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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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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听听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犹豫难辨;外面有人上前;跪地说道;说道:“三位大人;宫中来人!”
三司一惊;齐齐起身;却见外面门口摇摇摆摆走进一员黄门;上了堂来;倨倨傲傲行了个礼;说道:“咱家奉皇后娘娘谕旨;前来观审;不知三位大人;可有了结论?”
三司回礼;大家重又坐了。刑部尚书说道:“皇上亲命本官三人审理此案;皇后娘娘莫不是不放心;才派了公公前来?”
黄门说道:“正是;不瞒你们三个说;皇后娘娘正是怕你们三人惧怕那谢府势大;一时胆怯;将人轻轻易易放了;所以叫咱家过来看着些。”
刑部尚书面带不忿;都察院司面陈似水;大理寺卿便撇嘴。
那黄门说罢;就看敬安;却见敬安冷冷瞅过来;目光如刀;惊得他后退一步;被两个小黄门搀扶住;才站住脚;面上却仍悻悻然的。
刑部尚书虽则有气;却不敢当面得罪这阉人;倘若得罪了他;便等同在皇后跟前失了面子;便说道:“此案尚未发现同谢侯有关;只因这两人都是谢侯手下;所以委屈他在刑部留了一夜;如今查明那挑唆杀人的李明已经身死;死无对证;所以本官正想着将谢侯放了。”
黄门一听;立刻说道:“却是不妥!这杀人的两个都跟谢侯有关;又无其他嫌犯;岂能说放人就放人?何况那李明身死的蹊跷;焉知不是人狗急跳墙了;杀人灭口么?放了他;日后要捉拿;却也难了。”
这黄门官的态度虽然盛气凌人;叫人很不喜;然而说的却正也是三位大人心忧之事;当下一时无言。
一方面;觉得此事跟敬安有关;另一方面;却觉得敬安起码也是侯爷之尊;已是屈尊在刑部留了一晚上;如今并无确凿证据便再留人的话;他真个有罪就罢了;倘若是无罪的;将来便等同得罪了云天谢府;这谢小侯又不是个好相处的……睚眦必报是早有其名。
三人早也听闻;那日在谢府上;安了舅只因调戏了个姬妾;便被好一顿毒打;如今竟然也死了;无论是否谢小侯动手;可见这谢府是沾不得的。
那大理寺卿看在东炎面儿上;便只要放人;都察院司却为慎重起见;仍要求将人留着;黄门自不许放人的;刑部尚书本在狐疑;见状便做骑墙之态;沉思不语。
堂上一派沉默;敬安忽地说道:“三位大人不必为难;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甘愿自囚于大理寺中。”
这一语出;众人有的惊;有的喜;有的惊疑;各怀心思。敬安笑笑;说道:“只望三位大人着力些;找些找出陷害我的真凶才是。也好叫了舅爷死的不那么冤屈。”
那黄门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本想说几句寒碜的话;被敬安一瞥;那话便梗在喉中;竟无法出口。
大理寺卿便赞;大拍马屁;说道:“谢侯光明磊落;且又以大局为重;如此气度;叫人钦敬啊。”刑部尚书也点头;敬安如此说;倒是替他解决一个难题;便说道:“既然如此;在事情明了之前;就委屈谢侯了。”又转头看都察院司;说道;“大人觉得如何?”
都察院司便说道:“如此倒也可;本官也十分欣赏谢侯顾全大局的气度。”
三人既都同意了;当下便又人来;带了敬安下去;仍旧押在牢中。那黄门见状;便心满意足;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
午时已过;东炎归家;将事情来龙去脉同谢夫人说了一遍。谢夫人心头稍安;又催着东炎仔细为敬安之事出力;东炎不好说大理寺卿不许他插手之话;便只出来。
东炎心头有事;边想边走;忽地听到前头犬吠;却见竟是东院门口;那只月娥养的狗儿竟扑出来;追着一个人;东炎定睛一看;却见雪地里站着那人;正是月娥。
一身银白大氅;当空一荡;月娥回身;将小哈抱住;亲亲热热摸了一会儿;便叫人带了它回去;才起身来;重整了整斗篷;小葵扶着;就向前走。
东炎呆看了一会儿……本是经过;见状;便不由自主走了几步过去;问道:“要去哪里?”
