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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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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便不消多说。
到了那日,宋家预备下大引之礼,备四抬花轿两乘,新郎宋玦骑马亲迎。同去引客三人,皆乃宋家近亲,同行还有六班八音队开道助兴。
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来到苏府,此时这里已是被堆得水泄不通,苏家亦早预备了送客四人,苏大老爷与二老爷,出堂迎接,大摆喜筵,一则待媒人。一则请新婿。
吴妈妈和玉梭手忙脚乱地替祈男上头,祈男身着红底子彩绣凤凰牡丹纹样立领垂珠珞云肩。大红底子彩绣凤凰牡丹祥云江崖海水纹偏襟立领长袄子,系一条大红底子彩绣纹样镶边马面裙,装扮得天仙似的,隐面在大红盖头之后。
笑过闹过。红包也散过之后,苏二老爷命吴妈妈妈出一块新褥子,折叠在花轿里,让祈男坐了上去,口中殷诚地道:“嫁是嫁出去了,到底娘家是你永远是女儿的厚墩(后盾)。”
祈男听着这口不对心的话,此时唯赞其演技高超,遂只有磕头领了。
大红软轿前,祈芙祈蓉早捏着鼻子。一人捏着祈男一只鞋候着了。因照规矩,新娘子上轿前,必由嫂子或姐妹提着新鞋让新娘换鞋。意喻离别娘家水土,此时除了她二人,再没人干这项差事,因此心里嫉妒归嫉妒,祈芙祈蓉也不得不来伺候着。
祈男含笑换上新鞋,说句有劳。便扶玉梭轿上坐了,那一双姐妹随即向地上啐了一口。掉头而去。
一路吹打来到宋府,此时自然是,门上尽悬红彩;室中尽挂纱灯,看见花轿到了,大门洞开,鞭炮、鼓乐齐鸣大作,将人迎了进来。
同来的送客被引到另处款待,祈男又再被覆上红盖头,玉梭搀扶其落轿,引入正堂。
花锦铺垫于地,龙凤双烛高烧,祈男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耳旁有人吩咐,便一一照做,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再夫妻互拜,最后总算完事,再被引入内室。
静静坐在床沿上,祈男几回想伸手将盖头去了,那玩意挡着脸又闷又热,外头还好,总算有些新鲜空气,进到房间里,地上几只铜火盆笼着,祈男已是背后出了一身细汗了。
“小姐别伸手,看一会人来了笑话!”玉梭细心,替祈男后头打着扇子,又将她伸到一半的手拨了开去。
“你怎么知道要带扇子?这天也不知扇子收在哪里,也亏你,竟找得出来!还是以前经过这事,知道必得有扇子伺候着?”祈男觉得一阵清风拂来,不觉心头爽快,心情大好,趁机开起玩笑来。
玉梭脸跟脖子红成一片,不由得也吃吃笑了:“我哪里知道?还不是吴妈妈提点的?那才是个经过事的,想必她自己当年就热出过汗,因此记下了!”
祈男也跟着笑了起来,主仆二人傻笑了半天,方才收口。
“这屋子好大,”玉梭边替祈男打着扇,边四处张望:“可惜小姐此时看不到,说起来比京里咱们那边大得多了,就比臻妙院,也大上许多!”
提起臻妙院来,祈男脸色顿时黯然三分。此时若锦芳在,那该多好?
可惜世事总不能完满,月总有盈亏,人,亦常有缺憾。
“上回家信里,老太太亲笔书写一段,姨娘很好,更比以前修身养性许多,请小姐放心,不必常挂念于怀。”半晌没听见祈男的笑,玉梭心里有数,口中便轻柔地劝道。
祈男微微点头,若真如老太太所说,对锦芳来说,倒确实也不算太坏。
外头四个婆子进来,原来是送喜汤的。
玉梭庆幸刚才没让祈男把盖头下了,忙欲接过对方手中大红盖碗,不料婆子笑着让了:“这就不用姑娘操心了,再说,还有大爷的,人还没进来呢!这必得与合卺酒一同用了,才是规矩。”
玉梭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却是咧开嘴笑着,咀嚅半日,方才从嘴里逼出一句话来:“大爷什么到?”
祈男一听这话不好,忙喝之不禁:“要你这丫头操什么心?外头许多人自然他少不得应酬!”
这么吼巴巴的,别人还当我有多急呢!
