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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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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姨娘一看这场面,立时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连连点头:“大小姐实在聪慧过人呢。”
知妙抬起头来,对着燕姨娘的夸奖,竟是那么纯洁动人地笑了一笑。
这一笑,却不知怎么让燕姨娘有点寒气直冒的感觉。
知妙点头:“三太太能掌得了我们这么大的家,实在更是聪慧,还要玲珑八面呢。不过即使再周全的人儿,也总是有倦意的时候,何况三太太还有了父亲的喜脉,这么辛苦的顾着我们这个大家,又怎么能顾得过来?这院子里边边角角的,总有三太太看不到的地方不是?”
燕姨娘被知妙这又夸又赞,先抑后扬的话弄得心头上上下下,忐忑不安。实在是摸不清知妙到底想说什么,又不敢冒然接口,不由得用手帕半捂着自己的嘴,做出那种娇弱之态,却生生地盯着知妙一动不动。
知妙看燕姨娘那滚动的眼珠,微微地勾唇冷笑:“三太太每天忙碌家事,不像我和秀儿,我们这些小女娃无事可做,就在园子里胡乱乱逛;可不巧那天遇到云香姐姐,就逛到她们那里,云香姐姐住的院子可是大大小小的丫鬟姐姐们住的屋子,院子里因着迎春,刚刚翻了土要种些迎春花。我和秀儿见到土就想挖点回我们屋子里捣腾到花盘里也种点子花枝。可不巧就掀出个灰白灰白的土包,一解开包呢,哟,可真是不巧,居然是些和这香里一样的蜡白粉子,还有一些和咱们府上用的香一样的香土粉呢。”
燕姨娘一听这话,立时惊得用手帕子一动:“什么?!大小姐见了那种东西?怎么不打发人来给我看?是哪个私自夹带的,我好处理了那货!”
这还在摆谱子呢!
知妙看着燕姨娘,觉得她甩干自己,把白的描成黑的,把黑的说成与自己无关的本事绝对是天下无双的!但是今天没那么容易过关的,知微生病这几天来,她可是没有关在屋子里只享受嫡小姐的福运的!
知妙浅笑,眼波流转:“这等小事,哪里连去叨扰三太太。我们小姐妹太淘气了,也没个规矩的,看到那蜡粉子,可就不太小心地进了云香姐姐她们的屋子。云香姐姐看我们身上弄得都是些湿灰,说要拿檀香给我们熏干呢,可真是不巧,居然从里柜里取出的香也冒了火星子!哎呀,那盘香可是从怜香姐姐的柜子里取出来的,包香的香纸可还和院子里的粉灰是同一样儿,我和秀儿正奇怪,怜香姐姐可什么时候连裹香、制香这样的手艺都学会了呢!”
众人听知妙的话,顿时都倒抽一口冷气。
燕姨娘惊得立时站起身来,眼珠一瞪:“不可能!大小姐怎么能这么说,这些天来怜香都跟在我身边,怎么可能有时间做什么裹香制香!何况那些粉灰子她一个丫鬟家家怎么会有?大小姐可别这么抬举她了!”
知妙听她的话,眼珠只在眼眶里一转,一个冷冷的眼白就甩给她。
“怜香姐姐这些时候可是累坏了,不仅跟着三太太,可接连两晚都从西角门子出入,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可辛苦呢。”
知妙话一说,知秀就立时对外叫:“西门婆子呢?”
有个看门的老婆子马上就从知秀身后的廊下走过来,对着章荣孝等人行礼:“回老爷、太太、小姐们的话,怜香姑娘三日前的亥时一刻出门,三刻回来,都是从我的门子经过的。怜香姑娘还给了我两吊打赏钱,叫我不要说出去。我不敢花这钱,呈给老爷!”
老婆子捧着两吊钱就慌得扑嗵跪下。
知妙和知秀都微微地挑起眉宇,抿住嘴唇。
燕姨娘一看居然有了人证、物证,立时惊得心头扑嗵扑嗵乱跳。一转眼看到章荣孝瞪着她的眼光,立时就回转过身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去,挥手就狠狠地给了怜香一巴掌!
