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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心皇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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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沉渊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微微点头示意,朝扶疏道,“我正巧要去慈宁宫,你可要同我一起去见一见你那位宝珠。”

扶疏正愁没办法摆脱季悯,跟着他走又能见到宝珠,何乐而不为,点点头,便谨慎的越过季悯快步走到穆沉渊跟前。

她这避之如蛇蝎的模样可叫季悯有些不好受,不悦过后却是更为盎然的兴致,“这个乐师,可真叫人……”

“王叔什么时候对男人有了兴趣。”季白挪揄了声,含笑对他邀请道,“可要去我的院子看看?”

季悯的表情这才正经了些,他点点头,同季白并肩而走,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漫不经心的道,“大鄢那位摇光帝能喜欢的,本王自然也能。”

听的季白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扶疏自然不知自个被一心同穆沉渊较劲的季悯惦记上了,此时她亦步亦趋的跟在穆沉渊身后,时不时抬头看向前方那个人的背影,想起梦如提起他时的目光,默默不语。

穆沉渊即便走在前面也能感觉到她心不在焉,他索性停下脚步看着她,看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般怔怔朝前走去,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拽住,一把箍在怀里,“在想什么,恩?”

猝不及防间被困在那人胸膛里,她的侧脸就贴在他心口,能透过衣衫感受到他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渐渐的跟她的心跳同一频率,让她慢慢脸红耳赤起来,忍不住就伸手按在他胸前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但一想到或许自己这么做了,男人会因为得不到而继续和自己纠缠不清又放弃了,她甚为乖巧温顺的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穆沉渊有一瞬的沉默,但片刻后,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已是轻柔的抚上扶疏侧脸,低沉的嗓音在夜空中听来十分性感,却也让扶疏莫名的有些不安,她听到他凑在自己耳边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扶疏抿了抿唇,淡淡道,“扶疏疏离皇上不喜,扶疏温顺难道也不合皇上心意?”

开合的唇齿间忽然伸来了一根手指,她一时没有注意,竟是一口含了上去,待反应过来时,脑中轰然一响,已是浑身僵硬忘了动作。

穆沉渊也是一愣,他原先欢喜扶疏的温顺,却也暗恼她是故意如此,心中一冷,本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防阴错阳差间会有如此的情形出现,那一刻手指被温润包裹时的美好让他微一恍惚,眼神黯了黯,低头看去时却见她一段白皙的脖颈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眼前,那般细嫩,吹弹可破,都能自那肌肤上看透那皮下微细的青色血管。

他眼神又黯了几分,一时喉间发干,身体已是有些燥热起来。

“怎么……”这异样诡异的安静让扶疏又羞又恼,可她不得不打破这氛围,只是话还未全部出口,微启的唇已叫他全部堵住。

她踉跄着后退,被他压着抵在一侧宽大的梧桐树上。

粗重的喘息就响在颈侧,灼热的气息一直巡游着,有一个瞬间她以为他都要咬破自己的喉咙。

“离季悯远点。”穆沉渊狠狠蹂躏了一番她的唇舌后,终于舍得放开她,他将身体重量加诸在她身上,嗓音喑哑。

扶疏的唇被他又亲又啃,一股**辣的感觉,她甚至不用伸手摸都觉得是肿了,她有些不自在的侧开脸低声道,“我知道了。”却又在心中开始盘算,他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失去兴趣……她实在受够了要过你猜我想的日子。

只是那人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耳边恶劣而又残忍的笑了起来,他的大掌缓缓抚上她修长的脖颈,道,“不要猜测朕的心思,更加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你做的能让朕放过你。”

“扶疏,你答应过朕的,恩?”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而不是自称我,扶疏的身体紧绷成一片,倔强的抿唇,声音已是有些尖锐,“皇上早该如此!”

“你在试图激怒朕。”穆沉渊低声笑了,那笑声回荡在夜空中,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妄想。

扶疏心中懊恼。

他却握了她的手,声音已放柔,“好了,随我一起去看看太后宝珠吧。”

之前的那一瞬,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扶疏被迫跟上他,一时有些惊疑不定,竟是都在自我怀疑,刚才那一幕有没有发生过,空着的手指抚上微肿的唇,她垂下脸,满目复杂。

宝珠不料扶疏会来,欢呼了一声,蹦跳着去拽扶疏的手,扶疏根本来不及给太后行礼,就被拉走了。

太后倒是不以为杵,只是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微微发怔。

穆沉渊知道她大抵又想起了故去的韩桐,沉默了片刻,他才将自己最为关心的话问出了口,“今日有人相邀,说要告诉朕……朕生母一事……”

太后本端着茶盏的手一时不稳,那杯盏“哗啦”一声坠地。

穆沉渊看着满地瓷器碎屑,脸色微沉,他扫过垂着头身体微微发颤的太后,目光陡然一利,似笑非笑道,“那个人,自称琴娘。”

太后因这个人的名字面色大变,她吃惊的站了起身,声音尖利,“皇上说什么?”

