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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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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长;如今天寒地冻;却好似没穿厚衣;只着一袭单衣;身子就显得格外单薄;风撕扯而过;那袭袍子被风吹得簌簌有声;敬安站在原地;似会随时被风卷走;却偏偏站的极稳。
月娥呆看了会;一时那最初的紧张仿佛也随雪抖落;逐渐看清他的神色;却见他茫茫然;心无旁骛之状;完全没留心旁边有人。
雪扑打下来;在脸上好似小小鞭子拍过;一会儿却又化作冰水。月娥缩在墙角;抬起衣袖擦拭脸上的雪同冰水;明知要走;偏偏双脚不能动。
转头看敬安;头发上也拢满了雪;望过去白茫茫地;他却仍站在哪里不动弹。月娥看了一会;轻轻叹了声;狠下心来;转过身撑了伞要走。
正在此时;路口跑来一个人;为了避风雪;就抬起袖子遮在额头;顺带把眼睛也遮了一半;低着头;双眼盯着路面忙乱地向前跑;没留神前面;竟一头撞在了敬安身上。
敬安身子一个踉跄;双脚不稳;竟然向后倒在地上。
那人知撞到了人;脚下一乱;停住了脚步;风雪迷了眼;敬安又满身满头雪;那人怔了怔;只以为是个寻常路人;便急忙说道:“抱歉;一时风大没看清;我搀您起身。”便过来扶敬安;敬安手一甩;那人猝不及防;竟被甩开了去;后退几步;说道:“你这少年人好不晓事;我虽撞了你;可也是无心;如今想搀扶你;怎地反这样对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敬安跌在地上;双眸垂下;只不做声;那人还待要骂;却听有个声音轻轻说道:“他恐是跌坏了;大叔你撞人在前;就原谅则个;何苦这样咄咄逼人;风雪大了;勿要多生口角;快些赶路罢。”那人回头;却见是月娥握着伞站在雪中;那人怔了怔;哼了声;举起袖子才又上路。
这边;敬安也不理会;那玉般的手指握在雪地上;也不嫌冷。额头的长发垂落;已变作雪色。月娥看的凄凉;上前去轻轻挽着他的手;说道:“侯爷;地上凉。”
敬安双眸微抬;目光迷离;月娥才嗅到他一身酒气;不由微惊;然而谁叫自己按捺不住出来了?少不得好人做到底。敬安望着她;眼神依旧陌生。月娥用力拉了拉他;纹丝不能动;敬安望着她;忽地喃喃;说道:“你是何人;看来眼熟的很。”酒气逼人。
月娥心头一惊;情知他喝醉了;只不过;哪里喝的酒;又怎会无端端跑来这里?想了想;便说道:“侯爷;地上凉;小心得病;你听话;快快起身。”敬安闻言;忽地咧嘴一笑;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你。”表情烂漫。
月娥心头又惊又怕;但看他样儿;倒不是似个有威胁的;就壮了胆子不撒手。敬安却手按着地面;顺势站起身来;头一阵晕眩;脚下又是不稳。月娥急忙张开双臂将他扶住;说道:“侯爷站稳。”手上握着的那柄伞骨碌碌被风卷着飞跑开;溜得飞快。月娥暗暗叫苦;又觉得敬安身子万钧重;压在自己身上;怕是撑不住的。
敬安亦伸手抱了她;酒气上涌;喃喃胡乱说道:“算什么……嗯……本侯要多少有多少;脱衣裳!”
月娥猛地听了这个;惊得头皮发麻;幸亏敬安只是说;却不动作;头耷拉在她肩头;嘀咕说道:“本侯怎会不悦?何等痛快……喝啊罗大人……”
月娥双腿发颤;感觉敬安越压越重;只得咬牙死命抱了他;试图将他拖到屋檐底下去挡挡风;不料才走了两步;敬安忽然骂道:“贱人……住手;再敢给本侯动一下;杀了你!”
月娥本就吃力;被他连连恐吓;心头不由地怕;虽不知他说真说假;是否对着自己;到底因他先前那般行径;积威之下……月娥脚下站不住;踩的一滑;不由地低低惊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月娥慌张之下;又不敢放开敬安;回头看快到屋檐边儿了;正是台阶;自己这跌下去;怕不摔个骨折么?却又无法;心想倘若放开了他;他这般没遮拦倒下去;骨折是小事;恐伤了他的头;磕破了或者更重;才是大事。
月娥咬了咬牙;一手抱着敬安的腰;一手探出;将他的头给护住。
正快跌倒;忽地自己的腰被人抱住;去势一停。月娥定睛去看;却见敬安睁开眼睛;嘴里咻咻吐气;一只手臂探出;牢牢地抵在旁边的柱子上;硬生生刹住跌倒之势。
逢凶化吉;月娥一喜;继而一惊;却见敬安的眼神已并非先前迷离惘然;而似多了一丝清醒;眼神锐利起来;嘴里慢慢说道:“我认得你;你是……”
月娥大叫不好。却正在此时;有人叫道:“侯爷!”
