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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焦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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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经济书像新的一样没怎么读,而这三四本关于行刑的原版书却像旧书店里卖的书
一样,满是手垢,其中很多页还用红铅笔做了记号。
他到底想学什么?祯子摸不着头绪。或许过去鹈原想当司法官或律师。这样看
来,祯子意识到自己对于鹈原几乎一无所知。曾听说,他干过各种各样的职业,才
有了现在的工作。究竟为什么,却没听他说起过。其实是自己没问过他,而他则保
持沉默。再说,结婚后日子还不长。
然而世上夫妇之间,在婚前,妻子对丈夫的职业都是比较冷淡的,关心的重点
放在结婚以后。只要大夫的过去对现在没有影响,做妻子的就放心了。
祯子对英文书中的单词不熟悉,觉得没有意思。正要合上书时,发现书中夹着
两张卡片似的东西,抖落一看,不是卡片,是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景物,算不算风景呢?两张照片都是拍的住宅,第一张的房子很漂亮,
另一张是一所简陋的民房。那张漂亮的住宅有围墙,树丛枝叶茂密,其间可窥见二
层楼的洋房;附近没有别的房屋,背景也没有山,给人的印象是东京的一所住宅。
另一张很明显是北陆地方的民房。房子小,大门也小,厢房在尽里首,镶着粗陋的
格子窗。好像是秋分季节,房屋旁边的柿树枝叶茂密,结着圆圆的果实。这张照片
不是从正面照的,而是从斜面拍的,把远处的山也照进去了。但这仅仅是很小的空
间,只能看到山的一部分。这两张照片,既没有人物,也没有动物和缀景。那张简
陋的民房的照片已经很旧了,而豪华住宅的那张照片还相当新。
这难道算是艺术照片吗?也太煞风景了。或许对住宅的构造发生兴趣才照的吧。
然而,那家民房先不说它,即使那家豪华的住宅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在东京的住
宅区随处可见。祯子产生一种直觉,这照片准是丈夫宪一照的。
祯子把照片反过来,那张豪华的住宅照片用钢笔端端正正写着35,而那张民房
的照片潦草地写着21。
祯子把照片放回原处,把书放回木箱里。奇妙的是,这两张照片老是挂在心上,
总是抹不掉…。
第二天丈夫没有回来。祯子去市场买东西,收拾好等着。可一直到傍晚,大门
还是紧闭着,没有人推开它。
从金泽来,一般都夜间上车,早晨抵达东京上野车站。他早该回来了。难道丈
夫直接回公司了,即使如此,傍晚也该回来了。到了晚上,仍然没有他的影子。这
一晚,祯子睡得很晚
第二天早晨,祯子给丈夫的公司打电话,接线员说,鹈原没有回来,接着又说
清等一下,立刻问:
“您是哪一位啊?”
“是鹈原的家里人。”祯子说。
“是吗?鹈原先生出差还没有回来。”接线员回答。
祯子回到公寓里。丈夫出差还没有回来,比预计晚了两天,难道常常这样吗?
祯子后悔不该给公司打电话。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又过了一整天。
傍晚,邻近的房间跟前响起了脚步声。楼梯上突然热闹起来。祯子一看表,六
点钟。平常这时,下班回来的丈夫总是和邻居的太太们闹哄了一阵子。
有人敲门,祯子以为是隔壁房间。第二次再敲,这才意识到敲自己的门,祯子
跑过去开了门。
不是丈夫。是一个陌生的瘦削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帽子,服装十分考究。
“是夫人吗?”
“是。”祯子倒吸了一口气回答。中年男子拿出名片,头衔是丈夫公司里的一
位科长,横田英夫这几个字映入眼帘。
祯子解掉围裙,向他鞠躬说:“请进!”她的心砰砰直跳,连手指也颤抖起来。
横田科长恭敬走进来,寒喧过后,拿出香烟点燃,先说些没有多少内容的空话。
祯子坐在他对面微笑。杂谈是谈正题之前的一种礼仪。祯子的心乱得很。
科长将烟头揉灭在烟灰缸里,开始转入正题。
“你家先生有信来吗?”口吻非常稳重。
祯子站起来,拿出丈夫寄来的明信片,夹在手指里,差点掉在地上。
“让我看看。”科长接过去看,目光随着文字移动。祯子凝目而视。
科长拿出记事本,用铅笔写了几个字,好像是记下十二日回来。接着翻过来看
了看邮戳,又记在记事本上。
“谢谢。”科长道谢后,把明信片还给祯子。
“请问,我丈夫出差还要很久吗?”
