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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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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却早已窜了出去。
她在扔出狼牙棒的时候就窜了出去,那时候双胞胎小剑还没射出,谁也没想到太史阑行动力超强——东堂人赶尽杀绝,她就以牙还牙,把剑挡了还不行,她还要揍人!
所以她窜得太早,误打误撞便逃过了后续的杀手。
小剑在她头顶掠过,她头一低,趁着那一冲之力,一脚蹬在了对面双胞胎男子的肚子上。
那人刚刚发出杀手正在得意,蓦然眼前人影一花,随即便觉得肚腹如被巨杵捣中,五脏六腑都似被踹烂,痛得“嗷”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太史阑厉喝:“慕丹佩,猪蹄!”
慕丹佩一怔,立即反应过来,抬手就把那万能猪蹄扔了出去。
太史阑接住,一把塞在对方嘴里。
另一个双胞胎急忙要救,早被慕丹佩缠住。已经飙到半空的容楚忽然停下,转身又回台,砰一声和东堂射出来的将军撞在一起。
“啊,季将军。”他一把握住对方臂膀,热情地往回拖,“怎么了?要上茅厕,来来我指给你。”
东堂将军硬生生被他拖了回去塞到茅厕门口……
东堂亲王袍子一掀也要下台,折威军大帅忽然“哎呀”一声,算盘一横拦住了亲王,“殿下!你弄乱我算盘了!我算了一上午的帐!哎呀这可怎么是好!”亲王躲避着他的算盘,想要绕过去,但无论怎么躲,那算盘都阴魂不散地挡着他的脸,亲王一张白脸,气得发黑。
这边太史阑猪蹄塞住了那家伙的嘴,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开始踹。
“啪!”那家伙皮球一样被她踢到擂台边缘,骨碌碌往下滚。
南齐人齐齐伸手,把那家伙推回擂台上,有人趁机给他两拳。
“别打了!认输!”台上东堂亲王直着脖子高喊。按照规矩,不管任何纷争,任何一方喊人数都该立即停手。
不过太史阑就当没听见。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刚才东堂没听见南齐的认输,现在她也没听见。
“砰。”第二脚。那家伙撞在擂台另一边。
太史阑撩起袍子,冲过去,“啪。”第三脚。
那人发出闷闷的惨叫。
“认输!别打了!”东堂人冲过来,早被南齐这边齐齐挡住。
太史阑在两边人群中间,上踹下跳,袍子飞舞,左一脚右一脚,噼噼啪啪!
南齐人咧嘴大笑,觉得现世报来得快,真他娘的爽气!
“认输!认输!”东堂那边喊得山响,被这边南齐人的大笑声遮没。
“啊……”那个被太史阑打得满地滚的家伙,后背重重撞在树上,噗地一声,嘴里的猪蹄子终于被撞了出来。
他也算灵光,能开口说话立即嘶声大叫,“认输!认输!别打了!”
太史阑立即停脚,侧耳听了听。
“怎么不早说。”她道。袍子一掀转身就走。
“噗——”倒霉的挨打人喷出一口血……
她这边一住手,南齐也不笑了,一个个掸掸袍子上的灰,正色回原地,该干嘛干嘛。
双胞胎分开了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另一个也被慕丹佩用剑身抽得浑身肿成两倍。
东堂这边灰溜溜将人搀起,一句话也不敢说回了原地。这没个讲理的地方,说到底是他们先犯规,试图对太史阑动手,太史阑没当场打死那家伙已经算客气。
东堂人咬牙切齿,看太史阑眼神就像着了火,但终于也多了一层畏怯——这个南齐传说里的狠人,果然狠得惊世骇俗!
经过这一场闹剧,双方现在表情更加苦大仇深。
刚才剑法,南齐已经认输,算是输了一阵,下面就看内修。
内修就是内功。太史阑有心要上,试图用打败万微的办法再败东堂,不料那边上头商量了一阵,留下的题目是隔物传功。
场上放一个木板架子,木板后面半丈是墙。人站在木板前一丈处,出拳或出掌,以在墙上留下的印子深浅,来判断胜负。
不能直接接触物体,太史阑的“毁灭”便没了用武之地。
她想着,是不是和万微的比试情况泄露了出去,导致东堂有了准备?
