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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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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虽然整体荒凉,但从兰州“大开发”起成了一处商旅中转站,因此颇多酒肆旅舍,胡商居多。

薛万彻便请秦慕白到州城中的一处清元楼小酌,说那里的三勒浆和灸羊腿比较有名,虽比不得秦仙酒与长安名菜,也别有一番风味。客随主便,秦慕白自然也就不推辞了。

二人带了三五随从,化了便装,便往城中清元楼而去。秦慕白找属下打听,说仍是没有寻到侯君集,只得暂时作罢。

若大的一个凉州城,大片都是泥瓦笆墙的平房,只有州城中央一条街建起了数间尚算整齐的砖板小楼,便是往来商旅落脚的酒肆行舍。平日里这里也算热闹,往来商旅不绝叫卖呦喝声不绝于耳。只因近来凉州多战事,因此许多家店子都因恐慌而关门大吉。还有一些商旅心焦意躁的被迫羁留于此,暂时不得离开。

几人走了一阵进入商市街中,四下里颇显得有些冷清。

薛万彻叹道:“往日这里便是州城最热闹最繁华的所在了,总是接朣磨肩人潮熙熙。连月旷战,凉州荒凉了不少啊!”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说道:“等熬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边防扩张御敌于野,兰州内部才能安宁。这也是我请你们换防到玉门关与阳关的原因之一。连番激战,虽然我们总能得胜没丢了城池,但百姓怎么也会害怕,商旅也因此断绝。说到底,跟胡人打仗,据城而居的我们总是受损更大。除开战场上的伤亡,城池与百姓因此波及而遭受的损失,难于估量。”

“少帅所言甚是。”薛万彻深有感触的道,“从去年冬天开始,凉州开始遭受兵灾。从此,赋税十去其九,民心浮动商旅断绝,整座城池再不复往日繁华气象,漫天里弥散的都是恐慌与紧张,连作奸犯科的都多起来了。只盼这仗早日打完,不然,凉州总是这般死气沉沉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秦慕白点点头,笑了一笑说道:“记得不久也就是两年以前吧,兰州也差不多就是现在凉州的这个模样。别心急,事在人为。只要你快一点将防线扩大并稳固在玉、阳至蒲昌海一线,待我父帅在高昌建起安西都护府,河陇一带就会渐渐稳如磐石了。从此,大唐拓疆千里,薛将军居功至伟啊!”

薛万彻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小有一点心花怒放,拱手道:“卑职若能斩获微末功勋,全凭跟随少帅父子捡些便宜。若说居功至伟,令尊大人与少帅定然名垂青史啊!”

“哈哈!”秦慕白大笑,一行人也很配合的笑了起来。

正当众人且聊且行途经一处花绿小楼时,原本紧闭的木门被猛然拉开,几名彪形大汉抬着一个泥醉汉子走出来,将他当街就到了地上。拍拍手,众大汉也不多言,只是怨恨又厌恶的啐了那泥醉汉子几眼,便复又回去关上了大门。

那泥醉汉子被扔到大街上,顿时引来了一些人围观。几个走得近了的人瞟了两眼,连连捂鼻皱眉快步绕走。那汉子却像死了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抽搐几下,却是从嘴里吐出一堆堆的污秽之物。

秦慕白仰头看了那青绿小楼一眼,知是一处妓竂。于是也没在意,准备绕走。这时薛万彻却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侯君集?”

秦慕白不禁一怔,狐疑的看着他:“不会吧?”

“还真是!”薛万彻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对旁边的两名小卒子努了下嘴,示意他们将侯君集抬走,别让他趴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等等。”秦慕白将随从叫住,自己走了过去蹲到那泥醉汉子身边,伸手将他扳得翻转过来,一看,可不是侯君集?

虽然与他没有过多交往,但以往在长安当职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人总归是认得。

侯君集,起于戎武,年少时就以勇武而闻名。隋末争雄时被李世民引入幕府,因作战英勇功勋著卓,被李世民委以重任步步升迁。玄武门之变时,他也曾给李世民出谋划策并有拥戴之功。从此,他便被李世民深为倚赖成了心腹大将之一。其风头,可不输给“开元四大功臣”之一的尉迟敬德多少,甚至远胜于秦王府旧将秦叔宝与程知节等人。

李世民登基之后,侯君集先后担任左卫将军、右卫大将军这些军部中枢要职,并封潞国公。武将出身的他还转学文事,先后担任过兵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之职,干得有声有色。这些其实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受命于皇帝师从李靖学习兵法,并跟随李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成为李世民登基之后军方最活跃的中生代将领,一时风头无人可及,可与李勣齐头并进。出任吏部尚书之时,还兼顾弘文馆阁事,也就是拥有了参政议政的宰相实权!