“作死的东西!谁让你拿那种东西进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怜香被燕姨娘一巴掌打在脸上,差点身子一歪都摔倒在地上。那粉白的脸孔上五个手指印都显出来,眼眶里那种泪花泛滥盈盈。
姚姨娘一见,在旁边立时甩着帕子叫起来了:“哟,这算什么,把自己摘这么干净,什么事儿都推给下人?那些个丫头小子们没有主子们的口令,哪个敢那么大胆?!啧啧这金蝉脱壳的。”
燕姨娘已经顾不得理姚姨娘,只是目光凌厉地瞪着怜香,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样子:“你把那些东西弄进来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怜香被打得眼泪都滚下来,捂着脸跪在地上哭:“三太太饶命,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瞒着三太太出去找人弄了那火石粉子,也不该把香火里裹上这粉沫子。奴婢是糊涂了,上次被打了板子,奴婢觉得心里有口气出不来,所以才弄了枝那样的香火杆子,放在大太太牌前,只是想吓吓别人,没想到就被三太太捻香时摸到了,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请三太太老爷惩戒!”
怜香跪在那里,泪如雨下,连连磕头。
燕姨娘指着怜香,那种盛怒盈在脸上,直接就发落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枉我带了你这么久!你跟在我身边三五年了,竟然这么不争气,居然敢做出这种没脸没皮对大太太这样不敬的事情来!来人,把季广寿家的叫来,快把这没脸的东西给我拉出去!先把她关到后苑子里按家训打了,再叫人来把她领到大太太的林外去,罚她在那里日日为大太太守陵,夜夜为大太太磕头捻香,没到三年,不许回来!”
立时就有人应声,直接去叫季广寿家的了。
燕姨娘转过身来,眼泪就要盈进眼眶,看着章荣孝就要下跪:“老爷!都怪妾教导无方,下人们才敢出手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妙微低着头,在心头冷笑。
这唱、念、做、打功,燕姨娘绝对是练得如火纯青,这么大桩子事,件件具全呢,她居然就能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而且还不及章荣孝开口惩罚,她就自己先下了狠手。而且不过表面看着是大张旗鼓的,但实际上不过是把怜香打几板子,再赶出去守灵,有什么要紧的。这些手段,玩弄得太明显、太小儿科了!知妙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宅斗高手,如果不是燕姨娘步步紧逼,先是气死林氏,又害得知妙血流满手,再把她们赶出屋子,活活令知微病沉,她也绝不会耍弄什么现代人的意识来和燕姨娘当面锣对面鼓的。可惜就是这小妾下手太狠毒,逼上梁山还不许人家反击吗?她虽然个性沉慢,又不爱多语,但是至少在理赔中心也做了这么久,那处理复杂客户的本事还是积累了一点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以为就可以太极推手,万事大吉了?
知妙又抬起头,对着章荣孝和燕姨娘很是天真般地一笑:“原来怜香姐姐只是想吓吓我们,逗我们玩儿啊,三太太你也不用这么重地处罚怜香姐姐了,反正那香灰子跟过年时候的烟花棒子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权当怜香姐姐帮我们又过了个年节了。这些小事我想母亲也不会在意的,母亲在生时最在意的不过是我们姐俩个下面的小弟,知微年幼,身子又弱,我们姐妹两个和嬷嬷们恨不得把弟弟捧在掌心里疼着含着,要知道弟弟可是母亲和父亲的嫡出子,虽然是幼子,但是身份尊贵,我们就算当姐姐的,也自得为弟弟让道。三太太只要对着我们弟弟好就是了,那些个什么冷屋冻灶的,就让我和秀儿住好了,我们知微还是放回东院暖阁去罢。还有那些冷饭烂菜的,我们反正做女子的也不怕不长个子什么的,凑和吃吃就算肚腹难受也能忍了。只盼着厨子里给我们弟弟些好吃食,让他长得快些好点,我们这些当姐姐的,也就算对得起往生的母亲了。
啊呀,说起这个,弟弟打从挪了屋子就整夜睡冷炕,可是冻了好几日了,好不容易食了墨少爷给的方子,才降了温度,刚刚我们才求了烧火娘给弟弟炖了鱼汤补身子,可巧偏被那花猫给叼了鱼头!父亲,三太太,你看我这不孝无德的姐姐,怎么偏生就在这里抱怨了许久,把那只偷了鱼的猫儿都给忘记了!秀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捉猫?咱们姐俩个吃不进嘴没什么,知微可还病着,万一伤了身,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母亲受苦难把他嫡生出来的辛苦呢!”
知秀一听知妙的话,当然心知肚明,立刻大呼小叫地招呼下边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小少爷就这口鱼被猫儿抢走了,你们还不抢回来!”
