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启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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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因为我穿的裙子很便宜，就看轻我。你也不要因为我对你好，就看轻我。
　　　　你不要因为我爱你，你就看轻我，你不要以为我爱过别人，你就看轻我。我爱的人，已经飞去了欧洲，法国。那么遥远的地方，我再穷尽七年去追，也已经追不上。
　　　　所以，我说，我败了。
　　　　我一直在修炼一种武功。这些绝世的武功，很多人都懂得，我却经常因此而伤心不止。
　　　　你便是从现在开始，给我很多爱，我都怕我好不了了。我的血是凉的，无论我练什么武功，都不会好了。
第三部分　西安
　　　　2004…10…31
　　　　音响不大好，但是是我们最好的演出。
　　　　西安太牛逼了，只能说这是一个牛逼的城市。
　　　　我们在81/2酒吧。老板是一个年轻人；脸上有疤。电话张楚；他去了青岛；不能做他的专访了，是为遗憾。
　　　　西安下了小雨；但是来了209个人。酒吧都挤满了。演出十分好，大家都很配合，很给情绪。掌声太牛比了，太热烈了，西北城市还是不一样，可比北京好，北京太疲软了。
　　　　李维岩等演得很开心。当我说；“耿放，天水人”，底下一阵雷动的喝彩，还有人说；耿放；牛比！
　　　　他确实挺牛比的，我看上的吉他怎么会有错，李维岩也挺牛比的；他弹的小段儿；特细腻，特美好。我觉得谁和他做组合，谁就发达了——可比“飞儿”有才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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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挣了300元。和保定的那场相比；也是挣了300元。我为了犒劳自己，买了一双皮靴；350元。好贵啊；我自己第一次有一双皮靴；如果它是假的，我可就哭了。
　　　　然后住在小旅馆里，被单有些发黑发潮；太累了，勉强睡下，晚上做了噩梦。
　　　　我梦见了波而，我梦见我在责备她。她不肯走，我说，你走；你走，我实在很恨她；但是她一次一次地回来，我就说，你走，你走……
　　　　她好像要哭了，我也是……
　　　　电话来，吵醒了，该退房了。
　　　　我们离开南大街；到了另一个地方。耿放发小的公司里呆着；
　　　　我联系贾平凹。他很和颜悦色的。我们约了晚上做采访。我还有好几个小时，做采访功课。我心情很好，给总部电话，想问出差是否可以报销旅馆的费用。还有，我想坐飞机回北京。
　　　　同屋的女的，不让我带K回家，我租的房子，什么都依着她。夜里渴了，没水喝；也不敢到厨房烧水，因为怕惊动到她。还有不能刷牙漱口都要小心。还有就是她的书；她的洗衣机弄湿了，都让我赔了500元了，还没个头，可是她的书都是十几年前的了，几块钱的，又没有损坏太多，赔就赔了，可是赔那么多，也太宰人了，我就是闷着不好意思说，电话费也是，她就是不肯多交；那些长途的费用，有些一看就不是我打的，她现在也没有把一分电话费给我，我反正是不好意思张嘴要。她倒是越来越强；最后朋友来住个个把天的，她都要来说了，可是那是我的房子呀……而且关起门来，我们轻手轻脚；根本不妨碍任何人。连客厅都不带去的。真是的，想起来就憋气；可是我还是不会跟她说什么，我这个性格，确实也不好，只能自己憋着说说什么的。
　　　　我心里想，这么走几天挺累的，好在还有爱情，有些牵挂，被人牵挂，挺好的。
　　　　我就对K说，如果我工作太忙，你就去做饭给我吃，等我有时间，我就给你做饭；我们一起看电影，可以去跟老耿租碟。哼；他的生意都做到我头上去了。因为以前很多电影我不敢一个人看，有了你之后，我可以看很多，因为我这个人胆子小；又不愿意看悲伤的东西这下可好了，我能够做的，就是尽力不那么罗嗦，不去跟你讲太多过去的事情。有时我不由自主地讲；是为了让你放心；我的历史清白，我只想尽量坦诚；我不知道；我能够做到哪一个份上，我也不知道我的思念能够维系多久。但我总是想，对我好一些，对我好一些。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这么讲；但我依然盼望着，你对我好一些；我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害臊的。
　　　　还在西安；我真希望不要回去了，让我一路走啊，一路飘着，我要你带着我；是的。很多事情，我还是需要有人在我身边，告诉我这个，告诉我那个……
第三部分　刀子
　　　　2004…11…8
　　　　有一个西安的小孩子，他问我：专辑封面为什么要穿大红旗袍？还拿着刀？想杀人吗？杀自己还是别人？
　　　　我只好说：
　　　　拿刀子为什么是要杀人？马家爵拿的是锤子。我拿刀子，是为了削苹果。
