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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医 by 春禾人则 (虐心+悲惨+瘾君子+be)-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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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走出来几个人,扛着铁条木棒,问:“所有的窗子都要钉上?”
“你要出去?”苏云把他们带到里面后,一脸阴沉的问我。
“啊——是啊。”我恩恩啊啊的说。
“出去干什么?”
“买东西罗。”
“买什么?”他问的到是详细。
“也没什么。”我知道这下肯定出不去了,心里有些不开心。
他也没再问,待那些人叮叮当当搞完,他把买来的菜堆在桌上,说:“我今天要值班,菜都帮你弄好了,你想吃就热一热。”
“随便!”我的计划被打乱,语气也就不太客气了。
他走了。窗子焊上了铁条,可以撬门的“家伙”被悉数带走了,煤气罐也被搬在外面走廊,连剪刀菜刀都一件不剩,他还真厉害,如果我现在要自杀的话,大概只有撞墙了。不过,我还没这个打算。
一天过的很无聊,心里撩动的怪异越来越明显,我吸着鼻子,心口像被虫子在爬,脑子里很重很沉,瘾又上来了,而且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过的难受!我尽量找事情做可是不行,实在分散不了精力,我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可是却丝毫没有缓解。实在受不了!我抓起电话打他的手机,没有接通,现在居然没电!我狠狠摔开电话,冲到门口使劲地拉门,可是却纹丝不动。我捶着门喊叫,把东西仍下楼引人的注意可是都没用,我几乎要疯了,所有能摔的东西我都狠狠地往地上摔,碎玻璃铺了一地。
看着那些闪动着光芒的碎片,我想也没想便往腕上拉,一条血丝,然后是两条三条四条,我没有用力,我不是要死,我只是想用疼痛来麻痹自己那种难受的感觉。
当手腕上已经密密麻麻十几条血丝,我还是丝毫不能减轻那种压榨诡异的痛苦,我再一次抓起躺在地上的电话,拨了XH医院的电话,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科室实习,那就一个一个找!
呼吸没有,消化没有,心内没有,血液没有,神经没有,肾脏——“喂……”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我。”手腕上的血还在渗,我冷冷地说,“让我出门,我要出去!”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我不在你不能走。”
“那你就回来啊!”我朝着电话吼,“你不回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拔了电话线,看鲜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居然可以有着那么奇特的快感,我把手抬到唇边,轻轻吸允,有点甜味呢,一时着了迷,连门被撞开也不知道。
看到那张焦虑慌张的脸,我有些晕旋,想闭一下眼而已,结果却一头栽倒在地上。
是因为身体强烈地不适而醒来的,手腕上只有隐隐的疼痛。苏云站在边上,冷冷地俯视我。
“灯好亮!”我想抬手把光遮住,却发现两手都不能动,连脚也是!我瞪着苏云:“你干嘛绑我!”
“这可是你说的,”他俯下身来,把我眼前的头发拂开,“是你说不放心的话就把你绑起来的。”
“放开我!”我挣了挣四肢,根本就扯不动,“我、我的手受伤了,你起码放开一只吧?”
他摇摇头:“不行。那只手我帮你包扎过了,而且这种绑法不会牵扯伤口。”
“你想让我死在这里吗?!”我恨恨地道。
“不是,”他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做,可是,我就是因为不想让你死,现在的你,我根本掌握不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哼!”我冷笑,“苏云,你以前掌握过我吗?”
看到他微怔了一下,眼中浮上哀伤的神色,我知道我又伤了他一次。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难受,我被禁锢了四肢只有在床上扭动,像要被撕扯到分裂一样,我终于受不了地求救了,苏云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上来压住我不停挣动的身子,说:“毒瘾上来了是吗?你要忍,等过了就好,过了就好了!”
“我求求你!”我流着眼泪,咬着唇哀求,“只有这一次,一次就够了,你帮我去弄来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碰毒品了!你相信我!”