在太子事变之前,侯君集甚至要盖过了行事低调驻兵在外的李勣,正是朝堂之上风头最盛的军方代表。可就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将煊赫一时的侯君集从云端拽到了泥淖之中,并破落至斯。

当时长孙无忌审理太子谋反一案时,揪杀排挤的异已可不在少数,侯君集就是其中最大牌的一个。只因侯君集高居显位往日功劳卓著,长孙无忌也没有(或者说是“没能”)彻底灭掉侯君集,只是按了一个“从犯谋反”之罪,将他远贬凉州。

年方四十出头的侯君集,正当人生的巅峰,却被人一脚踢翻万劫不复,个中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体会了。至于他是否真的参与谋反,秦慕白不清楚,但长孙无忌“需要”侯君集谋反,于是他就必须“被”谋反了。

此刻,一身泥淖满面污秽的侯君集,正仰面朝天醉眼朦胧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秦慕白,嘴里还有停没停的往外吐着酒污。

“快,抬走!”薛万彻焦恼的摆了摆手,示意随从们赶紧将人弄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带他一起去清元楼,安排沐浴更衣,让他醒酒歇息。”秦慕白轻描淡写的说,但不容反驳与置疑。

“少帅,这不好吧?”薛万彻有些厌恶的道,“如此污秽形容失所,恐扰了少帅酒兴。”

“谁都有失意落魄之时。”秦慕白站起身来,淡淡道,“自家兄弟,且容嫌弃?”

“好吧!”薛万彻叹息了一声,拧眉看着侯君集,说道,“哎,是挺可怜,但也挺可气的。少帅心胸,我不能及——你们还愣着,抗起人,走啊!”

一行人正要离开,那妓寮的门又打开了,里面急冲冲走出一名龟奴来,左右对众人点头哈腰的行了礼,谄媚的道:“几位想必是这位侯爷的朋友,便也是达官显贵的人物。小人本不敢打扰,但东家有令,只得涎着脸厚着皮求诸位一件事情了。”

“有屁就放!”薛万彻正有气没处撒,喝道。

“是是是。”那龟奴嗫嚅道,“这位侯爷……在小店里盘桓了十数日,带来的钱都花销光了,都是赊账。原本小店也不敢讨要更不敢欺他赖账,只是小店的确是本小利微实在承销不起了。连日来这位侯爷都是大鱼大肉的满桌满堆的叫要,每天八个姑娘陪着吃喝玩乐,喝得大醉了还要打骂旁人摔砸桌椅……因此……因此!……”

秦慕白有点恼火的咬了咬牙,从腰下解下一个钱袋在手里掂了掂,说道:“你这家店里有多少姑娘,整家店子盘下值得多少钱?”

“啊?”龟奴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回答。

“问你话呢!”薛万彻喝道,“回答便是!”

“呃……小店一共就十来个姑娘,上下人口不过二十人,店栈便是租用房东的,咱们做不得主……”龟奴怯怯的道。

秦慕白随手将那钱袋扔给他,说道:“归你了。你替我把这家妓院盘下来,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里的掌柜,这位侯爷再要来花销,你不得收取分文,要像祖宗一样的伺候他。至于怎么跟你的东家交涉、怎么经营,那都是你的事情。听明白了吗?”

龟奴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薛万彻急喇喇的抢过他手里的钱袋,扯开绳口一抖,里面掉出一堆金疙瘩,将那龟奴的眼睛都要晃花了。

“死龟奴,傻了还是痴了?”薛万彻恼火的道,“这些金子,足够盘下三家你这样的小破店子。你撞大运了,蠢小子!还呆头呆脑的,不快滚?”

“啊啊!是、是是!”那龟奴这才回过神来,如获至宝的捧着那堆金疙瘩,打滚似的跑回了妓馆中,像一条被剁了尾巴的狗。

薛万彻叹了一声,又气闷又好笑的道:“少帅,你也不用这样惯着侯君集吧?”

