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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鹿-热闹的空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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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有意地躲开和他有关的人和事,故意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指望着时间长习惯了就真能把他给忘了。
“这说明在你心里他的位置非同一般,什么时候你泰然处之了什么时候你才是真把林峰忘了。”郭可总结道。
唉,一个认识了快十年的朋友哪儿那么容易说忘就忘了,更何况我们俩还不是一般的朋友,不说是一路相濡以沫,也是互相关怀互相扶持着过来的。就是一条养了十年的狗冷不丁死了,我都得上网发几个帖子纪念纪念呢,更何况是人了!
郭可语重心长地说:“跟你比,我算得上是过来人了,你们俩的事我看得比你们清楚。林峰和我那杨小乐不一样,他感情上精神上我敢说对你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背叛。都什么时代了,这种错误早就罪不至死了,最多算是天黑没看清楚走错了路,你拉他一把不就回来了吗!更何况他真的爱你,但凡有错也是因为爱你太深,你现在跟自己所谓的洁癖较劲,早晚得后悔死!”
我不服气:“那也得等我后悔了再说。”其实我觉得郭可说得很有道理,近来我常常在想,我究竟是气林峰出轨行为的本身还是在气他选择的对象,如果把徐铃换成别人,我是不是更容易原谅他一时的糊涂?
郭可把春节时去王彬农场玩的照片拿给我看,她和王彬两个人穿着骑装牵着马的照片看着真舒服,远处农场树林仍然是郁郁葱葱,这种田园牧歌般的生活,对于我们这种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大龄女青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照片里还有王帅,依旧一脸阳光,一身朝气。“王帅最近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行,整天钻在他的工作室里,说是开春后有个全国性的DJ比赛,他正准备着呢。没事跟我聊说只有自己取得点成就才敢名正言顺地来看你,看看,你又拯救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都市青年。”
我对着他的照片笑了笑,没想到我这剂猛药还有这种疗效呢!
这天刚上班,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你认识一个叫汪洋的人吗?”
我一愣犹豫地说:“汪洋?认识啊,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
“公事公办”不紧不慢地说:“那好,你现在到我们这来一趟,需要你协助调查……”
一听那语气,我就明白他肯定是警察,我多多嗦嗦地问:“警察同志吧,汪洋他怎么了?”
“有关案情我们需要保密,你马上过来吧!”我一听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汪洋一定是出事了。
昨晚半夜我正和朋友在钱柜唱歌呢,汪洋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什么让我替他跟吴迪说他从没后悔过,还说下辈子要给我当亲弟弟,当时太吵我也没太听清楚,还嘻嘻哈哈地问他什么病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还约好周末去他家看他。我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情会突然降临在这个整天愤世疾俗视金钱和生死如粪土的年轻人身上。
原以为汪洋不过是打架斗殴或者闯了什么祸需要单位领导或家人把他担保出来,结果比我想象得更糟糕,确切地说,我根本没见到汪洋。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终于精疲力尽的从公安局出来了,我发誓,这辈子如果我能说了算的话,就是给我一箱金条,我也再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了。你要是没经过专业训练,没一会功夫你幼儿园那会干的坏事都得如实招了。我也没能挺住,从怎么认识汪洋开始,一直说到上个礼拜天在后海最后见到他的情景,而且没用他们问,我就主动把吴迪和汪洋的争吵内容全都交代了,隐隐觉得汪洋的事就算跟吴迪没关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领头的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跟手下的人耳语几句把他派出去了。我知道这回吴迪的麻烦大了,没办法,一向畏惧权势的我选择了协助政府。
我都交代完了他们才告诉我,汪洋死了,而且和毒品有关,可是到最后他们也没告诉我汪洋究竟是怎么死的……
从公安局出来,我才反应过来“汪洋死了”的含义,内心里十分悲伤。回到家打开房门,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这个房子是汪洋亲手给我设计装修的,每一个细节都有他的影子。就那面正对着大门的墙,他本来要留白,我非要去买幅画挂上,他听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坐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用刷子指着我说我老土。后来他拗不过我,抄起毛笔沾着蓝灰色的调料在墙上勾画起来,这才有了这面人人惊叹的写意墙。
坐在地上我盯着那面墙发呆,想象着汪洋那副永远营养不良似的小身板。算起来,认识他有小四年了,对他的印象斧凿刀刻般鲜明,就算知道他和我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有些区别,我也一点都不惊讶,他天生就是一个艺术家,短短的生命也和他的作品一样,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不完美也要精彩。如今他又是这样突然地出人意料地离开我们,让我分外想念他,不知道在另外的那个世界里,有没有人陪他贫嘴聊天,他会不会觉得寂寞?
仿佛中汪洋从墙上走了下来,皱着他那小眉头对我说:“姐,我恨你,没有你,我怎么会遇见吴迪?没有你,吴迪怎么会跟我反目?没有你,我怎么会这么短命?”
