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鬼医-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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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红莲根本没办法靠近花无月，否则，就是红莲手中那把长剑，都能分分钟教对方做人，但是现在红莲只要一欺身朝着花无月前进，周围的额空气立马变得黏稠无比，像是一块坚实的盾牌，直接抵挡了红莲的前进。

再加上这家伙的周围都是黑色的飘带，若是靠近，沾染上了鬼气，虽说不可能给红莲造成什么致命伤害，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故而，红莲只能使用这招。

这招数在朱雀那回将红莲从镇妖塔一放出来的时候就用过，不过那个时候的红莲在使用的时候，是本体，而现在，红莲则是人形。

人形的状态下，使出“天陨流星”这招有些勉强，故而红莲就做了些许的改动，流星的规模远没有那次庞大。

只见天空整个都阴沉下来，黑幕笼罩着大地，周围开始有狂风不停的吹，吹得人心发慌。远远的，可以在黑暗的天空中看到赤红的颜色，那就好像怪兽的眼睛，从漆黑的云层当中透露出一只来，冷冰冰的注视着大地。

几个赤红的颜色在黑幕上越来越多，伴随着呼呼的风声，紧接着，掉落下来大概直径一米左右的带着火焰的石头。

这些石头的目标是整个灵泉镇，灵泉镇的不少房屋已经在先前红莲的那一轮天火当中毁于一旦，现在又被一堆的石头砸，已经是满目疮痍，摇摇欲坠。

不少房屋开始了大面积的垮塌。

那花无月的头顶，正好一只来势汹汹的天外陨石砸了下来，花无月速度躲闪，但是这速度远没有流星的速度快，似乎这流星在降落下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减速的属性，也或者是秦沐的巫歌起了效果，从秦沐这个角度看，似乎是花无月自己撞上流星的。

那颗流星狠狠的砸入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可怖的深坑，周围都是龟裂的石板，秦沐的巫歌也就此结束。

“完事了？”葫芦和尚捧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可真是惊险，一边要跟花无月的意念战斗，一边要抵抗着秦沐的巫歌，要不是平日里他就比较乐观向上，也没动什么想死的年头，恐怕早就自杀了。

“你的巫歌，也不是特别厉害吗。我都抵抗了。”葫芦和尚忍不住念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没唱完。”秦沐淡淡的说道，他又不是瞎子，看的出来，自己再这么唱下去，恐怕红莲都要跟着完蛋。

天外陨石还在继续。

只是有意的避开了这个区域，朝着整个灵泉镇的其他地方奔了过去。

“好像完了吧？”红莲淡淡的说道。

这话音刚落，眼前还没有消散的，飞扬着的灰尘当中，陡然间杀出一条丝带，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取红莲的脖颈，并且紧紧地束缚住。

红莲长剑一挥，割裂了那根丝带，丝带被割裂地方如同沙子一般散开，变成黑色的雾气，飞扬在半空中，红莲挥断了那根丝带之后，急速的后退，丝带在她的脖子上死死的套着，红莲一把扯开。

虽然这条丝带已经跟花无月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红莲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黑色的印子，就连红莲用手触碰过那截丝带的地方，也都留下了黑色的印子。

并且还在一点点的蔓延着，像是被污染了似的。

秦沐皱了皱眉头，连忙上前，张嘴就要唱巫歌，却被红莲一把拦下。

“没事，不过是鬼气入体，费劲一些。我自己来就好，你的巫歌，留着对付花无月吧。”红莲说话依旧有力，似乎根本没受什么伤害。

秦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紧盯着花无月先前所在的那片已经看不清大概的雾气。

仿佛里面蛰伏着一个看不清的怪兽。

不过是数十个呼吸之间，整个雾气已经开始清晰，里面透露着一个小小的影子，那影子被地上的黑色丝带如同众星捧月般的拖着，漂浮在半空中。

“为什么……不能陪陪我呢？”花无月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周围，明明她人就在对面，却感觉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回荡在周围。

秦沐一听这话，本来想张嘴收拾花无月的那个心思陡然之间没有了，连着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一种怜惜的情绪，他回头看了红莲一眼，问道：“你说过，这家伙是鬼王？”

“对，鬼王，所给我的气息就是这样，可具体的分级不清楚，所以，要小心。”红莲这么说着，捏紧了手中的剑。

“我觉得，一味的杀戮或许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秦沐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朝着花无月靠近了几步。

红莲知道，这货又想用那种平和的办法了，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试试吧，若是不能净化，那就只能杀掉。”

“一切有因有果。”秦沐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与生俱来的黑暗。”

当数年后，秦沐自己堕入黑暗的时候，或许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浮现的，多数是不屑吧。

847因果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看着一点点靠近的秦沐，花无月示威性的将周围软绵绵的丝带扬起，秦沐知道那是鬼王自身外放的鬼气，就好像他在使用追寻那首巫歌的时候，灵力在外放形成线状，是一个道理。

现在的花无月相当的虚弱，红莲的“天外陨星”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整颗流星直接冲着她的面门砸了下来，措手不及。

“我没有看任何笑话的习惯。”秦沐淡淡的说道，渐渐的走近那花无月。

花无月的边上都是黑色的丝带，它们漫无目标的朝着四面八方延伸着，就好像散开了的花瓣，有一些丝带开始缠绕着花无月对她的身体进行修复，她的身上冒出如同热气蒸腾般的鬼气，一点点的往上散发开来，全身上下透着奢靡的味道。

“那你是来听我诉说的么？”花无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午后晒多了太阳的花儿。

“算是吧。”秦沐找了一个离着花无月比较近的石块，坐了下来，靠近他周围的那些黑色丝带，都一一散开，没有一个敢靠近。

“……呵呵……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花无月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丝带一点点的散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只听得她苦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着秦沐说道：“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何他们都要离开？”