月娥低头说道:“大公子回来了……方才外面有人传信来;说是侯爷被关在大理寺里;叫我去探望。”
东炎略一皱眉;说道:“要你去?”月娥说道:“正是;大公子要一起去么?”东炎本没这个意思;何况大理寺卿的意思;是不许他同敬安多接触;然而……
东炎看着月娥;她所戴斗篷之下透出一圈儿白色的狐狸毛;绕着脸边上;越发衬得其人如玉;双眸分明;一派秋水颜色。
东炎略觉恍惚;想了想;说道:“左右我也无事;既然是去大理寺;那么我便陪你去罢。”
月娥一笑;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大公子。”东炎看着她盈盈一福时候举动;身子微倾;头一垂;长睫毛遮住眼睛;正如昔日初见之娇柔之态……
东炎说道:“不必多礼。”先自转身;轻轻地喘了口气;只觉胸口如呛了冰水;着实难受;少不得就暗自忍着;只说道:“敬安他也太胡闹了;便如此叫你去;那种关押人的地方;岂是你这种妇道人家可去的?”
小葵便扶着月娥往前走;月娥说道:“大公子多虑了;我去过的地方;有比那监牢更可怕的。”
东炎身子一震;脚步微停;便转头看月娥;月娥微微而笑;点了点头。东炎说道:“你……”偏偏见她云淡风轻之态;东炎不语;将头转回来;鼻端酸楚;心头一片怆然。
两人出了门;东炎一看;却见敬安的三四个近身侍从都等在门口;看见东炎出来;便齐齐行礼。
月娥乘轿子;东炎素日也是乘轿;此番想了想;便叫人将轿子撤了;只骑马。一行人便向着大理寺而去。
也不知行了几时;轿子终于停了;月娥听得外头东炎同人说话;接着小葵来掀起轿帘子;便扶了她出来;又替她将斗篷的帽子兜了兜挡风;东炎在前;敬安的那几个侍卫便跟在月娥身后;几个人进了大理寺;只向着后面的牢房而去。
狱卒见了东炎;尽数行礼;有人便在前带路;进了牢房内;一片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东炎回头看了看月娥;却见她只望着地面;东炎心头暗叹;转头领着人向内走;又走了一段;见几个狱卒正围着桌子在赌牌;见东炎来了;一个个忙不迭的跳起来行礼。
其中一个;便壮着胆子;唯唯诺诺;说道:“少卿大人怎么来了?这……上面有令;大人你……不能同侯爷相见。”
东炎便说道:“我自不去;这位是谢侯的……要来探望。”
那些人早有准备;却不敢拦;当下说道:“是是;小的们知道。”便说道;“小人等请夫人过去。”也不知道敬安说了什么;这些人毕恭毕敬地将月娥引着;向内而去;东炎跟着走了几步;终究停了步子;幸而敬安的牢房离得不远;东炎站在这边;便能清清楚楚看到月娥停了步子;狱卒便去开牢房的锁;铁链子交击的啷当声响;遥遥传来;声声入耳。
门开处;狱卒垂手退后;恭敬说道:“侯爷;人来了;若无吩咐;小人告退了。”里面敬安微微答应一声;月娥站在狱卒身后;隔着牢房柱子;看到敬安在内;靠在床边儿上;好似个无力的模样;也不看她;月娥不由地心头一惊。
狱卒退下之后;月娥便迈步进了牢房;先问一声;说道:“侯爷?”敬安轻轻一声咳嗽;才回身看月娥;说道:“月儿。”终于微微一笑;却略见虚弱之意。
月娥见他有些不好;便走过去;说道:“侯爷不舒服么?”敬安望着她;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儿头疼。”
月娥心头一惊;急忙说道:“侯爷身后的伤未曾痊愈;是不是又不好了?”敬安摇摇头;说道:“伤还好些;他们又不敢对我用刑;只不过这口气实在难忍。”说着;就叹一口气;说道;“也不知是谁人陷害我;竟然如此用心良苦;先是策反我两个下属;如今又杀人灭口;唉……月儿;我有些忧心。”说着;便将脸蹭在月娥胸口;低声说道;“故而叫人带你来;先看一眼也是好的。”
月娥未料想竟会如此;皱眉问道:“怎会这样?总不会无救罢?”敬安不抬头;只伸手将她抱了;说道:“我……我也不知;大哥也不帮我;他们连让大哥见我都不肯;月儿……怕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了。”
他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就算是对她;也只是温柔怜惜;却从不曾如现在这样无助可怜;声儿都带着沙哑;中气不足的模样。月娥心头一阵焦急;说道:“侯爷;你不必担忧;清者自清;决不会有事;大公子……大公子也不会不帮你。”心底却想到东炎同自己说过的;昔年楼家之事;不由身子微冷。
敬安又叹道:“月儿你不是朝中之人;不知其中事;就算我清清白白;亦有许多人要借此置我于死地。……我只怕以后见不到你了。”月娥越发心惊;伸手用力握住他肩头;说道:“怎么净说这样的话!”