我害怕极了,挥舞着手发疯似地大叫:“汪洋,我对不起你,你别怪我,你别怪我……”
忽然有人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别怕,有我呢!”我惊得抬头一看,林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蹲在我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下午吴迪被警察带走了,整个公司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给你打电话没开机,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我激动得嘴唇都颤抖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出声来:“林峰……汪洋死了……”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样熟悉,温暖的怀抱让我找到久违的安全,真想躲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第 33 章
“——也有很多次我想到放弃了,但是它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儿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爱他,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精巧的墓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这句话,读过以后我、林峰和郭可都不禁动容,对于吴迪来说,这样做需要非凡的勇气。人生最后这一程,如果汪洋能够表达他的意见,一定是满腹牢骚。他一定十分痛恨警察在他死后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从出生到意外死亡,每一步经历和历史见证人,众所周知和见不得人的爱好,都汇总到一本薄薄的案宗里;他一定十分痛恨被人涂抹得脸蛋红红的,在殡仪馆告别厅里一动不动地躺着,接受着像我这样熟悉的战友和很多年没见的初中同学的鞠躬致哀;他一定十分痛恨我们把他不多的骨灰放进一个不大的骨灰盒里,而那个盒子不过是又一件大规模生产出来的商品,创意了一辈子,最后住的地方如此俗不可耐。但是他一定会满意吴迪给他设计的这个墓碑,没有姓名,没有落款,只是记录着爱的誓言。
早春三月的北京,依然春寒料峭,墓地里有些阴风阵阵,我和郭可开始像寒号鸟一样瑟瑟发抖,吴迪仍然一动不动地跪在墓前,我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汪洋突然的离开,把所有的沉重和疑问都留给了吴迪。他一边陷入深深的自责,一边还要坚强地应付流言蜚语。众目睽睽之下他被警察突然带走,而后大盖帽同志“秘密地”单独和他的同事朋友们谈话。很快消息传遍全公司,他和一名神秘男性过从甚密,而那名男性前不久死于谋杀。对于一个扶摇直上近乎完美的销售部经理来说,再没什么比这种色情加凶杀的情节更令人兴奋了。即使吴迪被政府排除了嫌疑,完好无损地从派出所出来,回到公司发现自己也已然被同事们认定有罪了。
在凛冽的风中,吴迪的肩膀显得更加瘦削,我和林峰上前把他架了起来,再跪下去就要出毛病了,他茫然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却并没有我们,我轻声地说:“再不走,飞机就赶不上了。”他噢了一声,回身接着抚摸那冰冷而洁白的石碑。我揣摩着他的心思,说:“汪洋的事你就交给我吧,如果公安局那边有了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为他丢了前途,他为我丢了性命,就算找到了凶手,从前也永远都是从前了。”
吴迪飞走了,说是要找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从头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聊到他们两个都要唏嘘不已,人是不是只有失去以后才开始学会珍惜?爱情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永恒?不知道吴迪的后半生是否都要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中度过?
关于汪洋的意外,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沾了毒品,还卷入到毒品交易的阴谋中。
林峰却表示出极大的理解,他曾经抱着我轻拍着我说:“其实爱情对于我和汪洋这种人来说是一种信仰,是一种精神寄托,是生活中唯一的亮点,信仰都被剥夺了,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李争,那会你要是再多折磨我几天,我没准也吸毒去了。”我乐着扭头看他:“别逗了,你还真能为了我去吸毒?”他使劲捏着我的鼻子:“能,我还能为你抢银行去呢,你信吗?”切,就他那文弱书生的样,还没等动手呢,就得让保安给制服了,这辈子也就是当个高级熟练工的命,不过这话说得我还是很爱听的。
我和林峰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汪洋的死可以说是成全了我们俩。我终于开窍了,和生命比起来,还有什么事值得让人耿耿于怀?有这样一个人和我相依为命同甘共苦是我的造化。我们开始紧张地筹备五月的婚礼,一开始双方父母都埋怨时间太紧了,怕来不及准备。我就不明白了,把他的铺盖卷运我家去得需要多少准备工作?俺未来的婆婆还搞了个婚期倒计时的牌子,弄得家里跟导弹发射基地似的,看着我就紧张,就怕这高精尖的,不就是结个婚,至于嘛!
那天我们俩请了一天假,先去改戒指,我戴着有点大,得改小点。顺手给林峰买了个白金的圈,让人在里面刻上我们俩名字的缩写。一路上他就总抿着嘴乐,我问他:“你们农民兄弟能娶上一房媳妇不容易吧,看把你美的。”
他憋了半天才说:“你是不是原本就是考验我,没打算真跟我分手?”看我瞪他,连忙解释道:“我等啊等,你一直没把戒指退回来,我就总觉得咱俩还有希望。”
我作势把戒指往他手里一塞,“这回都退给你行了吧!”
他还故意把眉头一皱说:“这都刻上你的名字了,将来我跟别人也没法用了啊。”
“那我管不着,你找个跟我叫一个名的呗!”
“跟你叫一个名的有你这么喜怒无常的没,我就喜欢这样的。”我笑着追打他,一直跑到婚纱影楼。
一进门我就看见我们俩那相册了,给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我这个乐啊,他们要是想把我们当模特摆橱窗里,也不是该跟他们要多少钱合适。林峰直捅我,“这是咱俩吗?要不我问问?”我瞪了他一眼:“小样不是都看过啦,虽然作成相册觉得好看点,也不至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吧!”
旁边的小姑娘连忙过来抢过我手里的相册:“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样板相册,您二位的在后面,我这就给您拿去。”她怎么不早说啊。
相册拿到手里我就释然了,跟人家那样本没大区别,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点明星相。我问林峰:“觉不觉得我挺好看?”
他看看照片看看我说:“我觉得还是你本人耐看,这种照片拍出来,你跟刘小庆都看不出区别!”怎么说话呢,刘阿姨那是我妈那辈的老艺术家,跟我区别大了去了!
趁着下午有空,他又陪我去了趟公安局,找到上次接待我那警察想问问汪洋那案子怎么样了。我稍微对他们的工作效率表示了点关心,立刻招来一通数落:“你以为那些毒枭都跟你那么闲,天天在家里躲着等我们上门抓去?你们这些老百姓怎么就不能体会我们的疾苦,我们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你们怎么就不能替我们分担点压力,就知道跟政府提要求!”我和林峰灰头土脸地从公安局出来,临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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