第三部分　流浪
　　　　2004…11…18
　　　　我的书包里揣着牙刷，开和K一起流浪。
　　　　因为同屋女孩不让他去我那里，我们没有地方呆了。晚上去波而家；白天在外面逛悠。我总担心他会委屈，想尽法子和他说话。
　　　　在外流浪的感觉真不好啊，为什么我就是不肯回去理论了，这明明是我的权利。可是我就是不想和她说任何话了。我很清楚，理由是在我的，如果她坚持，是她无理；若是她无理；我便是一句都不想说了。
　　　　在波而客厅家睡，一大早她的同事要来，我们只好早起，出去逛悠，直到晚上才回来。
　　　　我根本回不了家做我的工作。
　　　　我想重新租个房子，要不就买个房子。买个房子吧；有个自己的地方；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多么好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有一些凄惶的感觉，心里对那个女孩；有无数的恨意。我便是谈个恋爱，都要如此仓皇。
　　　　我最恨的是，没有自己的家，无处可去。
　　　　没有想到我花很多钱租了房子后；还是如此。
　　　　我倒是很想把他带回去，但是我真是不愿意见到别人怨恨的脸。我就是不愿意看到别人的脸色，我心里会异常难受和愤怒，然后动了无数念头都是心魔散乱；无法言说。只是想一拳过去，不必有所理论。
　　　　想必我是无法和人理论。当初离开报社，心中委屈万分；说不好，就眼泪往下掉。若是女孩要责备我，我定会心跳脸热；眼泪止不住。想来一个人的防御措施这么薄弱，还是不要再去理论的好。
第三部分　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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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11…19
　　　　起了床；出去找房子
　　　　天果然有些冷了。
　　　　我去看了一家，还不错，但是对方是一个男孩子；他长的有点清秀。北邮学计算机的，工科男生，山东人。
　　　　他希望租给男孩子。
　　　　我一向是一个不愿意说服别人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决定试试。
　　　　我搓着手。找最合适的词。
　　　　我跟他讲：他是一个注意清洁和卫生的人。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我们都是比较随和的人。比较好相处。
　　　　房间无论大小我们可以平分房钱。各种费用电费水费我们可以出2/3。
　　　　如果实在住得不舒服，他可以跟我们讲；我们可以另找住处；等到明年春天。房子也许会多些。
　　　　我低着头；继续跟他讲：
　　　　冬天到了，房子有些难找。
　　　　我和K一直不在一起。我们会有许多分歧。这一次，我想，主动地；主动地；去挽留一个事情。这在我，可能是第一次。
　　　　屋里很暖和。我就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把名片给了他。
　　　　他居然有些同意了。他是一个老实孩子，我想。
　　　　他说；等他的同屋看看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搬走吧。
　　　　我走出那个小区。走在这条已经走过一年的街道上。我想我多么懒惰，从来不为任何事情真的努力。这一次，我居然学着自己去找房子。自己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在为着自己的同时；也在为着另一个人。我感到自己十分坚强，十分强大；我站在一家卖小灵通的店前，想，我究竟要不要买一个小灵通；这样是不是可以省却许多电话费。还是买一个130的200打600的电话。如果买了130的话，我的这个旧的号码；应该怎么处理？
　　　　我在那里踌躇着。如果真的搬了新家，他会不会和我一起，去买沙发；还有一个桌子。我需要桌子。他会不会在任何时候；在下班后；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会不会相互地依恋对方？而我的小灵通或者130卡，到底要不要买？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回家了。
　　　　我回家。同屋又找我说话了，我想这样有助于缓解紧张。于是我很客气地和她敷衍，丝毫没有愠色。可是昨天晚上，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坐在床上掉了一地的眼泪。
　　　　我坐在屋子里，觉得好暖和啊。这个冬天，除了要和天时他们出去打球，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第三部分　惶恐
　　　　2004…11…19