月娥抬头一看;却见有个黑衣大汉;手中握着一把伞——细看竟是自己先前拿着的;匆匆向这边而来;倒身跪地;说道:“属下周大;参见侯爷。”
敬安手中放开;月娥急忙跳到一边去。敬安已经有了几分清醒;便问道:“你;周大;你……怎在此?起身。”此人正是敬安贴身几人之中的领头。周大闻言起身;说道:“侯爷酒醉后……”双眼扫了月娥一眼;说道;“……忽然不见;属下等正在四处寻找;幸喜侯爷无碍。”
敬安凝眸想了想;忽地一声冷笑;却不说话。
月娥趁机退了两步;周大转头;看她一眼;忽然伸手将伞递给月娥;说道:“姚娘子;你的伞。”
月娥一怔;原来此人知道这是她的伞;难道方才他就到了?当下也来不及问;只行了个礼;说道:“多谢。”伸手接了过去。
月娥拿着伞;也不敢多话;悄悄地就后退;却听到敬安说道:“姚娘子;你怎在此?”
月娥只好站住脚;说道:“回侯爷;民妇是来取东西的。”
敬安便淡淡说道:“哦;本侯也是路过。……本侯听闻;你最近大喜了啊……怎么苏青还要你四处奔波劳碌么?”月娥听了这话;只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便说道:“风雪渐大了;侯爷不如早些回府。”敬安说道:“用你多嘴;你如今只看管苏青去罢了。”月娥垂眸。
周大也说道:“侯爷;小心风大;吹坏了身子;还是及早回去。”敬安点了点头;看了看月娥;说道:“苏青也不怎地;这样大雪;倒叫你出来操劳。嗯……罢了。”说着转过身;将走未走之时;忽然问道:“几时婚期?”月娥犹豫了一会;说道:“还未定下。”敬安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倒谨慎。”说完这句;到底是迈步走了。
月娥缓缓叹一口气;去铺子内自去了东西;才又往家里赶回去。
你倒是敬安为何在此?原来这几日;那巡抚使来到;敬安便每日设宴相请;又征召出色歌姬作陪;少不得频繁应酬。今日同坐畅饮;那巡抚使见敬安双眉间略带阴翳;便问道:“将军何事不乐?”敬安说道:“哦?哪有;大人请勿多心。”便敬那人。
那人笑道:“恐怕将军是觉得这紫云之地;太过狭窄;又是苦寒之处;是以难以施展拳脚……”点到即止;看着敬安笑。敬安端正说道:“为将之人;也无非是圣上指到何处;我们便奔至何处;天下虽大;也莫非王土;都是为圣上效力而已。”那人点头赞叹;说道:“果然不愧是谢侯爷;人道是谢家双璧;一文一武;照下官看来;侯爷胸中韬略;也不输少卿大人。”
敬安笑道:“大哥是端方君子;聪慧严谨;了之重臣典范;连圣上都亲口夸赞:谢家大郎;了之美玉。”敬安笑了两声;又自嘲说道;“大哥哪里似我这样声名狼藉;不学无术?自小便胜我良多;我同他不可相比;罗大人谬赞了。”罗大人闻言;点头说道:“虽则如此;但袭爵的;却仍是将军;可见将军是有过人之处……”敬安闻言皱了皱眉;便不欲继续;只笑道:“说这些;没得乏味;不如看美人来的有趣。”罗大人识相;便笑;敬安拍掌;传了歌姬上来舞蹈。
两人逐渐吃醉。那巡抚使罗大人就挑了个美貌歌姬;自进内去了;临去又相让敬安;敬安便也随便点了个。相送罗大人入内后;那歌姬扶着敬安入内;敬安又独自喝了两杯;那歌姬偎在边上;撒娇撒痴;频频劝酒;见敬安吃的差不多了;便挨将过来;磨磨蹭蹭;莺声燕语;敬安起初还不语;后来被纠缠的紧了;便怒;腾地起身;一脚将人踹开;也不多说一句;自出外去了。那些近身本以为他在内成好事;又见天阴且冷;便聚在一起喝酒暖身。哪里会想到如此;等那歌姬梨花带雨出来;侍卫来禀;这帮人匆匆再进内去寻;早不见敬安踪迹。
幸而周大素来懂得敬安性情;众人分头去找;周大便向着这边快步而来;果然见了敬安。当下敬安便同周大回到府中;周大立刻吩咐人做解酒汤给敬安用。下人匆匆去做。敬安换了衣裳;顷刻解酒汤上来;喝了一碗;才彻底清醒过来。在桌子边上坐了一会;便问道:“你今日为何找去良记?”周大见问;便说道:“属下见侯爷素来喜爱去良记;便想试一试;没想果然就在。”敬安想了想;喃喃说道:“本侯怎会去那……喝醉了;记不得了。”又问;“你去之时;姚娘子就在了?”周大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属下赶到时候;侯爷不知何故跌了地上;是姚娘子相扶起来。”敬安的心一跳;又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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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坐在桌边;沉思良久;忽地问道:“周大;你觉得静瑗如何?”周大没料想小侯爷竟会忽然问起此事;却又不好不答;只说道:“静瑗小姐才德兼备;又有倾城之貌;的确是不得多的名门淑媛。”
