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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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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猜一猜——”他转到了春雨的身后,正好挡在那道月亮门前,“你来自中国对吗?” 
  春雨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点头不语。 
  他又露出了盖博式的微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Springrain”。 
  她再一次把“春天的雨”告诉了对方。 
  “啊,多么有诗意的名字。” 
  但春雨并不领情,她指了指艾伯特身后的月亮门,意思是你挡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饭店对客人开放部分到此为止,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这道门后面是什么?” 
  艾伯特还是笑笑说:“是我的私人花园,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扰。” 
  “好吧。” 
  春雨还是疑惑地看了月亮门一眼,那道高高的粉墙后面藏了些什么呢?该不会是一座穿越时空的苏州园林吧。 
  艾伯特陪着她一起向外走去,转到那条幽静的小道上,她忽然问道:“艾伯特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Ms。Springrain,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会全力为您效劳的。” 
  好一个“春天的雨”小姐,叫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略显腼腆地问:“这里为什么要叫旋转门饭店?” 
  “因为从许多年前起,这里就叫旋转门了。” 
  春雨注意到他用的是“Revolvingdoor(旋转门)”这个词,而不是饭店的全称“Revolvingdoorhotel”。 
  “对不起,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因。” 
  他的小胡子翘了一下:“旋转门不需要原因。” 
  这句话让春雨哑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茫然地跟着他走出花园。 
  回到饭店大堂里,艾伯特风度翩翩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告诉我。” 
  说罢他迅速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里。 
  北京时间2005年5月28日下午5点整 
  上海。 
  外滩朝向东面见不到落日,只有黄昏时分的余晖,洒在黄浦江对岸的无数摩天大楼上,金茂的玻璃外墙发出金色的反光,倒映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也倒映在我的脸上。 
  此刻,我正趴在外滩防汛墙上,也是许多年前被称为“情人墙”的地方,只是现在的周围都是旅游团队了。 
  手腕上的表针正一格格迈向整点——那个声音响起来了,从我的身后几十米外的高处,洪亮地播放着《东方红》的旋律。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整。 
  回头仰望海关大钟,钟声从高高的钟楼里传出,方圆几公里内的浦江两岸,都被这声音笼罩。小时候,我家就住在外滩背后的江西中路,时常听到海关大钟的巨响,也常常从背后眺望钟楼的背影——幻想那上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某个神秘的人物隐居于其中,每到整点就会用力地敲响大钟。 
   钟楼是种奇特的建筑,至今我仍几乎每天都在钟楼下度过几小时。钟楼里具有宇宙赖以存在的基本元素——时间,还有包含人类智慧的机械装置,时钟的发明本身就是历史进程中的大事件。古今中外许多文学作品里,大钟依然是重要的道具,就像巴黎圣母院里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也许每个钟楼里都有一个诡异的故事,一颗痛苦的心灵——大本钟也有吗? 
  上午,我已从网上证实了大本钟停摆的消息,春雨发给我的短信没错,她确实亲眼目睹了大本钟停摆——从而证实了高玄在伦敦留下的预言没错。 
  我仍然仰望着海关大钟,据说这是亚洲第一大钟。不知春雨现在做什么?她从亚洲第一大钟脚下走出来的,在万里之外目睹了世界第一大钟的停摆,不晓得还会有什么离奇的遭遇。 
  黄浦江面上传来游轮的汽笛声,我快步走下外滩防汛墙。你猜中我要去找谁了吗? 
