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英雄传说-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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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停留在此的时间非常短暂，随时可能离开一般。

疑惑和不安在心中扩散着，约修亚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艾丝蒂尔，你看，约修亚的坏毛病又出来了。”

诺丽丝用手肘捅了捅艾丝蒂尔，示意她看过去。

艾丝蒂尔立刻大叫着跑过去，笑嘻嘻地给了约修亚的背一巴掌。

“怎么这么没精神呢？我们好不容易又遇到，要好好地大干一场才对！”

约修亚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说的是啊。要让‘影之王’看看艾丝蒂尔的实力。”

“你又取笑我。”艾丝蒂尔不满地鼓起腮帮，“诺丽丝姐姐，来帮我教训他！”

诺丽丝戏谑地笑道：“你舍得？”

艾丝蒂尔立刻涨红了脸颊。

“诺丽丝姐姐也欺负我——”

。

此时此刻。

英国。

马尔福庄园。

黑发少女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呼吸慢而浅，若不仔细观察，可能会以为她没有气息。

苍白的脸庞褪尽了血色，嘴唇呈现出紫色，体温比正常低，四肢尤其冰冷。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除，也没有继续出血，心跳还在继续，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她却毫无苏醒的迹象。

从她昏迷的那天开始，已经过了整整五天。

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却没有立即死亡，变成了现在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

即使如此，这也被看做“奇迹”。

如果她能够苏醒，或许卢修斯会承认“奇迹”的说法，但是现在，他只有满腹的怒火和……自责……

被“什么”控制了的那段时间，卢修斯的意志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才会格外气恼。

那天的怪物是什么，诺丽丝为什么会那种超常的武技，那个穿着军装的青年是谁，这些问题现在显得无足轻重。

如果她就此不再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埋葬于黑暗中。

卢修斯恍惚间想起了父亲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话。

——是个不幸的巧合。但是，也不算太糟，只要她没有投入邓不利多那一方，那位大人就不会责备你。你在犹豫什么，卢修斯？

我在犹豫什么？

卢修斯这样询问自己。

然后，他沉默地守在了床边。

那是第一个不因为他是“马尔福”而特殊对待他的人，或许也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卢修斯”的朋友。

现在，她因为他的缘故，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他没有错漏她那一瞬间的犹豫。

银白的细剑在挥出的刹那停顿了，然后……

卢修斯狠狠地握紧了双手。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股魔力的波动。来源是——前方！

卢修斯猛地抬头，惊见诺丽丝周围一道光芒一闪而逝，然后，她的呼吸平稳规律起来。

他怀着一丝侥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有了温度。

不再是之前的冰冷。

卢修斯咬紧了牙齿，闭上了眼睛。

蓦然间，他想起了父亲大人另一句话，当时他以为是讥讽，现在回想，突然感觉出一丝怪异。

——如果你不想她死去，就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吧。

这是什么意思？父亲大人的话，是提示吗？

卢修斯迷惑地皱眉。

他看着那张安适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脸，一个想法从心底慢慢地浮了上来。

“……诺丽丝，醒过来，不要睡了，天亮了，该醒过来了……”

卢修斯握着诺丽丝的手，重复着这句话。

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专业的治疗师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顺着自己的心……

他现在只想这样做，呼唤她的名字，期待她能够醒来。

两天后，诺丽丝睁开了眼睛，幽黑的双眸有些混沌，似乎还没睡醒似的。

卢修斯惊喜万分，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诺丽丝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凝视了卢修斯片刻，露出了微笑。

“麻烦马尔福教授送我回霍格沃兹。”她礼貌地行礼，之后想了想，补上一句话。

“这几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马尔福教授。”

卢修斯瞬时如堕冰窟。

那句话冷漠而生疏，省略了质问和指责，也跳过了原谅，她将这几天的事一笔勾销，连同两人的所有过往一起。

她的眼中澄澈得一望见底，没有笑意和温情之后，冷漠得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诺丽丝的苏醒，卢修斯功不可没！

