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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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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上前,为花九揉了揉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没事,夫人您看错了。”
“说!”花九声音严厉了丝,息子霄汉郡那边的事是耗费了她很多心力,但不代表她还便不能考虑事了。
“是香行会那边,今天一早,明轩公子邀约了好多人,说是开了香花和品香会,有进去参加了的人说,香行会明轩公子拿出来的香花,比暗香楼的品种还多,婢子只是觉得,明轩公子也是花家的人,夫人您也是,他这么做,太不厚道了。”秋收一口气说完,顺便还抱怨了一句。
听闻这话,花九倏地就想起昨日她走时,花明轩问她,如若息子霄回不来了,她到一无所有的境界,可会属于他一次……
她当时不能回答这话,而且她也不想回答,便当做没听到,可是不曾想这才一晚的功夫,他就开始落进下石了,还真要将她给逼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哪……
摸了摸怀里揣好的那银镯子,她心又提了提,花明轩开始这般做了,那是不是也代表息子霄那边,他也会动手,真要她失夫成寡?
228、五爷和五夫人暴毙了
花九先行放下花明轩那边的动静,即便他真要出手对付息子霄,她一妇人也是办法的,而且更为主要的是,息泱应邀而来了。
花九早跟春生打了招呼,带息泱进来的时候,特意要带到东边那间客房来。
息泱今日穿了鸦青色的圆领长衫,腰系翠绿玉坠,面庞斯文,一双小圆的眼睛带着闲适,他施施走进来,暗地里却在想着,莫非花九是同意回息府住了?
“三爷,您这边请,夫人在等您,”春生带着浅笑,引着息泱,穿过菜畦,就到东边那间客房前,“劳烦三爷等一下,夫人马上就出来。”
有香烛纸钱的味道从虚掩的门缝中弥散出来,幽幽的让人恍惚,“这是在祭拜谁?”
闻言,春生叹了口气,捻起袖子揩了揩眼角,才唏嘘不已的道,“夫人刚进府里那会,姑爷有位叫柳青青的妾室,带着个几岁的小孩,起先原本以为是姑爷的血脉,后来滴血认亲虽能证明是府里的人,但姑爷回来后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夫人又一直喜欢的很,那妾室意外身死后,夫人心善,就将那小孩养在身边,当亲女儿养,谁想……谁想……”
春生小声的哽咽起来,借着衣袖的遮掩,她悄悄地观察着息泱的神色,只见息泱刚才还有笑意的脸一下就沉了,那眼眸里还泛出幽冷的色泽来。
许是察觉到春生还在旁,息泱摸了下胡子,嘴角又弯起了弧度,“那小孩后来怎么了?”
春生却故意不想回答了,她低着头,“三爷,这是府里的丑事,您别问了,要不然夫人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就落到了春生的手心,息三爷胡子下有冷笑,“没事,我不说没人知道。”
春生愣了下,然后吞了吞口水,飞快的将那锭银子揣进怀里,往屋子里瞅了一眼,确定花九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才压低声音道,“是息五爷,府里的人都说他就是个色中恶鬼胎生的,连三四岁的小孩都不放过,他不仅杀了华月大公子的媳妇,五夫人护着他,他就还奸污死了姑爷的那个妾室,就连那孩子也是被他活活给……哎……总之,太惨了,下身全是血……夫人是差点眼睛都哭瞎了……”
春生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从息泱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就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的那种阴冷,她瞅了他一眼,然后聪明的闭了嘴。
