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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拴成宅女的日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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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它吧。”故作淡定坐位子上翘着二郎腿放下饭碗,实则巴不得跳起来拦在自己的床榻前,“我有些累了,想打个盹。”佯装打哈欠起身,不忘摸着肚子絮絮叨叨:“娘说,孕妇特容易累。”

就这样,潜走小茹我胡乱地巴了几口饭,安静地等待寂静夜晚的到来,没过多久,黑夜笼罩了整个纪府,后院花坛那边因为没有人居住未点灯火,已然黑咕隆咚什么都瞧不出了。

那片花坛正是大婚前一晚我企图翻墙逃走的地方,因为去踩过点,外加嫁人后每每无聊就会到西院散心,我对那里的环境甚为熟悉,记得那里有口井!

双手捧着脸,跟善解人意的小花那样趴在窗头,确认附近忙碌的下人房已经熄灯,而且道上以无守卫来回,我抓起床单一把扯下,三下两下包了包,将需要清洗的部分呈在最上,随即放进平日洗漱的面盆里。

今天不让人叠被子,可这被子不能天天不让人碰啊!趁月黑风高,月色朦胧,还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吧。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以清水沾上被单上需要处理的那一小处,随即抹上些皂荚,使劲搓着,跟现代肥皂的使用似乎没多大区别,三两下后,借着依稀月光,我对着恢复如初的床单笑了。

“什么人?”一记严厉警惕的声音自脑后方响起,有个男人站在我背后!

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坏姑奶奶的好事?没看到姑奶奶正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将床单往盆里一扔,站起身的同时朝后转,孰料深蹲太久整个小腿麻了!

“哎哟——”颇为无辜地对着不知名的男人投怀送抱,整个脑袋栽他怀里,双手紧张地死死搂进他的腰,男人腰围属于正常范围,不胖也没有凸起的肚子,而且触感硬实,应该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黑暗中,他也没有带照明工具,只是伸出手臂将我稳住,待我站定,他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好看清我的容貌。

“梅姨娘,夜已深,你在这里做什么?”之前因为他只说了三个字外加我心急慌忙,所以没听出他的身份,这一次,借着微弱的光线,还有非常有特质的好听声音,我立马就认出了面前五官出众男人。

“大哥!”只觉得后脑勺像被闷棍伺候过一样,整个人开始方寸大乱。

梅姨娘很郁闷

纪承轩离得我很近,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他托住我的手很快收回,有些尴尬,他将手背回身后,挺直腰板,一双俊眸箭一般犀利,不知是夜深天寒,还是月光太寒,总之我觉得他看人的目光也迸发出点点寒意,我给他的第一印象过于不良,虽然不知道纪承旭那晚是怎么跟他解释的,但无独有偶,我再次被他当场逮到了。

虽然这一次,我自认为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但牵涉到**和一些问题,我不能坦白相告,但纪承轩的神色执着,好像只要我撒谎就会被他立马看穿,而如果我企图打哈哈转移话题,那更是不可能。

纪承旭曾经说过,纪承轩是个内心非常强悍的人,想到这一层面,突然觉得对方比自己伟岸高大了不少,而我突然比人矮了一大截。

“梅姨娘?”职业病那样,当我犯人审,他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的脸,仿佛我每个不经意的表情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这种时候,如果随意再编造谎言,一旦被识破,定会令纪承轩非常不快,而我在他面前就绝对再无法抬起头;但若老实交代,无异于抽自己的巴掌,虽然纪承轩不知我有孕,也许他会为了纪承旭而对二老守口如瓶,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更何况契约中也有一条:禁止对任何人拆穿纪承旭对其身世和两人关系的谎言,再说了,有哪个女人会让不熟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生理期来了,难以启齿嘛。

我低头,局促不安地双手拧着裙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只是要洗洗自己的被单而已,竟然会憋屈到这等地步。

“梅姨娘?”纪承轩再次叫了我的名,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我明白了。”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没事编故事,既然不能全说真话,又不能全说假话,那我就真真假假,真假参半。

以视线带过脚边的盆,虽然能看清那是换洗的料子,但实在很难分辨是衣服还是其他东西:“正如大哥所见,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隐约瞧见他皱眉,“洗衣服为何要自己来?”