她不能上,慕丹佩也不能上,派出去的是丽京营的一个学生,也是武学世家出身,自幼家族给他锤炼筋骨,内功方面相当了得。
对方出战的却是一个脸色发黄的男子,看上去还有几分虚弱,真让人诧异这种精气神都不足的人也是内功高手?
南齐这边却不敢小觑——东堂人奸诈,他们派出的人都要小心着。
为了表示公正,两边设立了两块木板架子,架子四侧清空人群,用黑布围上,不许任何人进入。
左边站下南齐学生,右边则是东堂男子。
两人都对着木板闭目调息,随即南齐学生一个转身,抡臂,出拳!
他挥拳时空气都似起了爆音,有见识的学生们都大叫一声好——这是内元充足,出拳有力的象征。
“啪”一声木板爆碎,木板后黑布也被震碎,墙上随即发出“咚”一声闷响。
“击上了击上了!”南齐人兴奋欢呼。
这题目相当难,隔物,距离又远。众人都担心这拳风要击不到那位置,连个印子都留不下,这脸就丢大了。
如此听这一声,不仅击上,而且印子还不会浅。
慕丹佩也满意点头,道:“这实力和我也差不离了。”
再看那边东堂男子的出手,众人不禁诧异。
那人出手和他的人给人感觉一样,软绵绵的,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一抓,似乎在将什么东西抓出来。
这叫什么动作?
太史阑心中忽然一跳。
她觉得这动作有点熟悉。
那人一抓之后,手臂微微停了停,平平悬在空中,似乎在计算位置,随即他蓦然发力,手臂重重一抡!
就是一抡,没有出掌,也没有成拳,看起来就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在砸什么东西一样,可是他手中是空的,对面也是空的,墙还在一丈半开外。
“砰。”一声更重的闷响,却和刚才南齐学生打出去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众人被他诡异的动作惊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咦”。
这是什么武功?
再看那木板,那黑布,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太史阑霍然站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南齐……输定了!
几个裁判跑上来,先撩开两边的黑布给大家看,里面空荡荡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然后将木板移开。南齐学生面前的木板爆裂,东堂那边完完整整。
南齐这边已经准备欢呼,这情形不用看,赢定了。
太史阑忽然叹口气,坐下来。慕丹佩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色阴沉,怒道:“他们能不使诈么!”
木板移开,黑布揭开,两边的墙露出来。
左边属于南齐的墙上,一个完整的拳印,不算深,只陷下去一点点,却很清晰。
这已经很难得了。
南齐人正准备欢呼,一转眼看见对面的墙,齐齐哑口。
对面墙上,没有拳印,却有好大一个豁口!
墙上被砸出一个洞!底下碎砖落了一堆!
这是怎么回事?
南齐人震惊,交头接耳四处询问,东堂人唇角露出冷冷笑意。
此时结果也不用再说,大家都清清楚楚看见,一个不过是印子,还有一个是洞,胜负已分。
“使诈!使诈!”丽京总营的学生愤而大叫,“这不是拳印!”
“谁和你比拳印?谁规定的?”对方立即反唇相讥,“比的是印痕深浅,谁深?”
南齐人哑口无言。事实俱在,墙上的印子抹不掉的。
太史阑忽然站起来。
她一举一动万众瞩目,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她,希望她能反转败局。
太史阑淡淡道:“输就是输,确实是你们搞的印子深。”
南齐人吁出一口长气,齐齐默然。东堂人脸色却变了变。
他们听出了那“搞”字的深意。
太史阑走到墙下,弯腰看了看,随即直起身,脚尖点了点右侧墙根。
众人这才看见右侧墙根位置,少了一块砖。
有人皱起眉,回想先前看见的墙——好像没有这处缺损啊?
太史阑脚尖点点墙根,又抬手指指对面东堂人。
随即她一言不发,回座。
南齐人莫名其妙,东堂人表情都开始不自然。
很明显,刚才的把戏已经被太史阑看穿了。
那东堂人使用的不是武功,是异能,也就是这片大陆上所谓的天授能力。
“隔空取物”,也是景横波能使用的异能之一,所以一开始太史阑就觉得眼熟。
那人借着黑布遮挡,先隔空在墙根下抽出一块砖,再用那砖砸上墙,这等于近距离用硬物砸墙,当然要比远距离拳风击出的印子深很多。
这是使诈,是讨巧,但规则并没有说不允许异能者参与武比。所以太史阑懒得争。
她心里也在思量,东堂是最早发现异能者,并有组织有计划进行异能开发的国家。这么多年早已形成了自己完善的培养体系,并且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强,这也是为什么南齐始终无法胜利的原因。南齐起步太晚,追不上,以前南齐也有第一场武比获胜的,但第二场天授大比往往一败涂地,到哪里去赢?