“这怎么叫惯?”秦慕白微笑,淡淡道,“我若是失意落寞之时,就会想痛饮痛醉,这时候,就算是金山银山倾城美女,在我看来也是泥粪不如。这时,如能有人买来一大瓮酒陪我喝,那人肯定就是我最好的知己朋友。”

“我明白了……”薛万彻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少帅,没成想,你还是一个心细之人,而且很讲义气。”

“难不成,你以往都认为我没义气?”秦慕白笑道。

“呃……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的意思是,能有少帅这样的朋友,那是莫大的福气啊!”

众人来到清元楼,几个随从便支使呦喝来店小二给,侯君集沐浴更衣灌醒酒汤去了。秦慕白与薛万彻坐进了一间雅阁,珠帘后的阁子里也置了些丝竹筝音,酒水还算过得去,至少在凉州来说已算是“高规格”的待遇了。

“少帅见笑了。”薛万彻苦笑道,“凉州破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招待。刺史府与都督府里,连日正在搬迁,更是不堪用席。只好委屈少帅将就一些了。”

“无妨。我对这些不讲究。”秦慕白淡淡的笑了笑答道,心思全没放在这些事情上面。

他一直在琢磨,要如何“对付”侯君集。

对付这个字眼,横生出现在秦慕白的脑海里,当真有些诡异。

在他的印象之中,侯君集是个性情刚烈、心高气傲的主。放着是往日,就算是他秦慕白这个驸马都尉、御前红人再或者是什么秦家公子、兰州新主,侯君集通通不会把它放在眼角内。

在朝堂之上混过的人都知道,侯君集平生只对一人毕恭毕敬心服口服,那便是皇帝李世民。除此之外,什么长孙无忌、房玄龄哪怕是他的恩师李靖,他也不怎么当一回事。

因此,侯君集与李靖虽有师徒之名也有师徒之实,但彼此关系并不融洽,到后来甚至老死不相往来。据闻,当初侯君集想跟李靖学兵法,但李靖不愿意教,只因侯君集桀骜不驯性情野烈,若是学了兵法将来为祸,势必为祸社稷。于是侯君集找到皇帝,转请皇帝下达旨意让李靖收了侯君集这个门徒。

迫于无奈,李靖只得勉而为之。但教授侯君集兵法之时,也自然而然的有所保留。为此,侯君集十分气愤,还状告到了李世民那里,说李靖对御旨“阳奉阴违”,传授兵法并不尽心尽力。李靖对李世民给出解释,说,我教给他的那些兵法若是学得精深圆通了,阵前御敌克敌制胜已是不在话下。他要学再多,便是心术不正。

李世民自然不好责怪李靖,他也明白李靖的一番用心。若是让侯君集全部传承了他李靖的本事,将来等李世民、李靖这些老一辈人都过世,谁还镇得住侯君集?

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侯君集与李靖翻脸成仇。

秦慕白琢磨着,若是用“师出同门”这样的一个身份来与侯君集套近乎,估计非但没好事,还会坏事。

侯君集,这是一匹凶爆的烈马,当然,用得好了自然也是一匹绝世的好马。如何驾驭,存乎一心。

二人饮酌了许久,约摸都过了个把时辰天都黑了,侯君集仍在泡澡。薛万彻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少帅,不如且先回行辕歇息。待侯君集酒醒了,我叫他自去行辕拜谒。”

“咱们都是军武之人,何必如此麻烦罗唣。他不来,我去看看便是了。”说罢秦慕白便起了身,还随手担起一盘新上热乎的羊腿肉拎了一壶酒,笑道,“算来,他也是我师兄。做师弟的伺候他一回,也是无妨。”

薛万彻鼻子里就在冷哼,实在气恼不过。堂堂的兰州大都督府之主,管治万民麾下千军,如此低声下气对待一个贬官失势了的废物,真是憋屈!

侯君集光个帮子泡在澡桶里,旁边有两个一肚子怨气的随从小兵使劲耐着性子擦背揉肩。侯君集倒好,双手搭在桶沿上脸上盖一片热气氤氲的毛巾,摇着手指,指挥那两个小兵擦哪儿按哪儿,挺享受。

秦慕白走进去,努了下嘴,示意那两个小兵出去。二人如蒙大赦,撒手就跑了。薛万彻看不下去,也轻轻拉上门走了。

“别停啊,继续捏。肩这儿,酸。”侯君集仍是盖着毛巾,哼哼唧唧道。

秦慕白笑了一笑,放下羊肉与酒壶,当真走到侯君集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按了两手。

兴许是仍有酒劲在,侯君集反应有些迟钝,居然没有半点异样反应。脸上盖着那片热毛巾出气有些粗,好像还打起盹来。

秦慕白也没叫他,当真给他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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