抿唇咬紧牙关,欲言又止,但终究因为气氛僵持不下觉得浑身不自在而率先开口:“小梅,小梅不想说。”

“你有隐情?承旭可知?”因为我表情幽怨,他看出我话里有话。

“他不知。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相公已经诸多公务缠身了,小梅不想让他操心。”

“小梅,你的丫鬟有问题?”因为我亲自洗衣,纪承轩怀疑我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茹是否忠于职守。

唉,误打误撞害的小茹被误会就不好了,面对他满脸疑惑,我也不再欲擒故纵跟他绕圈子了:

“不是小茹的问题,是有人在我送去洗的衣服上动手脚,从今往后,我还是自己给自己洗衣服算了。”

本来我只是想先把语嫣这事给压下,看后面几日的情况以及小茹的调查再作考虑,但现在纪承轩如同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为了自保,我只好将语嫣牵了出来,虽然有点恶劣,但正好顺水推舟转嫁自己的危机。

事实证明,拐弯抹角的女人不招男人待见,而我这样“诚实直接,开门见山”的,更讨大少爷的喜。

我将小茹今天的发现一五一十告诉他,满面愁容装得很怕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但我一个妾,月钱有限,衣服都给剪坏了,还怎么见人?”

因为我说的大部分是事实经得起推敲,纪承轩思考后表情软化了下来:“所以你想息事宁人?”

点头,就差没挤几滴征求同情的泪了。

“但是你这样天天自己晚上洗衣服也不是办法。”纵使我之前不老实不安分,还冒人纪家少奶奶,但现在的我的确是被人欺负了,纪承轩同纪承旭兄弟情深,弟弟不在府中,女人被人暗着使手段,纪承轩是不可能不管的。

“但是小梅才刚来这府里,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人,小梅还能怎么办?”

正当我为自己装可怜博同情而沾沾自喜之际,纪承轩没有接我的话,反而鼻中带出轻笑,随即整个人煞是放松,双手自然垂于体侧,眉眼流露出老神在在的笑:“梅姨娘,我可不认为你是个会乖乖让人欺负的主?”

唉?我瞪大眼,纪承轩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演技和对整件事的形容明明到位到无懈可击啊。

“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你可记得?言谈举止充满飘逸的洒脱,还有明明理亏却能硬撑下去的坚强勇气。”

谢谢你对我的溢美之词,但最后半句请省略……

“承旭事后只说你们闹别扭,你才会有出逃的这一幕,但即便是生气,你这样不甘忍气吞声的女子实属少见。所以你这样性子的女人,完全不可能露出如此楚楚可怜的表情,所以梅姨娘,你大可不必特意伪装成如此娇弱的样子。”

心头咯噔一下,我装可怜在他面前竟然被抨击得无所遁形,纪承轩的脑子绝对比更纪承旭更好,但既然早就有数何必看客一般装模作样?本就因生理原由和外界压迫带来心理失调,感觉被耍了的我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变坏不少:“你不信还跟我废话那么多?”纪家的男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劣,难怪没女人缘!

“我没说不信你的话,只是你完全可以以真实的性情与我说,不需要装得如惊弓之鸟。”

原来我的话他当真了,只是说话的样子他认为太假了无法容忍。我歪头,不再做作,原形毕露的感觉不错,至少不用吊着嗓音像被人掐着脖子,也不用装得含羞草那样头都不敢抬。对上面前的英俊脸庞了,我无所畏惧,大公子,你若看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尽管抓我小辫子好了,我做人,向来不回避挑战!

“承旭当着爹娘的面形容你性子内向不喜生人,但我早就察觉出,那番话简直就是胡话。当然,承旭为人非常有分寸,他要留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身边,我也无从决断。只是梅姨娘,说句实话,我对你这人的第一印象颇为不佳,所以对你的总是不怎么喜欢。”

“然后呢——”我带着挑衅朝他挑挑眉示意他继续,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他可以捡不好听的说个够本。

“直到方才,我还是对你不怎么有好感,不过在被我点穿后,你没有继续蹩脚掩饰反而回复了真性情,从这点上来说,你是坦率的,应该骨子里坏不到哪里去!”他开诚布公地描述了对我转变观念的整个过程,但我却丝毫未感到有多荣幸,什么叫我骨子坏不到哪里去?真正坏的是纪承旭,强抢纯良的民女,还造谣说我怀孕害的我多有忌口,考虑到大肚子的安全还不给我出门,害人家受尽歧视!