敬安却不抬头;声音颇有些伤感;低低地说道:“月儿;倘若我不在了;你如何是好?不如……趁着现在还好;我送你回平川;同小良相聚罢?”
将心比心细说端详
牢房内阴冷;也不知风从哪里透进来;吹得人遍体生寒;忍不住便要打颤。月娥听敬安说了那几句话;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敬安这人;从来都是骄横之状;就算在东炎跟前;也不过是恭敬而已;若说这样软弱;却是在最狼狈时候也不曾有的。
月娥起初无措;后听敬安说了最末这两句话;心头一跳;反而沉默下来。
敬安说罢;便等月娥回答。月娥不语;敬安便说道:“月儿;你想回去么?”他依旧是低着头;只靠在她的胸前;声音倒是暗哑低沉的;手便揽在月娥腰间;轻轻地抚摩了两下。
月娥想了想;便说道:“倘若我说要走;侯爷就送我走了么?”
敬安身子略僵;手势也停了下来;片刻才艰难说道:“正是……我自思先前所作;未免霸道;有些对不住你;如今穷途末路;倘若不及早安排;日后你不知是何着落;我虽说不舍得你;却也不想叫你因为而受累;故而想着……”月娥听到这里;不等他说完;就说道:“那好罢;侯爷就送我走罢。”
敬安一听;身子抖了抖;才慢慢地抬头看向月娥。怔了一会儿;说道:“你想走么?”月娥望着敬安;淡淡说道:“侯爷把所有都想好了;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走了干净。”
敬安看着她;目光几度闪烁;最后才试探说道:“月儿;你……不再好好地想想?或许……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之类……”
月娥转头看向别处;说道:“我一切只凭侯爷做主;侯爷叫我来京;我就来京;侯爷若叫我走;我自然是要走的了;多想什么?”
敬安皱着眉;想了想;犹豫说道:“可是……可是你对我……你……”
月娥说道:“侯爷想说什么?”
敬安想来想去;终于松了手;盯着月娥说道:“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儿的留恋?说走便要走了?”此刻终于透出一丝懊恼来。
月娥看着敬安;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月娥才说道:“侯爷你说这些做什么?岂非无用;有没有什么留恋的……于事无补罢了。”
敬安一怔;月娥看他一眼;便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侯爷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侯爷说要安排人送我回平川;可别忘了。”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不料敬安向着地上一跳;闪身到月娥身前;一伸手便将她拦住;动作敏捷利落;腰一挺;面上虽是恼怒;却已重是旧日那骄横狂放之态;略带一丝恼怒;哪里有丝毫颓丧软弱的样儿?
月娥站在原地;却并不慌张;只望着敬安丝丝冷笑。
敬安将她拦了;见了她脸上冷漠笑意;便更怒;说道:“姚月娘!你这狠心之人;三言两语;就肯这样将我撇下了?”
月娥淡淡说道:“不然怎地?”敬安握拳说道:“你……你;你这样的人;你休想……我不许你走!”
月娥便哼一声;说道:“叫我走的是侯爷;叫我留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怎样?”
敬安怒道:“我虽说叫你走;你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也不用走的这样快罢!”
月娥说道:“我又不是官儿;不能破案;不能救命;留下来做什么;自是走的好。”
敬安一口气上不来;瞪了月娥一会;才又说道:“我叫你走你就走!那我叫你一辈子在我身边;你会乖乖答应?——走的好走的好;我怕你心底一直都想着要走的!”
月娥仰头说道:“是又怎样!”
敬安大恼;说道:“你……你……你实在叫我……”手伸出来;却只点着月娥;瞪了片刻;忽地狠狠地跺了跺脚;垂头说道:“为何……你总这么对我?”
敬安后退一步;便靠在栏杆上。此刻垂着头;手也垂下;一副无可奈何;垂头丧气之态;却并非先前假装之态。
牢房门口在侧;月娥要走的话;自是会出去;见敬安如此;她却并没有动;看了敬安一会儿;便看向别处;牢房内暗沉沉的;且又阴冷;呆得久了;浑身难受。
周围虽无人;黑黝黝的却有些可怕;两人说话的声儿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大声。
月娥轻轻叹了口气;便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是生是死;是留是走;都是侯爷一句话而已;一向都是你做主;怎么倒现在又问起我来了?……何况现在最紧要的怕不是这个;我不知侯爷你心中想什么;只是……还是要早些离开这个地方才是。”说完;心头略觉得酸酸的。
原来;敬安的性子月娥摸得比谁都清楚;这人就算是遇到什么难处;也必不会如先前那副软弱之态;何况更说出要“送她走”之类的话;除非谢敬安也是死了换了个人;否则;打死了他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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