地上那些人被这些话支了,都吓得不敢动。
章荣孝脸色都铁青了。
他不是傻子,大女儿平时不言不语,这会跑到他的面前来,说了这么些话,句句有话头,字字埋隐情!他是个傻的吗?几乎这些事情什么都不用问,他就全都清楚了!他原料燕姨娘是个温顺良恭的人,又粗读了几个字,总是个明事理的。林氏在世时,她也一向表现恭敬温良,所以才把家事政务,不过改交给她几日。哪里知道他不过去个居州,三日来家里竟闹出这样的乱子!燕姨娘是打怜香也好,是下令也好,他心内哪里没有几分几两!可恨他还那么相信她,觉得她怀着身子疲倦,结果居然把三个没了母亲的孩子逼到那样的地步!诺大的孝府,让嫡少爷睡冰席冷炕;富甲一方的孝府,嫡少爷吃一口鱼,还要从猫的嘴里抢!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商”的脸要往哪里搁!
立时气得章荣孝的脸都快如包公了。
燕姨娘被知妙这句句紧逼给惊呆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知妙这不过八岁小儿的身子里,到底是怀了多少弯弯绕的心思,那一句一句,一条一条,简直是藏了万千个心眼子,你从这里堵了,她的道理又从那里钻出来!燕姨娘立时知道自己绝对是大错特错了,把这三个孩子当作没娘的娃,想怎么捏扁揉圆绝对是大错特错!知秀的勇义,知微的身份,再加上知妙这个不言不语,却腹绯弯弯、一语惊人的大小姐!她本是想悄没声地把她们弄到破园子里受受罪,再在章荣孝回来之前把她们挪回来,知微病也好,她们罪也罢,任凭有千万张嘴,也说不出个不好来,老爷追问起来,她也一推二五干净了!结果却在这小女娃的手里,一切都露了底!
燕姨娘立时眼泪都迸出来,哗哗地往下掉,然后猛然向前一步,扑嗵一声就跪到章荣孝的面前,大哭出声:“老爷……老爷我……我并未做出那样的事……全是底下的那些人,看我有了身子,想胡乱逞威风……”
章荣孝一看到她哭跪在面前,心都被跪得烦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衣袖一甩,有些焦烦地就挥手道:“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打从今儿起,后宅院里的事你不必管了!你有了身子,就别操那份闲心了!从今儿晚上,你就回你的院子去,罚抄家训三百遍,暂扣三月月钱,吃食用度,各降三成!每日里需三时三刻,定昏反省!你的大丫头怜香,训教不省、一错再错,笞三十板,赶出府去林外守陵;你院子里的人,没有我的口令,谁都不许出门!”
燕姨娘登时便惊了,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那里。
知妙站在旁边,看着她泪落雨纷,失望至极的表情,微微地勾了勾嘴角,却又默默地握了握掌心。

挑花妙绣

东院正房粉饰一新,暖意融融。清日早晨阳光投过来的时候,东墙上爬的一枝迎春花都开了,淡黄色小小的瓣蕊,嫩嫩的、软软的,在料峭的春风里抖着细细的花骨朵,怯生生但却是那么清新的样儿。
东暖阁里的家私物件都抬了回来,有些不小心打破了、砸碎了、旧了扔掉的物件,又依原样补了新的,暖阁里的大红檀木雕花床都被抬了回来,又重新做了帐子幔子,浅粉淡紫,飘飘渺渺的,甚是好看。知秀和知妙坐在暖阁窗底下的罗汉榻上绣花,知秀一看到母亲的遗物又回到了这间屋子,而且比之前的更华美,更秀丽,不由得就脸上堆笑,越发的清秀俊丽了。
知妙一直捧着绣绷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绣着什么,难得她不再像之前把蒋妈妈气得半死,反而是一直坐了半个时辰都一动不动了。
云香挑帘子捧了只玉白瓷的雕双雀喜登枝的花瓶走进门来,花瓶里插着三枝刚刚绽开的迎春花,花枝撩蔓,花朵绽开,层层累累,坠坠而不可及。
知秀一看到这花,就忍不住拍着手笑:“快拿过来我看。”
云香连忙捧到知秀的面前:“二小姐,这花开得漂亮么?”
“漂亮,当然漂亮。”知秀捞了一枝,在鼻前嗅嗅,细眉瞳目,大家闺秀的清丽,“真香呢。迎春花开了,春天就要来了,是么姐姐?”
知秀回头问知妙。
知妙还低着头在跟手里的绣针绣线作斗争,也没抬头,就短短地“嗯”了一声。
知秀和云香看着她那么认真奋战的表情,都忍不住要笑。这些日府里风平浪静,两位大小姐被教养嬷嬷逼着针工女红,知秀自幼聪慧动人,绣工细织,只需几下点拨,就织绣得像模像样;知妙应是个玲珑窍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嬷嬷教了些许次,都还只是绣得七七八八,大有糊弄之势。
知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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