祯子试探地问道。她想引出对方的回答,心里很焦急。
“这个··”
科长眨巴眨巴眼睛,移动一下膝盖。
“按照明信片上说,鹈原君应该在十一日晚上从金泽出发。”
祯子屏住呼吸,说不出话来。
“可是,今天已十四号了,他还没有在公司露面。为了慎重起见,给金泽的办
事处打了个电话,鹈原君的后任本多君说,他应该在十一日晚出发。”
应该出发?那就是说没出发。——祯子心里思忖,没有说出来。
科长继续说:“我们又以为鹈原下车后直接回家了。老是想他刚搬了新居,可
能在家整理东西,一直休息到今天。”
科长的眼珠转了一下,肯定是想把“新居”说成“新婚”。
“可是,两天里没有任何消息,感到很奇怪,本想打发人到府上来看一下,恰
好下午夫人给公司打电话,于是急忙又用电话和本多君联络,回答是同样的,鹈原
君不在那里。后来想到,或许因为生意上的事,说不定他到各客户那里转一转,于
是又打电话去问,哪儿也没有去。总之,我们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对了,夫人您是
不是有什么线索?”
科长注视着祯子。
“我什么也不知道。”
祯子低着头回答,心里忙着搜索丈夫的去向。难道到他哥哥那里去了?这不可
能。于是她打消了疑念。
“譬如说,亲戚朋友等等。”
她对丈夫的熟人、朋友一无所知,即使他去了朋友家,到今天为止,也该向公
司汇报啊。这事儿难以想象。
“我也没有线索。只是…”
说到这里,她想到应该去问一问大伯子。她对科长说,科长立即表示赞同。
祯子去管理处打电话。她走在楼梯上,两只脚像飘起来一样。
嫂子接的电话。
“宪一出差还没有回来。前天应该回来,也没有回公司,现在科长来家了。”
祯子不让管理人听见,捂着听筒说;
“他是不是去您那儿了?”’
“没有。这事儿怪了。”嫂子回答,“是不是转到朋友家去了?”
嫂子的话和科长一样。
“我摸不着头绪,哥哥是不是知道?”
“我马上打电话去问。千万不要担心,说不定明天早晨突然回来了。”
嫂子的声音也犹豫不定。
科长回去后,大伯子接着打来电话说那儿也没有宪一的影子。
祯子走出管理处,在上楼梯途中,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夹在原版书中的两张照片。
这是毫无根据的联想。
第二天正午,公司打电话给祯子。
“喂,喂,你家先生还没有回来吗?”还是昨天来过的横田科长。
“还没有。”
科长顿了一下,说道:
“是吗?今晚上想派个人去金泽。如果您愿意的话,是不是一起去一趟?坐夜
车,明天早晨到达。”
公司要派人去,这是为什么?祯子感到事态紧迫。
“难道宪一找了什么麻烦了吗?”
“麻烦?”“譬如说,金钱上的事……”“不,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只
是我们放心不下,因为鹈原君比预定晚了三天还没有消息,虽然已打了电话去,再
想派个人去落实一下.恐怕夫人也是同样的心情,如果愿意的话,夫人也一起去,
如何?”
