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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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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林初容倒是月月都有信笺往她的后院里飘,但自那事件之后,不论林初容在信件里说上多少的奇闻异事,统统被阿婉怨念地无视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阴影就是被这个人给种下的,要知道吃饭睡觉对她来说是人生中两件多么重要的事啊,她居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过了半个月惨绝人寰没有肉吃的地狱生活!
这个男人就是祸根!
珠儿收拾好后退了出去,这个庭院通常不会有人来,阿婉把二郎腿一搁就满是惬意地躺在园子中央的躺椅上“守株待兔”。很显然,这个人必定会来找她的。
风徐徐地吹扰在耳边,把她的呼吸也拉长了几分,绵长疏散。
到日近傍晚的时候,鼻息间终于隐约落上了几分白兰花的气息。
阿婉的五感向来就异于常人,很多时候都敏锐地过分。这时有一只手悄悄地从她身后环过,显得不怀好意,她却只是抿了抿嘴角,语调慵懒:“放开你的爪子,林初容。”
身后的那人却是充耳不闻,径自一把将阿婉拦腰抱起,转身进了屋把她往床上一丢,倒是万分的熟门熟路。
阿婉一下被摔疼了,瞪起眼怒目而视:“你这是做什么?”
面具画色斑斓地有些迷眼,才一会没见,男人居然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只新的,比之刚才在唐青墨那里遇到的时候还要来得——万分古怪。
听阿婉这样说,面具下才传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语调散散的:“一点都不好玩。”说着他伸手摘下了那顶面具,随手一丢,正好落在了呆坐在床上的阿婉怀里。
阿婉低头看了看这只似乎才新买来的面具,再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极度妖孽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平复下自己有些想抽风的情绪:“林、初、容,你什么时候有了收集面具的习惯了?”
有人说,人美极,则近妖。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就是。
林初容身为长男,偏偏长得像他们的老娘。原本两人的娘是全城皆知的美人,但这样的一张脸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就难免叫人要愤恨天地不公了。记得林初容风流那会,青楼里的女子好多都是甘愿倒贴去换他的一夜的,倒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上青楼找乐子的人……
阿婉也不是没有怨念的,如果这张脸长在了她的身上该有多好。但是好多人都对她说,她的模样比较像她的老爹……虽然林和道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一时的青年才俊,但比起他们娘亲来,自然要黯然失色不少。所以阿婉一直明白,自己充其量,也最多只是一个“清秀”罢了。
林初容倒似分毫没有觉察阿婉眼里的“敌意”,浅笑宛然地应道:“啊,那时候出来游荡,感觉人家总是盯着我看怪麻烦的,所以路过摊子就随手买了个。后来渐渐发觉,其实面具也不错……”
林初容的那双眼隐隐含笑,却是不含半分情绪。其实阿婉也明白,林初容这个人,正因为太多人喜欢他的长相,渐渐地也叫他感到所有人之间都少了几分真正的情感了。离家这么多年虽然信件里看他笑笑闹闹的,私下发生过一些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是要一个人不想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其实也是一件很可叹的事。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ǎ瞟滓弧拟喽趓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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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真的死了?”林初容这时候突然问,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一下,阿婉愣愣地点了点头。也略略沉默了一会,半晌,林初容才徐徐地叹了口气,嘴角微微抿起一抹笑:“看来以后我再怎么荒唐也没人会管我了。”这一笑,却不知为何有些落寞。
阿婉看着林初容终年无情的眼里闪过一抹沉重的色泽,也默默低下了头:“老爹的尸骨我已经火化了,和阿娘的葬在了一起,好歹他们也终于做了一对并蒂鸳鸯了。”
林初容“恩”了声,很平淡,不见喜怒。他低头瞥了阿婉一眼,终于开始问了此行的目的:“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婉被一问,顿感一个头两个大,苦了张脸耐着性子把自己的事彻头彻尾详详细细地给交待了一番。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记得老爹是曾经提过要给你介绍婚事的。”林初容渐渐走近了,阿婉以为他是来取面具的,本是伸手递上,谁料这个人却是忽然往前一倾,将她整个人都压倒在了床上。他双手支着身子,低着头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眸里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吐息因过近而擦过她的脸颊,感觉无比暧昧:“阿婉,你说从阮慕白和唐青墨两个人中间选,你更喜欢谁?”