“没有人会喜欢束缚着的生活。”秦沐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要黏着你，不肯离开你。”

“是啊……要不然，他也不会变心。”花无月的语气默然，她的背后，那些黑色影子渐渐的形成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是从她的背脊上直接延伸出来的，那是一袭宫装的花无月，仔细看来，倒有些像墨染的样子。

墨染从花无月的背脊处延伸出来之后，就一直忧伤的看着秦沐，花无月却还在兀自的诉说着。

秦沐总算明白，为何哪里都找不到墨染的影子，墨染是画魅，可这画魅的前身就是花无月的影子，那么丢失的墨染只可能再度回到花无月的身上。

先前墨染一直无法出来，大概是因为花无月的气势太过强大，再加上花无月在那样的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估计身体中的魔性陡增，墨染根本有心无力。

“我那个时候是公主，嫁到这个小镇的公主。”花无月话锋一转，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略带笑意在这样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的美丽。

“你疯啦？你是个公主，嫁到这种地方来？”秦沐一脸困惑的说道。

“是啊……所有人都这么说……”花无月笑了笑，笑容中却有着秦沐无法看得懂的甜蜜。

“那你还嫁给他？他……他怎么样？”秦沐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酸味，连忙转移话题。

“他很好，”花无月笑了笑，灿烂的笑容如今在他的脸上，却有些凝滞，她的目光坚定，却隐隐有着泪光闪烁，坚定的说了一句：“刚开始很好，对我很好，就是因为我嫁他，父王很失望，他将他派来驻守边疆，我却死心塌地的跟了过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原本就是他的故乡，这里有着他从小两小无猜的恋人，当初并不是我的父亲执意将他送走，而是他执意要过来，如果不是我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他，他们根本不会拆散。”花无月淡淡的笑着，可笑容中却有着苦涩。

“后来呢？”秦沐静静的听，而后，问了一句。

“后来啊……”花无月重重的叹息一声，才说道：“我以为我天天厮守，一定会叫他回心转意，我在这个城镇建立了公主府，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个旅馆的位置，我父王为了让我好过点，他给了我很多嫁妆，足以让我建立一个气势浑宏的公主府，我的公主府很大很大，就我跟他两个人，可后来……我发现他的两小无猜也进入了这里。”

“再然后……我就不清不楚的晕了过去。”花无月的脸上带着无奈：“其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为什么会晕过去？他做的？”秦沐愣了愣，说道。

“那个时候他们早就珠胎暗结，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两小无猜进入了府上，并且我还傻乎乎的让她做了我的贴身丫鬟，只是我看着他似乎很喜欢那丫头，只是平常的喜爱而已，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花无月整个人都陷入到回忆里，她的身上透着黑色的，不断蒸腾着的鬼气，看上去非常忧伤。

“那丫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饭菜中下药，当时那丫头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本来他们计划在他们的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就弄死我，他们下的是慢性毒药，到了时间之后我一样的会死，但是那丫头等不及，她劝说他提前就弄死我，所以，在那一天早上，我就被他打晕，丢进灵泉里。”花无月说道。

“灵泉？”

“这里之所以叫做灵泉镇，是一因为附近有一个小型的湖泊。”花无月难得的解释一句，此时的花无月已经变得非常的虚弱，她身上的气息也开始不断的消散，环绕在她身边的黑色丝带一点点的逸散出去。

“时间这么快么……”花无月仰躺在地上，看着灵泉镇的天空：“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变化啊。”

秦沐知道她所说的时间是指的什么，因着红莲是重华的侍灵的缘故，所以，纵然她是妖兽，可身上还是带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的破魔之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是那么大一颗天外陨石掉落下来，砸在花无月的身上，杀伤力是非常强大的。

她所说的时间，自然就是她全部消散的时间。

“之后呢？”秦沐却像是还没有听过瘾，继续说道。

“他们用石块绑在我的身上，将我沉在湖底，我所带来的人，早就让他们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走了，父王也因为我的执意，而一直生气，没有派人来看望过我，这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么，这镇子上的人，都会帮着他，我孤立无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花无月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甚至她的嘴角自始至终还带着一抹微笑。

“然后你又回来了？”秦沐说道：“那他回心转意了没有？”

“是啊，我又回来了，带着满心的怨恨和伤心，我又回来了……”花无月像是感叹着什么继续说道：“他似乎很伤心，又似乎没什么两样，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去了他的院子……”

848带路

“一定有个惊喜……”秦沐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秦沐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白趴在秦沐的背后认真的听着。

“恐怕只有惊，没有喜吧。”秦沐满脸黑线的说道。

“当然，自己做了亏心事，见到我当然害怕了……我杀了这个镇子上的所有人，并且将他们灵魂永久的留在这里……陪我……既然他生前不想陪着我，那么就叫他死后永远陪着我。”花无月淡淡的说道。

“然后这个小镇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秦沐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花无月，如果这女子不是靠着体内强大的怨念，根本无法回来，如果当初她的丈夫能够对她好一点，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执意的要嫁给他，而是遇上了更好的人，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我的罪孽，我知道，无法消除。”花无月的声音虚弱，“永远都无法消除……”

小白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遭遇令人扼腕，而后来变成这样，也是那男人咎由自取，花无月最大的错处就是她的怨念太深太重，将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只能活在仇恨里，害怕失去，将所有人的灵魂都安排在自己身边，她所作所为，就算是此时的她烟消云散，也是无法赎回的。

“如果我给你个机会消除罪恶呢？”秦沐听完花无月所说，沉吟了一会儿，陡然间冒出一句。

小白猜到了一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会吧……秦沐你不会是……”

“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跟着我吗？用你的手洗清你的罪恶？”秦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