祈男安放于膝盖上的双手,顿时绞作一团。
进来的婆子不出声地笑,然后对玉梭道:“大爷就快来了,才在前头被灌了些酒,被老夫人催着,方才解脱出来,说话就到。”
祈男的脸愈发涨得发紫,到了此时,只恨刚才玉梭的话不给自己长脸,想想要再说些什么解释下才好,不料靴履的声音,已由门外传来。
“大爷到了?”声音是婆子口中发出来的,迎上前来的人是玉梭,可宋玦此时心里眼里,却只有端端正正坐于炕沿上,一身绣花的锦服,长裙垂地,红盖遮面的那个丽人了。
接过喜秤,宋玦的手微微颤抖,他费了多少心力才走到眼前这一步?而这一步,就在脚下,略向前伸伸脚,也就唾手可得了。
是为了享尽此刻幸福,还是为了证明这一刻不只是黄粱一场,生怕惊动了就消失无影,宋玦手里掂着喜秤,终没能伸展出去。
祈男闷在盖头下,既看不见外头,也听不见动静,明明那人是进来了的,可竟无声无息,知道他在自己跟前,可就是触而不得。
终于,龙凤烛爆出灯花儿来,啪地一声响,惊动隔着一层红布而不得相见的二人,宋玦似下定了决心,稳稳向前挑去,盖头随之滑落,一张脂光粉艳,含情脉脉,娇羞妩媚的脸庞,显露在红通通的烛光之下。
“请大爷,大奶奶饮尽此杯!”婆子忙上来收拾,又送上温得恰到好处的合卺酒盏。
祈男被玉梭扶站起来,脸上两片绯红的晕迹始终褪不下去,玉手轻舒,酒杯绕过宋玦如玉温润,却似松硬朗的手臂,热灼灼地烫人皮肤直贴上自己细润如雪的肌肤,祈男情不自禁垂了头。
二人肌肤相亲,顿时心中各自生出些小鹿乱撞来,宋玦只觉得一阵阵的兰麝香味,直扑入鼻息下,近看祈男,莹然粉嫩,春雪初融的粉颊,柔软纤长的身体如拥在怀,由不得身体里热流乱窜,酒未入口,脸也先就红了。
放下酒杯,二人都有些醉意,婆子们知趣退了下去,留下喜汤给玉梭:“才姑娘就说要伺候,这好差就留给你当吧。”
玉梭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吴妈妈还在,拉她一同躲到了一架十二扇,大红缎子缂丝的大屏后头。
“喜汤不喜汤的,要什么紧?”吴妈妈笑得眼眉俱开,声音极低地对玉梭道:“大爷哪还有心思喝什么喜汤?青宵一刻值千金,放着浪费多可惜?!”
玉梭此时耳垂都红了,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祈男垂着头,眼光只盯在地上,明明看见玉梭和吴妈妈的脚也退了出去,房里便只剩下自己和宋玦二人了,她的心愈发跳得收不住,仿佛是应该害怕的?可为什么心里还隐隐涌出些期待?
宋玦体内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可虽则身体里的暖流乱窜,可一时竟也寻不出个由头来,祈男又只在近处站着,她不说话,自己又怎好过去?
二人就这样近在咫尺地侧脸相对,站了半晌,突然宋玦耳边传来轻笑,他开始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真真切切地,那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确实是从祈男口中传将出来的。
这笑声可说是激励了宋玦,更鼓舞起他的男子气来,说时迟那时快,祈男第二声笑还没来得及出口,人便已经被拥进了一个,炙热而蛮横,如铁钳般有力的臂弯里。
“你这丫头不知死活,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戏我!”再开口时,宋玦的声音已然哑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洞房

祈男略挣了一挣,知道自己没力气跟这铁桶似的家伙抗衡,只得放弃抵抗,口中却不肯轻轻饶过:“我如何不知死活?就戏弄了,大爷还敢。。。”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瓣上,已被溢满温柔的热情,浓浓覆盖了上去。
龙凤烛光闪动几下,陡然灭了下去,祈男轻轻的喘息声漾了上来。
半晦半明中,宋玦眼里只见怀中佳人,眉梢眼角俱是风情,鼻息下只闻,口脂芬馥,吹气如兰,从来祈男在自己面前只有故作的强硬,如此脉脉幽情,宋玦还是头回领略。
祈男被他看得脸红,由不得将头深深埋进了对方宽厚的胸膛内,口中呢喃:“黑得很,能看出什么来?”
宋玦只觉得怀中温香软玉,滑腻生香,愈发不舍得松手,更直接将自己的脸也贴了上去:“黑才好呢,更显出白来。。。”话这样说着,手已经不老实地向大红凤袍下探去。
祈男轻呼一声,脸儿越发藏得紧了,情不自禁地一把将胸襟拉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也说不上,就是,心跳得有些快,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
“别怕,”宋玦含住了她的耳珠,口中低低笑道:“别怕,我的小九儿,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
这话既是保证,也是安慰,耳边传来的热力更是如有魔力,祈男的手上没了力气。衣襟顷刻间便松松落下了肩头。
月华如水银般泄进室内,烛光虽熄,明光尤存。床幛光泽,器具精洁,更有佳人成双,神交心契
外间虽是北风呼啸,从孤涩枝头冷森荡过,满天冷月,遍地寒霜。可屋里却是热如伏夏,龙凤帐下。鸳鸯成双,金堂夜永,香销宝鸭之烟;锦幄春温,灯颤流苏之影。
宋玦身体里的火。已经化成热汗,潺潺蔓延于六块肌理分明流线清楚的腹肌上,祈男身上如珍珠般亦被缀满,,情到深处,她蹙着双眉,含*泣:“哥哥,哥哥!”