纤长的指尖不安分地搅动着她垂落在耳边的青丝,林初容的长发也依稀垂落在她的颈上,有种微痒的感觉。
阿婉美色当前,却只是顿感无力:“林、初、容,你不觉得你身为兄长更该考虑下自己的婚嫁问题吗?”
“我不急。”林初容不徐不缓地挑了挑眉,眼中盈满柔意,“有阿婉在,我怎舍得?”
“但我急!”阿婉一把将他推开,支起了身,已然目露凶光,“林初容我告诉你,就算知道了我在阮府,你没事也给我装成不认识的样子。”
林初容明知故问,笑得愈发温和:“为什么?”
阿婉人畜无害地一笑:“或者你也可以试试。”说着,随手晃了晃那只面具,意味深长。如果眼前这人敢说一句“不”,她绝对会在众人面前揭穿他面具之后的真面目。到时候情笺啊,秋波啊,想来就会是不断的。林初容这人虽是风流成性,但林家人一贯有的习性他也同样持有,三个字——怕麻烦。
“好吧。”林初容有些无趣地随手夺过,又端端正正地将面具戴上了,趣味索然,“其实阿婉你不懂得威胁人还要来得更可爱些。”
林初容的妥协让阿婉无比愉悦,面上笑意悠然:“多谢夸奖,小女子——当之无愧!”
林初容“呵”了一声,转身已走到了房边,步子这个时候却一顿,回头又补充了一句说:“你什么时候如果决定了随时告诉我,一山不容二虎,金陵只是小小的地方,但天下虽大,阮慕白和唐青墨却都不是池中物,迟早是只能容得了一人独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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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到时他究竟辅佐哪个,全凭的是她的意思。
阿婉目送着林初容离开,一仰头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满目交错纵横的屋梁,她不由有些出神。
话所,林初容凭什么就认定了她非得在这两人之间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耐的。
其实你们要养肥吧,和尚不怪你们,切记要补分……
其实你们要催更吧,和尚也不怪你们,但记得要带上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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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月榜积分的日子已经来临,咱心知肚明~捂脸。
9、第9谋 风波欲起 。。。
其实阮府身为大户,自然有阮府的规矩。阿婉一直深居简出也就没有撞见过什么,但是那日清晨突然来了几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紫园,架起阿婉就走,把半睡半醒的她着实给唬了一跳。
阮府很大,加上她又一直不出来走动,所以如果没人带着她,恐怕还真的会迷了路。被人架着走又挣扎不得,终于渐渐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依稀间辨别出是苏哲。
阿婉终于不免揣测难不成又是苏哲公报私仇了,两只胳膊一路架过来也颇是疼,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小气成这样。一想,顿时无比怨念。她明明“夸”他是好人好吧!好人!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褒义词,为什么偏偏要被这个人给记恨啊!
