太搭调。

太史阑犹豫了一下——这东西到底要不要拿?藏这么秘密,是不是很重要?

她忽然想起,这东西似乎很难拿出来,想必乔雨润一时半刻也不会发觉,不如干脆借去研究一下。

太史阑顺手拿起断了的腰带,做了复原,发现腰带轻了不少,果然这个鸟占分量。刚要离开,忽然听见脚步声,脚步声响起时已经很近,赫然就在外间,太史阑一偏头,才发现外间竟然还有一个门,此时那门被推开,门内有灯光和水汽泻出来,一条影子靠着门边在用布巾擦着头发,有淡淡的柑橘兰花香气,散开来。

太史阑怔了一怔,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她竟然没看见套间的门,看样子那里是个浴间。

空气中那股柑橘兰花香气越发浓郁,她嗅了嗅,忽然想起自己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她进门时,没有嗅见任何香气。

乔雨润到哪里,都会搞得哪里香喷喷的,这里没香气,不科学!

门边那条人影,隔着一层珠帘一层纱帘一层水汽,看不清晰,只觉得也是修长细致,姿态曼妙,而且动作间天生具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举手投足,风情自现,月光和灯光的影子斜斜打过去,那个身姿像雾中花,水中月,仙云飘渺琼楼玉宇间翩然作舞的高士。

太史阑搔了搔下巴。

这女人什么时候风姿这么美了?还是此刻光声电的效果?平时真看不出来。

她盯着那个影子的动作,想等着她会不会此刻出门,当然,她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果然,那人抹干了头发,将布巾整齐叠好搁在一边,随即踢踢踏踏,向内室走来。

太史阑叹了口气,翻身一滚,滚上了床。

反正只有乔雨润一人,她有把握制得了她,人间刺说不定还能让她说出很多要紧秘密来,就冒一次险吧。

她睡在床里边,被子本来就是拉开的,她躲在拉开的被子后,人间刺抓在手里。

那人走向床边,传来的香气清雅馥郁,接着床微微一沉,那人已经坐在床边。

从太史阑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一头好头发,黑如珠缎,瀑布一般泻下来,每一根发丝,都在月华里幽幽生光。漂亮得让人想摸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柔滑如缎。

那人坐在床边,离太史阑距离有点远,太史阑无法伸出手臂给她来上一下,只好缩着不动,隐约那人侧面秀致,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令人觉得清雅飘渺,脱俗般的美。

或许此刻月光太朦胧,太史阑不情愿地想。

那人似乎发了一阵呆,换了个姿势,又发了一阵呆。

太史阑眉毛已经竖了起来——乔雨润白天那么精明那么装逼,晚上怎么在房里和个小疯子似的。

那人发呆还没发完,忽然无意识地从凳子上抽出那条腰带,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往腰上系。

太史阑心中一紧。

糟了。

没想到这人这么宝贝这腰带,睡觉也不嫌沉,也要戴着。

既然这么宝贝这腰带,说明对这腰带一定也了如指掌,轻了的份量,一定能感觉得到。

太史阑当机立断,霍然跳起,一个纵身已经越过了被窝卷,砰一声,重重压在了对方身上!

手指一动,正准备将人间刺扎入对方手臂,忽然身下的奇异触感,让她头皮一炸,浑身汗毛倒竖!

随即她听见一个奇异好听的声音,轻轻“啊……”了一声!声音动听诱惑。

太史阑蓦然僵住了。

不是乔雨润!

男人!