敬安回忆往事;缓缓问道:“当初本侯一时赌气;便同那些人立下约定;要叫静瑗对本侯倾倒;不料本侯用尽心机;几番撩拨;静瑗竟对我全不在意。只面上还是以礼相待。”周大垂手听着;也不插话;敬安说道:“我见她心志坚决;自己也没了兴趣;便也当她知己一般;不再以赌约为重。”说罢停口;略皱起眉。
周大见状;便说道:“这件事属下是唯一知情之人;静瑗小姐实在令人钦敬。”敬安一笑;说道:“不错;她是第一个没被本侯所动的女子;其实本侯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能论为红颜知己的;静瑗也算是第一个。”周大想了想;说道:“静瑗小姐仿佛也以侯爷为知己;当时她同侯爷相处;甚是融洽。”敬安说道:“不错;我也喜她淡泊的性子;虽然是官家女儿;却自有一番见识;同我相交;外头自有无限流言蜚语;她只是不理会。”周大说道:“静瑗小姐的确难得;只可惜……”
敬安哼了声;眼神渐冷;说道:“后来她出了那等事;人人都以为是本侯所为。我前去相问;静瑗不辩解;也不说对方是谁;只同我说‘抱歉’。我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便不追问。”周大说道:“其实当时属下亦觉得不解;朝堂上十多位大臣联名弹劾侯爷;侯爷为何不出声辩解?却只默认?”敬安说道:“我若否认;他们必又会去为难静瑗;她是个心志坚决的女子;既然有心要维护那人;我便帮她一把就是;再说;我平日里就声名不好;又加上同那几人的赌约;天时地利人和都没了;多说也是无用;徒失姿态;何必叫那些看我笑话的人幸灾乐祸。”
周大叹了一声;说道:“只可惜……赵三不明其中内情;却只误解侯爷点污了静瑗小姐;却因此对侯爷不轨……早知他会如此;我便同他说一说。”敬安冷笑;说道:“你纵然对他说又有何用?他只会更信你是为我遮掩。”周大叹道:“侯爷……”敬安说道:“本侯是个最小气不过之人;赵三既然对我生了疑心;又犯下过错;难道还需要对他细细解释过往不成?笑话……他胆敢伤我一分;我势必要还他百倍;——本侯只叫他死的亦不瞑目;才和我意。”
周大情知他脾气狠辣;当下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在外头之时;头发间融了许多雪在里头;进来也没有掸干净;此刻花了;在脸上略觉湿润;敬安摸了摸脸颊;忽然说道:“你说;静瑗跟姚娘子;哪个更胜一筹?”
这自京城带来的近身之中;周大算是贴心之人;然而此刻听敬安说了这个;也有点吓一跳;想了想;说道:“自然是静瑗小姐。”敬安问道:“为何?”周大说道:“静瑗小姐名门淑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姚娘子虽然美貌;但也未曾比静瑗小姐更美;只能说是平分秋色;何况琴棋书画;她一概不通;只是个……呃;寻常村妇罢了。”
敬安听了这话;目光闪烁;忽然之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周大问道:“侯爷;莫非是属下说错了?”敬安说道:“没……本侯只是一时想到好笑之事。”周大自是不敢问敬安想到什么。
敬安微微含笑;此刻心情才好了些。原来他听了周大的话;便想到月娥在他跟前;口口声声的以民妇自居;当日她在侯府;他想陪她下棋散心;她也说自己一窍不通……敬安想了想;说道:“照你说来;她样样不及静瑗;可是为何;本侯心底却总放不下?”
周大听了;嘿然无语;他是个习武之人;虽则早早成婚;但男女之间缠绵悱恻之情;却不太明白。想了想;说道:“昔日侯爷同静瑗小姐相交之时;静瑗小姐点破侯爷来意;并拒绝;侯爷也不曾在意;更不曾恼怒;反而一笑了之……”敬安点头;说道:“正是。然而……为何此番;本侯却笑不出来?”周大说道:“也许……侯爷对姚娘子是有些不同的。”敬安问道:“不同?”周大冥思苦想;说道:“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明了;只是……侯爷三番两次去良记;但凡去过;回来之后都会心情极好;纵然是见了姚娘子;若非起口角;就会极欢喜;像是今日;属下不见了侯爷;便想侯爷或许会去良记……只是侯爷喝醉了;怎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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