苏哲一身轻便的简装,慢慢地走近了,对阿婉愤恨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含笑的双眸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阿婉姑娘来了。”
周围的人已经放开了手脚,阿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只能应着:“恩。苏管事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少爷找你。”说着,苏哲随意地伸手一指。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视线落过一处拱门,阿婉远远地看到庭院的石桌上棋子错落,而一旁则是遥遥站着三个修长的人影。如果不是早就认识那几人,恐怕眼花之下会以为自己是看到了画卷中的三美图。
阿婉一眼看过后便垂落了眸,也不急着走进,反是问:“苏管事,院里唐公子也在,我似乎不方便……”
“没事,你尽管去。”苏哲漠着声打断了她的话,虽然似乎也有些不解这个时候阮慕白找的女人却会是阿婉,但也吩咐道,“是少爷吩咐了叫你携伴游湖的,不需要顾虑唐三少。”
“游……湖?”阿婉诧异间微微瞪大了眼。这时她感觉有一抹视线从身后投来,蓦然回首时分明是林初容自面具后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于是顿时也了然了。阮慕白恐怕本来压根就没想起过她这号人物,但是只要有林初容在,随口“提议”一句,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ǎ瞟滓弧拟喽趓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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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咬了咬唇,远远地狠瞪那人一眼,只能垂眸恭敬地一步步进了院子。
几个人坐在那里却都一直是静默,什么也没谈,各自品着手中杯里的茶,各怀心思间居然并没有坏了这种惬意自然的氛围。
阮慕白一抬头,最先发现了她:“阿婉,来了?”说着招了招手。
阿婉硬着头皮走近,已经被这人用里一拉,跌撞下栽进了他的怀里。顿时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但是偏偏这个人如今执掌着她的“生杀大权”,阿婉本欲挣扎时分明感到挽着她的那双手中又多了几分力道,于是也很识大体地不动了。
“既然人来了,那我们就动身吧。要有劳唐三少带路了。”阮慕白这一笑分外的如沐春风,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隐隐泛出几分旖旎。阿婉见他欲起身,本以为起码可以脱身了,不想这人居然姿势一换,将她轻巧地懒腰抱在了怀里,动作自然至极。
这一时她羞愧地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
余光一落,阿婉分明看到一旁的林初容随意地把手上的折扇一番把玩,面具后落出的视线分明是幸灾乐祸。真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
阮慕白抱着阿婉走在阮府中,一个个路过的下人自然拾取地视而不见,自做自事。唐青墨走在前方,旁边跟着个书童亦步亦趋,显然对阮慕白的举动毫无兴趣。而一旁的林初容却是顶着一张盖住了整张脸的硕大面具,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路行去并无言语,只是路过一处楼阁时,阿婉感到阮慕白迈出的步子似乎微微顿了顿。她整个身子蜷缩在阮慕白的怀里,抬起头来仰望时双眸被阳光刺地微微眯了眯,但遥遥似乎看到那处阁楼的窗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依旧可以感觉这人的视线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的,不知为何,有种全身微微冰凉的感觉。因贴的紧,可以听到阮慕白的心跳声似乎略略有几分不规律。
阿婉恍然大悟。这个阁楼上的女子应该就是柳寒烟了吧?正想再多看一眼,但是抱着她的阮慕白忽然步子一快,她还不及落过视线就已经被带着走了几远。
看情况,这两人之间似乎又是在闹着什么别扭,而无辜的她,俨然在不知不觉间又成了二人硝烟之下的“牺牲品”。阿婉沉默地缩了缩头,把一脸苦恼的神色藏在了怀里,吸了吸鼻子。其实,阮慕白的怀抱很宽广,有几分的归属感。只可惜这个男人终究注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本来今日既定是游湖,唐青墨作为金陵商会的副会首,自然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东恬湖的码头边,一早就已备好了一座画舫,摆设精良,也多考究。
上了舫后几个侍女忙上前来招待,小灶煮酒,空气中渐渐地也多了几分的醉意。
阮慕白一直抱着阿婉不放,持续着一个姿势久了,她也不由感到全身有些酸楚。僵持着动了动身,感到那人抱着的动作似乎松了些,她顿时有些喜出望外,悄悄试探着挣脱,见阮慕白也没再阻止她,于是乐呵呵地彻底重拾了自由。
面前的桌上落着各色美食,阿婉揉了揉肩膀一眼看过,就有些移不开视线了。只是主人还没有动,是轮不到她的,于是始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似乎你对这些食物比对我有兴趣?”
耳边被人轻轻地吹了口气,阿婉顿时打了一机灵,转身只见阮慕白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样一双原本就细长的桃花眼一弯,愈发觉得似浓地要酿出了蜜,但是分明激起了心中不安的感觉。阿婉嘴角勉起一抹笑,应承道:“阮公子说笑了,这哪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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