他摇头,眼睛红红的:“不可以,一次也不可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就是这样上瘾的不是吗?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一定要忍下去才可以!”
“你来忍试试!”我哭着喊,“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求你了!苏云,我求你都不可以吗?!”见他还是摇头,我咬了咬牙,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这么说过对不对?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让你上,你想做就来做,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脸色变了,放松了对我的压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他脸色变了,放松了对我的压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你不喜欢吗?”我继续央求他,“我的身体,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肯帮我,不管你想做多少遍就做多少遍!我……”
“啪!”我的话被一个清脆的耳光截断,左颊火辣辣地疼,看着苏云愤怒的眼神,我知道他依旧不肯帮我,“我知道,”我扯了扯嘴角,忍着痛露出讨好的笑来,“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觉得脏吧?被那么多人碰过了你怎么还要碰呢,我真够傻的。那你借我钱好了,我以后赚了还给你,加倍的还好不好?”
他痛苦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心软了,“你有钱的不是吗?就在左边的抽屉里!求你了!”
他楞了一下,拉开抽屉,疑惑的说:“是这里吗”
“是是是!”我点头,他愿意帮了吗?
“这里并没有钱。”
“有的有的!”我赶忙说,“你再找找,只要你没有拿掉,就一定有的!”
他翻了一阵,突然不动了,停了几秒,拿出一叠来说:“你说……这个?”
我看了一眼,狠命地点头:“当然是!你看有很多吧?”
他把钱牢牢攥在手里,转身离开了床边。我拼命地叫他却一句也不应。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了,针扎火灼般的痛苦已经让我虚弱不堪,我迷蒙着眼望向门口,开心的笑了:“韶誉,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人影一怔,向后看了一眼,疾步来到我的床头,抚着我的发柔声说:“叫我的名字。”
“韶誉,韶誉,你看苏云把我绑了起来,你快帮我解开吧,我好难受,真的,韶誉,你都不帮我吗?”我流下泪来,央求地看着他。
他并未多说,只是眼神有些凝重,转头向跟随而来的苏云要过手中的一叠东西,扬在我眼前,问:“你问苏云要这个吗?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心虚:“韶誉,我向苏云要钱不是要做什么,不给便不给了,只要你在,我什么痛都不在乎。这些钱,你还给他好了。我也知道私自翻他的东西不好,以后不犯了。”
听我说完,苏云已经跌坐在地上了,抓着头发,痛苦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表哥,他是不是,是不是……”话没说全,已经泣不成声。
眼前的人走上前去,将他拉了起来,肃声道:“你也学医,应该知道家族史在诱发这类疾病方面也是占一些因素的,而且,根据你在电话里说的情况,在诊断方面,做出怪异甚至是愚蠢行为,明显的意志减退,满足这两条症状标准就可以基本诊断了,而且他还有幻觉产生,更不用说其他你不知道的情况了,是不是有言语性幻听?是不是有原发性妄想?有没有思维中断、强制性思维?有没有被动、被控制、被洞悉体验?这些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你应该有这样的意识!”
苏云终于抬起头来,恍惚地说:“表哥,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交给我系统治疗。而且他还吸毒成瘾,你这个方法虽然也可以有一些成效,但毕竟太不人道,我那里有强制性戒毒疗法,而且可以用纳络酮对抗海洛因的静脉毒瘾作用,相对来讲要系统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事情,你我都做不了主。”
苏云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我去找他!表哥,只有他做的决定,晴他才不会反对。”
他身前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苏云夺门而去,我看向那个靠着墙锁着眉的人,虚弱地闭上了眼。终于熬过了这一阵瘾,好累,好想睡觉。
我是被一片温暖的触碰给弄醒的。我还陷在沉沉的睡眠里的时候,一双手抚着我的脸,从额到眉,从眉到眼,从眼到颊,从颊到唇,然后是一个温湿的物体压了上来,轻轻地咬着我的唇,然后放开。
我微微睁开眼,却不由楞住了。
“韶、韶誉,你怎么来了?”