“春生,三伯可过来了?”这当,屋子里响起了花九的声音。
“回夫人,三爷到好一会了。”春生赶紧上前一步,推开那门道。
有日光流泻进去,站门口的息泱就看到屋子里空旷无物,只屋中央一蒲团,上首的位置挂着一大幅的小姑娘画像,那小姑娘长的胖乎乎的,圆圆的像石榴籽一样的眼睛,扎着总角,笑眯眯的可爱极了。
画像下面放着香炉,炉子里插着几柱香,花九坐在蒲团上,朝着画像烧了点纸钱。
“跟三伯说,我马上过……”花九背着他们,烧完手里最后一点的火纸,话才到这,息泱就自行踏了进来。
“侄媳,我也上柱香吧,都是息家人。”息泱只踏进门槛里,朝花九问道。
花九回头,眼眶泛红,“只要三伯不觉得晦气就好,侄媳实在太想念我这苦命的女儿,所以……”
息泱点头,走近前,春生动作利索抽了柱香,在烛上点燃后,双手交到息泱手里。
息泱当真双手举着香,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他看着画像上的那小姑娘,面色在本就晦暗的屋子里根本看不清表情,“这孩子也长的真是讨人喜欢……”
“可不是,那么小的年纪就……”花九似乎说不下去,她起身,捻着丝帕揩鼻翼,半掩着眸,透过睫毛的缝隙将息泱的神色一个不露地看进眼里。
花九注意到,息泱只是面色不好,多的表情却是看不出来,可是刚才她坐在蒲团上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他隐于衣袖中的手捏的紧紧的。
自此,她确定丫丫便十有八九一定是息泱的孩子,只不过照现在看来,柳青青是瞒过了所有的人,包括息泱自己都不知道。
“三伯,还请到花厅来。”花九开了门,站在门边。
息泱回身,倏地就扯出一丝笑意,“好,站这里一会,这香烛味就感觉挺重的。
“许是侄媳刚才呆的久了,倒没感觉了,”花九走息泱身后,浅声道,她看着春生将那客房的门给关了,瞅了息泱一眼状似无意的道,“侄媳现在才发觉,我那女儿和三伯长的还真像,有人说家中后辈有时候会长的像长辈一些,看来是真的。”
花九敏锐地察觉到息泱身子一僵,然后他应声,“是啊,我刚才也那么觉得。”
花厅坐定之后,息泱率先开口,“我听侄媳的婢女说,侄媳有事?”
花九点头,沉吟半晌,似乎在想怎么开口,“侄媳失去子霄的消息,已经有好几天了,侄媳一个妇道人家,实在能力有限,想着三伯常年在外行商,所以想请三伯帮忙,看看汉郡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息泱面色严肃了一些,他摩挲着椅子扶手,好一会才道,“一般在外行商,失去消息是很正常的,所以侄媳你是不是想多了,息七也不是小孩子。”
花九不赞同地摇头,她从怀里摸出那银制镯子来,“三伯,请看。”
“这是?”息泱惊疑不定,脸色变了几变。
“这是子霄临走之时,我给他的东西,但是昨日有人将这镯子送到我手上,上面还有剑痕,所以,三伯子霄一定是出事了。”花九将那镯子放在案几上,随便息泱查看。
她敛着眉目,当真像一个惊慌拿不定主意的小妇人。
“好,侄媳,你放心,我回去准备一下,今晚上就连夜去汉郡,定将息七也找回来,你安心在家等着。”息泱一拍案几,起身在厅里来回走了几遭,最后下定决心地道。
花九当即抬眸,眼角立马湿润,她感激地看着息泱,朝他行了一礼,“三伯的大恩大德,侄媳在此谢过了。”
息泱赶紧扶起她,“息七是我侄子,这是应该的,我这就回去,吩咐一声后就去汉郡。”
“三伯,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引起府里不必要的慌乱。”花九不忘提醒。
息泱点头,“我省的。”
看着息泱的背影飞快消失,花九站在厅前的日光下冷笑一声,让春生在暖阳下都感觉到了透骨髓的心凉。
“去,叫尚礼过来。”花九吩咐了一声,转身回厅里将那银镯子带上进了香室。
当晚,巳时末,息府息四爷差了个小厮过来,花九已经关死了院门,那小厮砰砰直敲,花九没睡但也被惊了一下,自从息子霄走后,春夏秋东就轮流留一个晚上陪花九过夜。
花九才起来穿衣服,春生就进来急急的道,“不好了夫人,府里五爷和五夫人暴毙了!”
花九系盘扣的动作一顿,浅淡的眸色连闪,“尚礼可照我吩咐去做了?”