第50章 恋慕扶疏,有何不可

太后如此激动,要说她不知琴娘这个人的存在,穆沉渊是万万不会信的,但他尚未来得及同她细细说起当时的情景,郑嬷嬷便神色紧张的进了殿来,“娘娘,娘娘,太妃来了。u。”

穆沉渊修眉一挑,自前次刘鹏之事,刘太妃冲他发了一通脾气后就闭殿不出,他有几次要去请安也被阻在门外,养母子从此渐渐失心,此番听到她这般晚了还来这慈宁宫,心里念头急转,不由迟疑的看向太后。

太后镇定下来,朝穆沉渊侧头道,“还请皇上先去偏殿看下宝珠……”她犹豫了下,才轻轻说道,“宝珠先前一直念着皇上。”

宝珠一直都是怕他,倒从不会念着他,她这般的说法,只是要他避开刘太妃而已。她目光恳切,穆沉渊哪有不从的道理,当即起身,优雅的掸去衣上浮尘,笑道,“朕去看看宝珠。”

只转身之际,他眸光微寒,心中念头已是转了数转,联系到先前琴娘之言,难道自己生母之死,刘家参与其中?

他的身影才没入偏殿的帷幔中,妆容优雅的刘太妃已跨入慈宁宫。

太后略有疲色,懒懒靠在软榻上,郑嬷嬷替她一下一下捏着肩膀,见到刘太妃来慌忙行了个礼又继续捏着。

“姐姐,妹妹听闻姐姐近日睡的颇不安稳,让人从宫外寻来了沫黎香,有助睡眠。”她说着朝后伸手,李姑姑忙将捧着的沫黎香交到她手上。

太后接过细细看了一眼就交到郑嬷嬷手上,柔声道,“妹妹有心了。”

“却是姐姐有心了。”刘太妃看着她,蓦然露出一个叫太后看着甚为恐慌的笑容,“妹妹知道姐姐心中必定是怨着妹妹的。”

太后的脸色白了白,连身形都僵住了,她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如她年轻时让自己害怕,她身后有整个刘家,她的手段……那么多年,自己是一眼一眼看过来的,她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色上已染了倦倦的笑意,柔声道,“瞧妹妹这话说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妹妹还不放心?”

“妹妹也很想放心,可近日来皇上与我刘家越离越远,妹妹我思来想去,也唯有那桩事,能让皇上跟妹妹离心。”她低眉笑的狠戾,双眼专注地盯住了太后的脸,死死不移开,“这么多年了,妹妹我早已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可却是担心姐姐根本不能忘怀呢。”

太后因她的话脸色惨白,被她的目光锁住,竟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窒息的透不过气来。刘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刘方被下令养病在家,就算刘鹏被远逐,现在的刘家刘太妃也不是她能抗衡的。

刘太妃见她那模样,心知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便低眉笑着起身,缓缓凑近太后道,“姐姐猜猜,妹妹来姐姐这里时遇到了谁?”

她见太后那怔怔然的样子,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不由嗤嗤笑了,“咱们柳相的二小姐,如嫔娘娘,哈哈……”

太后眉眼微动,她之前是想要芙蕖殿的人安稳过完一生,却不料梦如始终还是卷进了后宫争斗中,那么阿桐的女儿,即便再怎么无心也会被卷入,她心中焦急,忍不住就坐直了身体。刘太妃瞧了自是得意,她起身帮太后轻轻掸了掸那深衣上并不存在的尘灰,柔声道,“妹妹大抵能猜到姐姐的心思,可当年韩桐好歹是烨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官家贵女,怎么生的女儿,却是这般不堪,我看啊,姐姐也不用担心,那样一个人,怕是绝对入不了他人的眼,在宫里必定是能安然度过一生。”

“妹妹不要再说了。”韩桐几乎算是被她一手推入的火坑,太后对这个妹妹又是愧疚又是疼爱,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更何况刘太妃此言是对她妹妹女儿的侮辱。