他眼里红红的,仿佛盛着满满的哀伤,出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跟我赌气,我以为你只是想要维持一下自己的自尊,我以为等我们都平静下来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过下去,但是为什么,你从我眼前消失了那么久,再次出现却是这样的呢?晴,你瘦了,瘦了这么多……”
这些话,我可以把它当作甜言蜜语,可以去相信吗?这样的告白,我从未听他说过,不管哪次都好,要么是嘲讽,要么是无视,要么是尖刻到连骨髓都要穿透的指责。我可以相信这样忧伤的语气,这样让我不自禁涌出泪来的话吗?也许不该的,因为每次我以为可以相信的时候,结果却都是痛苦,但是我依旧不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让自己可以沉醉一下,哪怕是假的也好,骗人就骗人好了,我不在乎,现在的我还可以在乎什么呢?
我流着泪看他,看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他的嘴,是不是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不然为什么会如此怀念,会这样看也看不够?我想伸出手来触碰那张日日思念的脸,可是手却抬不起来。
“韶誉,帮我松开好吗?让我碰碰你……”我拉扯着双手,手腕被勒出了痕迹,我央求地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将手伸过来。
“不可以!”苏云按住他伸到床边的手。
“交给我。”许韶誉轻轻拂开他的手,打开了我手上的结。
像挣脱了禁锢千年的枷锁,得到自由的我伸出略带僵硬的双手,颤抖地抱住眼前的身体。
让我觉得温暖,安心的身体,散发着奇特的魔力,我蜷在他的怀里,快乐地微笑着,快乐地流着泪。
即便是假的,这一刻,我也满足了。
努力忍下全身再度涌起的不适,我终于推开他,看向边上的人:“苏云,快点把我绑起来吧,我感觉不太好了。”
苏云看向我眼前的人,没有动作。不适开始扩散,我掐着自己的手喊:“苏云!你在干什么!快点啊!快点绑住我!”
“不要这样!”许韶誉把我的手拉开,抬起那只被掐出血来的手放在唇边吸允,直视着我的眼,字字清晰地说:“再也不要这样了,不要在我面前逞强,不要在我面前隐藏虚弱,难过就大声哭出来,喊也好叫也好,不要再躲在角落里一个人痛苦了,你有我陪,听清楚了,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除非我死!”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如此汹涌直到我遇见了你。让我痛苦,让我难过,也让我喜极而泣,许韶誉,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么失态的。以前我说过不在你眼前掉泪,但是我却食言,在你面前掉泪,不是因为痛苦,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幸福。
我点点头,在他的怀里发抖。
几乎是丧失意志般,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他的手掌侧深到渗血的牙印。
“是我咬的吗?”我虚弱地问。
他点头笑了:“所以你要赔偿。”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我,长驱直入的吻,索取着口腔里的一切,我红着脸,和他玩起口舌纠缠的游戏。
在苏云家里接受高从简的治疗,这是最后达成的协议。再次发作的时候,高从简帮我打了一针纳络酮,我受的痛苦少了很多,感觉自己清醒的时间明显多了出来。
苏云放开了禁锢我的绳子,我终于可以自由地走动了。几个疗程下来,他们已经放心我了,只是苏云和许韶誉总会留一个人陪着我。
也许我可以这样克服下来,我天真地以为蒙在我天空里的乌云会这样散去,天真地认为等我戒了毒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我天真地只想到了自己的幸福却忘记了其他。当我沉沦在许韶誉的关切爱护和无微不至里的时候,却听闻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我母亲,因为突发腹痛送到隔壁综合性大医院就诊的时候,突然跳下担架冲出了马路,当时正有一辆卡车急速驶来……我全身僵硬地看着那具几乎面目全非的尸体,尖利地叫了起来,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面对床前面露担忧的几人,我只是平静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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