  半小时后,我敲开了我的表兄叶萧警官的房门。他还没有完全把时差倒回来,一脸倦容地给我泡了杯茶。但与昨晚相比,他的表情平静了一些,望着窗外傍晚的暮色。 
  “你看到网上的报道了吗?伦敦时间昨晚十点,大本钟停了将近两个小时。” 
  原来叶萧也上网了,从BBC的新闻里看到了这条消息。美联社和法新社也在第一时间做了报道,还有大本钟停摆当晚的照片,看来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了。 
  “是的,我看到了。” 
  然后,我把今天清晨接到春雨的短信也告诉了叶萧。 
  他像大多数警察摸摸自己下巴,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四年前高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天知道吧。” 
  “阴谋!”他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也许是出于警察特有的敏锐,“你觉得那行预言真是高玄写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心里嘀咕这些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一定——一定有个很大的阴谋。” 
  叶萧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同时嘴里喃喃自语,显示出了职业本性。 
  忽然,他拍了一下肚子说:“哎呀,我饿了。” 
  我偷笑了一下,他的厨房里只有方便面,这就是单身汉的可怜生活。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两下,立即打开手机一看,没想到又是那熟悉的名字——春雨。 
  叶萧从我眼里察觉到了:“是她吗?” 
  我紧张地点点头,打开了春雨的这条信息—— 
  “几年前高玄在英国一家医院住过段时间,你能告诉我那家医院的名称和地址吗?谢谢。” 
  看着这条从几万公里外发来的求助,我心神不宁地将手机交到叶萧手中。 
  叶萧警官看完短信,“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面部表情异常严肃。 
  沉默了许久,叶萧抢先说话了:“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是谁告诉她这些事的?” 
  “是我——”我有些尴尬地低声道,“当初高玄出事后不久,我就把他在英国的事情都告诉了春雨,当时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春雨有权利知道这些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她为什么去英国?该不会就是为了寻找高玄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的吧?” 
  “昨晚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春雨是去英国读书的,想在那边攻读心理学博士。” 
  “呵,她想学弗洛伊德吗?” 
  “你别笑啊,我觉得春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肯定能学好这门学问的。” 
  叶萧苦笑着挥了挥手:“别说这个了,先想想怎么答复她的短信吧。” 
  “把医院的地址告诉她。” 
  “你肯定这合适吗?我怕她卷进这件事会更麻烦。” 
  “春雨是个外表柔弱可怜,内心却异常坚强的女孩,我相信她能够应付的。况且她现在人已在伦敦了,迟早会找到那个地方的。” 
  窗外,夕阳已渐渐消失,不知此时的雾都伦敦有没有太阳? 
  叶萧倚着窗台说:“好吧!” 
  他不太会用我这台新买的手机,便把它扔回给了我,然后找出伦敦维多利亚医院的地址。 
  我即刻将这个英文地址输入在回复给春雨的短信中。 
  瞬间,数字沿着空气中的电磁信号传递到夜空中,再通过无数条光缆穿越欧亚大陆,跨过英吉利海峡抵达那个美丽女孩的手边。 
  耳边似乎响起了她的短信铃声。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8日正午 
  没有阳光的正午。 
   阴沉的天空下,伦敦被染成深绿色的电影画面,宛如十个世纪前“诺曼征服”的景象。大概是周六的缘故,中产阶级们纷纷去欧洲大陆度假,通往希思罗机场的高速路照例堵成一条长龙,再加上头顶的愁云惨雾,许多人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 
  龙舟紧紧握着方向盘,蜷缩在他的小POLO里,见缝插针地超过前面一辆欧宝,继续爬行在无数小车中间。他正赶往机场,兜里揣着伦敦詹姆士大学的证明,委托龙舟作为马克·弗格森教授的研究生,领取教授昨天在飞机上留下的遗物。 
  汽车音响里放着那首好听的老歌《Yestdayoncemore》。但对龙舟而言,昨天并不怎么美好,昨天——黑色星期五,大本钟停摆,还有弗格森教授的死,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有关。当然,也与那个叫春雨的中国女孩有关。 