刘太妃并不听她的,自顾自说道,“依我看呐,定是咱们柳相对自个女儿一心栽培,却将咱们韩桐的女儿养废……”

“住口!”韩太后此刻再难忍住心中那口恶气,怒极攻心,住口两字吼出声后心口一阵绞痛,痛的她连脸都扭曲了,郑嬷嬷在边上看的脸色惨白,慌忙上前帮着捂住她心口,哭着对刘太妃道,“娘娘,娘娘求您别说了。”

刘太妃似是被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瞬,眸中惊疑之色褪去,她面上笑容缓缓落下,挺直了身体道,“姐姐身子不好,也该早些传太医来看看,妹妹就不扰姐姐休息了。”

说罢,便是带着李姑姑匆匆离去。

她的身后,韩太后一双眼中带着愁怨,死死盯住她。

郑嬷嬷知道她的心结所在,也知道她心痛症的症结所在,却根本没有办法纾解,“娘娘……”她哭着道,“您别再跟自个过不去了,桐小姐在天有灵,必是会不安心的。”

一双已有了皱纹的手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哀家叫你去查的,你可查清楚了?”

不止刘太妃怀疑飘碧的身份,便是连她也疑惑,此前就已让郑嬷嬷派人出宫偷偷去寻柳家的下人,若非前阵子被萧会之事乱了阵脚,恐怕她这会早已亲自过问。

“娘娘,来顺方才回禀了来,说是先前在柳府做事的下人,不是得病死了,就是已远走他乡找不到人了,是以,谁都没见过柳家大小姐的模样。”

“混账东西!”韩太后的眼眸霍然睁开,拍着软榻厉声道,“偏偏在哀家开始查的时候都死的死,走的走,这是怎么回事。”

郑嬷嬷慌忙低下头。

“继续查!”韩太后心中痛苦,声已哽咽,听的郑嬷嬷十分不好受,她小心的拿锦帕拭去太后脸上的泪水,柔声劝慰,“奴婢已叫来顺继续查了,娘娘也莫要难过了,皇上还等在偏殿,怕是今日不问清琴娘之事,不会罢休啊。”

“皇上长大了。”韩太后沉默半晌,怔怔对着殿中那染着檀香的香炉发愣,但片刻后她已回神,面上疲色一扫,淡淡道,“该来的……终于是要来了。”

主殿与偏殿也有一段距离,等郑嬷嬷扶着韩太后还没靠近偏殿时,便听到里头宝珠“咯咯咯”的笑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宝珠在慈宁宫鲜少会笑,又惧怕皇上,这会怎么笑的如此开怀。

两人疑惑着靠近些许,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进去,便见到皇上和扶疏正在下棋,而宝珠脸上顶个大花脸蹲在两人一旁看他们下。

扶疏的白子被吃了,宝珠就笑眯眯的在自个右脸上用毛笔画一个小圈,待穆沉渊的黑子死了,她又在自己左脸上划一道线。

如此,倒是三个人都玩的十分愉快。

韩太后心中暗暗惊奇,同郑嬷嬷又看了一会,等扶疏同穆沉渊一局完毕,才笑着走了进去,“这是怎么了,宝珠好端端的怎么成了小花猫啊。”

宝珠看到她十分高兴,欢快的叫了声姨姨就扑进了太后怀里,拿满是墨汁的脸去蹭太后,将那一团未干的墨汁胡乱的涂在了太后衣上,看的郑嬷嬷慌忙要去拉开她。

太后见她高兴,示意郑嬷嬷无妨,揽着宝珠走近。

扶疏慌忙起身行礼,“乐师扶疏,参见太后,娘娘千岁。”

“不必多礼。”太后深深看她一眼,往那棋局上扫了眼,却见白子已被围的干净,她笑道,“皇上小时最爱下棋,那棋艺是当初还是太傅的柳相和太宰一同教授,你敌不过也是正常。”

听她提到柳余年,扶疏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

太后微微笑着看她一眼,面容慈和,不过只一瞬,便将注意力放到穆沉渊身上,“不用说,这让宝珠脸上画东西的鬼主意,是皇上想的吧。”

扶疏听了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初见时这人拿根狼毫在自己眉上唰唰两笔,美其名曰……画眉,她一时百味陈杂,朝穆沉渊偷眼看去,却见他一双星目熠熠闪光,正定定看着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能呢,朕不是这般幼稚的人。”

听的扶疏忍俊不禁,差点就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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