你们如果硬要当成“爱的呼唤”我是拦不住，不过，真正的原因当然不可能是这么童话的说法……

。


　11　空之轨迹　敌友难辨

影之国。

第五星层，影之迷宫最深处。

“那个巨大的机器人……”艾丝蒂尔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是‘莲’的帕蒂尔•；玛迪尔！”

“没错。”约修亚提起了双刀，“看来这次的封印石是谁已经很明确了。”

“结社的那个小鬼吗。”凯文挠了挠头，“嘛，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吧。”

敌人从地面的魔法阵中浮现。

诺丽丝干脆地提起星切冲了过去。

战斗结束，封印石到手。

诺丽丝顺手把封印石扔给艾丝蒂尔。

“艾丝蒂尔，你很想见到她吧？”

艾丝蒂尔开心地笑着点头，珍重地握住封印石。

“嗯，我很想莲。快回庭园吧。”

四人通过［方石］传送回了庭园。

艾丝蒂尔迫不及待地前去解放封印石。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诺丽丝悄声问凯文：“歼灭天使的动向？”

“暂时脱离了结社，目前在库罗斯贝尔地区活动。”凯文轻声回答。

“如果那小鬼就此脱离结社也是件好事。”诺丽丝看看艾丝蒂尔和约修亚，稍微放下了担忧，“……莲无法伤害艾丝蒂尔，迟早会变成三个人同行吧。歼灭天使的实力也是一大助力。”

“然后你就更放心了？放着弟弟妹妹不管也不要紧，你是不是这么想？”

凯文的脸色沉了下来，“刚刚呼唤你的并不是教会的人。”

诺丽丝的笑容一僵。

凯文瞄一眼旁边的人们，拉着诺丽丝走出人群。

“你啊，除了战斗基本上没学到总长一成的本事，伪装明摆着是弱项。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能在这里留多久？”

诺丽丝咬着嘴唇不吭声。

没错，瑟尔纳特总长没有教过她说谎。

“战斗的动作有轻微的不协调。”凯文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这一点，“从你说听到声音开始，集中力一直都在下降，警觉也降低了不少。”

“……我想尽可能地多留一段时间。”诺丽丝看着人群中的艾丝蒂尔，露出一丝苦笑，“其实，这次能见到大家，我已经很开心了。”

凯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诺丽丝，大有不解释清楚绝不放人的味道。

诺丽丝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自己的手臂变得半透明。

凯文脸色立变，反射性地伸出手，却握了个空，擦着诺丽丝手臂的虚像而过。

“喂，这是——”

“果然和梦一样……”

诺丽丝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恍惚中露出了笑容，“一场美梦。”

凯文说的没错，她的集中力一直在下降，因为她分心去注意别的事情了。

那个遥远的呼唤声……从她第一次听到之后，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知不觉中，那道细线般的感知已经和她的感知牢牢地连在了一起。她清楚地听到了远方的声音。

［你该回来了，墨北微。再不回来，你一定会后悔。］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语气也是，那句话里有着她曾经感受过的、久违的冷意，以至于她想装作听不清、没听到都不行。那是——司徒谨的声音。

冰冷的警告之后，就再也没有声息。

之后，她感觉到身体的不协调感渐渐加重，有时一分神就会产生一种“自己不存在”的错觉。

再美的梦，也有醒过来的时候。

诺丽丝看看凯文，视线投向艾丝蒂尔，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她的身形越发透明，发出朦胧的白光，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诺丽丝姐姐——！”发现了异常而奔向这边的艾丝蒂尔发出一声惊叫，向着空气中残留的虚像伸出手，挥空，什么也没有碰到。

“艾丝蒂尔，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诺丽丝伸出手，虚抚着艾丝蒂尔的头发，温柔地笑着。

“下一次，我们一定会在现实中再会。笑一笑吧，为了我们未来的重逢。”

艾丝蒂尔望着诺丽丝，眼圈有些发红，她重重地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的，我期待着，和诺丽丝姐姐见面的那一天！”

“约修亚。”诺丽丝看着黑发的少年，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晰的决心，于是，她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担心和嘱托都没有必要了。因为约修亚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妥当，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地保护好艾丝蒂尔。