“所以呢?”我继续对他挤牙膏的表达方式不冷不热。

“我觉得我对你的认识全面了不少。”

“我是纪承旭的女人,大哥了不了解我,其实对我并不是很重要!”一句话堵得他无法继续,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吞了回去。

不过好在纪家的风度可能是遗传的,他没有对我的顶撞太过放心上:“承旭昨晚来找过我,说是他外出的时候要我多多照顾你,怕你被人欺负。”

纪承旭有那么好?不敢相信瞪大眼,这厮该不会是变相想让他大哥监视我的吧?

他似猜透我想法一般接着道:“我今日公干回来晚了所以直接从西院附近的后门进来,本是想穿过院子直接回屋,恰好遇见你在此。既然得知你的遭遇,这事我会留意,毕竟你是承旭的妾,嫡子的侍妾被人欺负,传出去,莫不是让人对我们纪家议论纷纷?你放心,纪府讲的是规矩,若有人乱了纪府,爹娘是不会不闻不问的。”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但如果他知道做这事的是表小姐,可能就不会这么保证了。盈盈下拜谢过,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我抱着面盆同他告别,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这一晚又是一个不眠夜,我精神不济,但却没有睡意,辗转反侧想的就是如何对付表小姐可能会再出的怪招,至于纪承轩的保证,只当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毕竟这事没有线索没有证据,凭空去查,即便是包青天也可能会一时找不到头绪,更何况他还是大官,最近一跃成为皇上和丞相眼前的红人。记得我奉茶给两位长辈那天,他不还送了个夜明珠给我和纪承旭当是新婚礼物的吗?只可惜,那好东西被纪承旭收着,我连摸都没摸过,更别替在漆黑的夜晚拿出来好好观赏一番了。

第一次被剪衣服事件发生后的第八天,小茹再度将我积累了几天的衣服送去等着浣洗,但由于我们已经有了防备,故只是送了些不怎么喜欢的或是不怎么名贵的衣裳,而小茹守株待兔到了晌午过后,便真的发现采莲贼头贼脑进了房,而小茹悄悄趴在屋外的窗外将房内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采莲自带了把剪子,几下就给我的衣服捅了好多烂窟窿,由于心慌,她做亏心事的时候神情紧张,举止拘禁,可能是毁坏的衣服越多她越心虚,处理到后面几件衣服的时候,她几乎不摊开就随便剪了两刀。最后采莲会将剪刀埋在自己要取走的表小姐的衣物之下,没事人那样哼着小调出了房门。而据小茹的可靠情报,平日兴起会一边唱唱小调一边干活的她在做坏事时就连哼的歌都是走音的。

真相只有一个,犯人锁定,那接下来就是揪出表小姐到人前,让她无所遁形了。

这事毕竟得从长计议,我现在还没心情想这个,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愁眉苦脸对着柜子中的衣物,因为被剪坏不少,眼下我除了身上这套行头,还有柜中仅剩的那套米百长裙外,竟然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置换的。

不行不行,明天换下那套我就什么都没了,思前想后,我决定趁纪承旭不在犯次险。

照着小茹的详细解说,不难找到纪承旭的屋子,这是间一看就是只属于男性居住的屋子,陈列之物无一不是男性所用。

屋内正中是一张较大的书案,设计中规中矩但之地上乘,桌上摆有几卷文书还有文房四宝等物,由于下人每日打扫,故而不沾一点灰尘;书桌旁椅子靠墙的地方张贴着猛虎图,就像是纪承旭房间的保安,盯着虎目片刻,竟然不免手心出汗。

床附近放有一张用来休息或小憩用的摇椅,椅子上面铺有老虎皮缝制的软垫,床边靠近角落处还有个折叠起的屏风,料想他的洗澡盆在屏风之后,不过没兴趣打量,这家伙还要澡盆?他不是喜欢荒山野岭混的吗?

嘴角嘲笑一般咧了咧,很快寻得我要的:放置衣物的箱柜。没有迟疑我开始翻找起来,这件颜色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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