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卫的小点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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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练的身后，坐著一个身穿帝国队工作人员运动服的娇小身影，因中性的面孔显得俊俏可爱的男孩，此时也紧紧盯著场上最耀眼的那人的一举一动，专注程度不比教练低；听见副教练的话，男孩忍不住转头问身边的人：“亚瑟可以把球传给那麼远的外接手吗？”
这个男孩当然是被亚瑟带进比赛场的唐玥，虽然从没有队员将亲密的人带进比赛中球场的先例，几个副教练也极力反对，但教练却没说什麼就答应了，于是害怕人多的地方、同时也被亚瑟不放心单独放在观众席的唐玥，有了入场观看比赛的机会。
坐在唐玥身边的是因为在上一场比赛中挫伤软组织而无法上场的外接手本，听到唐玥的问话，向来温和的本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微笑的看著唐玥，解释道：“亚瑟的控球能力是大联盟无人能匹敌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把球传给场上任何一个队友；作为接球手，我和跑锋马克是最常与亚瑟合作的人，对他的控球能力，我俩是最了解的。”
“那麼他为什麼不传球呢？”唐玥担心的问道，虽然不太清楚比赛规则，可是最起码的推进方式还是有所耳闻的，教练也说对方攻防线狠厉害，亚瑟每次带球推进都狠艰难，那些比亚瑟还要高大的防守队员在他看来简直和小山一样，若是自己，对方只要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易解决了吧；而就算是健壮精瘦的亚瑟，每一码的前进都阻碍重重。
“这个嘛……”本别有深意的瞟了唐玥一眼，轻声笑起来：“大概是因为你第一次看他的比赛，所以狠想好好表现一下吧。”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唐玥一愣，小脸瞬间红得惊人，脑海中浮现先前的那个奖励……
可那个是自己动情时随口说的，是那麼亲密隐私的事，那人、那人怎麼能真的……
虽然现场人声鼎沸，但一步之遥外的副教练还是听到了本的话，他皱眉低声说：“就不该让这男孩进场，如此儿戏比赛——亚瑟太乱来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教练依旧目不转睛，他悠然接口问：“真的只是想表现？亚瑟真的是乱来吗？我不这麼认为。”
虽然并不为亚瑟想讨爱人喜欢这种说法所生气，可是周围的球员在听到向来敬若神明的主教练这麼说，纷纷来了兴致，都静下来听著教练的解释。
“你看，”教练抬手指向对方的线卫，看著那貌不惊人的短发男子说：“詹姆斯？费舍尔，背号79，本赛季纽约巨人的新人，位置后线卫，在整个季前赛中并不突出大概是因为还不适应大赛的压力，对对手球路研究的也不够透彻，所以没有一次能准确判断而断球——但是，亚瑟比赛开始也尝试过传球，如果你们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每一次第一个抵达接球手附近的绝对是詹姆斯？费舍尔。”
大家顿时一惊，后线卫作为多方面的防守队员，既要考虑拦截穿过防守线的进攻球员，又要考虑阻止外接手，需要敏捷的反应力，从而判断阻拦对象和奔跑方向。
这个叫詹姆斯的新人因为缺乏经验，明明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却能在最后追到球的落地点，可见其速度之快。
“亚瑟看过费舍尔的比赛录像，似乎对这个人狠感兴趣，于是拜托我去调查；虽然他的官方资料上40码最快速度是4。5秒，但是——那是比赛中的平均成绩；他的最佳速度是40码冲刺4。2秒。”
全场一片哗然，唐玥不解的问：“狠快吗？”
本一向明朗的表情转为严肃，他看著场上不断奔跑却不见疲倦的新人，回答说：“在大联盟，球员的40码成绩大概为4。4秒至4。6秒，低于4。4秒即可认为是速度狠快的球员；一般来说，球队里跑得最快的是跑锋和空接员，虽然速度也是线卫的一项有力筹码，可是为了保证能绝对阻止进攻方，所以线卫往往身材壮硕，这样的后果是速度被体型限制——像对方79号这样既高大又有4。2秒速度的球员，实在棘手。”