“我愿意去。’祯子答道。
丈夫如果不寄来“十二日归来。”那张明信片,她不会马上答应的。丈夫下落
不明,或许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或许有外界的压力。
对方说了今晚火车发车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像追赶似的,大伯子来了电话。
“宪一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真伤脑筋。”大伯子咂了咂舌头说。
祯子告诉他,方才公司来了电话。大伯子似乎醒悟到事态格外严重。
“按理说,我也该去,可是手头还有一些工作撒不开。’大伯子犹豫不决地说。
“哎呀,哥哥您就不必去了。我先去,等我了解情况后,你再去也不晚。”
祯子说完,大伯子说:“那就这样吧,拜托了。”挂断了电话。
祯子回到房间里,心跳不怎么厉害了。窗外,海洋似的建筑群在呻吟。宽广的
空间,今天覆盖着薄薄的云彩。云色分好几层,颜色各不相同,像墙壁一样展现在
眼前。祯子想起了在诩访湖见到的北方的云霞。
收拾行装时,祯子把夹在原文书中的两张照片塞到皮箱底下。
上野车站,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在检票口等待祯子。
“您是鹈原太太吧?”他问道,说是和宪一同一个科的,其貌不扬。
他拿出车票,说已订好了座位,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先朝站台走去。
座位在二等车的一端。
“我姓青木。这一次让您担忧了。”他对祯子说,“那边有本多君在,想去当
地再详细调查一下。今天,本多君已向警察署询问,说这四五天没有发现有身份不
明的尸体。”青木滔滔不绝地说。
祯子不由地一怔。没有发现有身份不明的尸体。
——他的本意想叫祯子放心。可是,祯子听了他的话后,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
事态已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毫无所知。而丈夫的身体已发生急剧的变化。丈
夫在漆黑漆黑、手够不着的地方独个路行。祯子觉得自己的想法还太乐观。接着她
发现自己手指头在颤抖。
祯子十分清醒,而青木早就交叉着胳膊睡着了。
窗外~片漆黑。偶尔在河上浮现出暗淡的灯光。在火车穿过山峡时,可以望见
天上的星星。
语田、水上、大泽、六日叶等站名在孤寂的灯火中闪了过去。
北陆路渐渐接近了。曾经憧憬过的北国,祯子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心情来到这里。
祯子一点也睡不着。
从直江津发车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祯子卷上百叶窗向外眺望。远处稀疏的灯
光在窗户上冻住了,在模糊不清的玻璃窗上,灯光在慢慢移动。
旁边的身子在动,祯子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青木说着,拿着洗脸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祯子这才意识到自己
睡了一会儿。她看见窗外苍白的光射进车厢里来。
车厢里的百叶窗都打开了。 从斜面看, 白光在飞驰。祯子解开带子,百叶窗
“啪”的一声弹了上去。眼前展现出流动着的景色。
外面的雪堆在流动。在阳光尚未照射的郁郁苍苍中,一个个雪堆,堆得高高的。
黑色的树木形成一道线,埋在雪堆中,在低矮的屋顶下露出微弱的灯光。有的地方
焚火,那火色十分鲜明。天空阴沉,被煤灰色封住了。
——这就是北国。
祯子清醒了许多。今年东京没有下雪。来到这里,不仅看到了雪,而且树木的
形相,民房的屋顶,不超过山脉向北看是看不到的。早晨,阴沉沉的光线,显出北
国的荒凉。一看表,还不到八点。
青木洗完胜回来了。他把手时光靠在窗框上,眺望着外面,对祯子说,“快到
了。”
青木的脸上胡子拉碴的。
祯子对着洗脸间脏兮兮的镜子化妆。车体的晃动,使她站不稳脚跟。她那掌握
不住重心的身子,仿佛心中七上八下地感到不安。皮肤粗糙,化妆也不顺心。今早
她朦朦胧胧地睡了一会儿,还记得富山车站的灯光。
回到座位上,青木正在吸烟。祯子对这位同伴没有亲近感,但仍向他问了早安。
远处出现黑沉沉的大海。日本海的海岸线比预想的要小得多。再过去则是绵延
的山脉。山上的积雪好似在灰色的天空中露着牙齿。
“那是能登半岛。”青木说。
那是能登半岛吗?祯子的脑海里浮现出地图上像巴掌那样大的一块地方向大海
突出。能登山脉的形状似乎很平板。轮岛、七屋小学时代学过的地理,此刻祯子还
记得这些地名。
祯子眺望微微移动着的远处的山脉。忽然想起问青木:
“难道鹈原有工作去了能登半岛产’
青木从嘴上拿下烟。他那满是皱纹的眼皮掀动了一下。
“这个……详细情况我不太了解,看来能登方面不会有像样的广告客户。”
因此,这儿不会有什么买卖。——青木用没有活力的口吻说。也许如此,看到
这些冷冷清清的山脉,祯子也觉得突出在日本海的半岛恐怕只有些寒怆的渔村。
海看不见了。在雪地上星星点点的房子多了起来,火车在这儿停了一下,头顶
黑毛毯的人在线路附近走动,一看站名:“津幡”。
“下一站就是金泽。”
快下车了,青木的脸上才有了些活力。可以说,自从上野站上车以来,他的脸
一直是没精打采的睡意未消。
车厢里,人们开始收拾行李。那一阵子骚乱好似在追赶着祯子,她的心又开始
乱了。这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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