第二卷啭九天第十章都是鸟儿惹的祸

深更半夜爬了床,一不小心压胸膛,等到浑身都摸遍,发现不是美娇娘。

听起来和某个二流子逛妓院悲催遭遇一样。

太史阑抓了个人间刺,满面狰狞悍然压身,为免乔雨润反抗,她双腿锁住了对方双腿,左手肘尖顶住对方腰肋,一个死死纠缠的姿势,此刻听见那声虽然好听,但很明显属于男人的“啊”,她瞬间也“啊!”了。

此时一睁眼,才看见枕上的少年,黑发散开,铺满床榻,其间肌肤如白玉,一双微带琥珀色的眸子,清亮迥彻,正愕然倒映她神情狰狞如摧花狂魔。

娇弱美丽禁欲的男子,遇上太史女霸王……

太史阑震惊之下身子下意识一僵,随即便感觉身下,软的软,硬的硬,软的地方温暖柔腻,玉般平滑,硬的地方……

她一骨碌就翻下来,也顾不得人间刺戳人啥的了,翻出床外的时候袖子勾到垂挂在帐外的金钩,嗤啦一声,袖子撕破,那只先前塞到袖子里的大鹏鸟,掉了出来。

也没完全掉出去,被那根长长的金线给挂在她袖子上,太史阑伸手就去抓,一只手比她更快地递了出来,两根手指一碰,各自缩手。

太史阑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少年满脸惊讶,那个惊讶的程度,比刚才被她突然压身还惊悚,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大鹏鸟,声音忽然有点嘶哑,“你竟然……你竟然……”随即他头一低。

太史阑的视线下意识随着他的动作走,就着外间浴室里露出的灯光,看见这少年穿的是一件式样奇特的开襟浴衣,有点像现代的式样,领口窄窄一线,一直抵达腹部。

然后……

然后她就在那肌肤平滑,线条紧致,光洁如玉,毫无赘肉的小腹上,看见了一道刺青。

或者那不叫刺青。

刺青没那么美丽。

淡淡的青金色,展翅的金鹏大鸟,羽翼飞腾,利爪金钩,只是腹部那里,一片微红,乍一看以为是洗澡洗红的,再一看才发觉,那里好像是一片天然胎记,然后有人根据那胎记的形状,纹了这刺青。

太史阑只看见上半截,下半截……太深入,太深入。

太史阑眼睛眯了眯。

问题不在于上半截还是下半截,而是那刺青,和她找到的这个鸟一模一样。

难道这东西不是什么秘密玩意,只不过是一些贵族的……私密的东西?

纹在下腹的刺青,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挂饰,联想起来怎么都带有几分暧昧的意味,太史阑如同触电,抓了那东西就想扔回去。

那漂亮少年看起来好像比她更震惊,还处于没回魂的状态,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我特意放在天丝藤里……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几句,再瞟一眼太史阑,露出五雷轰顶的绝望神情。

太史阑想这世道真是不太干净,跑哪都遇见神经病。

这傻子床被睡了不叫,身被压了不喊,尽盯着一只鸟发呆,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握着的是他的鸟。

这眼神诡异得让强大如太史阑都吃不消,三两下扯了金线,把那只鸟往他手里一拍,“还你!”转身就走。

她走得也很坦然——闯也闯了,躺也躺了,睡也睡了,压也压了,我把你的鸟还你了,那就行了。

衣袖忽然被扯住,太史阑一挣没挣动,不禁皱起眉。

看不出这清俊漂亮的少年,竟然也有一手好功夫。

掌心忽然一凉,她低头,那只鸟赫然又被他塞给了她。

“你拿到了……就是你的了……”身后的人在嘶嘶吸气,语气挣扎,似乎说出这句话无比痛苦。

太史阑无心和他纠缠,这东西看起来也挺值钱,顺手往袖子里一揣,“哦,也行。”

反正这是个神经病。

她快步走了出去,一眼都不曾多看,身后那少年怔怔望着她背影,蓦然一拳狠狠捶在了床边。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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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可没人家心里那份惊涛骇浪,她出了门,发现那两个探子还没回来,再看一看,对面那座楼赫然也有探子在,她想了想,终于明白,估计先前乔雨润随意一抬下巴,她看错了,乔雨润应该住在另外那座楼,至于这座楼为什么有西局的探子在,先前不是听乔雨润说有贵客今晚参加夜宴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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