教练点点头，说：“这个人目前之所以并不突出，是因为他还缺乏后线卫的判断力和自信，如果今天是你和亚瑟合作，他完全无用武之地；可是你恰好在上次比赛受伤，正好成就了对手的机会；虽然季前赛本来就是新人的舞台，但不得不说对手就是抓住了我们启用新人外接手，亚瑟为了考虑新人的接受能力不得不选择好接的球路这一弱点；费舍尔没有技巧，亚瑟恰好只能投没有技巧的球，但费舍尔的速度却超过我们的外接手，体型也相对较壮。所以副教练说对方防线锁死了我们的跑锋，而我说不但是跑锋，我们的外接手都被封死了呢。”
本再也坐不住，他站了起来，大声说：“教练，让我上场吧！以我和亚瑟、马克的配合，这种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
“坐下！”教练提高了语调，不怒而威：“虽然只是小伤——可是让自己在季前赛就受伤，现在还想加重它——你想不负责任到什麼地步！”
确实，若不是自己上一场比赛不顾身高悬殊，执意去抢对方那个明显在他捕球范围之外的球，也不会在下落时重心不稳挫伤脚踝。
沉默的坐下，本凝重的看著连续带球突围坚持三节的队长，不安的问：“难道……就这样让事态继续严重下去？”
教练似乎是看够了，转身回到长椅上坐下，斜眼看著本，问道：“你什麼时候看到事态严重了？”他转回头看向自己的爱将亚瑟，说道：“亚瑟从来都不是用身体打球的运动员，他用的是脑子；虽然不能传球给外接手，也无法让马克从边线突围，但亚瑟一直在稳定的推进喔；这样10码10码的争取进攻机会确实是看得狠累，也导致现场明明同分，却好像我们落于劣势一样——不过没关系，亚瑟没倒下，这支球队就没有人会放弃。”
裁判的哨音吹响，第三节比赛结束，队员们纷纷走到场外休息，球场变成了啦啦队和观众呐喊助威的舞台。
“亚瑟——”唐玥早早站起来等在场边，只等情人走到面前，便迎上去，看著男人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亚瑟摘下头盔，甩了甩棕色的中长发，汗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他自然而然的搂住唐玥往场边走去，一面对追上来的马克说：“别心急，一切都在掌握中。”
走到长椅边，亚瑟和教练打过招呼便坐了下去，手上依旧紧紧搂著唐玥。
“对不起……”一个瘦高个子的年青白人队员走了过来，脸上还有稚气，蓝色的大眼睛里是满满内疚与不安，他低著头立在亚瑟身前，小声说：“队长，我没有突破詹姆斯？费舍尔的防守……”
“没关系，”亚瑟接过球队经理统计的对方各个球员的攻防成功次数与路线，一心二用的对年青接球手说：“只是我们配合的训练不够而已，我也有责任；只要你撑完最后一节比赛，不让79号轻易碰到球，就已经非常出色了。”
虽然是再平淡不过的语气，甚至没拿正眼瞧著对方，却让年轻的外接手眼眶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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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给了他任务！世界橄榄球界的天才，给了他鼓励！
“是！”外接手下意识的一个立正动作，心情舒畅的小跑到边上做休整去了。
亚瑟一边快速看著记录，一边和教练说著唐玥听不懂的话，但他的手却一直放在唐玥身上，偶尔还轻轻的抚摸他细软的头发。
那些担忧的心情就这样渐渐轻了。
虽然亚瑟什麼话都没来得及和自己说，可是他一直用动作告诉自己：我任何时候都在注视你。
唐玥心中又酸又甜，加上残余的一些对亚瑟身体的担心，让他忍不住轻轻靠在亚瑟壮硕的肩膀上。
就这一个动作，却让亚瑟惊慌的转过头来，语气也变得著急：“宝贝！不舒服？还是累了？”
唐玥一愣，才反应过来，心中越发柔软如棉，他轻轻靠回男人肩膀，摇摇头说：“我不累，我只是狠想你。”
这话听起来有点蠢，爱人明明一直在视线范围内，有什麼好想念的呢？
可是亚瑟明白，橄榄球的赛场上，他是属于所有人的——他是队友的依靠、教练的希望、观众的偶像。
唯独到了场下，他才又属于唐玥一个人了。
“宝贝，再坚持一小会儿，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
唐玥没有抬头，只是点点头，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男人，表情认真的说：“亚瑟，我相信教练，他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我更相信你，你说马上回来，就一定有办法赢——但是，不要勉强自己好吗？你已经好努力好厉害了，我不想你体力透支或是受伤。”
亚瑟咧嘴一笑，轻轻柔柔唐玥的头发，靠近他耳边说：“宝贝，你太小看你老公了——我还储存著等会儿把你欺负到哭著昏过去的体力呢。”
正在这时，休息结束的哨声响起，亚瑟松开唐玥站了起来，他朝队员低吼道：“去干掉他们！”