　　　　我喜欢瘦的男人，没有办法。我总是喜欢上家庭破裂的男人，我总是听信他们的话，对他们报以无限同情，急于装扮母亲的角色安慰他们的忧伤，我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然后，倾听他们的故事，把他们逗笑，用我微薄的智慧我的不足于令我自立的智慧我所能够给予的关怀。完全不知所措。我完全没有记性。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恨自己。晚安。我爱你。我爱你。那是我骗我自己的。给我电话，打在我的手机上。我给你反打过去。我采访又迟到了，我喜欢你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安静地在屋子里睡觉。
　　　　等你醒来然后我开始做饭。亲爱的，这个时候你要心肠很软，你要爱上我，因为我准备坐到床沿，陪你说话了。你不会再孤单。你会想，啊，多么快乐，你今天只是一个小孩，那么懂事，那么乖。你是所有人。我爱的所有人我爱全人类。我爱你。
第三部分　爱我
　　　　2004…12…6
　　　　我喜欢音乐，热爱现场，可是如果继续这样，做这样的现场。我会疯掉的。我觉得自己经常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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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个女孩子来了。萍萍，阿蓝，一苇。感谢她们真心来看演出，感到很惶恐。因为从来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
　　　　阿蓝带来了她英俊的男朋友。他很爱她，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上，柔声对她说话。我很羡慕她。总觉得我是无法容忍别人不爱我的，但是别人不爱我的时候，我竟然一直容忍下来了。
　　　　难道自己是不配被人十分爱，被人十分宠爱的吗？我需要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爱我。他还要很英俊。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头发我的腰上，他时刻对我温柔的说话，他时刻眷爱着我。他爱我很久，在8个月以上。
第三部分　走了
　　　　2004…12…7
　　　　起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中途醒过，天大亮。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很不靠谱。最近手机的时刻频频出错。我又睡过去，后来听得隔壁的收音机在响，12点报时一次，2点报时一次，决定起来，赖床上到3点，终于起床。饥肠辘辘。
　　　　爬起来找地方吃饭。先问一个人，师傅，哪里有饭馆，他很冷漠，不理我，TNND。
　　　　找到旁边一个茶餐厅：避风港。好名字啊。18元钱可以纵怀乱饮。我又多事，问：这么便宜，不怕折本吗？
　　　　龙颜大悦。大肆喝茶，喝掉以下什物：卡布其诺一杯，橙汁一杯，绿豆豆奶一杯，香玉奶茶一杯，草莓刨冰一杯。
　　　　我一夜没喝水了。
　　　　吃饭。咖喱鸡饭一份。想想又要了一个什么鱼来着。反正不是鲍鱼。是很好吃的，没骨头的。日本饭经常有的。一下子两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还是吃了，剩了米饭。
　　　　哦，想起来了，是鳗鱼。
　　　　饭后，在一片青年男女的嘈杂声中，看时尚杂志数本。看衣服杂志好多年，完全无感觉。除了想想演出时穿什么。我要令台下和台上截然不同。对裙子有特殊迷恋，因为整个少年时期都不穿裙子，把自己当成男生，恨不得给自己画胡子。其实还是女生，据人说我还是小资。——这决无可能。无产者不能成为小资。
　　　　发短信给我师傅：快来请我吃饭。他不理我。TNND。
　　　　师傅成默终于被我找到，他告诉我他不便见我，因为他女友很吃醋，很势利。他女友虽然游学英国却不知道我阿飞威名远扬，杀人如麻，她有眼无珠，不怪她。师傅扔下几百块，让我去买东西，我就买了好几件衣服。夜里到了网吧，秀给别人看。结果……感冒了……
　　　　半夜成默给我发短信，要来给我送礼物，被我拒绝了。
　　　　我说，我有事，不要来。
　　　　其实我在陪K。
　　　　他洗澡完毕，毛巾包裹，光脚站在浴巾上。
　　　　我低下身子，要替他擦足上之水。
　　　　他说，我自己来。
　　　　我默然退出。
　　　　的确，不能惯着他。
　　　　如果他还是小孩，也是天底下最恶劣的小孩子。
　　　　他那么和善，却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他一直服用抗抑郁的药物。
　　　　我看着他。他还在发脾气。他一直在发脾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