“回夫人,尚掌柜早去安排了。”春生心中有模糊的揣测,但又不甚清楚,可是她知道这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家夫人分不开。
“为我梳洗,回息府。”花九道。
息府人心惶惶,这一年才多久的时间,还不到四月,就又死了两个人,还是死状极惨。
花九进牡丹院去看了,自从她和息子霄分家出去后,五夫人段氏就从菩禅院搬回了牡丹院。
伺候息五爷的那十来个貌美婢女在门外跪了一排,有那胆小的已经浑身发抖,门外还有好奇的息家子弟,花九理都没理,径直推门,瞬间就闻道一股腐烂的恶臭。
她掩了下鼻子,也没进去,就透着门外的光,看清息五爷硬邦邦地躺床上,双眼睁的老大地看着门口方向,浑身赤裸,他那玩意就算是死了,居然都还朝天硬着,更为恶心的是,上面还有恶蛆在爬动。
“你们破我公公的戒了?”花九转身,神色凌厉地朝那十几个婢女问道。
那些婢女谁也不敢说话,终于有那大胆的,爬到花九面前,“请夫人饶命,夫人当初的交代,婢子们谁都不敢忘,有时候五爷实在难忍,婢子们也只是隔靴搔痒地为他纾解而已,可谁想五爷越来越难耐,婢女们都怕了,守夜的婢女刚才实在困的慌,不小心睡着去,谁一想,一睁眼起来,五爷就那样了……”
花九不说话,她一一将这些当初从青楼出买出的婢女看过去,她其实知道她们没胆子,谁会对一个口不能言,浑身僵硬又只会嚎的邋遢老头子感兴趣。
她踢开绊着她腿的那婢女,转身就往五夫人段氏那边去。
段氏同样死的凄惨,浑身血淋淋的,花九才进她房间就嗅到股蜂蜜的甜腻气味,她眉头一皱,段氏同样被人扒了衣服,浑身涂满了蜂蜜,到现在身上都还爬满蚂蚁,她身子上有很多的伤口,能看出是一刀一刀割的,于是那些蚂蚁就都朝那些伤口上撕咬。
段氏脸色发青,显然是被活活给疼死的,她嘴里被塞着破布,这才根本没人发现。
“侄媳,你看要不要报官?”息四爷一个大男人,眼见这两人的死状,也是被惊的面色发白。
“报吧,”花九拂了下衣袖,“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三伯。”
息四爷叹了口气,“他下午回来说有急事,要过几天才回来。”
花九恍然了一声,“还要劳烦四伯处理一下,子霄不在,侄媳能帮的实在有限。”
息四爷也很理解,“去吧,我会处理,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些看了实在污眼,侄媳这么晚了还是别回去了,就在府里休息吧。”
花九摇头,“我担心子霄回来找不到我,会担心。”
“那我多找几个小厮送你回去。”息四爷当即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让跟着护送花九回去。
花九走出息府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淡色眼瞳中有暮霭的沉烟氤氲不散,她带着提灯笼的春生,步伐轻缓地就溶入黑夜之中,只剩影影绰绰的暗影。
229、你这是忤逆不孝
息泱像死狗一样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他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狼狈的一天,除了几十年前刚被赶出息府的那会,他的衣服脏过,这么多年来,他就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衣裳整洁。
但是这会,他不仅衣裳沾上了尘土,连绾着发也松散了。
他小圆的眼睛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很年轻的男子,身上有着做掌柜的才有的精明和算计,他认的这人——
尚礼!
暗香楼的掌柜,花九的伙计。
眼色闪动,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花九知道了什么,才叫自己的伙计在昭洲城外守株待兔等着他?
息泱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柴房的门被推开,花九的身影在黑夜中隐现,她旁边的春生提着灯笼,那也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的那一团,有那晕黄的映衬,便越发觉得光线之外的暗黑中有魑魅魍魉地深深浅浅。
“侄媳,你这是干什么?”他厉声发问,奈何四肢软弱无力,倒让他这质问显得苍白不可靠。
花九跨进门槛,她小脸冷漠,有暗影绰绰,“三伯,还是老实些的好,我只想问,你和杨屾还有大皇子在汉郡干了什么?”
息泱脸色一变,随即他牵扯起僵硬不自然的笑,“侄媳,我怎么听不明白?”
闻言,花九弯腰从小腿肚抽出把匕首来,那匕首手柄处还镶嵌着颗拇指头大小的蓝宝石,却是之前花容那次,息子霄送给她的。
“三伯,或者也想尝尝我婆婆那种死法?”花九缓缓蹲下,衣裙铺泄像一塘盛开的芙蕖,她挥手一刀就割破息泱大腿,顷刻就有血流下来。
“嗯,”闷哼了声,息泱艰难地伸手捂住大腿的伤口,他浅垂的眼睑之下有阴冷如蛇的毒火,“侄媳,觉得我会怕死?”
“不,三伯不怕死,”花九又一刀,在息泱另一大腿削去铜钱大小的皮肉,鲜血淋漓,整个柴房都充斥着甜腻的血腥味。
“啊!”惨叫出声,息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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