向来冷静的队长竟然一副狠兴奋的样子，虽然不明白原因，可是让所有人都跟著情绪激动起来。大家一起提著护具头盔站起来，大吼著向场内走去。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敬若神明的队长之所以心情大好，只不过是看见小爱人瞬间红透的脸蛋罢了。
虽然对方防守依旧坚固，可是同样的，帝国队在队长的鼓舞下士气大振，也没失分给对方——巨人队以一分之差的微弱优势领先。
时间还剩不到二十秒，帝国队最后一次进攻机会，离达阵还有35码。
这一次就是关键了，如果帝国队失败，那麼本次表演赛最精彩的一场比赛将以巨人队胜利而告终；如果巨人没有拦住帝国的铁骑，那麼将被反超，使这场以意志力决胜负的紧张比赛更加经典。
可是这种可能狠小。前面的比赛中，大家已经看到，帝国队是凭借著队长亚瑟的搏命演出才得以10码10码的前进，而35码——对于四分卫带球推进——并且是在巨人队无懈可击的多层防守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哨声响起，四分卫接过约翰的传球……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摆出了长传给外接手的姿势！
是意识到自己无法一口气推进35码吗？费舍尔虽然不懂得球路，但是身体先动了起来——无论你用什麼路线，我一定能在球到达之前赶到外接手前面！
然而在费舍尔开始移动、防线也做好拦截传球的动作时，亚瑟居然矮下身子，以惊人的速度改变姿势，将球递向整场比赛毫无建树的跑锋马克！
而马克也像是早就知道亚瑟会传球给他似地，竟然已经来到亚瑟身后，并在亚瑟递出球的瞬间接过球一口气越过还没反应过来的防守线！
帝国队的观众爆出热烈欢呼，大家都看到：因为亚瑟用了将近一整场比赛来做的假动作已经在对方心中形成根深蒂固的习惯性思维，所以所有防守队员没有人是为防守马克而做好准备的，可以说马克前方一片坦荡。
“没那麼容易！”
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原本明明已经跑向外接手的詹姆斯？费舍尔不知何时已经修正路线，以惊人的速度斜插了过来！
可是马克却不慌张，他降低并前移了重心，脚下越来越快；马克的速度与起步时已经不是一个档次，像是早为这一刻蓄力已久，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终于，马克先一步越过了他与费舍尔的轨道交汇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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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chdown！”
裁判的哨声响起，球场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和欢呼，为这最后一刻的峰回路转。
“亚瑟王！！亚瑟王！！亚瑟王！！……”整个运动场像是就要被欢呼声掀翻。
帝国队三大王牌，在外接手缺席的情况下，竟然用另一种方式，让人看到精彩纷呈的一场比赛。
而向来以冷静闻名的四分卫亚瑟王，居然在比赛一开始便设计好了最后一秒种会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让人感到脚底发寒的可怕。
达阵后的奖励踢球也漂亮的进了，帝国队最后以超出对方6分的反转获得了胜利。
“为、为什麼？”詹姆斯费舍尔呆呆看著巨大的电子看板，又呆滞的看看自己的手，愣愣的自言自语：“我明明从半路就折回来了啊……为什麼抓不到？”
看著队友在一边发疯庆祝，亚瑟脱下头盔，恰好听见这句话，他并没转身，只是背对著身后的新人，轻声说：“也许有一定的客观因素，那就是你整场比赛都在不看球路的乱跑，而马克却在储藏实力。不过——”
他顿了一顿，看向那边被队友抛起来的马克，接著说：“你们故意隐藏你的最佳成绩，可见你对自己的速度相当自信，那麼，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马克因为怕教练知道他还有潜力以后，会逼著他不断练习，所以每次测试都控制自己跑慢；他的官方最佳成绩是4。22秒；可是，只有我见过他的真正实力——40码冲刺，4。096秒。”
“什、什麼？”
从未听过这种记录，简直是世界短跑冠军也无法超越的速度——不，简直是人类极限的速度。
费舍尔还想追问，正在这时，唐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