首先南齐的异能者就不会有东堂多,其次后天培养出的异能多半都是一些意识类,不够强大的能力。比如太史阑后天培养出的“预知”,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感受,还不能实化,这种能力遇险时作用不小,但在异能人才济济的东堂面前比试,肯定不够看。
场中此时很安静,因为太史阑那一点,那一指,东堂人终究心虚,也不敢太过嚣张。裁判宣布东堂胜的时候,他们也没嚎叫欢呼。
此时场中胜负,竟然出现了二五营对战丽京营同样的结果。各自两胜一平,平局。
那么真正的胜负,就要看天授大比了。
南齐这边的人大多数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大家都知道天授能力南齐不如东堂,要想胜东堂,只有在武比之中成绩突出,压倒性全胜才行。以前武比五局三胜,最后都在天授大比之中因为败局太多而告负,如今武比不过一个平局。这胜算何在?
东堂那边喜形于色,私下已经在悄悄击掌提前庆功。都觉得此时基本尘埃落定,有的人已经开始谈论静海城。
东堂那边迫不及待地开始安排下一场的人选,虽然他们动作很隐蔽,但太史阑和慕丹佩一直盯着那边,瞧着瞧着,眼神就不好看了。
对方参加天授大比的人数,似乎不少啊。
太史阑更有数,因为她知道司空昱是天授者,现在围聚在司空昱附近的,都是即将参加天授大比的,有那个黄脸瘦弱男子,还有两个少女,甚至还有白皎雪。
她问慕丹佩,“现在你可以对我说了,你们丽京营,能拿出几个异能者?”
慕丹佩古怪地看着她,“两个,你们二五营呢?”
“一个。”太史阑面无表情地道。
两人都住了嘴,然后慕丹佩叹口气。
“天授大比一直有个要命的规定。”她道,“就是只要有一方还在要求比,另一方就必须应战,如果实在派不出人选,就算输。现在只看人数,我们就输了。”
“还有一点,”太史阑冷哼道,“有的人的天授之能,不止一项。”
两人又不说话了。
太史阑双臂抱胸坐着,似乎在思索。慕丹佩半晌冷哼了一声,道:“得意什么?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那是。”太史阑看看天色,忽然道,“第一场结束得太早了。”
此时刚刚正午,按照规矩,接下来就是第二场,力争要在一天之内结束。
慕丹佩莫名其妙地也看看太阳,随口附和道:“是早,这五场抽得巧,不耗什么时辰。”
太史阑眯着眼睛“嗯”了一声,问她,“以往天授大比,一般要多长时辰?”
“难说,短的一两个时辰,长的半天甚至拖到晚上。”慕丹佩指指自己脑袋,“有的天授之能,是需要精力恢复的。天授大比也允许一人参加多场,所以可以有休息的时间,不过一般不能超过两刻钟。”
太史阑算算时间,摇摇头,皱眉道:“还是拖不到晚上。”
“你一定要拖到晚上干什么?”慕丹佩诧异地问。
太史阑不答,一边召过苏亚,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苏亚领命匆匆而去。
“我有需要拖到晚上的理由。”她这才问慕丹佩,“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拖?”
“难。”慕丹佩道,“谁都知道夜长梦多,尤其快要胜利的人,更不愿意发生任何插曲,导致战果发生任何改变。东堂那边不会出现任何事来拖延时辰,而我们这边出的任何事,东堂也不会理会,也不会允许我们拖延时辰。你没见他们已经在催促进殿开始比试第二场了吗?连午饭似乎都打算不吃了。”
太史阑皱皱眉,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忽然看见一个瘦瘦的黑衣人影。
那人孤高冷漠地坐在一边,用一种萧瑟仇恨的目光盯着场内。苍白的脸上,时不时掠过讥诮的表情。
万微。
按照要求,今天所有参加过比试的人都应到场,为本国掠阵。太史阑原以为万微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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