“给父亲大人带声问安，让他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好的，诺丽丝姐姐。”约修亚认真地答应下来。

诺丽丝露出安心的微笑，然后，消失无踪。

“这算什么啊？”凯文不由地笑了起来，毫无欢欣之情，有的只是讥讽，“限时礼品吗？影之王果然就会做这些玩弄人心的事情——混蛋！”

凯文狠狠地捶着地面，咬着牙不再开口。

艾丝蒂尔抱着约修亚，情绪有些低落。

紫发的女孩走过来，环视众人，将四周的情况收入眼底，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呀，莲刚刚进来，骑士团的大姐姐就走了吗？莲还想和她再比试一次呢。不过，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她和莲不一样啊。”

“莲？”艾丝蒂尔疑惑地看过去，“你认识诺丽丝姐姐？”

莲故意扭头，哼了一声，“莲早就认识她啦，跟那边的绿毛一样，都是骑士团的走狗嘛——”

“莲，不许这样说姐姐！”艾丝蒂尔生气了。

莲撇撇嘴，“好嘛，既然艾丝蒂尔这样坚持，嘛，总之，以前因为任务碰过面。如果不解放圣痕，她也就跟强化战士一个水准。”

凯文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圣痕本来就是诺丽丝实力的一部分。你还是老实地承认被她打得落花流水了吧。”

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眼前看似无害的小女孩。

她不是普通的小孩，而是结社的执行者之一，歼灭天使•；莲，以出类拔萃的情报处理能力和群体攻击能力出名。

正因为是这样的小孩子，能在结社那种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才更需要警惕。

莲有些生气地亮出了镰刀。

“守护骑士，第五位，凯文•；格拉汉姆，擅长用弩，外号为‘外法狩猎’。哼哼，不过只是这种程度而已，莲才不会害怕。”

她半眯起眼睛扫过众人，“嘻嘻，莲要一次跟这么多人对决也有些困难呢，但是，莲肯定也会杀掉几个人，要试试看嘛？”

“够了吧。”凯文压抑着怒气低喝，“你有什么话想说才走过来的吧。”

“唔，”莲笑着眨了眨眼睛，“莲只是看到你们这么笨，觉得有些好笑而已。”

约修亚想到莲最开始的话，不由得起了几分心思。

“莲，拜托你，告诉我们吧，你那出众的头脑发现了什么。”约修亚露出真诚的微笑。

莲看看约修亚，收起镰刀，扁了扁嘴。

“好吧，你们真是笨得叫人生气呢。如果没有莲的帮助，你们看来是要被那个‘影之王’玩弄至死咯？那边的大佐先生，你在进来之前穿的是这套军服吗？”

理查德无奈地说：“我已经不是大佐了。我之前穿的只是普通的衬衫和长裤而已。”

“那么，你是不是很想穿这套军服呢？”莲狡黠地眨眨眼睛追问道。

众人全体楞住。

“看来莲猜对咯？还有之前，艾丝蒂尔遇到的梦境也是自己希望见到的吧，那么，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莲露出天真可爱的表情，“我说你们啊，是不是凑在一起以后，就集体变笨了呢？这样简单的事情，约修亚也该想得到才对啊。”

约修亚笑着摆手，“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艾丝蒂尔满头的问号，“我根本听不懂哎！”

“嘛，简单的说也就是，这个地方能够回应人们的愿望，进行实体化和重构再造。那位大姐姐来到这里的只有‘灵魂’而已，想要和你们同行的愿望让她暂时拥有了‘实体’，但是，时限到了，她也就回去了。”

莲叹了口气，“我说，绿毛你真的是教会的人吗？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凯文不理会莲的讽刺，追问道：“她回去了哪里？”

莲毫不客气地白了凯文一眼，“当然是回去自己的身体啦。灵魂出窍太久会彻底死掉耶，亏你还是教会的人，真是没有常识。你要是问她人在哪里，我可不知道。”

“是……这样吗？”艾丝蒂尔揉着太阳穴，慢慢地整理思路，“也就是说，姐姐在外面的某处活着咯？”

莲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