  还是Yestday,他在机场第一次见到春雨,这个坐在出口处的女孩在抽泣,怜香惜玉的龙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虽然他已举着牌子,苦等了教授两个钟头,但还是油然而生了拯救她的勇气。她看来是第一次出国,长得还不错——应当说是相当不错,甚至用“漂亮”来形容还是俗气了,尤其那双动人的忧郁眼睛。 
  然而,他并不能帮助她,倒是她告诉了他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教授在飞机上死了!这女孩竟和教授同一班飞机,就坐在教授身边,看着教授在飞机降落时猝死。怪不得那么晦气啊,她并没给他留什么机会便走了。一开始还不知道真假,当他找到机场值班经理后,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龙舟提出要认尸——看一眼弗格森教授的遗体,但只有死者家属才能看。龙舟说教授没有家属,几十年来孑然一身,他是目前教授唯一的研究生兼助理。警方说他不能证明自己,除非得到大学开出的证明。龙舟只能开车返回学校,第二天拿到证明后再来。 
  詹姆士大学离此很远,回到学校肯定已是晚上了,龙舟索性去了市中心的威斯敏斯特。晚上十点半,他经过国会大厦,POLO差点撞上了一个女孩——又是春雨。接下来,龙舟被她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多,才从那个叫旋转门的饭店回到了住处。 
  躺在床上已是凌晨一点半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论是飞机上猝死的弗格森教授,还是初到伦敦的美丽女孩春雨,都不断在龙舟脑子里闪过。2005年5月27日究竟是什么日子,该不是前世的讨债鬼都聚到一起了吧? 
  早上八点醒来,他确信自己没睡足三个钟头。起床后找到学校办公室,通报了弗格森教授的死讯,所有人都很震惊,学校给龙舟开了张证明,让他现在就去认尸。龙舟强打精神,给POLO加满了油,踏上了去机场的漫漫征程。 
  当Carpenters在音响里结束他们的吟唱时,希思罗机场的候机大楼已近在眼前了。 
  龙舟停好车,找到处理昨天事件的警官。在检查完学校证明文件后,警官带他去了机场警局的临时停尸房,要是再晚来半个钟头,教授就要被拉去市里的法医实验室做尸检了。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难免提心吊胆。他被警官引入一间屋子,在白色的灯光下,一具尸体被从抽屉里拉出来——龙舟紧张地屏着呼吸,虽然这里温度很低,额头却沁出了汗珠。 
  随着警官掀开裹尸布,弗格森教授的脸庞呈现在了灯光下,他的嘴巴微微有些张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龙舟感到一阵恶心。尽管这张死者的脸已有些变形,皮肤呈现出植物般的青色,尸斑在皮下隐约可现。但龙舟还是回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开车送教授坐飞机去中国,在机场临别时看到的那张脸。脑海中活人的脸和死人的脸重合在一起,就像站在自己的坟墓前,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 
  “没错,这是弗格森教授!” 
  龙舟喘出几口粗气,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小房间,面孔青一阵白一阵的。警官轻描淡写地安慰着他,说这是大多数认尸者的正常反应。 
  好久才缓过来,龙舟再也不想呆在这种地方了,而警官叫他领取一下教授的遗物。 
  警官打开教授的旅行包让他清点一下,龙舟当然不清楚包里该有什么,不过他看到了几件教授常用的衣物,还有教授生前用的笔记本电脑,龙舟便代表学校全部签收了。 
  脑中不停地回放刚才死者的脸庞,龙舟扛着教授的遗物回到停车场。他将大包扔在POLO的后备箱里,坐在驾驶座上发呆了许久。巨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汽车,而他的POLO像个小不点,让他觉得这里像个巨大的坟墓。 
  突然,他的脸向左边转了转,竟发现教授就坐在他身边,还是那张停尸房里的脸,张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不!” 
  龙舟一下子叫了起来,不寒而栗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副驾驶座位上空空如也——原来他刚才困得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又一次深呼吸起来,他摸着额头的汗珠,庆幸自己还在停车场里,要是开到公路上睡着了,岂不是要闯下大祸了。 
  在脑门上涂了些万金油,这是春节回国时妈妈特地塞到他包里的。总算醒了一下神,当他转动车钥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龙舟接起手机说了声“Hello”。 
  “喂,是龙舟吗?” 
  手机里传来了悦耳动听的中国话,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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