宋玦已是箭在弦上,祈男的娇唤更令他血脉偾张。他情不自禁探下头去,急切寻找她的樱唇,本是淡粉色泽的唇瓣如今已变得娇艳欲滴。愈是有些红肿,宋玦心中有些歉然,是不是自己刚才太过热切,吻得过了头?
祈男觉出他的退缩,于是反娇怯怯地抬起了头,轻启朱唇。低开檀口,羞搭搭地迎了上去。。。
宋玦脑中嗡地一声。尤其烧得正旺的火上又被浇注上一股烈酒,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祈男和他紧紧相贴,鬓影惺忪,酒情撩乱,樱唇之内时时咽着香津,大有芍药含烟、海棠带露之致。
空中玉盘已走到中天,外间已是山巅夜色,寂静无伦,露珠滴落的声音亦可清晰听闻。可屋里,依旧缠绵悱恻,檀口之脂香微度,酥胸之春意初融,艳语轻轻,重帏悄悄,钗堕绿云之髻,汗凝红玉之肤。
宋玦轻轻放下祈男,其实亦是舍不得的,不过看出来,她已是全然没了力气,身子更软绵如春泥,脸色潮红,娇喘连连。
“我的小九儿,”宋玦心里只喜欢这个称呼,因是没有别人叫过的:“怎么就要睡了?”语气中不无戏谐之意。
祈男头目昏昏,这半夜她几次从顶峰跌落,又再被托起,是真的没了精神力气,只觉得宋玦的话是从老远的地方传来,又轰轰作响,似有回音。
“嗯?”祈男似睡非睡地闭着眼睛,微微应了一声,身子软软地靠在宋玦宽广的胸口,自己男人棱角分明的唇峰贴在额头上,慰着她,哄着她,伴着她深深入梦。
祈男虽睡得香甜,可精神是不放松了,次日五更,宋玦刚将手从她脖颈下轻轻抽了出来,她便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祈男闭着眼睛,忍住一个哈欠问道。
宋玦微笑着,纤长食指从她红润娇艳如蜜桃般的樱唇上划过:“管是什么时辰?你该再多睡一会。”
祈男精致滟涟的唇角弯出一道浅笑来,先没说话,过后却猛地张口,咬住了宋玦的指尖。
宋玦本就热情似火,如今愈发被她挑起头来,一个翻身就将祈男压到了身下:“小九儿不省事,竟敢调戏本爷?”
祈男心里哼了一声,昨儿晚上是你吃我,今儿咱可得翻身做主人!她略挺挺身子,宋玦竟意外被她拱了下去,于是,她反坐到了上位。
“戏爷不过小事,谁做了主张才是正经,”祈男笑得一派狂狷媚邪:“从今儿开始,爷可别掉了轻心!”
我可不是小绵羊!
宋玦觉得身上软绵绵的还挺舒服,由不得就高伸双臂,顺便带个懒腰,口中轻轻笑道:“你做了主张?那昨儿晚上是谁。。。“
祈男立刻羞红了脸,玉臂轻舒,枕边一块罗帕便飞去盖住了宋玦的嘴:“说什么呢?谁还没个头回。。。”声音低得比蚊子叫还轻。
宋玦愈发笑得开心,刚才祈男脸上的狂狷媚邪,如今移到了他的唇边:“头回是什么回事?小九儿说给我听听!对了还得再叫声哥哥,”说着扬起头来,祈男顿时觉得耳边一热,人便软了:“我就喜欢听这个!”
玉梭垂了头进来,装作没看见红帐跌宕起伏,亦没听见低回婉转的连连娇喘,心里只是埋怨吕妈妈,催命似的叫自己进来,口中极低地道:“回大爷的话,该起身了!”
半晌帷幔下方有声息传出,是宋玦的声音:“知道了,你先退下!”
玉梭脸似一块红布般转身出来,吴妈妈忍了笑,端过水盆来:“你这丫头也是,没见过世面怎的?今后主子房里的事少不得由你来伺候,都这样还了得?”
玉梭不说话,接过盆半天没有动弹,最后还是玳瑁笑着接了:“我来吧!”
进房后,玳瑁背过身去只作收拾状,直到帷幔下钻出一人来,方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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